《血莲青涩》海里的石头

111、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二章
　　另一边，我和莲于出发前夜拜访了大长老的卧房。那个坐于这个国家权力顶端位置的老人，他经历过太多，对于我和莲的突然来访仅是惊讶了一下而已，随后就很平静地招待起我们来。密谈了一晚，我们达成了协议，满意地离开。
　　其实，认真算起来的话，我不是维西亚人，所以维西亚对于他国的年幼强者是不乐意见到的。维西亚国小，但经济实力很雄厚，在大国眼中也是块肥肉，而如今莫伽帝国多了一个法神，岂不是多了三分危险？长老议会大多赞成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但考虑到法依·罗里的实力该是已经成熟了才会有那样的威压，各个也不敢轻举妄动，弄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大长老也心中抱有疑问，据调查显示，法依·罗里来自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平民家庭，没有任何的财力和精力来支持这个孩子的学习和消耗，莫非是神灵眷顾下的奇迹！？想想那孩子天使般的容颜和气质，或许是神子也说不定。
　　这夜，两个人的到来让他安心了不少，法依·罗里也向他保证了不会对维西亚出手，议会的诛杀令也就没有理由发出了。大长老处理政事尽管狠辣果断，但也是个爱国明理的人，和法依几番谈话下来，竟很投机，而大长老家的点心也让法依好感直升。至于华生特家，在莲和他的私谈中似乎被决定了命运。不过，这些与我无关。
　　快天亮时，莲带着我回到家中。我变身后，莲与我亲密私缠了三天三夜才肯罢休，害得我是睡着被他抱上了马。所以奥莱斯特他们不知道，我们比他们晚出发了三天。
　　正午的太阳释放着火辣辣的热度，偶尔的微风仅能带来一点儿凉爽，却不能解热。去往海伦城方向的小道上，一匹轻骑踏着稳稳的步法慢跑，马上一大一小的少年气质都非凡，大的冷酷俊美，火红的发事那么张扬，浑身散发着强者的气魄；小的漂亮可爱的让天都妒忌，那悦耳的笑声仿佛能扫净一切污秽，圣洁的气质仅是这样看着就能被洗涤灵魂。
　　这就是我和莲。换上一身附有清凉效用的衣裳，我和莲也不急着赶路。本来，我是打算变成成年样子的，但是莲不想别人看到我的美，所以我高兴地保持了小孩子的样子。呵呵，莲难得表现出这样的吃醋表情。
　　小道两边草木荣茂，虫鸣声声，偶尔还能见到几只飞过或停驻在树枝上的雀鸟，多是无害的动物。魔物则一般不会出现在人迹可见的地方，即便这条小道不是有很多人走，仍是看不到没有魔力的动物以外的生命。
　　这样的景色看了几天也会腻，我窝在莲怀里光明正大地睡大觉，小小的身子缩成团状贴在温暖的胸膛里，睡得香甜。
　　莲一手环抱着怀中小人儿，一手策马平稳地赶路，心中无比满足。之前几天是他冲动了，累坏了爱人，加上爱人愿意为了他把美丽藏起来，夫复何求。
　　温暖的柔软触感让他的灵魂得到了安宁和满足，并在心里真心祈祷着这份幸福和宁静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傍晚时分，抵达一个不算富足的村子。本来村人还很警戒外来人，但是一看是两个孩子就放下心了。一对兄弟外出而已，能有什么坏心，况且小的那个恐怕才六岁吧。（请原谅我们的法依成长太缓慢，明明8岁了，外表却还和一个六岁孩童差不多。）
　　这个村子很穷，就是有所图，也没什么油水可捞。这么想着的村人接受了莲想借住一晚的请求。
　　提供房间的是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整个左臂都没了，只剩个空袖子，两鬓的风霜和双眼的疲惫让他看起来很老。据了解，这个村子真的好穷。上有无良城主的压榨剥削，下有山贼的偶尔“光顾”，村子里为此死了不少人，却无力翻身。大叔的左臂就是为了救被山贼侮辱的女儿才被砍的，他的女儿则因为头部受创和精神刺激昏迷了一年还没有醒。说到这里，大叔就叹息连连，神色黯淡，又老了十岁般，背影凄凉。为了救女儿，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凭着多年的猎人经验不断出入魔兽的出没地，险中求财，好几次都差点儿没法回来，但是他都挺过来了，只为了这床上的唯一的女儿。尽管大叔满怀希望，最后他还是得到了高级牧师的“无法医治”的结论，再坚强的父亲也不禁为可怜的女儿留下老泪。
　　我和莲的房间就在他女儿的隔壁，正好看见他正小心地喂着昏迷的女儿吞咽流食，定时给她按摩肌肉，这才知道了这件事。
　　把稀粥和几碟腌山野菜端上来，单调得实在寒酸。“穷村子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客人，只能弄些山菜青稞，还请别介意。”见过世面的大叔一眼就看出我们身上的是好料子，认为我们是好人家的孩子，怕我们不习惯地说。言语口气上带着平民对上位者的恭敬。身为一名出色的猎人，家里不是没有肉菜，但是那些都要拿去换钱给女儿治病。
　　“没关系，我们也不是什么富家大少爷，吃不得苦。大叔能招待我们一晚，是我们该感谢你。”捧起崩了角的碗喝了一口粗糙难咽的青稞粥，山菜的苦涩让我只是皱了下好看的眉毛，却没有吐出来。
　　莲心中不舍，伸手拿过我的碗放下，从戒指中取出三只在路上闲来无事打的兔子，对大叔说：“不好意思。我弟弟身体自小不太好，还请把这个当加菜，你也一起和我们吃吧。”
　　两个孩子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大叔接过兔子忙下去处理了。他自己也好久没吃过荤腥的了。
　　莲又取出三块枣糕给我，柔声道：“不必勉强，野菜不合你胃口。”
　　我笑笑吃下淡淡甜味的枣糕冲淡口中的苦涩味道，心中佩服村民们“坚强”的胃肠。“谢了，我确实吃不惯。这里比我以前的村子还要穷，我还以为以商立国的地方不会差到哪里去，看来是我想错了。海伦城离这里还有多远你？那是个怎样的城市？”
　　“维西亚下层的黑暗不只这一处。商人逐利，压迫下层民众是非常常见的事。这里距离海伦还有一天的路程，我们明早出发。海伦城是维西亚少有的大城市之一，是联盟的佣兵集散地，性质与奇奇鲁城差不多，冒险者公会总部也设在那里。那里有一所短期的佣兵学校，学生不分国籍、年龄、身份，只要交上一个银币就可以学习一个月知识，想要毕业则要学满两年才行。两年学业期满，就正式拥有公会下发的冒险者或佣兵的资格，我师傅少年时代就是那里的毕业生。”
　　是那个救了年幼的莲的男人？“听起来不错嘛。当初在奇奇鲁时我还小，出门的次数被美女妈妈管制（偷跑不算），还真没机会见识一下佣兵城的热闹。这次的好机会可不能放过，酒吧、佣兵饭馆、赌坊、竞技场、妓院、黑市……”我掰着手指头一一数着，没注意莲听到“妓院”二字时脸色一黑。
　　“妓院不行。”他冷冷地打断我的激情。
　　“咦？为什么？”干什么发火啊？我愣愣地看着他。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你还太小！”他十分坚持。
　　喂，我小不是理由吧！！不过见他这么坚持，我倒也不想在这个上和他吵架，反正对于妓院我也仅是好奇而已，还没到非去不可的程度。“好吧，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就不去了。其他的总没问题吧？”
　　“其他的随你。”莲的神色果然缓了下来，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小鼻子。“顺便要去公会看看有没有去要塞的任务，路上打的的东西也要适当处理一些……”
　　吃过晚饭，我忽然想起青稞也可以酿酒，于是对大叔说想以每斤1银币的价格来收购，大叔乐得一下子拿出了十斤，还特别通知其他几家村民拿来了六十斤，我大方地给了一个金币。把所有的青稞放进戒指中，这一举动可让村民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个小孩子竟然是一位尊贵的魔法师。
　　当晚，我把材料都弄好，密封了酒坛，施放时间魔法来缩短发酵时间。一个小时后，莲试尝了一小口，立刻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嘿嘿笑了。
　　我们在小村停留了两天，而延迟行程的原因是莲在听到大叔的经历后，忍不住对附近的区域开始了对山贼的扫荡。这是莲的心结啊！我暗叹。
　　莲没有带上我，我想他是不想让我看见太血腥的场面。我留在大叔家闲着没事，看了看另一间紧闭的房门，我脑中闪过一个主意。
　　晚饭吃过了很久，莲才迟迟回来，衣衫上有多处破损和敌人的血，腰上的剑不见了。
　　莲对我温柔一笑，当着我的面褪去了已经报废的衣裤，打水净身。
　　“剑呢？”我双手捧着下巴，坐在床上晃动着悬空的小脚。
　　“断了，丢掉。”水珠滑过莲有力的肌肉，看得我心儿怦怦跳。
　　“你戒指里还有吗？”
　　“没有。”
　　一道暗光，我拿出一把黑铁单手剑。“那就先用它吧。至于你的专属武器，一如我们的约定，等你达到我的要求时才能给。”
　　他接过剑收到戒指中，洗好了后穿上白袍睡衣，搂着我睡下前道：“明早出发。”

　　“莲，不知大叔看到银币和苏醒的女儿会不会高兴得傻掉。”我笑呵呵地坐在马上，感觉着马儿疾奔的畅快淋漓，心情好极了。昨天我用针灸佐以内力把她女儿脑中的血块化掉，打通了堵塞的血脉，用凝神香平和她的精神，算是感谢大叔的好心留宿后才上了路。
　　“大概是会抱着女儿大哭吧。”莲把我圈在怀里，策马奔在官道上，扬起一道轻尘。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