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青涩》海里的石头

95、第八十九章

　　艾玛妈妈一直很疼爱我，尽可能的我是不想让她伤心或失望的，但是在莲这件事上，我注定要让她失望。
　　看到她受惊又心痛的样子，我也心疼了。小手拉上她的手，柔声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但我真的喜欢莲。”
　　喜欢，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我的孩子，你还太小啊，一个错误的决定会让你在未来后悔的。
　　亚伦爸爸适时出来让我们不要在大街上吵架，有什么事都回去说。拉着妈妈和奶奶快步离开时还不忘敲了我的小脑袋一记，似是不悦我的事扰了全家本来的好心情。
　　三女首次听说我和莲的感情，惊讶是难免的，但是没有什么排斥的表情。奥莱斯特和提欧互使个颜色，跟上了长辈，伊索尔大哥投过来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也快步跟了上去。
　　提欧疲惫地叹气，“玛娜，走吧。”
　　索菲雅点头，拉上还不太乐意的玛娜对天堂馆。
　　回到旅馆，三个长辈商谈了好久才出来，艾玛妈妈虽然脸色稍霁，但也没怎么和我说话，奶奶看我的眼神一直很复杂。
　　冷战，不太是个滋味。我黯了蓝眸。
　　不是亚伦的话没有道理，只是同性之间的爱，这条路选得太艰难，她们不希望最疼爱的小宝贝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明明二人都是未来的天之骄子，为什么偏偏要在道德名声上加上了一道枷锁？这难道就是命运吗？这个世界不允许太完美的人存在吗？
　　艾玛在心中叹息，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这突来的家务事。
　　晚饭过后，妈妈叫了我过去她的房间单独谈谈。
　　“宝宝，告诉妈妈，你知道喜欢和爱的区别吗？”
　　我点头，“基本上了解，这一点妈妈不用担心，我喜欢莲的感情一直是特别的，从遇到他那一刻就不同了，我只想把莲占为己有。爱，太多的解释，也太模糊，我捉不到，可至少我知道这和我对你们的喜欢是不一样的。这样，不够吗？”
　　“你这孩子，自小就聪明鬼灵，也很早熟，我都猜不透你有时在想什么，没想到你已经真么早的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我觉得，莲重视我甚于玛娜就足够了。”
　　“重视和爱未必是一样的，傻孩子。”
　　“那我就让它们一样好了。”狂妄的口气。
　　妈妈一副头痛的样子。“你还是不明白，人心不是可以用力量来强行改变的，无论你再强大，勉强来的幸福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你和莲差了8岁，还都是男的。”
　　“年龄不是问题，性别相同又如何？难道妈妈会因为爸爸变成女人而不爱他吗？”
　　“你，你在强词夺理！！”
　　我坚决地直视过去，“我说的事实。爱一个生命，只爱外表算什么爱！？一旦改变了什么就会立刻爱情变质，土崩瓦解后是无尽的伤痛和无奈。我要的不是那种肤浅的感情，我要的是可以超越一切的真挚感情，直透灵魂，宣誓永恒。”
　　妈妈被我坚定不改的眼神震慑。什么时候起，这个孩子有了这般成熟的主见和坚持？是她疏忽了儿子的细微改变吗？
　　我又继续道：“生命都是有限的，我想得到一份属于我的幸福也有错吗？我走我自己的路，与他人何关，他们碎嘴，就随他们去好了。”
　　她揉着额，靠向身后的软垫。“……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你们会毁了自己。”
　　“什么毁不毁的，我们在一起，与他人无关。”
　　“莲的前途也会蒙上阴影。”
　　“强大不需要世俗的装饰品。况且，在维西亚，我们这样的人太平常了。”
　　“……让我静静。”
　　我告退，正巧见莲也站在门口，无言的拉上我的手。
　　“你都听见了？”以莲的修为，可以一字不漏。
　　“嗯。”
　　垂了眼帘。“莲喜欢我吗？”至今我最想听他向我表白的话。
　　“不。”
　　心痛得一窒，正要缩回手却又被他紧握不放。
　　“我不喜欢你，而是爱你。”他很确定自己的心情，所以不许小人儿逃开，听完他最真切的告白。
　　我一呆，将他眼中的笑意看得清楚。
　　嘟嘴，“你耍我。”
　　掐了一下我鼓起来的可爱粉颊，他笑得开心。“我没耍你，爱是许多许多的喜欢，超越一切的可怕感情。我前不久才确认了这份心意，于是我以我的灵魂起誓，此生此世，此情不渝，至死方休。”温柔的吻落在我的手背上，滚烫的触感如电流一般流经全身，让我红了脸。
　　金眸温柔凝视我，仿佛他的世界就是我。
　　“莲！”我感动地扑到他怀中，贪婪地吸着他的气息。 “我也是！我要和你在一起，不分开，一直一直牵手，只属于对方……”
　　“嗯。”
　　另一边，看到我和莲的甜蜜拥抱，玛娜的指甲因为过于用力而陷入掌心，红色的液体滴在地板上。
　　身边的索菲雅单手覆上，蓝光微闪，为她的伤口注入一股清凉，止住了血。
　　“一切本是强求，你又是何苦？”
　　“……你也对莲有好感，不是吗？”
　　“……你说是就是吧。他是迷人的男人。”未来也会是一位让女性疯狂的美男子。
　　“那就帮我。我可以和你共享男人，但绝对不会和法依共享。”她的尊严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值得吗？你过不了他的神兽那一关。”
　　“不过是野兽，怎比人类聪明？帮是不帮，一句话！”
　　“……好吧。”
　　玛娜闻言回头一笑，很高兴多了一名战友。她看不见索菲雅眼底的复杂。

　　“外面是莲吗？”
　　“是的，夫人。”
　　“你进来吧。”
　　“是。”
　　“坐吧，我想听听你的心情。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该知道你选择的后果是怎样的。”
　　“是的。我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我也曾逃避过，想着一生一世守护着宝宝就好，看他娶妻生子，看他和其他人肌肤相亲、谈笑亲密，看他慢慢老去，儿孙满堂……但我高估我自己了。感情没办法控制，仅是看着他就难掩心中的悸动，我发现我做不到自己最初想象的美好，我是人，也会心痛。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与他人成亲，我恐怕会发疯，会怨恨宝宝不回应我的感情。我不想那样，因为他是我的宝贝，舍不得伤害。如今，我的感情得到了回应，我更不会放手，一辈子都不会！我用我的灵魂起誓只爱法依·罗里一人。”
　　儿子能被莲这样出色的孩子爱上，是幸，是不幸？她虽有些感动，但作为母亲还不会轻易妥协，一面希望孩子可以一生幸福无忧，一面又不希望孩子活得痛苦，真是左右为难。
　　沉默了好久，她复又开口。
　　“莲·洛罗维亚，我知道你的实力足以胜任贵族，但未来里你为了复仇也会把我的儿子卷入危险中吧？”
　　点头，莲很坦诚道：“或许有这个可能，但是，一如我的誓言，我会用自己的全部来守护宝宝，先死去的人一定是我。”即使宝宝强大得根本不需要他来守护，他仍然不改初衷。
　　“……”平时莲是如何对宝宝好，她看得很清楚，有时还甚过她这个亲生母亲。如今，为了儿子的一生幸福，她不得暂时妥协了。对于这件事，她保留意见，如果莲伤了宝宝，她会立刻反对他们。
　　“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既然伊索尔和提欧都认为你是最合适的，我也暂时相信这个结论，为了我最疼爱的宝贝，世俗观念不算什么。但是，我也不是完全同意了，记住这一点。”
　　莲在心里感激好兄弟的行动。
　　“不要让我儿子吃苦。”
　　“我会的，夫人。”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夏军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们有太多的秘密瞒着我们，背地里小活动不断，作为一位母亲，我希望你们也适度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莲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让您操心了。”
　　摆摆手，“行了，你也出去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玛娜的事要处理好。”
　　莲磕头，退下。

作者有话说

　　告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