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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神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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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缓缓升起,公鸡报晓响彻整个村庄。阳光照在两张疲惫的脸上,萧易诚和方君少已经在门外等了一夜,而屋内钟南山还在替白寒衣疗伤,门紧紧地关着,一点消息也没有。
方君少大大打了个哈欠,顶着两个熊猫眼,说:“那个谁,我说,你要不要先回去睡?你自己的毒也才刚解,钟老怪也不知道什么出来。”
方君少出于一片好心,对方却是沉着张脸,充耳不闻。什么怪脾气!方君少心里嘀咕,也臭着张站到一边。过了会儿,又忍不住问:“喂,那个谁,你跟白寒衣什么关系?他那么拼死救你。”
“与你无关。”
这下可彻底把方君少给惹怒了,从小到大真没几个人敢对他用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本少爷是看你是白寒衣的朋友才对你客气,别给根杆子就往上爬。”
那个人只是往这边冷冷地瞧了眼,又转回头,当他如空气般,说:“你是他朋友,我不为难你。”
这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你说什么!本少爷需要你让?”
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两个人停止了争吵,不约而同地看向走出来的钟南山。
辛苦了一晚上,钟南山的神情异常疲惫,一向都乐呵呵的他竟然紧皱着眉,一个劲地喃喃自语。“奇怪,我肯定在哪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到底在哪?”
“他怎么样?”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啊?”钟南山却是一副猛然想起的样子,抚着胡子,说:“老夫神医的名号是白叫的吗?人当然没事,在里面好好躺着呢。”
“那就好。”方君少放下心来,看旁边萧易诚的表情,也是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没说什么,人就转身径直离去。“就这么走了?枉费白寒衣那么救他。”方君少为白寒衣不值,悻悻地说。
“我一定见过的!”钟南山边挠着头边自言自语道。
方君少看着纳闷,不禁好奇了,问:“老怪物,你在嘀咕什么呢?说来听听。”
“莫非你有办法?”
“那是当然。”方君少笑得洋洋得意,拍着胸脯,说,“只要你一句话,不管多大的事,只要本少爷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办到,你说吧。”
钟南山凑到他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刚才我看到小朋友的屁股上有个红色的胎记。”
“那又怎么样?”方君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个胎记我肯定在哪见过,不然我怎么会一直记着?”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钟老怪是出了名的健忘,年纪大了的人的通病。“那你到底在哪里见过?”
“我要是想得起来还需要这么愁么!”钟南山愤怒地说,一个人来回踱步,焦虑地说,“你说小朋友他会不会是老夫失散多年的儿子?”
什么!方君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白寒衣这岁数当你孙子都绰绰有余!尽管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要安慰一下他,毕竟刚才是自己信誓旦旦保证的,而且见钟老怪这个样子,看来他还是认真的,于是说:“这样吧,等我什么时候去风楼替你打听打听。”
“啊,好主意,”钟南山一下子兴奋起来,“我们这就去风楼!”
“要去你自己去!方家的人正在风楼守株待兔,等着逮本少爷回去,本少爷才不去自投罗网。”
白寒衣慢慢转醒,睁开眼睛,尽管还是一片的黑暗,没有变化。但身边人兴奋的声音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连带着也有了种被感染的高兴。
“萧易诚怎么样了?”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第一句话也是问他。
“他好着呢,人早就生龙活虎地走了。”方君少略带着讽刺地说。
知道他没事就好,这样就放心了,起码总算做了件对得起萧家的事。
“不等你醒来就自己先走了,连句谢谢都没有,白寒衣,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白寒衣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若说是仇人,说不定方家的二少立马就追出去杀人了。也不怪他不说一声就走,原先他是以为活不长了才放得下一切的恩恩怨怨,而现在,平安无事,却又回到了原点。自己还是那个杀他满门的仇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原谅释然了。
相见亦不知如何相处,不如不见。
“你等等,我去叫钟老怪进来看看。”
说着,方君少出了门。过了会儿,门又开了。
钟南山替他把着脉,说:“不错,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内力没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白寒衣和方君少心里却都是“咯噔”一声,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还叫不错,钟老怪,你不是自称神医的么,怎么连个人都救不了!”
“别激动,要保住他的性命只有这个办法,难道你喜欢见个死尸?”钟南山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医术。转脸对白寒衣却是笑嘻嘻的,“内力没就没了,这样正好来当老夫徒弟。”
白寒衣只能勉强扯出个笑容,说:“承蒙厚爱,在下自认没这个天赋。而且前辈不是已经有两个弟子了么?”
“不要提那两个不肖的兔崽子,跑得人影都没有。”
“老怪物,我说你也不要见谁都要收了做徒弟。”
“子承父业有什么不好!”钟南山立刻反驳方君少,回头又讨好似地笑着对白寒衣说,“怎么样,小朋友?”
“前辈,你刚才说什么?”
“当我徒弟啊。”
“不是。”
方君少忍不住说:“他是说子承父业,白寒衣,你别理他,他就是在胡说八道。”
钟南山不服气,立刻嚷嚷起来:“老夫没胡说,你身上的胎记就是证据。”
“钟老怪,你明明自己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凭什么一口咬定白寒衣是你儿子!”
“前辈,我想你是误会了,”白寒衣正色道,“在下虽然双目失明,但自己的父母是谁还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尽管他们亡故已久,在下却从未忘记。又怎么会与前辈有所关联?”
“真的?”
“此事岂能戏言。”
大约是被白寒衣的认真吓到,钟南山没再说什么,出了门。
还在屋内的方君少出言安慰道:“白寒衣,你别生气,老怪物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我又怎么会跟钟前辈计较。”白寒衣就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白寒衣。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