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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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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强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谁叫你不好好学,就知道在外疯?”
抱着头痛苦不已的王涛忽然发难,勒住张宏强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其他人怎么样,反正你小子一定要去!不光是今天,明天开始你要陪着我,兄弟有难,你还视而不见的话就太不讲了!”
聚集在路边的一干人见两个活宝打闹纷纷笑出声来,趁这机会钟孝勇挨近贺诺言,递着一张纸条低声说道:“这上面的是我的手机号,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贺诺言应声,将纸条揣进兜里。
见贺诺言乖乖收起纸条,钟孝勇又开口道:“十一期间我家要去D市的爷爷家,可能整个假期都要呆在那里了。”
不用多说,贺诺言也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我知道了,好好玩。”
“这次就先攒着,等我回来再一并跟你算清楚。”钟孝勇还念念不忘运动会时的约定。
贺诺言抬手摸摸钟孝勇的头,温和地笑道:“好好,我知道了。”
抓住在自己头上肆虐的略显纤弱的手腕,钟孝勇皱着眉说道:“我又不是小孩。还有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感觉好像比之前瘦了很多!”
贺诺言空出来的手掐了掐钟孝勇的脸,仍旧笑着:“瘦了?是在说你自己吧?”
不久后除了郑飞、钟孝勇和贺诺言之外的几人依之前□□的提议,去了水族馆,贺诺言则跟着郑飞回到学校。
在学校门口贺诺言碰到等待多时的小刘,这才想起早上他告诉小刘运动会中午就会结束,贺诺言别了郑飞满脸歉意地走近小刘频频道歉。
“没关系,小言少爷不用道歉,左先生刚才已经来过电话,说小言少爷可能会晚一些。”小刘笑着解释。
“啊?是吗……”贺诺言再次跟小刘道歉,迅速坐上车。
回到家里发现左卿志还没有回来,井伯见贺诺言疑惑的表情说道:“小少爷的话,好像说过今天学校有篮球比赛。”随即井伯露出慈爱的微笑问贺诺言:“运动会怎么样了?谁得了第一?”
“六班,他们得了第一。六班好厉害啊,几乎包揽了一半项目的名次。”
井伯看到贺诺言明朗的小脸,心里也是十分欣喜:“好了,快上楼好好洗一洗休息一下,等晚饭做好了再去叫你。”
贺诺言摸着吃撑的肚子,勉强笑道:“啊?好啊。”说完匆匆上楼,惹来井伯一阵疑惑。
到了晚饭时间,井伯走上二楼,敲敲房门,见门内没有声音,轻轻推开门探头向里望去,看到贺诺言正躺在床上沉沉睡着。井伯看贺诺言一脸困乏的样子,不忍心叫醒他,就悄悄关上房门下楼。
田姐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井伯身边并没有贺诺言的身影,奇怪地问道:“咦?小言呢?怎么没跟井叔一起下来?”
井伯笑笑说道:“我看小言睡得沉就没叫他,就让他睡吧,反正等他饿了自然就醒了出来找吃的。”
田姐可惜地望着一桌的菜:“真是可惜了我跟小宋精心弄的这一桌菜,竟没人品尝。”
这时在厨房善后的小宋走出来,刚好听到田姐的话,不解地问道:“咦?那左少爷呢?”
井伯也是一脸遗憾地望着满桌的菜肴,说道:“下午小少爷来过电话,说晚上不会回来吃饭了。看来,我们还是先吃吧。小田啊,这些菜你先收起来,等到小少爷回来要是饿了就热一下端出来,小言醒了如果觉得饿的话也可以热给他吃。”
“好的,井叔。”田姐连忙唤过一旁的小宋,将桌上的菜一一收起来。
半夜,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等左卿志的井伯忽然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忙走到门口,不久便看到扶着左卿志的展纪秋开门进屋。
“这,小少爷他……”井伯连忙伸手扶住左卿志的另一边,担心地望向展纪秋。
展纪秋送给井伯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没什么啦,井伯伯你别担心啦。我来把他搬上去就好了,都这么晚了,井伯伯就去休息吧。”
井伯还是不放心地望着展纪秋:“可是,小少爷这样子……”
“井伯伯放心,小志只不过是跟我拼酒,结果没拼过我罢了,有我呢,完全没有问题,你先去休息吧。”见井伯还是想扶着左卿志上楼,展纪秋继续劝道:“井伯伯,你放心啦。我今天也不走了,待会我会自己找间房,这个酒鬼交给我就行了。”
“那,要不要沏一杯醒酒的茶?”井伯还是觉得很不放心。
展纪秋好笑地摇头说道:“不用了,喝了醒酒茶待会就该醒了,还不如让他一觉睡到天亮呢。”
好不容易安抚了井伯先去休息,展纪秋半扶半抗地将左卿志搬进卧室,刚想出来喝口水的时候跟半夜起来上厕所的贺诺言撞个正着。
看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贺诺言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看到站在眼前的人还是展纪秋,不禁疑惑地问道:“纪秋?你怎么会在这里?”
展纪秋挠头,垮着肩膀说道:“还不是因为小志喝得烂醉,害我还要送他回来。对了!小言,我下楼喝杯水,你先去帮小志脱衣服,怎么说穿着外衣、裤子睡觉总会觉得很不舒服。”
展纪秋说完,也不等贺诺言答应便走下楼去。贺诺言放下想叫住展纪秋的手,神色复杂地望着左卿志卧室的房门,最后还是认命地深叹一口气,推开房门走进去。
在走进房门的一刹那,贺诺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抬手捂住鼻子,贺诺言慢慢走近趴在床上的左卿志。
说到左卿志的房间,贺诺言还是第一次进来,环顾房间发现屋里的布置比他现在住的那一间还要简单。房内除了衣柜和床什么家具都没有,而看起来十分狼狈的左卿志正趴在深紫色系的床上,不知是睡是醒。
贺诺言走到床沿,伸手将左卿志推开,让他仰躺在床上,后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左卿志脱短袖衬衫。衬衫的扣子刚解到第二个,贺诺言忙碌的手忽然被左卿志抓住,让原本心里不怎么踏实的贺诺言吓了一跳。
“没有就好了……”
被左卿志抓到的贺诺言吓得不敢有所动作,唯有静静地等待左卿志的反应,但等了半天没有一点动静,贺诺言这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醒来,之前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听不真切左卿志嘴里咕哝着什么话,贺诺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尽快妥善安排好左卿志之后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屋里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没有就好了……”
左卿志的声音再次响起,然而贺诺言这次听得十分清楚。贺诺言的动作一顿,只听左卿志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没有你们……好了……妈不会……好恨……贺诺言……没有你就好了……”
贺诺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接下来的动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跌坐在床上,浑身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左卿志……你果然还是很恨我……
因为左卿志近期的总总奇怪表现,让贺诺言一度误认为左卿志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恨不得他们死掉。但显然他错得离谱。左卿志一直恨着他们母子,也一直没有原谅他。说什么他也是受害者,说什么为之前做过的事向他道歉,左卿志果然还是在怪他、怨他、恨他。
眼泪不争气地溢了出来,贺诺言用袖子狠狠擦拭了不断冒出的泪水,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左卿志说什么便信什么的自己也是个大笨蛋,换做自己处在左卿志的立场上,是否能够原谅虽是无意却是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应该不能吧?
早该想到左卿志那样做,不过是让自己安心地呆在这里,等妈妈回来找他。他却白痴地认为,他跟左卿志之间的关系会有缓和的余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胸口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贺诺言觉得于其得到左卿志伪善的友好,不如接受其恶劣的冷嘲热讽,总好过在他感觉到温暖之后被无情地扔到无尽的寒冷中。
喝完水回到二楼的展纪秋看到左卿志盖着被子睡得正酣,带上房门走近床上的人,展纪秋靠着墙坐到左卿志旁边,抬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你这家伙,我好不容易给你创造了机会,却被你这个酒鬼给白白浪费掉了!真是白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受到外界干扰的左卿志撇过脸,喃喃自语:“如果没有你……”
展纪秋听左卿志说话,不禁咧嘴一笑,如果按照左卿志历来的酒品来看,现在不正是“审问”他的最佳良机?
展纪秋凑近睡梦中左卿志,低声在他耳边问道:“‘没有你’说的是谁?”
神志不清的左卿志难得温顺地回答:“贺诺言……”
“为什么希望没有贺诺言?”
“嗯、嗯,就不会心烦意乱……”
“为什么觉得心烦意乱?”
“在意他……”
“在意谁?”
“小言……”
“为什么在意贺诺言?”
“因为……”
“因为?”
“因为……因为……”展纪秋等了半天,左卿志就反复着“因为”两个字,问不出个所以然的展纪秋轻叹一口气,决定放弃,起身走出房门,还不忘为左卿志关灯。
殊不知在展纪秋关上房门的下一秒,左卿志喃喃说道:“因为好喜欢他……”
第二天一早,展纪秋打着哈欠下楼,意外地看到本该因为宿酒而还未醒来的左卿志好端端地坐在客厅看刚刚送来的报纸。
“早啊,纪秋。”忽然从背后响起贺诺言的声音,展纪秋吓得猛然转身看到一身清爽的贺诺言站在楼梯上,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展纪秋的眉头揪成八字型,不满地抱怨:“你们都是什么人啊?昨晚睡得那么晚,却起地比公鸡还早,今天休息吧?干吗一个个都不去睡懒觉在屋里乱晃?”
贺诺言勉强扯出一抹显得疲惫的笑容,说道:“我昨天很早就睡了,所以早上一醒来就睡不着了。”
见贺诺言没有精神,展纪秋不解地问道:“睡饱了还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正当贺诺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吵杂地门铃声刚好为左右为难的贺诺言解了围。井伯连忙过去察看,看到屏幕上是个带着眼镜的陌生人,不禁疑惑地拿起话筒:“请问先生您找谁?”
不料对方显得很急躁地问:“请问展纪秋在这里吗?”
井伯一听是找展纪秋的,回过头望向一脸惊讶的展纪秋。展纪秋马上回过神,拼命向井伯摇头摆手地,低声急切地说道:“就说找错了!千万别开门!”
“不用躲了,早上他就来电话问我,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展纪秋回头,看到左卿志拿着报纸靠墙站在客厅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