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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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卿志坐在蛋糕店的角落，怀里还抱着老往他帽子上手的小慕卿。这时Iris笑眯眯地走过来，在他面前放了一杯Marrone坐在对面，看到咖啡上首尾相连围成一圈的心形图案，左卿志不解抬头看向Iris。
“请你喝的。难得看到除了皓以外的人来找他，你跟贺之间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对于Iris的敏锐，左卿志觉得很惊讶，但他更感兴趣的是她口中那个听起来经常来找贺诺言的皓。
直接将帽子摘下来揣到小慕卿手里，左卿志好奇地问道：“皓？他是什么人？”
穿着一件低领白色针织砍袖的Iris向耳后拢着头发笑道：“中国留学生，四年前贺来Déjà vu给我丈夫当学徒时认识的，我看着那两个人到是挺投缘的。”
左卿志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低着头看着如同艺术品般精美的咖啡。Iris见左卿志沉默，就起身去招呼刚进来的两位客人。
左卿志抱着小慕卿在店里坐了五个多小时，直到宝宝困得昏昏欲睡了，贺诺言才再次现身，已然换好了衣服，一副准备收工的模样。
别扭地抱起已经在他肩窝上耷拉着脑袋睡觉的小慕卿，左卿志左右看着店内的客人奇怪地问贺诺言：“已经结束了吗？”
小心地从左卿志怀里抱过来已经睡着的小慕卿，边走出Déjà vu边对跟着他出来的左卿志说道：“老板娘允许，我可以提前下班了。你住哪个酒店？”
将帽子戴好，左卿志摇着头说道：“我是在巴黎谈的生意，今天到这儿是来看你的。”
贺诺言一愣，也顾不得小慕卿在自己胸口上新添上的一张小小地图，犹豫着说道：“那如果你不嫌挤的话，今晚就上我那儿睡吧。”
左卿志点头，步行跟着贺诺言来到离Déjà vu不远的一套三层的小公寓，外表看起来有些旧，暗红色的墙上爬满了爬墙虎，进到公寓的楼道来到顶楼，在一道跟公寓的外表一样显得有些陈旧的木门前站定，看着贺诺言腾出一只手从衣服兜里掏出钥匙开门换上拖鞋进屋。
是一个标准的单人间，带着浴室，屋子被现在的主人收拾地很干净，床的对面放着一台24寸电视，电视旁边有一书桌，上面摞着六七本书还放着一台笔记本，书桌旁边的是一书架，上面更是摆满了书，几乎都是法文的。贺诺言将怀里的小慕卿轻轻放到床上，扯过一旁的小薄毯子给他盖上，回头看到左卿志盯着自己的书架看，笑着小声说道：“要不你先洗洗？我去弄些吃的。”
回头冲贺诺言应了一句，左卿志随手抽了一本书看了起来。是一本介绍各类做西点用的厨具的，翻了几页左卿志便将书放回原来的位置。
贺诺言则走到床边的衣柜，打开柜门左右挑着家居服，背对着左卿志问：“你带换洗的衣服了吗？我这虽然有家居服，但没有适合你穿的便服。”
左卿志凑到贺诺言身边，无所谓地说着：“反正我在这里的事情都办完了，穿着背心短裤没关系的。”
挑了一条短裤，再从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拿了一条新浴巾一并递给左卿志，后者接过道了声谢便进浴室洗一身汗去了。
趁着左卿志在浴室冲澡，左卿志打开冰箱翻了翻，最后还是决定叫外卖。按照贴在冰箱门上的外卖电话，叫了两张披萨，贺诺言洗了手开始准备小慕卿的晚餐，他们两个大人可以对付着吃，但只有四岁的小宝贝他可不能含糊了。
外卖的服务够迅速，左卿志洗完出来的时候送餐服务员便按下贺诺言家的门铃。贺诺言赶紧去开门，交完了钱接过披萨，关上门将披萨放到放中央的饭桌上。
左卿志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奇怪地望着对他而言比较陌生的饭桌：“这要坐地上吃吗？”
回身看到穿着一条到膝的黑白竖纹相间的短裤，擦着头发一脸好奇的左卿志，贺诺言抿着嘴轻声说着：“嗯，我在这里交到的一个朋友给我买的，他是朝鲜族，所以就弄了这个送我。”
将浴巾搁到椅子背上，挑着眉盘腿坐到饭桌旁边：“朝鲜族朋友？那个叫皓的？”
把为小慕卿冲调好的米粉和一小碗苹果泥放在桌上，贺诺言边走到床边说：“嗯，说来也挺巧的，他叫韩君皓，是珉皓的堂弟。珉皓还记得吧？韩珉皓，我上英贵时的同桌。”
翻开纸盒子拿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口，左卿志回头一脸意外地望着凑近小慕卿的贺诺言，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就那个韩珉皓？呵，这个世界也够小的了。”
贺诺言也不作答，只是笑着凑近小慕卿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轻轻地呢喃道：“乖乖卿卿起来喽，要吃晚饭了哟。”过了有一小会，小慕卿才揉着眼睛醒来，顶着一张粉嫩粉嫩的小脸，眨巴着黑曜石般眼睛，看到贺诺言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甜甜地叫了声：“哥哥。”
“乖。”贺诺言一把抱起小慕卿来到饭桌旁边，将怀里地宝宝放到一个很卡通的小椅子上，拿起小勺放进小慕卿手里，柔声哄着小孩：“卿卿乖宝贝，跟哥哥一起玩个游戏好不好？”
左卿志一边吃着披萨，边看着贺诺言熟练地哄着刚睡醒的小慕卿吃饭，忽然有种家的感觉。贺诺言见小慕卿正捧着盛着苹果泥的小碗，一小勺一小勺地舀起放嘴里舔，这才正过身来抓起一块有些变凉的披萨，却看到左卿志弯起嘴角望着自己这边，似感叹地说着：“你真的变了，变得比那时候柔和了很多。”
喝了口杯里的橙汁，左卿志往后一仰靠在床上：“你不也变了很多吗？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小不点，变得开朗了，也变得成熟了。”
“在陌生的环境里，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刚开始我很害怕，觉得很无助，要不是后来遇到Kremer还跟他学了做西点，也许我会崩溃也不一定。”将最后一块披萨吞进肚子里，从小慕卿手里接过正玩得不亦乐呼的小勺，舀起半勺苹果泥放到小慕卿嘴边。
听贺诺言这么说，左卿志感到有些疑惑：“那、他们呢？刚来时我就想问了，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哄着小慕卿吃完了饭，贺诺言用纸巾替小慕卿擦干净粘在嘴边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说着：“跟我妈来法国后，我就去学了法语，学了小半年我就离开图卢兹，去了很多地方，四年前来奥尔良遇到Kremer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提到四年前的事，贺诺言不禁冲左卿志笑道：“刚开始那一阵子可苦了我了，太深奥的法语我还听不懂，身上剩的钱又不多，要不是老板收留我在他家暂住，我可能就要留宿街头了。这不前两年老板跟Iris结婚了，我才找到这间公寓，虽然破旧了点，但租金便宜。”
收拾完饭桌，将饭桌的四条腿收起来放到窗户边，贺诺言抱着还坐在小椅子上玩左卿志手指的小慕卿进到浴室，帮宝宝洗脸哄着他刷完牙，这才从衣柜抽屉里拿出小慕卿的衣服给他换上。
开着电视可注意力始终在贺诺言身上的左卿志突然开口说道：“你可真像孩子他妈。”
贺诺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满脸黑线地望着坐地上眼睛盯着电视瞧的左卿志，没好气地问：“我是孩子他妈，那你呢？”
左卿志回过头，盯了好一会穿着背心儿四角裤衩坐床上，刚给小慕卿换好衣服的贺诺言，直盯地对方冒冷汗了才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说道：“孩子他爸呗。”
贺诺言眼一瞪，操起身边刚为小慕卿擦手的毛巾扔到左卿志头上，口气恶劣地低吼：“神经！”
一身清爽的小慕卿仰起小脸好奇地盯着贺诺言看，擦觉到宝宝的视线，贺诺言才将注意力放到怀里的小不点身上。陪着小慕卿说话，又讲了几个童话故事，好不容易将孩子哄困了，贺诺言才对床下的左卿志小声说道：“电视声音再放小点。”
轻轻拍着小慕卿的小屁股将其哄睡了，贺诺言才把他放到床上躺好，自己则下床，关了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罐啤酒朝正看着电视的左卿志比了比：“要不要来一罐？”
点了点头，左卿志学着贺诺言小声说道：“嗯，给我来一罐吧。”
靠着床跟左卿志并排坐着看电视，这要放在五年前，贺诺言简直想都不敢想，更何况两人还边喝啤酒边天南地北地胡侃？
聊着聊着，左卿志忽然开口问：“既然你当时跟着他们走，干吗又离开他们？”
从冰箱里又拿了四罐啤酒，将其中的两罐递给左卿志：“我什么时候说过，跟他们走就一定跟他们过的？”
看到左卿志眼里的不解，贺诺言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啤酒轻声说道：“其实我当时都那么大了，跟他们一起住实在是觉得太别扭，那个时候处的环境一下子变了个天翻地覆，心里头慌得可以，干脆也就不上学了，直接在一个学习班学法语。到后来知道我妈她怀了孕，看他们高兴的样子，我就再也呆不下去了，跟他们说出来锻炼，就一路辗转来到奥尔良。”
左卿志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慕卿，指着睡得昏天暗地的小孩问身边的人：“那他呢？现在怎么会在你这里？”
贺诺言冲左卿志耸了耸肩：“他们两个前几天过来找我说想去南非的南曼库瓦旅游，带着卿卿不放心就暂时放我这儿了。”
左卿志侧头挑眉问：“南曼库瓦？那儿有什么好看的？”
喝了一口，贺诺言低声笑了起来：“我妈说她要去那里看什么‘上帝的花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说三个月内是回不来了。”
左卿志一愣，坐直了身子不敢相信地望着贺诺言：“那这段期间你就一直带着他？那你工作怎么办？哪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他？”
身子向后仰起，将头枕在床上，贺诺言闭着眼睛有些疲惫地说道：“还行，Déjà vu是中午十二点开门，晚上十点关店，忙的时候找个保姆看着卿卿，但这几天我忙的时候卿卿都是由Iris帮我看着，况且她很喜欢卿卿，简直快把卿卿当自己儿子来宠了。”
左卿志低哼了一声：“他们还是那么我行我素，一点都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呢！”
忽然抬头，望着左卿志的眼神闪了闪，贺诺言不确定地问：“你还是放不下是吗？过了这么多年了，还仇视他们，是吗？”
听到贺诺言犹如呢喃的话，左卿志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现在是不是还像那时候那样痛恨他们两个人。在这五年的时间，左卿志几乎每天都在不断回忆着贺诺言离开S市的那一天，自己就像一个胆小鬼似的躲在远处偷偷地看对方，直到对方转身离开消失在检票口处。
轻叹了一口气，左卿志侧头望着直直盯着自己瞧的贺诺言，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低声说道：“我不知道，因为这五年来我光忙着想你来着。”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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