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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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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帆布挂满了墙,望恪刚毅的面容上带着悲伤。
“娘。您还好吗?”他问。
樊娘愣愣的看着他,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家中?”她只问了一句,就不再看着他,而是看起了满屋子的白色,问:“为何家中要挂白帆,无人出事,为何要挂白帆?”
她站起身,径直往屋外走,望恪跟在她的身后,看着鬓发苍白的母亲呢喃自语。
“恪儿呢?可是下学了?”她说。
望恪拦住了她,轻声对她说:“恪儿就快下学了,您早些回屋子里,等恪儿回来,找不着您,会着急的。”
“是吗?”她抬起头,看着望恪。
望恪点头。
“那,那我回房去等他回来。”她说着,转身被丫环搀住。“等恪儿回来了,我要给他讲讲他父亲,这个总是不回家来的人。”
“寒衣为将军送去了吗?”樊娘问。
“夫人,已经派人送去了。”丫环不知第几次的回道。
“送去了,那就好,天气冷了,可不要冻坏了才是。”
樊娘恹恹的靠在榻上,看着门外的雪纷纷的下。
“可是又问起送寒衣了吗?”望恪归来,看着母亲坐在哪里看着雪发呆,问。
丫环毕恭毕敬的回答:“今日问了三回,比之前下雪天问的少了几次。”
望恪将手中的腊梅花放在丫环的手上,像往日雪天一样,让丫环送进去。
丫环点点头,拿着腊梅进了屋子。
腊梅红色的花,仿佛一团小小的火焰,一下子温暖了冬天。
“夫人,是将军送来的腊梅花。来人还带来了将军说的话,说是待腊梅花再次开遍烟江,就是凯旋归来之时。”丫环将不知重复多少遍的话,熟稔的道出。
只见樊娘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欣喜的接过梅花,将梅花小心的放至自己的脸旁。这一小团的火焰,一下子温暖了她的心。她心满意足,随后就深深入睡。
望恪站在门外,看着她入睡,走进屋子,将她抱到床上,命丫环将室内的炭火稍稍灭了一些,掖好被子,走了。
殷州的天同鹿鸣城的天是一样的。
望恪坐在马背上,入了殷州。
他同地方的官员聊了片语,便独自准备了一个竹篮去了将军山。
将军山之所以叫将军山,是因为有一位特别有名望的将军葬在这里。
望恪走了约半个时辰,就到了一座孤坟前,那座孤坟上刻着将军二字,却无别的姓字。
他将篮中的酒菜摆上,敬一炷香,洒下三杯薄酒。
“原来殷州的天同鹿鸣城是一样的。”望恪说:“母亲一直在等您回去,等您带着她来殷州,来烟江。”
他顿了顿,拿出一个行囊,拿出一件崭新的寒衣,针脚利索漂亮。他点火慢慢的将寒衣放入火堆,烧在坟前。
“母亲每年都为您做寒衣。她虽记不太清楚其他事情,却总记得要为您寄一件寒衣,怕您在这里冻着。她说,不知道烟江是不是同鹿鸣城一样,一到冬日就下雪,而后冷的没完没了。”
“父亲。”他站直身子,对着孤坟无比认真。“母亲也快不行了,大致是急着要去见您。若是到时见到母亲,请不要嫌弃她已苍老。她等您太久,又为育我用尽了心力。”
一壶浊酒的味道,被一阵风吹尽。秋叶哗哗的落下,落入泥土,而后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