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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薰杏]毕业后的夏日祭 ...

  •   -文/佑纪
      -CP:薰杏

      「若我会见你,时隔经年
      我该如何贺你」

      杏再次参加家乡的夏日祭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从梦之咲毕业后,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按部就班地成为一名真正的制作人,而是报了班拼命读书最后考取了幼儿园教室的资格证。
      和她关系一向亲近的Trickstar最先发问,明星昴流攀着她的双肩很惊讶也很难过地问她:“小杏要和我们分开了吗?”
      “不是分开哦,”她微微笑,“以后你们的演唱会我也会一场不落地去看的。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花?槲寄生(注:即情人草)会不会很有趣?”

      最后这些问题被人为地遗忘在练习室的角落里。杏关上音响的按钮,最后一次以制作人的身份为偶像递上毛巾;她看着欲雨的天色,哗啦一声合上窗子,切断音响设备的电源。
      冰鹰北斗站在门外叫她,他的手放在电灯的开关上。他身后站着衣更真绪,正在明星昴流的干扰下勉强拿出练习室的钥匙。游木真站在一旁,有些庆幸似的舒了口气。她笑着说了一句“游木君要小心你的眼镜哦”,跑出练习室。
      开关按下的声音是“咔哒”一声。合门是“呼——”加“咚”。
      她走神一样说“下次要不要在前奏加上这种声音?”然后在游木真发呆的瞬间夺走他的眼镜,“我说了让你注意自己的眼镜嘛。”
      少年立马叫喊起来:“我以为你是说明星君……明星君!不要突然压到我身上!很痛啊。”
      在梦之咲的最后一天也是带着笑的。一行人吵吵闹闹地走到她家门口,冰鹰北斗看着她说:“夏日祭……毕业以后也一起看夏日祭吧。”
      杏当初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大概只是望着少年诚恳的脸庞陷入忽如其来的回忆里,耳边的烟火声此起彼伏,一个男孩子的金色发丝掠过她的脸颊,声音伴随一个温热的亲吻落在耳畔。

      -01.-
      杏在决定前往晚上的夏日祭时就已经明白自己在内心深处选择了缴枪弃械,多年前开始的一场不明不白的较真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她找出来自己最喜欢的红底花样和服,又在柜子深处翻出当年自己亲手缝制的手袋,手袋上的图案是一株蒲公英。
      她不知道自己突然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什么,正如多年前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铁了心赌气。她只是隐约觉得到这里就可以了,以及现在是那个时间了。
      看到杏穿着和服叫自己一起去参加夏日祭,圣倒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一边抓紧了喝自己剩下的半罐可乐,一边问姐姐:“你终于想明白了?”
      “也没有什么想明白想不明白的吧。”

      到了集会入口圣就借口找女孩子搭讪把她丢在了那里,杏正好自得其乐慢悠悠地逛小摊。
      高二那年来看的夏日祭上吃到的苹果糖,今年也在那个地方默不作声地摆出来。摊主和当年一样戴了顶自己编的草帽懒懒散散地摇着蒲扇,神情悠闲不减当年,只是皱纹多了些。
      她顿觉亲切,上前挑起了苹果糖。
      “大叔,你还记得我吗?”
      几年夏日祭人来人往,她也不过在高二那年来过一回。杏自知自己的长相不算惊为天人,因此在大叔眯着眼打量了半天后说“我记得你”时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你长相没怎么变嘛。”他笑眯眯地说,“我记得那时候你是和一个男孩子来的吧?挺高挺瘦的,金头发。我家女儿说他是个偶像,叫什么……”
      “羽风薰。”
      “对对,羽风薰。”

      时隔多年杏再次说出那个名字。喊他名字的机会降临得过早过快过于措手不及,她几乎在苹果糖外面的一层糖浆里看见羽风薰轻佻温柔的笑脸。
      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场景下再次提到他,也没想到自己和不知情的陌生人谈起时语气竟能充满不知情的随意。杏轻轻咬下一口苹果糖,红艳艳的苹果居然还带了点酸,和糖浆混在一起酸酸甜甜的让她感觉有些难受。
      而本不该是这样的。
      杏一度把苹果糖列入自己最喜爱的小吃名单的榜首,那时候羽风薰穿着月白色的和服走在她身边,举着一只苹果糖哄她张开嘴。他做出一副要喂给她吃的样子,当她真的张开嘴,羽风薰却麻利地收回苹果糖自己咬了一大口。
      “羽风学长……”用尽勇气才克服了自己的害羞情绪的杏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一脸得意的羽风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羽风薰笑得狡猾,把自己咬过一口的苹果糖凑到她眼前:“真次是真的给你吃。”还冠冕堂皇地把苹果糖翻了一下,露出没被咬的一半给她。
      杏想了想,下定决心似的,转过他的手腕把自己那一口咬在羽风薰咬过的那口之上。然后她看一眼他。
      羽风薰的神情里掩不住的惊愕,还有一些像是被克制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带着骄傲与痒。
      一个小孩子撞过她跑过去,回荡在笑声里的道歉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面红耳赤地甩开羽风薰的手,匆匆忙忙走回苹果糖的摊位前说要自己买自己的。
      羽风薰的笑声在一步之遥的地方轻轻摇晃,撩拨得她付钱时手都是抖的。
      苹果摊位的那个大叔笑眯眯地递给她找零的钱,拉家常一样亲切地问她:“第一次一起出来过夏日祭吧?”
      “唉?”她吓了一跳。
      大叔带着很怀念的神情继续说了下去:“我第一次和我老婆出来逛夏日祭也是这样,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但想起来还是很清楚。那时候啊,她穿着一件月荷和服,每次看见我看她就红着脸把脸转过去……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杏的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温柔。
      这种温柔在她回到羽风薰的身边时还消之不散,羽风薰看小姑娘脸上的笑意盈盈,觉得很有趣,问她那个大叔和你说了什么?
      “秘密。”她笑眯眯地回答。
      羽风薰顿时觉得很无奈似的微笑了。

      “说起来,大叔和你的妻子现在也还好吗?”杏把钱付给摊主的时候随意提了一句,却不想大叔的表情变得苍老起来。
      “如果能说的话,当然好咯……”他说。
      “出什么事了吗?”
      “死啦。”大叔说出这句话时出乎意料地洒脱,“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抱住了孩子,大人没保住。”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好说的呢。这么多年来各种各样的安慰我也都听过了,各种各样的人我也都见过了。人生嘛,不就是那回事。我老婆命短,先去其他地方等我了;我一个人不也把她留给我的孩子照顾得好好的?等我把她留下的事情都完成了,也就可以安心去找她了。”他把话说的语无伦次,但是话语里清楚地涌动着一股热流。
      夏日祭上灯火摇曳,暧昧的光线里她看见大叔的眼角似乎有闪闪发亮的东西。
      “啊,人一上年纪就喜欢胡扯,我女儿也整天这么说。让你听了这么一堆中年大叔的唠叨一定很烦了吧?”他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从自己的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铃铛,“我看着你就觉得很亲切,这个送你了。”
      她推辞不下,把铃铛挂在自己的手袋上。走在路上,手袋上的铃铛叮铃铃作响。
      在金鱼摊位前努力捞金鱼的小孩子回过身,盯着她的铃铛很羡慕的样子。杏蹲到他身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有捞上来金鱼吗?”
      “还没呢,”他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气样,“不过姐姐你把铃铛借给我,我就可以捞上来一条给你看。”
      小孩子的谎言简单明了,可她不想拆穿,佯装无知把铃铛取下交给他,“那还请你把捞上来的那条金鱼送给我呀。”
      于是小孩子到底在接过铃铛的一瞬间起身跑远。
      金鱼摊位的大人叫喊着让他把铃铛还回来,杏却笑着坐到他之前的位置上:“只是一个铃铛。阿婆,可以让我捞一次吗?”
      阿婆拿给她三张纸网和一个碗:“那是我的孙子。平时管教不严,您别往心里去。”
      她连忙摆手:“怎么会呢……小孩子很可爱。而且,他有些像我一个朋友。”
      那个朋友曾与她一起逛夏日祭,在捞金鱼的游戏里屡屡捞上活蹦乱跳的小金鱼,把摊主气得吹胡子瞪眼。
      “阿婆,你是一直在这里捞金鱼吗?”
      “不是哦。之前一直是我的儿子,这两年他身子不好,家里又不想因此断了去夏日祭捞金鱼的习惯,就由我来啦。”
      “这样啊。阿婆,大叔和你说起过以前有个男孩子,来这里捞金鱼,一捞一个准吗?”
      “记得记得。”她笑起来,“我儿子从夏日祭回到家里还在生气。”
      杏跟着一起大笑。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去问别人是否记得那年夏日祭上发生的事情,她参加的夏日祭也不少,唯独那一年的留在心上最为清晰珍贵。杏像是想以别人的记忆为凭借,证明自己所留恋的不是虚幻。
      一条金鱼破开纸网回到水里,她听见有个男孩子笑着说“捞金鱼不是这样的”。羽风薰把手放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夺过残余纸网,一手捧碗,前倾身体去捞金鱼。
      少年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出与认知不符的专注和投入,侧脸在光线的巧妙作用下显得沉默硬朗。杏看见过羽风薰的脸庞在明亮阳光下俊美如希腊神话里的神祇;也看见过他的脸庞隐匿在黑暗里不动声色。她早已看惯对方的美色,却还是在此刻忍不住屏住呼吸。
      羽风薰在成功捕捉到一条金鱼时转头看她,他扬起的手还带了一点水珠,脸上的笑容明晃晃的。
      “小杏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呀?”
      他存心要取笑她,把字眼咬得清清楚楚。
      杏的脸色再一次涨红,她低头看池子里的金鱼把池水染得红红的。她扭身拿起一张新纸网,撒娇一样地要把他推到一边:“不要挡着我捞金鱼啦。”
      “我都给你捞上来一条了。贪心的小姑娘。”
      “那又不是我的。”
      “怎么不是你的?”听到这句话羽风薰就来了劲,凑到她身边追问为什么,“我的就是小杏的,我和小杏才不要分的那么清楚。”他伸手去挠小杏的腰,看她因为痒不停地咯咯笑着躲避,手上的纸网也因此破了个洞。
      旁边的中年人不赞同地咳嗽几声,杏也反应过来行为举止的过火,于是笨拙地动胳膊想从他的臂弯里逃出来。
      羽风薰才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更加过分地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歪头说话:“小杏~你怎么不捞金鱼了?”
      少年的呼吸喷到耳廓上痒得发麻。
      杏毫无防备地倒吸一口气,换来羽风薰蹭着她耳边发出的笑声。
      “好啦好啦,”她小声和自己说话,不让自己在回忆里陷得更深。那个肆无忌惮的拥抱最后在摊位老板忍无可忍的怒吼中结束。羽风薰连连说着抱歉,神情却毫无愧疚之意,“又不是白捞他金鱼。喂,我们还想继续,这些钱够吗?”
      他一口气买了二十张纸网,才勉强哄得老板笑颜相迎;转眼又因为一口气捞上来二十条金鱼把老板气得差点要把他们扔出去。
      杏有些莫名的愧疚,却又忍不住觉得很快乐。羽风薰麻利地把捞来的金鱼倒进一个塑料袋里,拉起杏迅速逃离老板的怒火。跑了很远还能听到老板怒气冲天的声音,羽风薰放开杏,注视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笑得愉悦的她:“我们也没有做错什么吧?”
      “是的。”
      “这些金鱼,要带回家养吗?”
      “20多条……在家里也养不下。也不能这么放生到河里。”
      “那么,养在学校里吧。奏汰会很开心接纳它们的。”
      她这才想起学校里的海洋生物部,和其中巨大的水族箱。
      “好呀,那样的话,我每天放学后都可以去看它们。”
      毕业的那天中午她也去了海洋生物部的部室,当时专门为金鱼腾出来的一个大水箱现在只漂浮着几颗孤零零的水草。陪她来看的神崎飒马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但在看到她沉默忧郁的脸庞后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
      “转校生殿下,我要和我的后辈交代一些事情……先行告退了。”
      直到他出去杏还是一动不动的,直接而又寂寥地望着空旷的水族箱站立。门关上的一刹那,神崎飒马听到一声非常克制的哭泣声,后来变成嚎啕大哭。
      神崎飒马在发现第一条金鱼死去的时候就慌慌张张地找到了杏,痛悔不已地说要切腹谢罪。杏一脸茫然地拦下他,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很平静地微笑了:“只是一条小金鱼嘛,不要紧的。”
      那时三年级业已毕业,他成为了梦之咲的三年级。在当初的海生部部长深海奏汰回到学校看望他们时,听说了这件事,像看孩子一样叹着气微笑:“飒马~你不该这么告诉小杏的。”
      “呜!在下果然做错了吗!小杏殿下平时对我良苦用心,到头来我却还是辜负了她的付出,在下真是……”
      “乖,乖。好孩子,飒马。”深海奏汰摸摸他的头,“所有的『生物』都存在于『水』里,那条小金鱼也没有『离开』哦~pukapuka,『大家』,都没有离开哦。”
      神崎飒马那时候还不太懂,深海前辈故弄玄虚的一番话到底想表达什么。直到他听见杏面对着空旷的水箱痛哭,他恍然杏的心里有个人从未离开。
      那个轻浮男。他发过无数誓要保护小杏殿下不受他的困扰,但到头来,世事难料。
      而且羽风薰,毕竟也无愧是个前辈。以轻浮掩饰不坦率,在突如其来的时刻里展现全部深情。

      梦之咲的音响设备统一更换过一次,在一个学生因线路老化失火死亡后。
      那个学生即将毕业,毕业后的公司也已签约好。老师和同伴都说他“很有潜力,光明无限”。
      如果那个学生本人听到了会大笑着说“你们在说什么官话”,但谁都知道他确实担得起一切赞誉。
      那个学生有很多粉丝,基本上都是正值青春的少女,女孩子们哭得肝肠寸断;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姑娘却板起了脸,蹙紧了眉一言不发。
      那个小姑娘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制作人,大晚上独自一人跑去偏僻的神社哭了一宿,边哭边问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呢?
      好巧不巧偏是她爱的羽风薰。
      羽风薰这一生放浪形骸,可也从未做过什么害人的事。失火那天他也不过是在放学后还留在练习室里,想练一首第二天唱给喜欢的女孩子的歌。
      《you light me up.》

      羽风薰去世后,杏也改变了自己曾经规划好的、关于未来的全部计划。她一点一点放手了校内组合的制作交给自己的后辈去做,开始留心各种培训班,同时拒绝了第二年所有人问她一起去夏日祭的邀约。
      她从不肯说原因,任由旁人担心地胡乱猜测。因为哪怕只是想想“夏日祭”这个词,她就会想起去年和羽风薰一同参加的祭奠。自己穿着红底花样的和服,手里拎着一个绣着蒲公英的手袋。羽风薰穿着月白色的和服走在她身旁,偶尔心血来潮喂她一口西瓜,神情悠然。
      羽风薰不知道的是,他身上的那件和服在之前她以“帮忙洗衣服”为借口借走时,杏悄悄地在开襟内侧同样锈了朵蒲公英。

      那年的那件红底花样和服和手袋一样,被她塞进柜子的最深处。
      目睹了这一切行为的圣说,你迟早会再穿上它的。
      “也许吧。”她说,“但至少不是现在,我确定。”

      那件和服和手袋一直沉寂到今年。杏被一种说不上来的冲动指挥着,“你要去参加夏日祭”。那个声音诱惑她,“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她在夏日祭上遇到当年走过的摊位,回想起当年不为人知的每一场哭泣。可她还没遇到他。

      烟火伊始之时杏找到高二那年看烟火的巨石,她攀着爬上去,看着次第在空中炸裂的烟火突然就开始哭泣。
      烟火的声音噼里啪啦,把哭声掩盖过去,把高二那年接吻时咚咚的心跳声掩盖过去。
      羽风薰趁烟火缭乱之际侧身吻上她的嘴唇,温热而湿润。
      杏感觉到自己的睫毛在剧烈的颤动,最后紧张兮兮的回抱住少年瘦削的背。她隔着和服清凉柔顺的触感描出少年微微颤抖的脊背的轮廓。
      “我爱你。”在亲吻的间隙羽风薰带着喘息说。
      那时她浮光掠影地一瞥,在羽风薰的眼睛里看见无限辽阔的宇宙。
      如今她一边流泪,一边望向布满烟火的夜空,耳畔模模糊糊响起一个少年来自古远时代的表白。
      最后他反反复复地念着,杏,杏。
      她坐在巨石上,泪眼朦胧间羽风薰从一片云层探下身来,凑近她,轻轻地亲吻她。
      杏仰起头,闭起眼睛。
      等到最后一声烟花爆裂的声音也彻底消失,她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早已是干干净净的一片空白。
      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呢。她打开放在一旁的手包,准备拿出手怕来擦干净。
      可是她看见羽风薰的照片躺在里面。17岁的少年笑得张扬恣意,唇角眉梢都是志得意满。
      一如那年夏日祭结束后,他送她回家。
      一如之前烟火绽放时,他从云层探出身来。

      「我该如何贺你
      以微笑,以沉默,以亲吻」

      -Fin-
      2017.10.26

      碎碎念:
      其实这篇文也算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喜剧啦,就是你失去的其实不曾失去,他换了一种形式继续在你身边存在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薰杏]毕业后的夏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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