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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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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十二载,上元节,长安
“篱儿,”
“父亲,有何吩咐?”
“今天要陪粟特商人吃饭,恐怕中午这顿饭得挪到酒肆去了。”
“是,父亲。”
“晚上你去看灯吧,为父招待他们便好,辛苦了这一年,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父亲哪里的话,篱儿远不及父亲辛苦。”
“呵呵,好孩子,你去准备下,一会出发。”
“是,篱儿告退。”
从父亲房中走出来,我长舒了一口气。我叫步篱,今年十八。家父步洛芩是长安城里一位丝绸商人。前几天,我和父亲刚刚从泉州回到家,连除夕都没有赶上,不知这次又能在家呆多久。
在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只能勉强糊口。但随着年岁的增长,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已经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丝绸商人了。我从十五岁起就跟着父亲东奔西走,学习经商之道,至今已有三年了。家里的人除了父亲母亲我以外,还有一个八岁的弟弟和五岁的妹妹。现在的母亲是父亲续的第二房媳妇,之前的正房听说在生完一个儿子后就死了。弟弟妹妹年纪小,家里没有其他男丁,所以我就担负起了长兄的责任。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难道我不是长兄吗?是的,我不是,因为我是女孩。
我是个弃婴,当时父亲唯一的儿子刚夭折不久,就在他悲痛万分的时候,他捡到了我。或许是因为我跟他夭折的儿子有几分相像,或许是他悲痛欲绝想找个替代,总之,他收养了我。并且将我做男子打扮,一直到现在。步篱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给我的,我暗暗揣测可能是同不离的音吧,看来他儿子的死对他真的打击很大。
虽然我只是个捡来的孩子,但父亲对我很好,视同己出。对我的训练也十分苛刻。以前穷的时候,他亲自教我读书,习武。无论什么原因,做不完作业一律不许吃饭休息。后来家里的条件渐渐好了,他便请了专门的师傅教我,因为他也找不出那么多时间来了。
今天要接待的粟特商人,是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父亲在这笔生意上倾注了很大的心血,所以,父亲暂时将巴蜀的生意委托给了他的好友刘文元,带着我日夜兼程地赶回了长安。
“篱儿?”父亲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在,父亲。”
“都收拾妥当了吗?”
“都妥当了,父亲。”
“那咱们启程吧。”
“是,父亲。”
我和父亲要去长安最著名的酒肆——天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