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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结束亦是开始 ...

  •   “爹。爹,你教我怎么治病好不好?”远处的河边,一位清瘦的少年扯了扯他身边男子的衣角。用一种乞求的语气问他。而旁边站着的三个小孩则静静的陪他等待着那男子的答复。

      “……不行哦,羽尘要学医的话可以去找师公,你爹爹太忙了,乖,先去和诺儿他们玩。”瑞吟摸了摸他的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失望的离开了男子的身边,姗姗的回到了那群孩子堆里。

      “没关系的,尘弟,焰叔叔一定会教你的。”年纪最大的欧阳诺慰问着他。小一点的允倾则是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像是希望他开心点,而最小的赢慊淳则是躲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我没事的,爹爹记忆不好,等他好了,一定就肯教我了……”他挤出一丝笑,从小到大,身体柔弱的他就没办法像他们三个一样,有时候甚至只能独自一人待在一旁看着他们玩。或许正是如此,才让小小年纪的他就懂得了藏起不快。只是安静的应从大人的安排。

      “那就好,走把。我们去摘月牙果吃。”欧阳诺扦起赢慊淳的手,又扦住欧阳允倾的手,正当允倾准备去扦羽尘的手时,却被躲开了。

      “我想回竹屋。诺哥哥你们去摘把。”他甸面的说着。

      “那好把……慊淳、允倾我们走。”不一会,那四个孩子就都做各自的事去了。

      “瑞吟,还有半个月多就又到半年了,羽尘就拜托你替我照顾一下了……”我坐在石头上,对着风姿高华的瑞吟说道。

      “呵,我们是谁和谁啊。这又不是你第一次拜托我了。好好睡把,等醒了,我会再告诉你的。我——赢瑞吟,你炎阳焰永远的好兄弟!还有悯寒,我们三个永远不分开!”瑞吟将手放在我的肩上。我轻笑,随之问起。

      “悯寒还没回来吗?”他下山也将近半年了。虽然知道他会回来,但还是习惯性的问了问。

      “你怕他不回来吗?没事的,你那次发病,他是不在的?那个笨蛋也许很刁钻,但对于你他还是很重视的。听说他这次碰到了故人。会带那人一起上山来见你。”瑞吟笑吟吟的坐在了我的旁边。

      “呵,最好是个女子,我可不想他一辈子都单身呢。”

      “放心,他不会单身的。好了,风大了,在坐会,我们回师傅那把。”

      “好。”微风吹拂着两人的身影,发丝轻飘,满目淡和。是啊,都过去了,四年了……有什么不能忘的呢?!

      日复一日,时间也如同流水般的逝世,而我们的夜少主也如期之至。顺带带了两位客人上来。她们如同四年前,岁月的痕迹完全找不到,唯一能见到的,也是那股成熟的魅力,那种经历过大起大落才能有的独特。

      是的,她们就是许萱晗和柳翼涵……

      “晕,你怎么找到她们两个的?!”瑞吟吃惊的问着他。

      “呵,翼涵是在耀阳遇上的。。。至于萱晗,则是在中途的一个村庄,为什么吗,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问她把。”悯寒越过瑞吟,来到我的坐位边,我有些陌生的看着他。他像是明白似的,对我友善的一笑。

      “萱晗来了,不去和她说说话吗?她很关心你呢,阳焰……”他柔和的对我说道,我顺着他的话,朝那个叫萱晗的女子看去。那容貌我并无什么印象,只是从那双湿润的眼中我有了丝愧疚。却不懂为什么。

      “你。。。你别哭。”我慌张的起身,对着她,我总感觉像是欠了她很多。。。

      “好,我不哭,你好点了吗?还记得我吗?”她走到我的跟前,有些害羞的立在那。

      “我..我很好..但我不记得你了,下次把,等明天过后,你在告诉我,这样我就记得了……”我尴尬的回她,明天我的记忆就又会全部消失,所以只要她告诉我,我就可以记住她半年!

      “恩。”她轻允我一声。场面顿时尴尬下来。

      瑞吟及时出声的替我解决了气氛。“那翼涵呢?这几年过的好吗?”

      “我还不错,看来你们这几年过的也不错,对了,南宫...”她欲言又止。全场的人都颤抖了一下。

      我勉强的笑了起来。

      “恨尘她去了。”许萱晗震惊的望着我。我苦笑。

      “请问…啊…啊…”一直沉默着的羽尘抓住我的衣角,犹豫着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扶着他的背。

      “羽尘,乖,叫阿姨。”瑞吟蹲下身子,对着羽尘轻轻说道。

      “阿…阿姨,请问你认识我娘吗?”我的表情僵直了一下。

      许萱晗忽的笑了起来,直直的站在他的身前,弯下腰,抚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说:“你叫羽尘是把?很好听的名字呢,这屋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你娘哦!阿姨也认识你娘的。”

      羽尘一直都没什么波澜的小脸头一次的露出了喜悦。他兴奋的追问道:“那阿姨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吗?娘她喜欢什么东西啊?羽尘可不可以去送东西给娘啊?!”

      许萱晗把头看向了我,我轻叹,“我并没有过多的和尘儿说恨尘的事。也并没有说……你懂的把?”

      “恩。羽尘乖哦,你娘她啊,现在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生活着,所以羽尘还不能去见她哦!不过你娘她啊,是个很美丽、贤淑又不输于男子的女子呢,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淡,但对你爹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哦。至于最喜欢的东西吗…自然就是你爹和羽尘了。”许萱晗细心、慈善的疏理着羽尘的头发,说的每一句话都无不令羽尘展现出了笑颜。当然,除了开头的那几句。

      “那羽尘长大后也要娶个像娘一样的女子……你说好不好?爹?!”看着羽尘那清澈如泉水的笑脸。我怎能拒绝?只是,我困了……

      “好,就娶个像娘一样的女子。”我强迫自己支撑着。身子有些微弱的摇晃,眼睛也有些睁不住。

      “爹?”“焰叔叔!”四声童音脆然而起。

      “没事,只是有点困而已。”我有些魂然出壳。

      “阳焰……好了,焰叔叔该去睡了哦。你们都不要去吵他知道吗?”瑞吟扶着我到了内屋。悯寒跟在后头。

      “瑞吟,我醒了之后,别忘记第二件事!”我急忙的说。

      “知道了。你安心的睡把。”听到瑞吟的答复。我终于放松的躺上了床。

      他们出了卧室,四个小孩早已不见了。

      “他睡了?明天是不是就会忘记一切?”许萱晗急切的追问。

      “是。”悯寒代为回答。

      “每半年都这样?可刚才看起来怎么感觉与过去的他没区别?”柳翼涵疑惑的看着悯寒。

      “每半年,他醒来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诉他名字,以及我们的名字。第二件事,就是带他去冰室看恨尘……最后再一一为他介绍过去的一些事。”悯寒深深的望了眼内室。有些劳累。

      “不要说这些了,我看你们两个这次上来也不是单纯的来看看阳焰这么简单把?别装哦悯寒,是不是……”瑞吟坏坏的笑道。

      “……死远点。”悯寒无视道。

      “真是的,居然装纯情啊。萱晗会留下来吗?我想,阳焰的后半生也需要人照顾,你……”瑞吟有些难以启齿。也对,做为一个外人,他实在是没什么资格要求一个女子留下,照顾她曾经喜欢的人。

      “你这未免有点。。。”悯寒不悦的对我说,却被萱晗打断。“好。”她紧盯着我的眼睛。

      “……不需要,你不用理他,作为一个女子,你实在没有必要这样。而且阳焰也不会答应的。你需要幸福,而不是照顾别人的后半生。”悯寒冷着脸对着我。我忽的说不出话。

      “照顾他,就是我的幸福。这四年,我每天都在想,或许我可以随便的嫁给一个人,但无论选择嫁给谁,我都总是会把他们和他的影子重叠在一起。那么不如在这了此残生,照顾他好了。”她的话没有一丝的犹豫,我们也找不到半点的虚假。

      真的爱他?还是为了什么?不明白……

      “不要说了,做为一个女子,我清楚她为什么这样。有些事情,你们男的不懂。夜悯寒……”她突然深吸一口气,镇定的与悯寒对视。

      “你敢不敢娶我?!”吓……悯寒像是被人打傻了,瑞吟则是完全不能相信。。。

      惟独许萱晗平静如刚才。

      “我……”悯寒还未说完。突然后脑勺就被人打了一下。回头一看,晕……夜行医。。。。。

      囧~~~师傅大人出马,你不娶也得娶了。

      “娶!!我当然娶拉。明天。。。等阳焰醒了。。。就办婚礼。。。爷爷不反对把?”悯寒吞了好几口口水。夜行医听到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疯老头,我孙子终于要成亲了。明天就让你那徒弟把另一个小女娃娶了把!好事成双吗!”师傅大人捋了捋胡子。赞赏的看了看悯寒。

      悯寒虽然看起来是勉强的笑着,但嘴角那抹笑我相信并不是虚假的……

      “焰小鬼的事急不得。许姑娘也还是先等等把。半年内若是阳焰愿意的话,在成亲不迟。我们还是先去准备夜小鬼的亲事把。”

      “好好。下山买布匹去。”师傅和师伯一人一句话,我们都毫无插嘴的余地。

      “爹,寒叔叔要成亲吗?什么叫成亲啊?”赢慊淳单纯的抓着瑞吟的脚问。

      “成亲就是像爹娘一样住一起,然后再生一个慊淳,大家一起过日子啊。”瑞吟随意的举了个例子。

      “就那么简单吗?那慊淳以后要生好多好多小慊淳。”他是笑的很灿烂,但瑞吟完全是僵直了嘴角。该笑不笑,调整不过来了。

      “慊淳要和谁生好多小慊淳?要知道,慊淳肯生,有些女生啊,未必肯为慊淳生哦。”悯寒邪笑道。眼中是浓浓的无耻。

      “你给我那凉快那待着去,少来教坏我儿子。慊淳乖,孩子不要多,生两个就可以了,知道吗?以后要像爹一样,一心一意的对娘,不可以朝三暮四懂不懂?!”瑞吟连忙搬过慊淳的小脸,认真的一字一句的指导。

      但某人却还是一脸无害的说着风凉话:“你现在这样说,有什么用啊?他又听不懂。慊淳,记住啊~~~你爹可是出了名的风流潇洒,去那,都可以迷死那的姑娘,你一定要比你爹更厉害,争取迷的别人红杏出墙,家破人亡!”

      “夜悯寒你去死!!!!!!”瑞吟终于忍无可忍的丢下慊淳,去砍死某个杀千刀的混蛋了!

      一瞬间沧牙山上出现了两个追打的身影。而阳光下,一行人侧目注视,四个小孩更是有模有样的学起了他们。笑声随风回荡在山谷……

      一直到山上又多了一座竹屋,春去春来,当初的孩子,也是今日的少年。恍若过去的他们,在山上长大,亦从山上离开。去牵扯那红尘俗事……

      “呜~~~~~~爹,诗然又欺负我!”竹林中,一个娇柔的少女哭泣着。而她的身边是四个少年,皆是无奈的安慰着她,独那穿着紫金冠袍的少年,透着隐隐的怒气朝着竹林上的少女审视。

      “好吗好吗,对不起拉,我又不是故意的……暮烯别哭了好不好?”飘然落下的少女,无辜的向着哭泣的人儿道歉。

      “一点诚意都没有,给我好好的向暮烯道歉!”少年威严的叫道。

      少女嚼起了嘴,硬是不去理。

      “你……”“星昂算了把,诗然也只是好玩罢了,没什么恶意的。暮烯乖,听哥哥的话不要哭了。”羽尘轻柔的擦干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眼泪。是的,她,炎暮烯,是自己的父亲与晗姨所生的。

      “你们啊。。。悯寒,我可以百分百的对你说,夜诗然,绝对是真正的你!性格相似度百分之九十!!”忽然出现的赢瑞吟与夜悯寒,吓了众人一跳。但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切,过奖,慊淳也深得你的真传,照他那性格,放他下山,就是危害女性的料。我敢拍胸脯担保,只要他愿意,你要多少孙子都没问题。”年过三十的夜悯寒依旧是很爱讽刺瑞吟。

      “还不是你这个混蛋当初的功劳?!哼!!!!!什么样的变态取什么样的名字,保佑你儿子别搞耽美把!”瑞吟愤恨的斜视他。

      “要是他肯,我倒是不介意啊,那是多么的唯美浪漫啊~~~想想都要流鼻血了。”悯寒一脸崇尚道。

      “去死把,你个为老不尊的变态!”“好了。你们别吵了。不管如何,孩子都长大了不是吗?是不是该做决定了呢?”我从竹林后闪出,暮烯一把跑入我的怀抱。我拍着她的背。宠溺的看着她。

      “色狼。”他们两个同时对我鄙夷的投来两字。

      白他们一眼。诺也随之而来。是该让他们决定了呢……

      “好了,都过来把,我们三个有话要对你们说。”松开暮烯。我走到他们之间。正色的瞧了他们八个孩子。

      洌轩、暮烯、诺、允倾、诗然、星昂、慊淳、熙渊、优夏。

      无论那一个,都是才色兼备的,只可惜洌轩……

      “你们都长大了,我们也知道这沧牙山困不住你们了。今日就让你们选择,是去是留。都绝不强求。只要求你们,行的正,站的端,不要给师公们丢脸!明白吗?”

      “……”他们都一片寂然。我们三个也是沉默相望。

      “喂,生为我们夜、炎、赢、欧阳、四家的孩子就该拿出点骨气,留就留,去就去,不要婆婆妈妈的,当初我和你们爹走的时候可没这般的婆妈。”悯寒恨铁不成钢的啐屑道。

      “我走。”
      “我也走。”
      “我也是。”
      “我也一样。”……

      不用多说,八个全走啊。。。恩,突然有了点孤独感。。。算了,由他们把。

      “一路…走好!”我们三个齐语向他们告别。曾今是师傅们躲着我们。今次,就算我们躲着他们把……

      “谢爹爹们的养育之恩!”八声齐送,是感慨,是不舍。也是我们三个最欣慰的了……

      二十年前的瑞炎,二十年后的耀阳与水灵,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庇护你们八个。就连这炎、赢
      、夜、欧阳。四姓也是为人所不屑的。

      所以,下了山,一切都由你们自己来做选择,自己来争取。直到你们累了,在回这沧牙山,回这竹林,安顿晚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结束亦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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