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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程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她当然知道岳林会等着自己。可一想到饭桌上已近花甲的岳妈妈,还有她上次住院时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赵思程忍不住跟岳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岳林,等我大学一毕业,咱们就结婚吧。”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还好现在是下午的路面平峰时段,要不然岳林这一脚刹车,肯定会引起后边儿汽车的连环追尾。饶着就是这样,系着安全带的赵思程也是一个惯性作用往前冲了一下,险些磕到了前额。
“你没事儿吧?”岳林哪里有准备听赵思程说这样的话啊?这个下意识的反应,他自己都觉得后怕。
“没······没事儿。”赵思程直起了身,缓了缓说道:“大哥,你要吓死我啊!”
“是你要吓死我!”岳林在这个当口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解开两人的安全带,看着赵思程认真的说:“程程,怎么好好儿的,你就说到这个了呢?就是因为叶子和罗瑞?咱不至于的啊,我既然说要等你了,就一定会等你。我不想你的人生留下什么遗憾。”
赵思程扬起嘴角儿,看着岳林,摇了摇头。她心里在想,遗憾?不,重活了这一回,到现在为止没有让她遗憾的事儿。唯一能令她耿耿于怀的应该是上辈子到30多岁还没有嫁出去的这件事儿吧。所以,这一世,既然已经抓住了,就不要再放手。即使是放手,放开的也不应该是岳林。
“如果······”赵思程拉起了岳林的手,把它放在自己两只手的手心里,眼睛看着岳林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以后我不再唱歌儿了,我不会感到遗憾;如果以后我在事业上没有什么发展了,我也不会感到遗憾;但是如果以后我一想到,我白白的浪费了我爱人十几年的时间来等我,我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无比的遗憾。所以,岳林,不要了,不要再等了,我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我不要你有遗憾。”
岳林感觉到赵思程从手心里传递给他的是坚定。于是,一个紧紧地拥抱,他就把那个清秀的女孩儿揽入怀中。他第一次热吻了她,尽管很生涩,但是他感觉到了她的回应。激情褪去,待两个人冷静下来之后,岳林开口说道:“谢谢你,程程。回去之后,我会去找我爸爸好好儿的谈一谈。我想跟他谈过之后,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赵思程跟着慰问团去新疆了。这是她第一次进疆。在乌鲁木齐的时候,阿依古丽和阿依夏姆分别请她和另外的几位战友到她们的家里去做了客。
阿依古丽的妈妈按照当地的风俗,用她家里最好的银质汤瓶给赵思程她们盛来了洗手水,接着盆儿,就在她家纯羊毛的地毯上,席地而坐,洗手,吃饭。
一个小战友在洗过手之后,没等拿来毛巾,就要甩甩干,可双手刚一抡起来,就马上被赵思程给抓住了,佯装着没事儿,轻声的说:“干什么呢?不知道这里不许这样儿吗?”
小战士被她吓了一跳,嗫嗫地说:“对不起,副队长,我真不知道。”
“记住了,□□不许那样儿。还有,你们看见阿姨用头巾包着头发了吗?那证明阿姨是很纯的。你们都注意着点儿,到人家家里来做客,要尊重人家。”赵思程小声儿的叮嘱着身边儿的小战士们。
“你还知道的真不少?”正巧端菜上来的阿依夏姆听到了赵思程说的话,往下接了下茬儿:“看看她们,就像看到咱们刚入伍的时候一样,如今你都副队长了,也知道熊这帮孩子们了。”
赵思程低下头笑了笑,心里想着,也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她们虽说年纪并不大,可在军队里,却算得上是前辈了。“行了,也不是吓唬你们,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儿,这是规矩,是规矩就得照办。”
小兵蛋子们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位领导是个什么意思,纷纷点头都说记住了。于是很快的就又恢复到了一片热火朝天的状态。
夏一达大婶儿的烤肉做得很好吃,但吃惯了清淡的赵思程只是浅尝即止。可新疆丰富的水果她却是没少吃。葡萄和哈密瓜就不要说了,库尔勒的香梨被她带回驻地了一整箱,去了皮,挖了心儿,用微波炉稍微的打一打,咬上一口,那个滋味儿可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帕米尔高原,古丝绸之路的一段重地。地处中亚东南部、中国的西端,横跨塔吉克斯坦、中国和阿富汗。是亚洲多个主要山脉的汇集处,平均海拔4000米-7700米。主要居民为塔吉克族。它群山起伏,连绵逶迤,雪峰群立,耸入云天,号称亚洲屋脊。
赵思程她们一行人在结束了对乌鲁木齐市、车库、喀什和伊犁的慰问演出之后,驱车要登上亚洲屋脊了,去那个传说中的高原第一哨:红其拉甫哨所。经过了这几年的锻炼,高原反应什么的在赵思程眼里已经是不在话下。可随队的几个小战士就明显的感觉到不行了。她们在车上就开始吸氧,就是这样,她们的嘴唇也都是煞紫煞紫的。一到新的驻地,都一头栽在了床上,起不来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没到哨所呢,这就得撂倒好几个。”赵思程一边照顾着小战友,一边跟领导反映着情况。
“是啊,形势是很严峻。这帮孩子们都还太小,听说最小的那个才15岁。这个苦,她们吃不消。”带队的队长是军区文工团的政委,老同志的孩子也不过跟这几个小兵蛋子仿佛,他是把她们当孩子看了。
“要不然就让她们留在这里休整吧。我们几个没有什么反应的上山去。一来是免得她们出事儿,二来也是为了给山上的战友们奉上些高水平的演出。她们都那样儿了,就算是出演了,恐怕也不会有太好的效果。政委,您说呢?”赵思程想到了眼时下唯一的解决办法。
“嗯,我看也只有这样了。”政委点了点头说:“那就把随队的军医留下照顾她们,你和古丽她们几个准备一下,明早咱们就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