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乾坤一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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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错了？”明王冷笑道：“我倒是希望我弄错了，我也不相信，孙悟空竟然能一棒打死孔雀！但他确实干了，你若不信，将来你去问他就知道了！”
“那他为什么要杀孔雀？”我问。
“我怎么知道？”
“他没有动机，杀了孔雀也对他没什么好处，我决不相信是他杀的！”
“是吗？”明王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扯，“他既然连昔日好友白骨精，虎力大仙都能杀，为什么不能杀一个毫不认识的孔雀？”
“你手上的这根金箭，都是拜孙悟空所赐！”
我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你说你能和如来斗法三天三夜，可具我所知，当年孙悟空和如来斗法，不过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他怎么可能用一支金箭制住你这么多年？”
“哼！当年如果不是我中了这箭，如来又怎么能够制的住我？这支箭里面，不仅有孙悟空的法力，也有如来的法力！”
我虽然觉得他的话中，有很多不通之处，比如孙悟空为什么要对他射箭，如来又去了哪里，但还是没有打断他，让他继续讲下去。
“当时中了箭，并没有怎么在意，只以为不过小伤而已，是以也没来得及拔下来，就大闹灵山，后来佛祖出来，给我看了孔雀被杀的场景，我震惊万分，更是不记得自己身中箭伤这回事情。那个时候我也是和你一样，不相信是孙悟空干的，只认为佛祖在说谎，所以，我二话不多说，就和佛祖打了起来！
就在斗法的关键时刻，这支金箭发生了作用，在我法力爆发到极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疼痛，那种从人的每一根毛孔发出的疼痛，然后，我就发现，是我中了这支金箭的缘故。每当我运气做法的时候，我的羽毛便像给人拔去一般，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箭，是孙悟空射出来的！因为这种法术，普天之下，只有孙悟空会！金箭一发，被打回原形不说，而且法力尽失！”
一边是如来步步紧逼，一边是打回原形之苦，我终于承受不住，失手被如来所擒，如来当时在我身上又加了一道封印，让我无法取出金箭，是以从那以后，我每夜都要承受一次被拔光羽毛然后变回鲲的痛苦！”
我看着他眼角抖动，牙关紧咬，浑身青筋暴起，显然是想到了被金箭所制的时候，心中觉得他很可怜，堂堂一代明王，夜夜都要被拔光羽毛，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且，已经这样度过了500年！
“你，很疼吧？”我柔声问道。
他随即笑了，爽朗明快而霸气：“是，不过从今以后，不会再疼了！”
“那？你恨孙悟空吗？”我战战兢兢的问道。
一提起孙悟空这三个字，明王眼中的明快一扫而空，转而布满了阴霾：“恨！为什么不恨？当年我身受重伤，躲在这大雪山中一步也不敢出去，足足用了100年的时间，才在后山布下那了绝断法术的迷宫，又结了无数的结界，就是因为夜夜要受这拔羽之苦！这么多年，我白天不敢轻易露面，连亲生儿子都没怎么见过，就是因为我不敢让人知道，我受伤被制！这500年，若不是想到将来能报仇，我又怎么能支持着活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孙——悟——空所赐！我帮他去打那场根本没有任何胜利希望的仗，他却如此对我！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不！杀了他还不够，我要慢慢折磨他，让他看着他喜欢的人都死在他面前！就如我当年看着孔雀死在我面前一般，我要让他也尝尝那种滋味！”
我看着他的眼中喷出火来，浑身骨头都咯咯作响，不由的后退了几步，说道：“你，你别这样，你真的确定这些，都是孙悟空干的？你当面问过他吗？”
明王咬牙切齿：“这些还用问吗？难道他这些年，做的事情，还不足以说明一切？我当初逃回雪山，始终不明白孙悟空为什么要这么做，过了500年，我终于想明白了！他一定是看我当初在战场出人不出力，才杀了孔雀，好让我痛恨天庭和西方极乐，一心一意的帮他作战，后来见我匆匆离去，定然是怕我发现了真相不好应付，于是先下手为强！哼哼！当初想出这些来的时候，我死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不过现在……”
“现在怎么样？”我连忙问道。
“现在确信无疑！他连当年誓死支持他的人，都能杀，何况是暗算我？”明王眼中寒光一闪，朝我伸出手，“把金箭给我！我要把它还给那个背信弃义的猴子！”
我看到他眼中寒光抖动，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把金箭藏到身后，说：“你受苦了500年，是我把你解救出来的，难道就没想过怎么感谢我吗？”
明王楞了楞，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索要报酬，“你想要什么？”
我眨眨眼睛：“纯金的金箭，这么值钱，我要这个！”
明王听我如此说，哈哈大笑，笑声震荡整个山谷：“我大雪山应有尽有，你想要什么奇珍异宝，就有什么！”
“我，就要这个！”
明王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该不会是和那猴子有什么，想要帮他吧？”
我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现在明王对孙悟空是恨不得掏其心肺，我可不想惹恼他。
他见我摇头，松了口气，说道：“那最好了！我劝你以后也少和那猴子一起，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做他的朋友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见我摇头，松了口气，说道：“那最好了！我劝你以后也少和那猴子一起，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做他的朋友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始终忍不住说道：“也许这是一个误会……”
“误会？”明王用他那冰冷的黑色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扫射，最后停留在我的手腕处，那里是猴毛手链。
我连忙把手藏倒背后，却听见明王说道：“我看你不仅和那个猴子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吧，不然，他怎么舍得给你那么多猴毛？”
停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让我来猜猜，你和孙悟空到底是很么关系？为什么他会给你这么多毫毛，为什么你老是帮他说话？”
我没有说话，只是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金箭。
明王显然注意到我这个动作，不过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反而大笑起来：“小水，你是在威胁我么？”
我依旧没有说话。
明王忽的捉住了我的手腕，笑道：“没用的，我从来不会受任何人威胁！而且，”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做的事情，谁也栏不住！”
我本能的挣扎了一下，只一下，我就知道事情不妙。
若我真的法术高深，如何还需要挣扎?
明王的手比铁箍还紧，他的眼也跟着他的笑一起癫狂了起来。
我问：“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他却似成竹在胸一般，笑道：“怎么？你还不用你的猴毛召唤孙悟空吗？”
我哼了一声，没理他。
“一个可以得到孙悟空这么多毫毛的人，一定对他很重要吧？如果你死了，他会不会像当年我失去孔雀时那样伤心难过呢？”
我想，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明王已经被我杀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我想，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明王已经被我杀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惜它不能，我只有被明王紧紧的抓在手里，无力反抗。
他的眼睛，仿佛一把利刃，直直穿透我的身体，最后，连成一片刀光，幸好他的眼神也不能杀人，不然，我亦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要让你死在孙悟空面前！不仅仅是你，我要让所有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都死在他面前！”明王的声音阴森悱恻，“然后，再把这只金箭，还给他，让他也受受夜夜变成一块石头的感觉！”
我知道，他能说的出，办的到。
可我更知道，他在孙悟空的心里，最美好的地方出现过。
这算不算一个悖论？
黑色的云遮住了月亮，四周一片黑暗，脚下的冰层，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其实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你至少应该当面问问他……”我试图辩解，却被他打断。
他的手卡住我的脖子，把我从冰层上提起来，我双脚离地，四肢在空中胡乱的舞动，想要抓住点支撑，却什么也抓不住。
他卡的很紧，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更不用说在开口了，脑袋嗡嗡作响，双眼也开始发昏，耳边只恍恍惚惚的听见他说：“怎么你还不向猴子求救吗？真浪费了这些猴毛呢！”
求救？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两个见了面，肯定会是一场恶战，事情只会越弄越糟糕……
“放开她！”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我知道，他来了，他怎么会来？我并没有捏住猴毛叫过他，可他还是出现了。
明王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声一阵接以阵，犹如连绵不绝的气浪。他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放——开——她！”孙悟空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平静。
明王把我扔到冰上，我足足在湖面滑行了200米，才停下来。
他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心中暗想。
明王盯着孙悟空，黑色的眼眸里，迸发出火一样的光。
孙悟空没有看他，只是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
那根棒子扛在他的肩膀上，他握的很紧，走的很稳。
明王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把剑，淡淡的透明的青色，如一泓秋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乌云彻底的遮住了月亮，星也各自收了光芒，天空中飘起雪来，一阵紧似一阵，雪花刮到我脸上，划的生疼。
百鸟朝凤！待至雪下的密密麻麻之时，明王出手了，一出手就是大雪山的绝技——百鸟朝凤！
孙悟空没有躲，他在离我还有几十米处停下，扛在肩膀上的棍子舞成了一屏金色的圆。
明王瞬息万变，从不同的方位发出了不同的招数，那些暗藏在雪花中的银针，有一枚刺穿了我的手，还有一枚刺透了我的小腿。孙悟空始终没有躲，也没有闪，他始终挡在我前面。
那些银针密密麻麻的钉在我的四周，我一动也不敢动。
待到明王再换方位时，孙悟空忽然一跃而起，大喝一声，那一瞬间，他整个人血红的云彩里的光芒四射的太阳，又像荒古熔岩中流动的金球，大风忽然起来，金箍棒也旋转着发吼，空间和时间都凝固在这一刻，只有他，划破空气和风，如同一道不灭的闪电，劈向明王。
就在那一刻，明王的剑还没来得及再举起的那一刻，那道不灭的闪电劈在他清泓一般的剑上，撞出一连串的星火。
叮的一声，明王手中的剑掉落在冰冷的湖面上。
孙悟空没有再看他，只是朝着我一步一步的走来，金箍棒依然扛在他的肩膀上，脚步依然很稳。
“走吧！”孙悟空朝我微笑。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月亮，我看着他撩起我的裙子，卷起我的裤腿，小心翼翼的包裹着我的伤口，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疼不疼？”孙悟空低低的问我，他金色的眼睛，依旧深不见底。
我摇摇头，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我看见孙悟空的手背，被银针打出的伤更多。
他若不是因为挡在我面前不闪躲，又有什么人能够伤的了他呢？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包裹的更小心。
“要赶路么？”我找了话来说。
“先歇息吧！”他说，“不急这一时。”
周围是一片不知名的树林，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今夜又要露宿了吗？
一回头，却见一间华美的卧室出现在眼前，床头居然挂了张梵高的《星月夜》。
他把我抱上床，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转身离去。
“孙悟空！”我喊他的名字。
“怎么？又想要翡翠池子洗澡？”他笑道。
我摇摇头，寻思着怎么开口。
他也便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和我说会儿话好么？”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继续说道：“其实我不用这些东西也可以睡觉，我只是想坐在你身边，和你说会儿话。”
他没有动，过了一会，他开口：“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若有什么话，明天说吧。”
“可是……”
他打断我，“明天，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不过现在，你应该乖乖的睡觉！”
我盯了他的眼睛，“你不会骗我吧？”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乾坤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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