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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闯入闺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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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裴国公府退亲后,她的婚事便是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况。
她的母亲整日唉声叹气,害怕最后她真的会低嫁。若真如此,不光是她姚怜甄,还有整个吏部尚书府,都会再一次沦为帝都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本已做好了不嫁的准备,却不曾想等来了大将军府的提亲。
吴辰这人她见得次数并不多,寥寥几面她的印象并不差。
还有今日,她一到将军府的门外,便见到了接人的吴辰。
她虽不知吴辰是否情愿,但她知晓该有的礼数,吴辰不会少。这便够了。
吴荨是个甜妞儿,讲话的时候暖暖的,特别是唤你的时候,都带着股亲昵劲。
姚怜甄以前也见过她一面,当时她正在冲着吴二公子撒娇。小小年纪说话也极其有条理,欲哭不哭外加那甜嗓便能让人没了法子。
吴家,瞧着是个不错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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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怜甄和吴辰一来,吴荨便随意编了一个借口溜走。
裴清将话说那么明白,倒是让她不好再面对了。
吴荨才刚拐个弯,便见小杏拿着一把琵琶,匆匆赶来。
“小姐。”小杏停下了脚步,望见吴荨不郁的神情,面露疑惑。
“你方才作甚去了?”吴荨带了几分恼意。
“取琵琶,方才裴侍郎说,等会想听小姐弹琴。奴婢想小姐同裴侍郎关系这般好,应当不会拒绝,便先去取了来。”
吴荨一阵气闷,直接抬脚绕开了小杏,往自己的院落走。
“哎,小姐。”小杏抱着琵琶便开始追赶着吴荨。
吴荨疾步快走,一边还在喃喃,“关系好?谁同他关系好了?”
这以往还觉得小杏挺有眼力见的,这如今……
吴荨憋着一口气,喃喃着,“他想听琵琶,便给他弹琵琶,凭什么!”
她的脚步很快,身上略显繁重的服饰都未曾绊住她的脚步。
“荨妹妹。”余馨出声唤住了吴荨。
吴荨抬起头,远远的便见余馨施施然前来。
余馨在吴荨的面前站定,小杏这才追上吴荨,喘着粗气。
余馨轻笑着,“怎么?小杏惹你生气了?”
“没,只是这丫头越发愚笨了,我要赶回去好生教育一番。”吴荨说着还瞧了小杏一眼。
小杏立刻低下了头,她到底哪里做错了?这琵琶?不该取?
只是?若是裴侍郎真要求了?她家小姐怎么会不答应呢?
“表姐,你要往何处去?”吴荨见余馨身后的丫鬟拿着一副山水花鸟刺绣,那不是余馨前些日子刚完工的么?
“裴侍郎道,对两面绣有些兴趣,听闻我会,便想让我取了,给他瞧瞧。”余馨说话时还查探这吴荨的神情。
裴清今日突然搭腔,许是为了吴荨。
她才刚走,她远远便见裴清拦住了吴荨的去路。
还有今日前来参加及笄礼的三皇子,这不管是谁,她都远远望了一眼,皆是人中龙凤。
这吴荨……还真是好命。
吴荨一听余馨的话,便沉下了脸。
她三哥为了接三嫂离开了,情有可原。可是这其他两位,可是裴清用小手段给支使走的!
“好你个裴清,就是故意将人都支开了。这是在大将军府,可不是他的裴国公府!怎么能这么嚣张大胆!”
吴荨气的一回院中,便将小杏给关在了门外。
她坐在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这才觉得自己舒坦了不少。
冷静下来,慢慢捋着。
裴清要的荷包,她是不可能绣的。不然他们二人……
吴荨对那样的关系,谈不上排斥,但还不到喜欢的程度。
裴清根本就是一只佯睡的虎,你很难将他叫醒,当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吴荨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摸不清,看不懂的感觉。
耳旁轻微的声响,让吴荨扭头望去。
便见蔺听翻窗而入,站在窗口,手提着一盏五色花灯,抬起头便对上了吴荨的眼。
他勾起唇角,“在下是来给四姑娘解惑来了。”
“解惑?”吴荨低声反问。
蔺听轻笑,目光落在了手上的这盏灯上,“在下同四姑娘的初遇,便因这盏灯。”
吴荨只觉得周遭格外的安静,她的耳朵变得极其的敏锐,仿能闻见自己的心跳声。
是吓到了?还是美到了?
蔺听的容貌,就好像是天边五彩的云霞,遥不可及还带着几缕仙气。
特别是他弯唇轻笑的时候,吴荨这欣赏美的双眸,便挪不动位。
那盏花灯?
吴荨见蔺听走近她,他轻微的脚步声,都被无限放大在耳。
蔺听将手中的灯,给放置在了桌上。
“这是在下,送四姑娘的及笄礼。”
蔺听还记得同吴荨的初遇,是在他初来天澜的那一年。
那时他便生的雌雄莫辩的,又还是个孩子,即便是开了口,别人也未必能听出他是个男儿郎。
宫中的皇子大多不愿同他一道,不只因他是质子,还因他那张过分美.艳脸。
天澜的上元节每年都很热闹,同吴荨便是在街头相遇的。
当时吴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拽着他的衣服,就夸她漂亮,要给他礼物。
吴荨的手上仅有这一盏灯,便当做礼物送了出去。
吴家人寻到她的时候,她正扯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一口一个姐,叫的格外的热络。
只是这事吴荨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每年的上元节,她都喜欢出去,而这样的花灯,早已是过去的款式了。
如今流行的是栩栩如生的灯。
“蔺公子这礼送的,倒是……有些新意。”吴荨想着蔺听今日前来的含义。
冒险进了将军府,就为了送份礼?
“四姑娘不觉寒碜便好。”蔺听说完,耳边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他未置一词,直接翻身离开。
下一秒吴荨的房门便被推开了,“小姐,听说将军府进了贼。”
小杏一眼便瞧见了吴荨桌上的花灯,这花灯长得真是不大好看。
更何况她家小姐,早已对这种东西没了兴致,这花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小姐……”小杏似是想起了什么,缩了缩脖子,一双眼环视整间房。
“人早就走了。”吴荨提起这一这盏灯。初见?还真是没有印象。
“小姐,方才真有人进了你的闺房!”小杏突然拔高了音量,言语里都是震惊。
吴荨望了她一眼,随后便瞧见吴辰走近的身影。
吴辰已经许久没有进她的院子了,自从有了男女有别的意识,这房门他更是不敢跨。
只是这次他很是着急的进了房门。
“小四,是何人来过了?”他的视线在吴荨身上流转,见她平安,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日后吴荨的院落得加强看管了,这人来去自如,还好吴荨没出什么事,这若是有个万一……
吴辰根本就不敢想。
“是蔺听。”吴荨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虽为美色所迷,但分寸还是有的。
吴辰沉默了一会,目光望着吴荨桌上的花灯。
“这是他送我的及笄礼。”吴荨见吴辰的目光落在了灯上,开口解释道。
“三哥,你说蔺听……他想做什么呢?”
吴辰瞪着那盏花灯,久久未曾开口。
蔺听?他想做什么呢?他也想问!
*
裴清笔直的站在吴荨院前,纤长的身形,脸上露出几分温和有礼的笑意,让人忍不住想多瞧几面。
正值初春,微风拂面,还带着些刺骨的凉意。
吴辰是吴荨的兄长,能进这院落,但是他不可以,别说现在他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名正言顺,他俩也不能再她的院子见面。
只是站在院前,他仍能听到吴荨同吴辰的对话。
清晰刺耳,“蔺听?”他方才闯进去了。
裴清的面色一凌,他可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吴荨同吴辰只是沉默了片刻,裴清便听吴荨道,“三哥,我觉得那蔺听……可真好看。”
裴清似乎能够想象得到,吴荨见到蔺听时,那一副为色所迷的模样。
耳旁传来了吴辰的怒吼声,“小四!你若是敢同那蔺听有任何的关系,小心我直接折了你的腿。”
这般重话,吴辰鲜少出口。
他即已经弃武从文,这粗俗的话,自然是让他父亲来说。
只是一想到吴荨被那蔺听迷了心智,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
裴清已经听不清吴荨回了什么,她的声音糯糯的,又很轻。似是在反驳什么,又好似是在自语。
一股危机感从裴清的心底冒了出来。
说实话三皇子不得吴荨的心,这是肯定的。
只是那蔺听?他却要小心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