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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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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问心有愧的在豹子洞里享受着“未来母神”的待遇,烹饪好的食材最先送到她面前来,新鲜的果蔬她挑剩下的才许别的豹子们吃,包括衣物住宿,族中长老们都想尽办法讨她欢心。
这堪称“奢华”的待遇,让泽兰越加难安,她真的很想离开,然而现实看起来是她被变相软禁了。
偶然间发现,除了没有徒弟,她这一年的经历似乎和唐僧差不多,唐僧经常被美女诱拐,昨晚她也差点不能幸免于难。
正想着,昨晚那个几近“倾倒”在她的草裙之下的公豹子就进来了,随他一起进来的事族长。比之之前的狂傲,族长收敛了许多,不过居于上位多年,她就是再客气,也客气不到哪去,顶多也就是脸色是没那么冷了。
泽兰不在乎她脸色,只想知道辛柏又来干嘛,可能是昨晚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无论辛柏穿没穿衣服,她脑子里都是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极其尴尬的男性部位在泽兰脑子里晃来晃去,她快要被晃眼花了,赶紧撇开视线,手抓了把已经撕好的烤肉往嘴里塞。
不是她不想用筷子,因为大家都不用,她一个人用的话岂不太搞特殊化了,不好,干脆也不用了。
算起来,这应该是她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顿肉,在丹穴山啃了竹子后,泽兰适应力大大
提升,什么草了、树皮了、树叶了,完全没问题,放心吃。曾经她也想过捕鱼,无奈沾了仙气的鱼比人精,试几次都不成,泽兰果断放弃。
泽兰借着不属于她的身份昧良心的吃着肉,内心还不住腹诽:族长这个抠货,前两天当自己是准儿媳妇儿时,光给吃果子,现在自己是父神“未过门的媳妇儿”了,才给沾荤腥。
一瞬间,父神妻子宝座的诱惑又袭上了泽兰的大脑。真把父神给上了,岂不是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脑洞清奇的泽兰嘿嘿笑出声来,那个猥琐劲儿,族长已经不忍直视。
“咳。”
族长克制的一声轻咳,终于又将泽兰的思绪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
泽兰不知对方来意,干脆默不作声。
半响,辛柏开了口道:“抱歉……”后面的话又说不下去了,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难堪。
原来是为昨晚的事来请罪了,泽兰了然。
身为的父神的“未婚妻”,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才能显得够大牌儿,够维护父神身为男人的面子。
端着,泽兰继续端着,冷淡的好比小樱的库洛牌里头的雪。
这尴尬的气氛让辛柏越发难以启齿,毕竟眼前这位号称父神未婚妻的女子昨晚见了自己那番丑态,自己还见并蹭了她赤/身/裸/体,虽然下面什么样以他庞大的体型,和昨晚那个体位根本看不到,上面的也忘干净了,可身为一个没沾过荤腥的纯情公豹子,他依然会感到害羞啊。
……
辛柏最终转向了他的母上大人,道:“……母亲,你可以先离开一下吗?”
族长看了泽兰一眼,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我叫辛柏。”他可能以为泽兰并不知道他的名字,默默的又做了个自我接受,那么个大块头有些拘谨的站在这里,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是故意的?
他并不知情?
他曾克制过?
他是被设计的?
他也是受害者?
这都可以成为他的理由,然而他没有用其中任何一个借口,只是凝重道:“对不起,不管是否出于本心,我都给你造成了伤害,这点无法否认。”
随之辛柏突然单膝跪下,这让泽兰意外基佬,她睁大了眼,整个人呆住了。
“辛柏没有脸求姑娘什么,但有一点无论如何也要说出来。”
泽兰惊的心一上一下的,听他这样说,一口气儿又歇喉咙眼儿了。
他要说什么?
全都是他妈的错还是他想负责?
前者就不用了,后者那就更不用了。
“倘若一日父神降罪,请降辛柏一人身上。是辛柏亵渎了姑娘,辛柏甘愿承担一切罪责。”
泽兰歇的那口气儿吐出去了,她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这个,这基本上跟她就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她跟父神谁也不认识谁,父神才不会管谁亵渎她呢。
可是,她不能让辛柏觉得自己太好说话,这样会失了“未来母神”的威严。
“哼,你倒是打了手好算盘,牺牲你一个保全千万家啊……”尾音拖长,仿若恐吓。
辛柏跪在那里,稳得像座山,怪不得他不找借口,原来是想替他母亲顶罪。
傻冒,泽兰心中暗骂,被他母亲那样对待还能稳得住,这会儿还赶着去为他母亲推脱,笨成这样,怪不得被老女人骗呢。
泽兰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你若死了……你心上人夏兒可怎么办?”
辛柏怔住了。
泽兰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慢慢悠悠的往嘴里递了片烤肉。
“夏兒……会有人照顾好她的。”
“嗯?是吗,你就那么肯定?”
“嗯。”辛柏变得失落,他垂下头轻声道:“夏兒很好,很受人喜欢。”
“受男人喜欢还是受女人喜欢?”
“都喜欢。”他回答的丝毫不带犹豫。
泽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她自己的烂摊子还收拾不了呢,哪有那份闲心去管辛柏的闲事。尽管莫名的,觉得这个公豹子有点可怜。
泽兰要为自己想条后路。
她看的出来,眼下正耷拉着头的公豹子很老实,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必要的时候,可以一用,就当他是还债了。
其次,她最好不要再往东走了,尽管父神对她诱惑很大,可经历这么一事儿后再碰上他,不知是祸是福。
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泽兰更想成为那种女人――如果你喜欢一个男人,就不要告诉她你喜欢他,你需要做的,是让他爱上你,然后,始终让他觉得他爱的多一点。
假如真的有一日她见了父神,更甚者她在他身上沦陷,那么这件事横在其中,总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低了一等,那是要不得的。
泽兰脑中千回百转,最终对辛柏说:“这样吧,我从东边过来,那里的东西都看尽了,现在想去西……”她把脱口而出的西边咽了回去,那是浩初在的地方,她从那里离开,便不想悻悻然回去。“
想去南边看看,路上没个照应的人,万一再遇上此事该怎么办?你功夫应该不错吧?不如送我一程,待了了这个恩怨,我自然不会再计较什么,父神也不会知晓此事,两全其美,你说呢?”
辛柏一口答应了,说是安顿一下,明日启程。
可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待到明日,外头早就翻了天了。
“嘿,阿啼,部落要宴请吗?怎么又摆桌了?”
听到喧闹声,泽兰赶忙跑过去看,这场面,像极了大婚当日宴请时的那样。
“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去问问。”阿啼跑开了。最近阿啼很高兴,一是因为她的万人迷少主没有娶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二是因为有生之年,她居然能撞见个跟父神有关系的。唯一不解的是,为什么父神会喜欢一个长的这么怪异的女人,也许是因为她是个好人吧。
自从泽兰第二次被族长掳回来后,阿啼一直当她是好人,人和人的眼缘就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阿啼很快就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泽兰忍不住问。
“哦,听说昨日好些大王递来了帖子,族长这会儿正准备着宴请他们呢。”
不妙,泽兰有些恼火,“好端端的递什么帖子!”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谎言传出去了。
本就是站不住脚的事,去找族长理论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暗骂了一声,泽兰对阿啼道:“去找你们少主,问问他答应我的事还做不做数。”
阿啼见泽兰面色不善,半分不敢耽误。
不一会儿,辛柏过来找泽兰,他有些支支吾吾,回道:“泽兰姑娘,本来答应今日护送你起程的,但今日来了许多人,我不得不留下来照料,再等一日,我保证明日就送你离开,行吗?”
泽兰脸黑出翔了,阴沉沉的问:“今日来的都有什么人?”
“山间精怪各自成王,今日来的,都是各族首领。”
“为什么而来?”
“……为了你。”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泽兰沉默了,半响,低声道:“你娘可真厉害,你是斗不过她的,若想要好好的过完你的下半辈子,我奉劝你最好听她的。”
凉风过脑,泽兰觉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些,隐隐的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开始。
不过,笑一笑,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经历了那么多,哪有什么祸事是躲不过的,这样想着,她又高兴了。
……
泽兰一直认为,父神这样无妻无子又延年益寿的人,活的该是非常地的寂寞,其实不然,他虽然没有至亲之人,徒弟还是有的。
渥丹在他的徒弟中排行第三,是一只红狐,以顽劣闻名于世。
“嘿,都过来过来,知道我听到是什么好玩儿的了么?”
渥丹在槐江山一隅上窜下跳,扰乱了在其脚下的祥云。
这是神殿之中的一个院子,父神的四个徒弟居住在其中,不过现在只有三个在,小师妹不知跑去了哪里。
渥丹也没在意,兴致勃勃对他两个师兄道:“我下界玩了一会儿,竟听到一个奇闻,师兄们不妨来猜猜!”
庄严些头长两角的是青龙,名昊邯。
温润些尖耳白发的是白泽,名星轩。
以他们的水准,但凡说到猜,那就不是一般的猜了,而是极其高级的占卜推演。
不过渥丹向来没谱,俩师兄该干嘛干嘛,一个在继续在山间遨游,一个仍旧在林旁假寐,完全没理他的意思。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可两个师兄完全不当回事儿,渥丹忍不住大声吼叫,以期引起他们的注意。
反倒被昊邯揍了一顿。
“你想把师父吵醒吗?”
父神正在沉睡,这也是泽兰不知道的事情。
渥丹意识到自己的错,连忙噤了声。
然而心中憋了个大料,他不吐不快,拉着昊邯就往星轩的方向跑,边跑边道:“大师兄大师兄,我是真有事儿要告诉你们。”
“现在你可以说了。”星轩坐起,背靠难以合抱的树干,安闲惬意。
“听说我们的师母在下界呢。”
星轩眉头微微皱起。
昊邯已经忍不住了,“胡说,哪来的师母?”他跟父神时间最长,怎么会不知道父神娶妻了没。
“不信你去看,就在杻阳山呢!”
昊邯和星轩两人对视一眼,“我跟了师父这么长时间,确实不曾见他同什么女子亲近过。”
听昊邯这么说,星轩摇了摇头。
“许是下界人胡说。”
“若真是如此,可不能轻饶了去,否则师父威严何在?”
“威严是其次,就怕有人借着师父的名义为非作歹。”
渥丹听他两师兄越说越过分,更是坐不住了,只嚷嚷:“走,看看去,走!”
“你呀,”星轩又气又无奈的看了渥丹一眼。
“二师兄,我怎么了?”
“若那人在你我跟随师父之前便同师父结了姻缘,我等又如何识得出来?师父沉睡着,现在去怕是不妥。”
“等师父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任她不管吗?那到时岂不什么人都可与师父沾亲带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