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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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时空纠察员TP-53601现在是杨贵妃的猫？”真是生活处处有惊喜，布鲁克摸摸鼻子。
“是的。”林潼看着橘猫摇摆不定的尾巴，无可奈何的说道，“据他说，他的回程装置和TPS定位仪失效，穿越目标又意外身亡，所以只能暂时寄身在杨玉环的宠物身上。”她顿了一下又道，“他说，你可以查阅公元2017年到2019年之间的案卷，标注‘玄武门’的那条。”
玄武门之变！布鲁克已经明白了。的确曾有一位时空纠察员在追捕穿越者李元吉的过程中失踪，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而且无法定位，这宗案卷已经被归类为悬案，很久没有人翻动过了。这类意外不常发生，时空安全局成立以来仅有两起，除了纠察员TP-53601，另一位当事人便是林潼的母亲，前纠察处主任苏梅，于三年前在一场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时空交通意外中失联，至今没有音信。
“如何？”林潼看着橘猫掌中的铜球，追问道。
布鲁克抬眼，望着显示器上冰冷的数字，语气是前所未见的紧张：“告诉这只猫，我们24小时内给他答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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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猫悠闲的打了个滚，抬起后腿舔着腿间的毛发。这是猫儿最自然不过的体态，然而自从知道了这具身体里住着一个人类的灵魂，林潼就觉得自己不能再以看猫儿的眼光直视它的举动了。
（你可不可以……转过身去？）
（老子现在是只猫，节操这种东西我是没有的。）橘猫显然早就读懂了林潼的心思，（顺便问一句，现在摘星楼里坐着的还是鱼朝恩吧？）橘猫吐出一个毛球，用爪子拨弄着玩耍。
（你认识老鱼……局长？）
（其实二十年前换届的时候，局里最有希望升职的是郭子怡，结果上头不知怎么想的，空降了一个鱼朝恩来，除了拍马屁之外对业务一窍不通，我流落唐朝就是托了他大人的福。）
（我签约不到一年，没怎么听说过局长的事迹。）
（我出事那年，有个哥们穿成李元吉，还没等尉迟敬德找到他，自己跑到太液池跪倒在李渊面前，把玄武门的事儿抖搂个一干二净。结果李渊震怒，登高一呼，把李世民给定了个谋逆大罪，废为庶人，着李建成永为皇储。）
林潼的双目瞪得溜圆：（这样都行？他不怕回来之后被扔到琉璃坊终生监禁？）
（过把瘾就死的人多了去了，坐牢算什么？）橘猫慢条斯理的摇着尾巴，（鱼朝恩那时候新官上任，巴不得出个大案被他遇上，一举成功把全局都震了，可是没有人不愿意听他瞎安排，只有我是个萌新，傻不拉几的被他送过来了。）
（那然后呢？）
（然后他亲自上阵监控，叫我带着李世民偷了一匹卷毛肥马越狱。开始还挺顺利的，我俩骑着马，刚刚按着鱼朝恩发给我的路线图跑出朱雀门，就被一个小姑娘给拦住了。）
（小姑娘？）
（对，一个拿着铁鞭、腰悬铁锤、靴筒里插着匕首的小姑娘。）橘猫沉浸在回忆里，玻璃球一样通透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她是并州人，姓武，长得还挺漂亮，就是力气大的可怕。我的马被她迎头一锤打死，连个声儿都没出……喵了个咪的简直是人生噩梦！）
林潼“扑哧”笑出声来：（那是武媚娘吧哈哈哈哈……）她被原身杠铃一般的笑声震慑了一下，忽然觉得这样不大合适，（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用不着抱歉！）橘猫在日光下眯起瞳孔，（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猫有九条命，比做人开心多了。你只需要保持你的正义感，帮我回到时空安全局就可以……）
（那回去之后你要怎么办？你不是说，你在现代的肉身很可能已经被销毁了么？）林潼还是有点担心。
橘猫尚未答话，通讯器里传来布鲁克的声音：“已经确认过，他的确是编号TP-53601的纠察员程糯，老郭会立即上报，等候进一步指示。”
听完林潼的转述，橘猫却不怎么高兴：（你说，鱼朝恩会不会压根就不想让我回去？）
（呃……我想郭主任会尽量为你争取的。）林潼还要继续说，布鲁克却插话进来：“老鱼还有一会才上班，我们趁着现在赶紧把崔彩屏料理了，说不定等到老鱼来了，看到事情完满解决，一高兴就批准程糯回去了。”
（不就是给崔彩屏挖坑么？）这只叫做“程糯”的橘猫站起来松松骨头，（包在我身上，老子在唐宫这么多年，女人争宠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招数：滑胎用红花、投毒用砒*霜，吓唬人用扮鬼，搞臭对方用谣言，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发动苦肉计，技能随意搭配起来能够无限度提高伤害级别……）
（你够了！）林潼拒绝再翻译下去，布鲁克适时的补了一句：“你再絮叨，我就跟老鹿说你已经被李隆基的猎犬叼走，查无此人！”
（呜~你们这些没有猫权的家伙！）橘猫在喉咙口咕哝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大声反驳。
搞定崔彩屏的过程意外的轻松，林潼只是拿出舅舅的款儿来，下帖子请外甥女过府一叙。两个女孩子、呃不，甥舅二人屏退了仆从，摘掉了通讯器，挤在一处叽叽喳喳了一个半个时辰，期间吃掉了三盘糖蒸酥酪，五块樱桃毕罗和一整碗透花糍，由华大小姐穿越而成的崔彩屏心满意足的开门出来，笑得像只偷到了鸡的狐狸：“你放心，本姑娘答应了的就一定能做到。等我回去，送你一张Morabito的黑金会员卡，五折起跳，上不封顶！”
满院子里的仆妇，连带屏幕这头的布鲁克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只有橘猫程糯自屋顶悠然自得的一跃而下，从爪子上撸下通讯器递给尔朱峤。
“你到底跟‘麻烦晶’说了什么，她会对你这么言听计从？”林潼一开机，布鲁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我还以为你要使出宫斗十八式，跟她斗上个三年五载呢！”
“这是女生之间的秘密。”林潼的眼神透着做贼心虚，可惜布鲁克看不到。在宫斗这个项目上，她也许并不内行，但林潼懂得如何用华晶晶最想要的东西去诱使她就范。
（你干嘛不跟他说，堂堂时空安全局第一美男，五级探员尔朱峤的身高三围，口味习惯，还有业余爱好都被你事无巨细的告诉华晶晶，还说他一定会答应华氏的邀请，和集团的工程师通力合作？）
林潼下意识的捂住通讯器，半晌才意识到她和程糯的对话，布鲁克是听不见的。（你要敢说，我就不把时空安全局的决定传达给你！）林潼恶狠狠的发话，反正以她对尔朱峤的了解，华晶晶只会被无情的拒绝，但她就是想看他被那三个保镖围堵，那样的场景让林潼有种恶作剧的快感——既然尔朱峤三年前可以丢下她不闻不问，那么她小小的报复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尔朱峤被你打包还是论斤卖掉关我屁事？）程糯吐吐舌头，（我就是挺好奇的，你怎么会对他了解的那么详细？）
（要你管！）林潼心跳漏了一拍，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把尔朱峤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连一些极小的癖好都信手拈来——初恋男友总是印象深刻嘛！林潼安慰自己，努力压下心里的负罪之意，她摸着腕上的铜球，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布鲁克，如果通讯器进水了怎么办？”
“不用理会，关机再开机就行。”布鲁克回答的很轻松。
（死肥猫你阴我！）林潼起身就往橘猫的方向扑去，却被布鲁克的声音打断：“老鱼批复了，程糯可以回家。但前提是，他要在时空隔离区停留72小时，接受缉私*处和科技处的联合审查，并且在科技处寻找到合适的肉身捐献之前，维持猫的形态。”
林潼的恼怒登时化为担忧：“程糯现在的猫身能承受虫洞的引力么？”
“从虫洞里带回一个人很难，但以猫的体型要想回来还是很容易的。”布鲁克表情很轻松，“我问过老郭，她说你们只要选择Kerr-Newman方式，程糯的身体就不会因潮汐引力过大而崩溃。”
Kerr-Newman？警校出身的林潼眼睁睁看着这个词组在眼前飞过，却完全体会不到它的涵义。
（克尔-纽曼黑洞。）橘猫耸耸肩，（老郭还算有良心，不想看我因为没有防护服而被潮汐引力撕成碎片，所以叫我从这个旋转黑洞的中心穿过奇点，这样根据伦斯-梯林理论，只要能量供应稳定，我在内视界中的旅行就会十分平静，几乎不受潮汐力的影响。而时空的拖拽效应将会把我移动到虫洞的赤道面上，然后……）
（打住！）林潼抬手阻止滔滔不绝的橘猫继续说下去，（你自己明白就好，我不需要知道细节。）光是这一堆专有名词就已经很烦了，杨国忠胖大的身躯在这个没有空调的年代简直是个不能更讨厌的累赘，林潼巴不得赶紧回到她冬暖夏凉的小公寓里，好好的洗个澡，再叫一大碗豆腐脑和油条外卖。
（既然你都明白了，我们就可以准备回去了。）林潼从袖子里摸出铜球，以一种极其古怪的手法捻了它一下。五色光影焕发中，程糯敏捷的跳上她的肩头，温柔的被毛将林潼白皙的脖颈环绕起来，活似一条火红的猫皮围脖。
>>>严重警报！空间熵的增长速度超过安全范围，能量开始扩散！<<<
>>>严重警报！4-6维弯曲弧度接近极限，无法打开3维世界通道！<<<
>>>严重警报！当前动力不足，难以维持黑洞形态稳定，空间即将被折叠！重复：空间即将被折叠！<<<
布鲁克面前的操作台上亮起一片红灯，警报声此起彼伏，穿过办公室的门窗，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郭子怡踉踉跄跄从门外跑进来，几乎被平整的地板绊倒：“现在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布鲁克身上的衬衫被咖啡染了好大一块，显然也极为慌张，“林潼他们还在虫洞里，忽然警报灯就全亮了，看起来好像是因为能量被压缩在奇点，导致时空出现多维震荡，影响到了虫洞的正常导向。”
“通知科技处，切断其他部门能量供应，将我们能够动用的能量全部集中到林潼所在的虫洞，务必维持它的稳定，哪怕半小时都好。”
三十秒后，所有的照明灯具在同一时间熄灭，整个时空安全局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纠察处的操作室中灯火通明。老郭的脸色在日光灯下显得十分苍白，她抖着手摸向了胸前的通讯器：“阿拉蕾，再试一次，看看能不能追踪到林潼的位置——活要见人，死么……”她看向钛金平台上林潼无声无息的躯体，没有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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