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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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前行的车辆如蜗牛般半天滑动一点，车内冷气开的很足，但坐在里面的男人脸色似乎更冷。
“还需要多久。”
严砚松了松领结，这个动作让旁边的司机更觉紧张。
“可能前面出了事故……”司机探头从玻璃外看了眼车龙，不多时，急啸而来的救护车与警车印证了猜想。
男人沉静的双眸看向天边瑰丽如血的云，旁边的手机不停震动，他转头淡淡看了一眼，也没有接起的意思，但是眉间皱起的沟壑却是更深。
前面的车灯突然亮起，司机以为疏通好了，正发动起车子时，就见一警察走过来，打着手势做出隔离的动作。
“这……是让我们后退呀。”
司机愁着脸说道，他刚想转头询问严砚怎么办，就听车门噔一声开了，男人从车上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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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不属于303警局的管辖范围，但是这边的人也是认识这尊大神的。
“哎哎，你这人……”小警员刚开口嚷嚷的话在看清严砚的脸时，立刻改了态度：“哟，严组长，您怎么在这？”
严砚淡道：“路过，前面怎么了。”
小警员对讲机里又发出几声催促，他赶紧向男人匆促解释下。
“前面一辆农载车撞了个私家车，两边油箱漏了，随时都可能自爆。”
“里面的人呢？”
“两边的司机都救出来了，但私家车的副驾驶还坐着一个，被卡在里面，还没出来，严组长，我现在得去舒散人群了。”小警员冲他点了点头，匆匆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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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闪烁灯在前面耀着刺眼的光，隔离线已经把出事的两辆车周围二百米都隔开了。
私家车的尾部全部被卷入农载车的轮子下面，现场狼藉一片，此刻油箱内的黑油还在往外流。
严砚越过隔离绳，越走近刺鼻的味道便越严重，确实如刚刚那个小警员所说，这样油箱泄露的情况随时都可能发生爆炸。
实施救援的几个警官正加紧用工具撬门，现在被困在里面的人只有一小截胳膊露在外面。
严砚在那微微蜷缩的细弱手指上看了几眼，又往前走了几步。
透过碎裂的车窗玻璃，他看清了里面的人。
*
昏迷的大脑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乔莹知道这次她逃不过了。
双腿毫无知觉，痛觉在此刻竟然变得并不明显。
她睁着黑眼珠，非常平静的看着车顶露出的一小块红云。
疲惫感一阵一阵袭来，乔莹眨了两下，慢慢闭上眼。
“别睡。”
突然响起的低沉男声，如混沌中清冷澈透的光般，让耳朵里的杂音倏然消失。
她艰难转动了下脑袋，看到熟悉的那张冷峻脸庞时，乔莹心脏连着跳了两下，随即又沉寂下去。
严砚回头，“把那个钳子给我。”
正在施救的几个干警里，有个别不认识严砚的，此刻都愣了愣。
这个男人穿着干净整齐的西服，有点像那种优越的贵公子，但不知怎么搞的，被他那双黑沉眼眸直视时，没由来就会有种臣服的瑟缩感。
身体在脑子还没有做出反应时便乖乖照做了。
钳子递到了严砚手里，男人也没有戴手套，一只手用力扒住变形的车架，另只手将钳子卡在门框内，往外狠掰。
几个干警吃惊的看着他们搞了半天都没有变化的车门，被这个男人几下便弄松不少，心下十分佩服。
五分钟后，车门已经可以伸进半只手臂，汽油泄露不能用大型工具，动作也要小心，一个火化就会引起燃爆。
严砚神色十分严肃认真，汗水顺着他的侧脸流下，后面突然加重的汽油味道让在场的人立刻更加紧张起来。
“你们也退出去。”严砚冲这里的警头道。
“这……”警头犹豫了下，但看着男人眼内笃定的光，思考几秒，让其他警员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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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砚将手伸进去，他反抓住车门把，试着往外开。
碰触到女生裸-露在外的皮肤，冰凉凉的，“乔莹？”
他再次喊了一声，对方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的表现在外人看来是很冷静，但严砚却发现不是。
她的表现是很绝望，是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除非她本人便有轻生意识。
“乔莹，你试着抬一下腿。”
对方没有动，有点听不见似的。
后面似乎发出了刺啦的小声响，一直紧密关注着车子状态的警头立刻叫道：“车子要爆了！”
严砚再次试着从里面开门，他胳膊上的肌肉暴起，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哐啷一声，门板终于被硬生生卸掉。
警头赶紧过来，他往里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女生的腿已经完全被卡在了里面。
来不及了！他第一个想法便是这样。
乔莹看到了那个警员眼里的遗憾，当严砚弯下腰开始试着将她的腿拿出来时，她很轻地拽了下对方的衣服。
女生摇了摇头。
她的意识已经快要到极限了，男人快速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加大力度用钳锤撬开变形的车前头。
外套已经被男人脱掉，汗水浸湿衬衫，外面的警头焦急不堪，浓重的汽油味到达了顶峰！
“别……别弄了。”
眼前的视线模糊不堪，乔莹耳边隐约听到一声“闭嘴”，随着刺啦一声爆响，火光冲天而起。
乔莹只觉身子一轻，透着淡淡烟味的味道，非常浓厚的裹住了鼻息。
有力的胳膊抱住她，沉稳又安全的感觉在加上失血，乔莹在晕眩里昏过去。
*
“太险了吧。”
“恩恩，那后面的事也麻烦你了。”
安静的白色病房，关着门，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乔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很久，直到门开，看到那个人走进来，她才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被救了。
严砚看到她醒，瞟了眼看护仪器，才慢声淡道：“头晕不晕。”
“不……不晕。”
乔莹一瞬不瞬盯着对方看，心里的情绪非常满，“谢谢。”
男人冷哼一声，“谢我什么，你没死成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