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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晋时风流 ...

  •   吃着奶,睡着觉,扶着坐,爬着走,认认人,卖卖萌,流着口水学鹦鹉……
      阿昭的日子便是如此过了下来,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眨眼间便过了三周岁,郗昙与妻子商量着该给女儿启蒙了,他们高平郗氏乃士族中的名门,郗家的女儿自然也应该是名门中的淑女。
      由于目前仅此一女,郗昙对阿昭十二分的珍爱,挑了个日子决定亲自为女儿启蒙。
      书房里,郗昙将女儿放在榻上,自己跽坐案前,磨墨、摊纸、提笔、醮墨,酣畅淋漓地写下四个字,然后将女儿抱到身前。
      “阿遂,今日阿父先教你四字。”郗昙将女儿抱在怀,指着纸上的第一个字、第二个字,“这是‘郗’字,是姓,我们家是高平郗氏。这是‘昭’,乃你大父(祖父)为你取的名。来,随阿父念一遍——郗昭。”
      “郗昭。”虽然姓不同,但阿昭对于自己的名与前世一样还是很高兴的,吐词相当的清晰。
      郗昙引导她读几遍后,又逐一指着第三字、第四字,“这是‘道’,这是‘茂’,这两字合起来便是阿父给阿遂取的小字。”将女儿身子端正,“来,随阿父念一遍——道茂——郗道茂。”
      “郗道茂。”阿昭吐着小奶音又跟着念了一遍,眼睛看着纸上的字,想着原来“阿岁”不是我的名啊,那估计是乳名了。嗯,这几个字都认识,看来这几字简繁是一样的,这字体似乎是隶书吧,唔,看来新爹的字写得很不错啊,不比以前在博物馆上看到的那些价值百万千万的书法收藏品差。阿昭一边品评,一边想着要不要藏几张新爹的书贴,说不定哪天回到现代,还可以拿来收藏或换钱啊。
      “阿遂真聪明。”郗昙亲了亲女儿,“今日就认这四个字,要记下来,这是阿遂的名字,要跟阿遂一辈子了。来,再念一遍——郗昭,郗道茂。”
      “郗昭,郗道茂。”阿昭念得声正字清,只是一念完,脑子里的某根筋忽然跳了一下,顿时盯着桌上字的眼睛都直了。
      郗道茂?!
      不是吧?
      这么悲摧的名字是我的?!
      不要啊!
      这“郗道茂”不就是书圣王羲之的儿子、小圣王献之的悲剧前老婆吗?
      高平郗氏,高平郗氏……苍天啊大地啊,不管这姓氏多么高贵,我都不想要啊!
      你要问她为何知道历史上王献之这么个没名气的老婆,这得益于学生时代同寝的一位姐们。那姐们长于书香门第,自小由古文学教授的爷爷教导,琴棋书画样样要学,家学渊源下,那笔字是写得……按她们这帮子姐们的评价是跟博物馆里的差不多。那姐们本人是个王羲之迷,但十分讨厌他的儿子王献之,直言其是个虚伪无能的渣男,原因嘛,姐们很详细地为她们科普了一下王献之的婚姻。
      王献之的第一次婚姻娶的是他的表姐郗道茂,据说两人青梅竹马,婚后甚是恩爱,但后来新安公主看中了王献之,要嫁他,于是皇帝便下旨让王献之离婚,王献之本人不愿意,还用艾叶烧伤足部以示自己残疾不配公主,但结果……不用说,他还是和郗道茂离婚了,和新安公主成亲了。
      如果故事只到这儿,王献之也不算太渣,他这离婚毕竟不是主动的,还曾努力挽救过一番,但是……但是他离婚后,却给郗道茂写了一封深情款款的信,内容如下:
      “虽奉对积年,可以为尽日之欢,常苦不尽触类之畅。方欲与姊极当年之足,以之偕老,岂谓乖别至此!诸怀怅塞实深,当复何由日夕见姊耶?俯仰悲咽,实无已无已,惟当绝气耳!”
      大意如下:
      虽我与表姐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但这多年相对却有如只过了一天般欢快,常常苦恼遗憾那种相互依偎的欢畅不能更多一点。我想要和表姐成双成对,白头偕老,哪知道命运如此不顺,竟令你我分离!实在是伤心惆怅啊,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朝朝暮暮都能见到表姐呢?我仰首低头悲叹呜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要跟表姐相见,只能等到我气绝之日了!
      可怜的郗道茂,她在与王献之的婚姻中仅生一女名玉润,却不幸早夭,再没其他子嗣。被离婚时,家族没落,父母已逝,她只能孤零零凄惨惨地投靠了伯父郗愔,本就是悲苦难捱,这时候接到了王献之这封“自我谴责、深情绝望”的信,于是乎,不久便郁郁而亡。
      而王献之呢,做了驸马,很快就升高官做中书令(相当于宰相),然后与公主夫妻照做,女儿照生,还取名神爱,美妾也照纳,还很是宠爱!特别是他与小妾桃叶,那可是流传千古的风流韵事,写给桃叶的四首《桃叶歌》及桃叶唱和的《答王团扇歌》还收进《乐府诗集》呢,让千多年后的人都知道并记住他与小妾的美好爱情,他那桃叶小妾还爱称他为“团扇郎”呢!偏他临死前,做法的道士问他平生有何得失,他还假惺惺来一句“不觉余事,惟忆与郗家离婚。”
      我呸!那姐们当时是狠狠唾弃了一番,直接把他与另一位以《钗头凤》逼死唐琬的大才子兼大渣男陆游相提并论,说他们都是以深情为名行薄幸之实,比从外到里一看就知道是渣的渣男更可恨!
      好吧,王献之到底渣不渣,有机会与他同生一个时代的阿昭可以根据日后的情况来确认,但是——她绝对不想去做亲身考验王献之是深情还是虚伪的郗道茂啊!
      “阿昭!阿岁!”阿昭叫唤,“阿昭小字阿岁!”我宁愿叫吃碎或是稀碎都行,就不要叫郗道茂!
      “呵呵,阿遂是乳名,咱们自家人唤,但日常与人相交则用小字道荗。”郗昙却不知女儿内心的吐糟,一手抱女儿,一手又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遂”字,“道,路径之意,道德之意;茂,草木繁盛之意,美而有德之意;遂,生长之意。”放下笔,双手将女儿略举高,让她可以正面面对桌案上的字,“你大父给你取名昭,那便是期望你人如其名,如日之光明。阿父则为你取小字道茂,希望你如大道草木,繁盛不败,亦希望你成为一个美而有德之人。乳名遂,便是希望你从小小一团康康泰泰地长大成人。”
      无论是小字还是乳名,都有着美好的含义,也蕴藏着郗昙一片慈父心肠,而此刻的阿昭感动之余却无法开怀。她这一刻后知后觉地想到——我竟然是投胎到了东晋!中国历史上最为黑暗混乱的魏晋南北朝的时代!
      我还是死一死吧!
      乱世啊,这可要怎么活啊!
      不怪她这刻才知道身处的时代,她平日所在的地方是后宅,日常相处的是亲人及保母、婢女,能听到的是今日乖不乖,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能对话的就是叫人、认物,谁会没事跟个幼儿谈论家族来历、外界时事啊!
      阿昭萌物外表下的神魂彻底萎靡了。
      做郗道茂已经很悲剧了,结果更悲剧了的是——这是东晋乱世,她便是做女冠,可外面一片混乱,盗匪丛生,饥民遍地,还谈什么游览山河吃尽美食,估计一出家门就得被砍了煮,煮了吃。
      阿昭从书房回去后就恹恹的,晚上也睡不着,思考着乱世生存问题。
      活着,一定是要活下去了,无论有多少世的轮回,但阿昭既想求道,那必然是每一世都须认真对待,更何况她也不是随便认命之人,就算是乱世,也要好好活着。
      思考了一晚上,阿昭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决定原先定的生存目标暂不变,但可根据成长环境而随机应变,就算真到了万不得已被嫁王献之又被离婚的地步,她又不是那种没了男人没了情爱就会郁郁而终的,一定敲大笔赡养费,养几个小白脸,风流快活地过一辈子。
      毕竟这不是礼教森严的明清,这是风气开放的魏晋,她是高高在上的士族贵女,东晋得公元420才灭亡呢,她还有得活,她就趁着年华还在,好好鉴赏一番东晋的风流人物,比如谢安、谢玄、谢道韫,比如王羲之、王献之、顾恺之……唔,王羲之是她姑父啊,那她说不定能去永和九年的兰亭集会一游啊,还得把流芳千古的《兰亭序》弄到手,一定不能给亲爹郗昙陪葬了,真是太糟蹋了。要知道历史上郗昙墓被盗了,《兰亭序》也就失传了,她得找个妥当的法子收藏好,让后世能亲眼目睹书圣的成神之作。
      哎呀,这么一想起来,发现自家其实也有几个历史名人啊。
      自从意识醒来,也许是因修炼,也许是因为轮回珠元灵的融合,虽还没具备什么神通本事,但阿昭发现自己耳聪目明,记忆超群。也就是说她不但有了过目不忘、过耳成诵的本事,而且上辈子看过的书经过的事全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于很多她自己不知道的但她的眼睛曾经看到过、耳朵曾经听到过,于是她都记得了。
      比如她才出生时接生的大妈的脸,她奶奶知道生的是个女孩那失望透顶的语气;比如她五个月时爷爷抱着她在药柜间走动时嘴里念着的药材、药方;比如她周岁时叔叔逗她玩结果脑门撞桌子上破了口子流了血;比如两岁时爸爸在备课而她坐围栏里看到了他桌上的化学课本上的内容;比如五岁时她趴在竹床上看着姨父手指飞快的编织竹席、竹篮……
      这会她知道自家出身高平郗氏,略一思考,脑海里相关的历史资料便都出来了。
      她家最有名的历史名人当然是大父郗鉴。
      高平郗氏兴于郗虑,汉末献帝时的御史中大夫,位列三公。虽说献帝时期的三公没有实权不值钱,但全天下那么多人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能当上的人在当时必然是有着一定的名声与才学,而郗虑因为当了御史中大夫而有了尊崇的地位,由此让高平郗氏进入士族高门行列,而且起点还较高,毕竟有个三公的祖先嘛。而后,他的子孙也是累世官宦,只不过再也没有做到三公的,最高也不过刺史、州牧。
      郗鉴作为郗虑的玄孙,享受了一把祖先的遗惠,一出生就是士族,比之脚踩泥地的庶族寒门,那是先天就站在玉石台阶上,只不过“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他已经站在了台阶滑落的边缘上,而且家中经济情况不好,史载其“少孤贫,博览经籍,躬耕陇亩,吟咏不倦。”也就是说虽然家里穷,但郗鉴勤勉好学,博览经籍,连种田都不忘背诵文章。他以清节儒雅闻名乡里,有许多次被推荐出仕的机会,显然,他不但会读书,也很会做人做官,按现代术语来说就是高智商加高情商。
      郗鉴曾经做过西晋赵王司马伦的椽(大约等同秘书的位置),察觉到其有反心后就称病辞官,后来司马伦果然篡位称帝,他的一众党羽都升任大官,郗鉴却闭门自守,不与他们接触,再后来司马伦果然失败了。接着郗鉴又被东海王司马越辟为主簿,但郗鉴不接受。征东大将军苟晞征郗鉴为从事中郎,郗鉴亦不应召。历史证明了郗鉴的眼光,这两人都不是啥好东西,野心勃勃,互为敌对,最后俩俩失败。
      惠帝复位,郗鉴因表现良好,被授予司空军事的职位,接着一步步升迁到中书侍郎。只是后来西晋王朝崩盘,他被乞活军陈午捉住,在同乡张茸的帮助下逃了,回到家乡,以其才德得到拥护,组织了一支军队南渡,而后相继在王敦之乱、苏峻之乱中亲率大军平叛,立下累累战功,领兖、徐两州刺史,都督徐、兖、青三州及扬州晋陵吴郡等诸军事,驻屯京口。曾抗石勒部下刘征对东南诸郡的侵袭,与王导、卞壶、温峤、庾亮、陆晔等同受遗诏辅佐成帝,后陶侃、庾亮等数次要废宰相王导都为他劝阻、拒绝,令得风雨飘摇的东晋没有再次因士族争斗而分裂,进车骑大将军,封高平县伯、南昌县公,拜司空,升太尉,位及人臣,郗氏亦再次迈入士族高门。
      总之,大父郗鉴是记入史书的名臣,历史评价颇高。
      郗家第二个历史名人便是从兄郗超,也就是现年六岁的萌娃正太阿出小郎君。
      郗超字景兴,又字嘉宾,少年早熟,聪慧过人,十几岁即被抚军大将军司马昱(简文帝)辟为椽。当时人称:“盛德绝伦郗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简而言之,就是当时名声显著的的年轻俊才。
      经过历史的鉴定,郗超不但遗传了祖父郗鉴的高智商、高情商,还遗传了其出色的政治、军事才干,但其选择的人生道路却与祖父截然不同。郗鉴选择投资的潜力股是晋王室,郗超则剑走偏锋,选择了投资当时的权臣桓温。纵观其一生,有二十余年的时间都是做桓温的主要幕僚,其聪明绝伦,长于权谋机变,桓温常说其深不可测,对他十分信任看重。郗超也不似祖父郗鉴有写在史书上实打实的政绩军功,他的聪明与才干却是可以通过桓温来窥视一二。
      桓温一代枭雄,欲立霸王之基,曾三次北伐,实际目的并不是收复北方,只是为了以武立威,震慑东晋士族臣僚,其前两次北伐都达成了立威的目的。
      第三次北伐时,桓温请徐兖两州刺史郗愔、江州刺史桓冲、豫州刺史袁真同讨前燕。郗愔收信很是激动,欣然给桓温回信。信被郗超截下,他常听桓温言道“京口酒可饮、兵可用”,其意分明在郗氏驻屯京口的精兵,若郗愔不肯成全,只怕就有祸事要落到郗氏头上,同时郗超也想助桓温功成,所以他干脆撕毁父亲的信,另以郗愔笔迹写了一封给桓温,说自己年老体迈,不能胜任军旅重任,请桓温领导自己的军队,自己希望去个清闲的地方养老。桓温收信大喜,果然给了郗愔富贵闲职,自己当仁不让的领了徐、兖州刺史,将北边重镇全都握在手中。
      北伐途中,郗超曾就大军水道、粮草等问题数次向桓温谏言,但桓温未采纳,而后果然因干旱水军退路、粮食运输都成了问题,与前燕交战又屡战不胜,只得从陆路退兵,又遭前燕追击,死伤无数,北伐眼见是失败了,桓温显然不想担这个责任,就把罪责推到袁真头上,袁真不肯认,朝廷又不理,袁真干脆投降了前燕,轰轰烈烈的第三次北伐大败而归。
      桓温本打算第三次北伐后挟大胜之威逼晋室禅让,结果失败,虽后来在寿春击败了袁真的儿子袁瑾,但依旧忧心忡忡,询问郗超如何重立威信。郗超便建议他废立皇帝。桓温果然照做,废海西公,立简文帝,权柄更甚从前,可谓虽无皇帝之名,却有皇帝之实。
      在桓温权力到达顶峰之时,作为他最信重的左臂右膀,郗超入朝任中书侍郎,官职虽不是很大,但其地位与威信却是胜过绝大多数官位比他高的人,在他声势最隆之时,宰相谢安、王坦之去求见他,等到天黑了都没等到人,王坦之愤怒,谢安却要劝说他为了身家性命须得忍耐。那时作为姻亲的琅琊王氏,在郗愔来王家做客时,热情招待,极尽舅甥之礼,但等郗超死后,郗愔再去王家,郗璿说王家为招待谢安、谢万等人翻箱倒柜,而对你这个舅舅却是冷淡以待,叫他以后不要来了。
      可以说郗超与郗鉴虽是走了不同的路,但都曾将郗氏地位、权势推上了高峰,郗鉴生前位极人臣,死后亦哀荣,而郗超选择的桓温虽然最后未能称帝,但郗超在桓温死后依旧全身而退,可惜其年仅四十二岁便病死了。虽则在这个时代,三十就能称老夫,四十二岁死亡亦属正常寿数,但他的死亡令得郗氏再次没落。
      阿昭想着英年早逝的阿兄郗超,抑郁了几息,而后又想起阿兄这会才六岁呢,不由一笑,然后继续想自家的第三个或者说半个历史名人郗恢,也就是她此世还未出生的未来的嫡亲弟弟了。之所以说半个,乃是因为比起郗鉴、郗超,郗恢就显得略有不如了。
      郗恢弟弟也颇有大父郗鉴遗风,虽以才学得孝武帝的喜爱,但其是以武立功,镇守襄阳时多次抵御后秦、西秦等国的进攻,并数次派兵保卫了洛阳,因功升征虏将军,任雍、秦刺史。由此可见,他至少遗传了祖父的军事才能,但政治智慧显然比不上。无论是郗鉴还是郗超,生于乱世,立于飘摇朝堂,搏弈士族争斗,都是步步危机,但他们都功成名就,既没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死在同僚政敌之手。而郗恢……阿昭叹息一声。
      郗恢的崛起,也是郗氏最后的余辉,他本人才干相当出色的,否则史书不可能评鉴其有“蕃伯之望”,也不可能娶到谢玄、谢道韫的亲妹妹谢道璨做妻子。要知陈郡谢氏自谢安、谢玄的崛起后,已成为了东晋最顶层的士族,郗恢能娶谢氏女,肯定不只是高平郗氏的底蕴,他本人也有打动谢氏的地方。只是郗恢对晋室颇为忠心,与殷仲堪政见不合,最后与四子皆被殷仲堪谋害,他死后,郗氏便彻底没落了。
      回忆完家族的历史名人,也是回忆了一番郗氏的辉煌与落泊,阿昭颇有些唏嘘。
      东晋的郗氏最出色的也就郗鉴、郗超、郗恢三人,至于伯父郗愔、父亲郗昙,经过阿昭这几年的接触,只能说和普通人相比,他俩颇有才学,特别是书法很为出色(郗愔年轻时书法与王羲之齐名),这是经过历史鉴定的,毕竟他们受大父郗鉴熏陶,但是和更出色的人相比,比如说他们的父亲、子侄,比如谢安、谢玄等,那就是大大不如了,只能评鉴为中等人才,特别是他俩还很迷信天师道,历史上是被谢万讥为“二郗谄于道,二何侫于佛”中的二郗哦,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至于从伯郗迈、表叔周翼,这两人自幼受郗鉴教养,与郗鉴情义颇深,在郗鉴重病时都曾回来探望,但那时阿昭才出生,所以并不了解,只从历史来看,大约也就算普通的人才吧。
      把郗家上下的人想完,阿昭叹息之余,倒也想起自己应该不大可能与王献之婚配,因为年龄不对。王献之生于公元344年,现在还没出生呢,等他明年出生,她都比他大了四岁有余。所以历史上郗昙与崔氏可能在郗鉴死去的那年曾怀有一胎,许是因为悲伤、守孝、劳累等原因以至流产或是生下后夭亡,直到公元343或344年才生下长女郗道茂。也就是今年,看崔氏会不会怀孕了,若怀了那就是可能与王献之婚配的原版郗道茂,若没怀那就是蝴蝶翅膀扇没了。
      今年伯母傅氏倒是怀孕了,现在都五月份了,却没见崔氏有何消息,或许今年不会有个妹妹出生了,阿昭小小遗憾了一下。
      想得这么多,阿昭颇有些困累了,临睡前,她小小修改了一下人生道路。决定从明天起要好好督促家人锻炼身体。郗昙历史上也才活了四十二岁呢,唯就伯父郗愔长寿,当然最重要的是祖父郗鉴,她想起这个历史上本该早已死去的人竟然还活到现在,她估计着是轮回珠的原因。所以,在她还没长大自立的时候,这几位长辈就是庇护她的大树,得好好护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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