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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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程瑜看着近前林语的脸，伸手拿过旁边柜子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半。
想不到又是这么早醒，真是老年人般的生物钟。原本想躺下去继续睡的，但考虑到九点要去见那个庄什么的，便怎么也睡不着了。
起床打开衣柜，准备找找今天出去见面要穿的衣服。柜子打开的声音不小心吵醒了熟睡的林语，林语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打着呵欠道：“大瑜儿，一大早的，翻箱倒柜的干嘛？”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既然你醒了，那帮我看看，我穿这件怎样？”程瑜拿出一条粉色露肩连衣裙，在身上比划。
“这不是当初我给你挑的吗，当然好看。”
“那我今天就穿这件了。”
“不过大瑜儿，今天不是我去约会么？你这么积极干嘛？不会是看上我们家李鑫了吧？这就让我有点头疼了。”林语托着下巴，有些苦恼的样子。
“关李鑫什么事？”
“怎么不关他的事，待会儿不是还要和他去什么游乐园。”
拿着连衣裙的程瑜整个人都僵硬了，因为紧张连舌头都有些打结：“你……你说什么？今……今天不是……要……要见那个庄……庄什么的么？”
“谁？”
“你昨天还给了我看了他的照片，照片我还放在桌上的呢。”程瑜丢下裙子，跑出去的脚步踉踉跄跄的，好几次险些跌倒。她来到桌前，看着干净光洁的桌面，整个人如置冰窖。
林语这时候也走了出来，眯眼瞧着程瑜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担心地拍拍她的肩膀：“你这是……又犯病了？”
“居然没有了……”程瑜自言自语，“难道说……”
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慢慢蓄起一层水雾，程瑜抬头，望着林语问道：“今天几号？”
“六月二。”
“果然……”听到这个时间，程瑜就像被抽尽了所有力气，摊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不愿动了。
林语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她身边走了几圈，末了，顿住脚步，下定决心似的，道：“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李鑫，那我让给你。”
“嗯？你在说什么？”程瑜不解，侧过脸来看她。
“其实你昨天自杀，也是为了他，是么？”林语在她对面坐下，思绪有些乱，“是我疏忽了，当初你们初中还是同班同学，你这么多年都不着男朋友，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你早该跟我明说的，我们十多年的感情了，李鑫自然是及不过的。”
程瑜：……
你在说什么，她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么？
“今天的游乐园约会，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林语说完，起身就去了洗手间。
程瑜：……
她不会是以为她和李鑫有什么吧？！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了。
“喂！等等！小语子！”程瑜起身想追过去解释，结果脚上没注意，踢到了桌子脚，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地上，只听‘咚’的一声钝响，紧接着就是程瑜的哀嚎声。
快到洗手间门口的林语听到她的惨呼，一回头，看到她满脸鼻涕眼泪的惨象，眉头拧成一团，快步走了回来，右手轻松地提起她的后领，将她放在了沙发上，“MD，这么大个人了，连走路都不会么？”
程瑜因为疼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小语子，你误会了。”
林语并不吭声，只掀起她的裤脚，看到她的膝盖红了一大块，整个人都有些烦躁。
“我跟李鑫什么都没有，你别瞎想。他和你交往了这么多年，感情怎么样我都是知道的，何况……他长得没我好看，打游戏也没我厉害，我才不会喜欢他那种类型的。”
“哦。”林语淡淡的应了声，忙碌着给她的膝盖抹点药膏，“那你之前为什么那副表情？”
“因为……”程瑜嗫嚅，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林语叹了一口气，
程瑜怕她还误会，不得已说出了她的秘密：“算了我告诉你吧，其实我昨天已经过了一次六月二日了，陪着你们去游乐园，后来还是你背着我回家的，晚上我错过了直播，你给我热的晚饭，后来还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叫庄什么的男人，二十六，很帅。”
这回轮到林语愣住了。
“现在我发现今天又是六月二日，我们还没有去游乐园，小语子，你知道我有多崩溃么？时间重复，那表示那些海盗船啊空中飞人啊什么的，我特么的居然还要再坐一遍。”程瑜说得很动情，眼睛时刻泪汪汪的，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林语仍睁大了眼睛看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所以，你明白我今天早上的那些反应是多么合情合理了吧。”
回应她的，是一只温热的手。林语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发烧了？”
程瑜抓住林语的手腕，认真而严肃地看着她眼睛，说道：“我很清醒，我没病，除了刚才摔得有点痛，其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很显然，林语并不信，早饭都顾不得吃，直接拖着她就要去医院检查，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用。
这一天，程瑜就是麻木地在各种检查中度过的，游乐园的约会自然是没去了。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她才有空来思索关于她的时间重复问题。依照目前情况来看，她的时间依旧是重复的，只是昨天做了什么事，才使得时间前进了一天。但具体是什么事，她就不清楚了。
晚上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她又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六点半。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又重复了。
***
林语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荡荡的，联想到昨日程瑜自杀的事情，顿时一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跑出了卧室，直到在看到趴在桌子上规规矩矩写字的程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突然觉得自己的字惨不忍睹，决定洗心革面改邪归正好好练字？”林语朝着她走了过去。
程瑜仰头，对着她笑了笑，“我写遗书呢，你先别打搅我。”
林语：……
这病犯得突如其来，吓得她险些没喘过气来。
反应过来，林语脾气又上来了，几步走过去，抢过她写的‘遗书’，几下就撕成了碎片，“你特么的到底为什么要自杀？昨天你没说，今天可不可以说清楚？别让我这样担心了好不好？”因为生气，眼睛都红了。
程瑜微愣，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林语，心里有些愧疚：“小语子，对不起，只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如果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清楚，好么？”
程瑜摇头，她太清楚她说出来的结果了，就像上一个六月二一样，会被林语带去做各种检查，然后再一次重复六月二。现在她只想找出她突破六月一的原因，那么就有办法解决时间重复的问题了。
“有些事情根本解释不清楚，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现在我需要配合我做些事情。”程瑜指了指旁边的绳子，“这是你昨天绑我的绳子，你像昨天那样，先把我绑起来。”说着，她很自觉地把双手合拢伸了过来。
林语：“……”
“信我。”
大概是程瑜的眼神太过认真，林语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步步地听从了她的吩咐。扛着她到了二楼的精神科，面对着昨天那个小胡子杨医生一脸惊讶的表情，她突然也想顺道给自己看看病了。
杨贤照常拿出本子刷刷地记录：“你们每次来都要摆造型么？”
林语尴尬地不知该怎么回答，杨贤没再纠结造型的问题，继续问道：“说吧，今天来是为什么？”
“她今天早上又在写遗书。”林语开口，只是话语里带了丝不确定。
杨贤：“……”
“昨天我们沈医生已经给这位程瑜女士做过检查，结果显示程瑜女士精神是正常的，且根本不会自杀。所以，写遗书这件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没等林语回答，一旁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程瑜慌忙说道：“杨医生，我觉得我今天也有些不正常，所以还是像昨天那样检查一下吧。”
他抬头侧头看了程瑜一眼，见她礼貌地朝他低头浅笑，他略有些错愕，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积极配合的病人。
“好吧，既然你自己都这样说了，那就再检查一下。”杨贤起身，转身往里间走，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程瑜女士一个人进来就行了。”
解了手脚的束缚，程瑜走进里间，还是昨天那间屋子，只是墙上多了一副画，正是昨天她随便涂鸦的那个。和旁边的画比起来，简直粗糙得有些过分。
“坐吧，放轻松，我们就随便聊聊。”杨贤坐在位置上，指了指对面的空座。
程瑜看着杨贤那张国字脸，往四周望了望，没发现其他人：“今天沈医生没来么？”
“沈医生请了病假，估计这两天都不会值班。你放心，虽说我没沈医生帅气，但治病还是不错。”
“哦……”程瑜在他对面坐下。
“好，程瑜女士，你可以先给我讲讲你的生活么？有哪些开心的事情，有哪些让你难过或者生气的事情，放心，这些话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
在里间检查了三个小时，又是聊天又是催眠的，她到没什么感觉，只是出来的时候，杨贤却满脸疲倦，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杨医生，莫不是我得了什么精神类绝症？”
“精神类绝症？”杨贤愣了愣，大抵猜到她想说的什么意思，不想她误会，继而连连摇头，“不，放心，你正常得很，待会儿我把诊断结果打印出来给你。”
拿了结果出来，也许是杨贤脸上的表情太凝重，程瑜都被他影响得有些心绪不宁，看了好几遍报告下面‘正常’两字。这一没注意，就在出门的时候撞进了人怀里。
“对不起。”程瑜慌忙往后退了两步，主动道歉。
“没事。”那人说话的声音很朦胧，比昨日更甚，估摸感冒得很严重了。他咳嗽了两声，侧身从她旁边进了屋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重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