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vivihana

10、情之所起

　　下班的时候，戚夕因为要等一个特约作家的重要电话，没有立刻回家。等到要走的时候，发现窗外下起了雨，竟然还蛮大的。
　　没有带伞。早上似乎听到天气预报说要下雨的，可是因为心情不好和懒（这是主要原因）没有带。
　　坐在原位上没有动，等雨小一点再走吧。
　　这时，夜君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戚夕吓了一跳，原来他也没走啊！
　　“社长，你，加班？”戚夕勉强说出一句。
　　“嗯，你还有事？你还不回去？”夜君在办公室处理帝王集团的文件，杂志社是没有什么事可以劳烦到这位帝王集团下任总裁的。（>_<|||我说你累不累啊？有事不能回你公司处理啊？非要在这里？企图不要太明显哦！其实是在办公室里挣扎吧，到底该怎么下手！？）
　　戚夕望了望窗外：“呃，下雨！”
　　夜君了然道：“我送你吧！”
　　戚夕瞪大了眼睛：“你，送我？”想要推辞的，可是看到雨没有小下来的趋势，而确她现在很饿，“这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夜君转身去办公室拿外套。
　　戚夕受惊地拿了外套，整理好包，跟夜君下楼。
　　夜君递给戚夕一把伞，让戚夕等他去开车。
　　一会儿，夜君的白色宝马停在不远处。戚夕撑起伞走了过去。心里有点不安。他今天，吃错药啦？
　　上了车，夜君问：“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吧？”
　　请她吃饭？非奸即盗！虽然今天小轩不在家，又和那个男人出去了，回家也只能吃泡面，可和他一起吃饭，想想还是不太安心。
　　刚想出口拒绝，他却道：“戚轩今天不会回家吃饭，你家应该没东西吃吧？”
　　他怎么会知道？戚夕刚想问，他看了看她，又道：“段学瑞告诉我的。让我请你吃饭以示补偿。”骗人的话说得还真溜。
　　突然发觉夜君也很腹黑，平时不大说话，可是说出来的话让人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戚夕惊叹于夜君猜测的她的心思。
　　原来是段学瑞啊，那就不跟他客气了，可是这个陪吃饭的也太那什么了一点吧，这一起吃饭也太需要一点勇气了，要是能换个就好了。戚夕惴惴地想，还是鼓起勇气：“这样啊，那好！这顿你一定要找他报销哦！”（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去吃饭，是去炸碉堡啊？！）
　　餐厅夜君早就定好了（果然……）。
　　戚夕也没计较什么。到了那里，进门后，戚夕环顾了一下环境，优雅却不奢侈，心情不禁有点好转。人们举止都很绅士，果然是个好地方。

　　侍者将两人带到位子。
　　夜君问：“我点餐，你不介意吧？没有什么过敏忌食的么？”
　　“没有，你点吧！”戚夕并不在意吃什么，继续看着周围，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气氛啊。
　　夜君点完餐，看戚夕心情似乎不错，庆幸自己选对了地方。
　　戚夕看得出夜君应该是经常来这里，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点餐用的是法文。为了避免和他大眼瞪小眼，她正绞尽脑汁想跟他说些什么，可是自己实在是缺少和这种类型的男人聊天的经验。
　　还是从两人共识的人开始聊起：“那个，你和段学瑞以前是同学？”
　　“不是，我们两家算是世交。”
　　“哦，他的酒吧你常去？”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那间酒吧，言下之意是你果然也是Gay吧？!
　　看到戚夕有点古怪的表情，以为他也是Gay吗？夜君微微有些恼：“没，我不太喜欢被男人那样注视！”
　　“你，你不是，你不是……”戚夕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Gay啊！
　　“我像吗？”夜君看到戚夕夸张的吃惊表情，心里有点好笑。
　　“哎，可惜了……”戚夕无奈地小声嘀咕。
　　不巧被夜君听到，顿时额上青筋抱起几根。
　　“对了，你怎么会接手杂志社的啊？帝王集团似乎没有这方面的产业哎！难道现在有这打算？”
　　“算是帮颜书一个忙吧！而且杂志社运营本来就很好，我有利而无害。”
　　这是食物上来了，精致美好。戚夕大快朵颐起来，味道也很不错，很合她口味。只不过这一顿下去，不知道白减几天肥。
　　看夜君用餐本身也是一种享受，优雅的动作和习惯，瞬间令戚夕对他好感倍增。
　　“你跟颜书怎么认识的？”
　　“你对我的交友关系很感兴趣？”夜君挑眉问。
　　“呃，没，职业习惯，纯好奇！”戚夕不自然地缩缩脖子。
　　“好奇害死猫。”夜君淡淡地说了这句，却令戚夕觉得如果是他的话，搞不好真的会死。
　　“呃，难以启齿的话就算了。”
　　“你怕我？”夜君勾了勾唇角问。
　　谁说他是冰块来着，居然可以作出这么魅惑的举动，戚夕不禁有点呆滞：“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好像是有点！我的本能告诉我，你有点危险。”
　　“会害怕是好事，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语气不算阴森，表情也不算狠毒，不过这，的确算是威胁了吧？！
　　戚夕好战的本性露出，瞪着他道：“我只是怕这种感觉，不是你！你一直都这样吗？对谁都谨慎戒备，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点都不让人窥视？”
　　“我没有办法，我的生活迫使我这样。”问吧，尽管问，我都会告诉你的，然后尽量害怕，逃得远远地，离开这儿，离开我眼前。
　　“就算是大集团的继承人，经历的勾心斗角是多了点，那也不至于好像受迫害似的啊！”戚夕真的很好奇，这个男人真的很神秘。
　　“不仅是公司，还有□□。日本冰室组继承人。”夜君看似平静地道，心里却有点期待。快点离开吧，逃走，从我身边逃走。
　　戚夕动作静止，这个消息的威力的确很大：“冰室组？日本最大□□组织下任继承人？”歪着头想了想，“可我没听说帝王集团和□□有关系啊？”
　　夜君已经开始想笑了，用常理果然不能推断这个女人：“你倒是很了解嘛！”
　　戚夕得意地笑笑：“嘿嘿，我曾经调查过日本的□□组织，略有小成啦！骗骗外行还是可以的。商业方面么是工作需要。”
　　“帝王集团和冰室组没有关系，所以你们杂志社和□□也没有关系，”夜君慢慢地说，“冰室组的现任组长是我外公。他的独女嫁给我父亲，两人又只有独子——我。所以都是我的。”都是他的，所有的财富、名利、勾心斗角、孤独，都是他的！说到这里，夜君有着无法掩饰的落寞。正是由于这样，他失去了很多，童年、感情、同伴、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你也够可以的。我觉得已经可以预见你的未来了，勾着背、早秃、甲状腺亢静，”戚夕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你，节哀吧！”顺着思路想象了一下眼前人若是变成那副样子，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夜君无奈地看着她，眼中已然有了笑意。
　　戚夕笑够了道：“抱歉，我不是想嘲笑你，那是你的生活。若有一天你两边都能兼顾并且获得成功，我想我会很佩服你的。不管你是不是会……早秃！”
　　夜君看着戚夕忍笑的表情，哼小出声：“你啊！”出口才惊觉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宠溺。
　　戚夕却没有听出来，只是看到夜君难得的笑容，被震惊了。好，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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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甜点是草莓冰淇淋，只有戚夕一份。
　　戚夕看了看夜君：“你不吃？”
　　“我不太喜欢甜的，我想女孩子应该会喜欢冰淇淋。”
　　“不喜欢甜的啊，那你还着真没口福。”说着放了一勺在嘴里，“好好吃啊！不过你似乎太宠我了。像今天这样吃法，我怎么减都来不及啊！”
　　“你一点都不用减啊！而且你今天不开心吧？”夜君对那句“太宠我了”有点过敏反应，脸都差点红了起来。
　　“本来是不太开心的，不过现在心情很好！夜君，谢谢你咯！”戚夕一边和冰淇淋奋斗，一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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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餐，夜君送戚夕回家。
　　到了楼下，戚夕道：“夜君，今天真的谢谢你！我知道不是段学瑞让你来补偿我的，是你知道今天的事怕我不开心才这么做的。你其实真的很温柔！抱歉我以前误会你了！”
　　“那你现在开心了么？”夜君藏不住此刻的心情，整张脸都柔和起来。
　　“当然，不然对不起你的努力啊！”
　　“那就好了，快回去吧！”
　　戚夕下车，对车内的夜君露出灿烂的笑容：“呐，下次如果你不开心，换我哄你好了！不过我技术很差的。那再见了！”
　　“呵，好！再见！明天见！”看着戚夕离去的背影。夜君靠在椅背上，默默地笑了。
　　既然你不逃走，我就不会放开你了！这是你自己选的吧。我果然还是很坏啊！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只是觉得很有趣。没有想过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觉得惊艳了。害怕我的身份会伤害你，打扰你，所以只想每天看看你就可以了，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吸引了。
　　每天，每天，看着你努力工作，努力生活，看着你丰富的表情，已经会时不时想念你。
　　现在，你真的让我惊喜了，果然你是我喜欢的女孩。下次我不开心的时候？这是不是说明你会留在我身边，不会逃走。那么请允许我对自己的心诚实。我将要选择，拥有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