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vivihana

17、真实的谎言

　　到了大阪，现将戚轩和段学瑞送去酒店。夜君的外公——赤羽新道的家里是不能住外人的。再怎么说冰室组的总部也算是一座堡垒。
　　随后夜君和戚夕，加上两个保镖，前往夜君京都的老家。
　　绿树掩映中，一座古老的大宅。门口的标签上写着“赤羽宅”。
　　戚夕犹豫地跟着夜君走了进去。总觉得有点可怕呢！
　　“歓迎して帰ります 坊ちゃん！”（欢迎回来，大少爷！）刚进入门内，一排排组内人员已经站在院内等待迎接。（现在开始对话都是日文哦！）
　　震耳欲聋的吼声吓到了戚夕，快走两步抓紧夜君的西装袖子。真实丢脸！想她戚夕什么场面没见过，竟然被这种曾在漫画、电视剧中见过无数次的阵仗吓到！
　　夜君却是很满意戚夕的反应，抚上戚夕抓住他西装的手，以便抽出那只手搂住她的肩。将她护在身前，一副恩爱的样子。她可是从来不曾这般小鸟依人过！
　　“辛苦了！”夜君对着那些人道。
　　拥着戚夕走到屋前，那里站着一个穿着和服的管家模样的人。见到夜君，恭敬地鞠躬道：“少爷，欢迎回来。”
　　夜君点点头，脱掉鞋子，走到廊上。戚夕依样画葫芦，脱了鞋站到夜君身边。
　　“戚小姐，欢迎光临。”
　　戚夕优雅地欠了欠身：“打扰了。”戚夕懂多国语言，日语当然不在话下。
　　管家满意地看着戚夕的举动：“少爷，六代目在竹厅等你们。请更以后进去。”
　　夜君让戚夕跟着管家去换衣服，自己便先行离开了。

　　“戚小姐，请跟我来。”
　　管家在前慢慢地带路，戚夕默默地跟在后面。一路走一路看着周围的景色，古色古香地日式庭院。还有积水的竹筒，好像cosplay一样。有机会一定要拍几张照片回去，也不枉费来一趟。戚夕心里偷偷盘算着。
　　“戚小姐，到了，请进去吧。女侍会帮您更衣。”管家说着，帮戚夕推开门，站在一旁。
　　戚夕垂下头，进入房内。入眼的是两个穿着素色和服的女孩。清淡的妆容，大概是家里的佣人吧。这么夸张？还要穿和服？！
　　“小姐，我们为您更衣。”
　　“呃，嗯！谢谢！”戚夕颇为不自然。
　　脱脱穿穿，绑绑绕绕，这和服穿得戚夕汗都快下来了。以前羡慕穿着漂亮和服的日本女子，自己穿才知道是多么痛苦，快要窒息了。粉色的和服，月白的束腰，将戚夕衬得越发美丽动人。
　　两个女孩为她梳头，大概是要梳成髻吧！不一会儿，发髻就梳好了，还插上了淡色的木梳。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脖颈，纤细的身材，漂亮的和服。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戚夕差点认不出来。穿成这样，似乎连性格都快变掉了。一举一动都不再大大咧咧，因为被束缚了！
　　女侍看着戚夕：“小姐真美，像老夫人年轻时一样！”
　　“老夫人？”戚夕好奇地问。
　　“嗯，是啊！少爷的外婆。在六代目房里有那张她年轻时的照片。也是穿着粉色的和服，可漂亮了！”女侍一脸憧憬。
　　“哆哆”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夕，你好了么？”是夜君的声音，用的是中文。
　　女侍伶俐地打开门。
　　除去屏障，两人都看到了对方。一时之间，竟都无法移开眼。
　　门外之人，挺拔修长，玉树临风。刀刻般的五官此刻被深色和服衬地更加英气逼人。往日略长的墨发在脑后扎起，颊旁散落的碎发更增添魅力。那漆黑的双眸带着惊艳望着门内之人。
　　门内之人，盈盈孑立，眉目如画，歪着头望向门口，眼中似带笑意。整个人散发着雅致的气质，另外戚夕的表情又让人觉得有一丝调皮。见到门外之人的那一刻，嘴角上扬，气息更柔和了起来。
　　那一瞬间的感觉，好似经历千险，穿越时空寻找到的爱人出现在眼前。那一刻，似乎就是天长地久的永恒。
　　缘生情起，蓦然回首，已然百年。
　　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凉风冬听雪，晨有清逸，暮有闲悠。从此刻起，想要和眼中之人一起过完今后生命中的四季！
　　润泽娇艳的唇瓣轻启：“夜君？”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上的服装，好像在问好不好看。
　　“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夜君回过神道。说道见外公，还是有点担心的。
　　感觉到夜君身上的气一下子变得过于犀利可怕起来，戚夕有点不安。慢慢挪到他面前，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肚子：“喂，不要装酷好不好！虽然你穿成这样是比原来好看啦～”
　　看到戚夕对着他挤眉弄眼，夜君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是啊，用不着担心的！因为从来都不是假装的啊！
　　终于变成原来的夜君了，戚夕松了口气：“走吧。”

　　戚夕跟着夜君，在管家以及两个女侍的目光中走去竹厅。
　　“进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夜君移开门，让戚夕先进入。
　　入眼的是一个老人，有着沉稳严肃的气质，穿着藏青的和服，坐在房间正中的座垫上。他身后偏左的地方有一个年轻人，青绿色的和服，很英俊，不，应该说漂亮。和夜君的气质不同，青涩但依然吸引人。
　　夜君带着戚夕坐到和他外祖父对面的座垫上。
　　“外公，我回来了。”夜君恭敬地说并鞠躬。
　　“初次见面，我是戚夕，多有打扰。”戚夕也语气和平地道。
　　“戚小姐，辛苦你大老远跑来了。我是夜君的外公，赤羽新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声音低沉有力，赤羽新道看了看夜君和戚夕，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青年，“这位是平木澈。戚小姐，他父亲曾是我得力的手下，但不幸身亡。所以我将他的儿子接来府中住，看作是自己的孙子一样，请不要见怪！他将来是可以辅佐君儿的人。”
　　“当然，可以看到能帮助君的出色的人才，我很高兴。”戚夕回道。
　　互相问候致意，平木澈开始准备抹茶。
　　“戚小姐家里还有什么人呢？父母是做什么的？”赤羽新道看似不经意地问。
　　“只有一个弟弟，现在正在大学里学习美术。父母在我们小时候就过世了，生前是搞学术方面研究的。”戚夕简略地回答。
　　“哦？那是跟我们完全不同的家庭呢！戚小姐和弟弟的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不会，并不会特别辛苦。父母过世后，收养我们姐弟的远房亲戚人很好，虽然我毕业后就和弟弟从那里搬出来，但不是因为不和睦的关系。因为父母有留下些钱，我也很早就有工作，弟弟很懂事，生活虽然并不奢华但确实很快乐，只是偶尔会想念父母而已！”
　　这时平木澈已准备好抹茶，推在戚夕和夜君的面前。
　　赤羽新道对戚夕道：“戚小姐，请用茶。”
　　戚夕礼貌地致谢，端起茶碗，按照饮茶的规矩，慢慢喝完，轻声道：“很好喝，多谢款待。”
　　平木澈侧过头致谢并对戚夕微微一笑。
　　“戚小姐，让阿澈陪你逛逛这庭院吧？”赤羽新道提议到。
　　“是，麻烦您了！”戚夕说着站起身。再差一点腿就要麻了，看人家跪坐的时候不觉得，亲身经历后才知道有多痛苦。大概是自己姿势不对吧？

　　退出房间，平木澈陪在戚夕身边，将戚夕带到一处幽静的樱树林。
　　“刚刚那不算自我介绍吧？你好，我叫戚夕，请多指教。”戚夕微笑着说。
　　平木笑道：“平木澈。为小姐效劳。”
　　“平木君认识夜君很久了么？”
　　“算是吧！我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平木点头应道。
　　“感情一定很好吧？”
　　“他？”平木哼笑，“还行吧！夜君不是情感丰富的人，但他应该信任我。”
　　“我想是的。”戚夕想了想道，“夜君的外公并不喜欢我吧？”戚夕看着平木的眼睛。
　　平木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戚夕看着平木的反应：“呵呵，女人的直觉。身为六代目的左右手，你又何必装作不知？作为夜君的妻子，我自认不是很好的选择。我无权无势，对赤羽家或夜家无法带来任何利益。虽说夜君的婚姻不会是利益的结合，但毕竟还是门当户对比较好。这一点上，我，的确配不上他。”戚夕虽然跳出自己现在的身份说出这话，但却无法抑制地流露出落寞，无从遮掩。
　　平木感到了她的情绪：“戚小姐何必妄自菲薄？只要夜君爱你，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说什么！”

　　戚夕并非不喜欢夜君，只是做夜君的妻子尚待考虑，做赤羽家和夜家未来的女主人却是一点也不稀！会说这些话，纯粹角色扮演。只是，未免入戏太深了吧！
　　眼前的平木澈，混合了少年的天真和男人的成熟，令戚夕觉得熟悉：“平木君有二十岁了吧？”
　　“嗯，今年刚好二十。”平木澈不明白戚夕这样问的原因，疑惑地看着她。
　　戚夕笑问：“平木君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么？”
　　“没，没有。”平木澈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脸红和结巴。
　　看打他的反应，戚夕越发有逗他的兴致了：“平木君脸红的样子真可爱，很受女孩子欢迎吧？呵呵，出了外貌，总觉得平木像我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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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儿，你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吗？”赤羽新道语气平静。
　　“是的！”夜君很肯定地回答。
　　“哦？那个女孩子的哪一点这么吸引你？”挑眉问。
　　“虽然这么说很愚蠢，但是，是全部！”夜君直视赤羽新道的眼睛。
　　“无论如何，你都不愿意放弃她？为了她，你也不惜忤逆我？”赤羽新道的声音严厉起来。
　　“是的，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今生我非她不娶。她不会让我做会伤害别人的事。”
　　“你认为她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吗？接受我们家族的一切？无论是用多么卑鄙的手段稳固自己的地位，还是获得财富的肮脏途径？你认为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的女孩子能够承受吗？”赤羽新道冷笑地问。
　　“是。如果父亲因为爱可以接受作为□□大小姐的母亲，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令她不能接受我。戚夕绝对不是生长在温室的花朵，她聪明，世故，包容，可有时又该死地单纯，迟钝。如果是她的话，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可能！”不是为戚夕辩解，仅仅只是陈述。
　　“那不一样。你父亲只是娶了了你母亲，并没有涉足到赤羽家。他是一个好人，所以我才让女儿嫁给他。但是你，注定和赤羽家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我不介意是否和赤羽家联系在一起，也不介意别人从我身边还是生命中拿走什么。但是只有戚夕，我是绝对不会退让的。”夜君意志坚决。
　　赤羽新道盯着夜君很久，终于叹了一口气道：“那先这样吧。我们等等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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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树林的两人聊得很愉快，让平木对夜君的眼光非常欣赏。总是喜欢和夜君抬杠的他，这次也明白夜君的决绝。如果夜君没有能力保护她的话，也就没有资格拥有她。接下来，他会在一旁好好看着的。
　　“小夕，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吧？”平木道。
　　“好！”
　　“明天夜君大概会很忙，你想去外面走走么？我当你的向导哦！”
　　“那太好了，我想去逛旧书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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