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给你化过妆》五力

36、第三十六章

　　这一声“苗苗”仿若实质，一下子将辞岁打得懵了。她勉强扯出一个礼貌性质的笑来。

　　“您大概认错人了，我们之前见过的，我叫辞岁。赵……叔叔？”

　　辞岁一手贴着宋平章没有起伏的胸膛来回摸索，一手微微颤抖着伸到他脖颈处探着劲动脉，一边顺着赵卫星的话重复道。

　　“好孩子，你就忍心让小宋这么躺着吗？跟我走，我带你们回家，一起回家。”赵卫星着急地哄道，伸手去搀她起来。

　　辞岁盯住赵卫星的脸，认真地问道：“他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我不忍心让小宋就这么躺着，你能让小宋醒来吗？”

　　赵卫星一噎，好声好气道：“好说好说，回去再说。”

　　辞岁仿佛没听到一般，不再给出更多回应了，只是双唇紧紧抿住，木然地靠着宋平章的身体，与这个世界远远地隔离开来。

　　赵卫星身后的看守见状忍不住插嘴道：“赵总，看她这样子是听不进去的，不如省事点，兄弟们给抬回去得了。”

　　赵卫星右手抬起打断了他的话，嘴角一扯，带了一丝得意，道：“听不进去？世上没有比她更听话的。”

　　说着，他伸手探进衣领，从靠近胸口的内袋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记事本。

　　记事本边角卷曲泛黄，中间还带着折痕，赵卫星一手托着记事本，一手食指伸入口中轻蘸唾沫后，摩挲着纸张翻开了第一页。

　　“太阳。”他提高了音量念出了一个词。

　　辞岁一个愣怔，眼神空洞迷茫。

　　“银河。”赵卫星念出了第二个词。

　　辞岁似乎有些疑惑，朝一侧歪了歪脑袋，好像在说：“银河怎么了？”

　　他见辞岁眉头紧蹙，又低头看了看纸上的最后一个词，有些疑惑，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按照纸上写的念道：“自由。”

　　话音刚落，就见辞岁迷蒙的双眼开始明晰，犹如拨开迷雾，眼看着就要清醒。赵卫星眼中满是讶异，当下不再犹豫，青筋满布的大手捏紧本子丢到一边，循着自己的记忆，朗声连续念道：“银河，西伯利亚，主神不朽。”

　　“主神不朽。”话音落下的瞬间，辞岁犹如牵线木偶，眉眼低垂，顺从地开口。

　　看着眼前听话的木偶，赵卫星胸口起伏不定，面色古怪，似了然，似恼火，怒气与惊喜交织，呈现在皱纹满布的面孔上有些扭曲。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居然是你。”

　　说着，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副手套，严严实实地套好了才再将手递过去。

　　辞岁木着脸，顺从地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手被紧紧抓住，伤口被挤压的再次破溃，献血密密地渗了出来，她却仿佛失去了痛觉，也不再去管宋平章，只顾跟在赵卫星身后。

　　自辞岁冲出去后，江晚红就站在角落里挣扎犹豫，等她回过神来，广场上已经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了。她擦了擦面上的泪痕，一跺脚，扭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