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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三句不离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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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我真的……”萧战说话越来越费劲,他贪婪地看着徐子卿,好像要好好记住徐子卿的样子。
徐子卿这时候不可能放开他,这个空间里,他就只见过两个活人,一个萧战,一个吴良,吴良已经被萧战送走了,现在只有萧战,如果萧战死了,那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一个人也活不了。
“子卿,我很感动,但我真的不行了,你快走……”
萧战的眉眼带笑,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让徐子卿很想揍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这个。
他用力把萧战的身体往自己这边抱,他站在水里,彼岸花已经没朝水里长了。
“坚持住,他们果然过不了这条河。”徐子卿用手捧水洒在花瓣上,并没有用……
他抢过萧战手里的军刀,切掉不断爬上萧战身体的花。
“你快走!”萧战推着徐子卿:“不然你也会被缠住的。”
“那又如何?我不能丢下你,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呢。”徐子卿这样说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缠上了,他抱着萧战说:“我不怪你。”
萧战挣扎着要扯下徐子卿手上的花枝:“你快走,求你了!”
徐子卿抱紧萧战,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吻了一下,说:“我不可能丢下你,要死就一起死,没什么可怕的。”
萧战的身体已经麻木了,神智也不太清醒,但他似乎是理解徐子卿的意思了,徐子卿的行为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吧?承认了吧?
他清灰的脸上扬起一抹幸福的笑。觉得就算现在死了也值得了。
徐子卿用头贴着萧战,心里什么也没想。
“嘶……”他的手被花枝的刺扎破,血流出来,所到之处,花枯萎了……
“萧战,坚持住,有办法了。”徐子卿抽出手,把血珠沾在缠着徐子卿的花枝上,所到之处,花枝快去地枯萎,失去束缚的能力。
徐子卿把萧战拖进河里,河水不深,他拖着萧战到河对岸,丢到一旁,自己坐一边喘气。
而他的对面,已经成了一片火红的花海,看上去热烈而恐怖。
徐子卿忍不住靠近萧战,萧战脸色青灰,睁着无神的眼看着他,徐子卿靠近他问:“你怎么样?”
萧战定定地看着他:“不太好。”
“哪里不好?”徐子卿赶紧检查他的身体,没有哪里受伤,他疑惑地看着萧战,萧战握紧他的手:“神智……”
“那个花可能有麻痹神经的作用。”萧战握着徐子卿的手一直在抖,徐子卿凑近他问:“那怎么办?需要我扎你一刀来让你清醒吗?”
“……亲我一下。”萧战说。
“……”这种时候了,萧战竟然还有心情说这个!徐子卿表示很无语。
萧战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再不亲我就要忘了你了……”
“什么忘了我?”徐子卿莫名其妙。
但萧战没有再说话,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徐子卿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俯身贴上萧战的唇……
萧战的唇动了一下,眼里的光彻底散了。
徐子卿抱住他,闭上眼睛,有眼泪滑落,他小心的伸出舌头,第一次尝试着要去吻一个人,但这个人也许不知道了。
他认真地亲吻萧战,舌头探进去……没有回应的吻,让他又害怕又恐慌,眼泪落在萧战的脸上……
萧战毫无反应,徐子卿不愿意离开他的唇,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吻着他。
脑子里不断的闪过与萧战相识以来的种种,萧战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每次萧战表白完,没有得到回应时,脸上落寞的神情,他都记得。
他承认,萧战对他,不只是喜欢。
那他对萧战呢?就只有厌恶吗?当然不,他不厌恶萧战,他一点也不讨厌萧战,他只是有点害羞,他只是并不知道自己竟然也可以喜欢一个男人,他只是被自以为是的直男思想误导了。
徐子卿趴在萧战的身上喃喃地说:“你醒来好不好?”
“好。”萧战突然抬手摸着徐子卿的头说。
徐子卿猛地坐起来,看见萧战的脸色已经从透着死气的青灰变成苍白,眼神恢复了往日神采,他心里高兴,脸上就带出笑来:“你没事了?”
萧战抬了抬手,又伸了伸腿,表示自己确实没事了。
他笑着摸了摸自己还湿润的嘴唇,带着温柔的笑意看向徐子卿:“刚刚你吻我了。”
徐子卿顿时红了脸,扭开头别扭地说:“我以为你要死了。”
“我要死了你就愿意吻我吗?那我宁愿一直都要死了。”萧战笑着说。
徐子卿快速抬手捂住他的嘴,瞪着他说:“别乱说。”
“……”萧战看着他,朝他暧昧地眨眼,还伸出湿热的舌头舔徐子卿的手心,徐子卿好像被蛇咬一样,赶紧收回手,退到一边。
萧战趋身上前,双手撑在徐子卿身侧,靠近徐子卿的脸,直到两人鼻息相闻,几乎快亲上了。
萧战看着徐子卿紧张得脸红了,呼吸乱了,这才低笑着说:“你既然主动亲了我,那就要负责。”
徐子卿忍不住轻轻喘了一下,推开萧战,起身就走。
他还是不能直面萧战这种直白的表白。
他匆匆走了几步,没有听见脚步声,赶紧回头,发现萧战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着,微笑着,微眯着眼看他……
“你走不走?”徐子卿不耐烦地说。
“我以为你不想我一起走。”萧战笑着说。
“你可以留下看看风景!”徐子卿转身就走,心里懊恼极了,他怎么会担心萧战这混蛋啊,能有什么事是他搞定不了的?
据他自己说,他是一直猫妖啊,猫有九条命,哪里那么容易死!
萧战一个纵身跳起来,追上徐子卿,搂着徐子卿的肩膀,问:“生气了?”
徐子卿:“没有。”
萧战捏了捏他鼓起的腮帮子:“没有你气鼓鼓的给谁看?”
徐子卿甩开他:“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萧战笑了一下,又追上去搂着徐子卿的肩膀:“没有。”
徐子卿又要甩开他:“没有就没有,你离我远点。”
“不,难道你不想负责了?”萧战说。
“不想。”徐子卿果断拒绝。
萧战受伤委屈,却更紧地搂着徐子卿:“你不但亲了我,还操过我,怎么可以不负责?怎么可以提起裤子不认人?你这是要始乱终弃啊,我不依的。”
“……”徐子卿握住萧战的爪子扒拉开,说:“别闹了,刚刚跑那么远,你不累啊?”
“不累,你还没说要对我负责。”萧战不依不饶地说。
“行行行,负责,你好好走路,我有话问你。”徐子卿简直受不了了,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能这么缠人,偏偏对方还是病号,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说起病号,徐子卿这才发现,包还在萧战肩上,他赶紧接过萧战的包:“我来背,你休息下。”
萧战马上就得脸了,打蛇随棍上地撒娇说:“还是子卿疼我……”
“闭嘴。”徐子卿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拿萧战没办法了。
“哦,好。”萧战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问:“子卿刚刚说有话问我,子卿快问呀……”他看着徐子卿的眼睛里充满期待。
徐子卿回头看着那一片火红的花海,心里一阵后怕,当时一直跑没发现,现在才觉得,这花象征着死亡,放眼望去,虽然火红一片,却带着诡异的恐怖气息。
想着刚刚萧战被缠住,差点回不来,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彼岸花,没有人见过,但却一直有传说,听说只有死人才能看见。”萧战说。
“……我们还活着。”徐子卿说。
“是啊,所以我们是幸运的。”萧战说。
“为什么我的血能让它们枯萎?”徐子卿问。
“什么血?”萧战不理解地问。
徐子卿把萧战被困,他也被缠住,后来是他的血使花枝枯萎的事说了,萧战说:“那是你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三句不离表白。
“你刚刚明明已经眼神涣散了,怎么突然就好了?”徐子卿看着萧战的脸色越来越好,就非常怀疑,刚刚萧战是不是骗了他。
“我本来意识已经模糊了,认命地觉得自己可能快不行了……但你亲我的时候,突然一股清明的力量钻进身体,它好像能清除那股吞噬我意识的力量,我就清醒了……”萧战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说。
“我亲你的时候?一股清明的力量?”徐子卿奇怪地问,这形容太玄幻了,听了无法让人信服。
“对啊,你第二次救了我,让我以身相许吧。”萧战笑着说。
“可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徐子卿疑惑地址问,完全无视了萧战不正经的调笑。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和你的身份有关。”
“身份?我什么身份?”徐子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