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萤》月落铃

81、传说中俗套的我只想要 4

　　睁开无神的眼睛，还是一片灰暗。
　　挣脱飞坦从身后抱住我的双手，把被单披在光裸的身体上，克制住呕吐的冲动，摸索着起身，想要清洗掉满身的污秽，好肮脏好肮脏。
　　忽然一只手握住我的脚腕往反方向一扯，我整个人跌在柔软的床上。
　　“你要去哪里。”飞坦捧着我的脸冷声问。
　　我别过脸张嘴咬在他的右手上，飞坦僵住什么也没说没做，我不松嘴，直到口中尝到腥甜的味道才无力的放开他的手，说：“我要去洗澡，我觉得很脏。”
　　“你觉得很脏？”飞坦冷声问道。
　　我勾起讽刺的微笑，说：“难不成你觉得我很干净？就算你觉得我很干净，我也觉得自己很脏呢。带着这样的身体活下去，不如干脆的死掉算了。”
　　飞坦握着我脚腕的力度猛然加重，我强忍皱眉的冲动，微笑道：“其实捏那里不容易死，不如捏脖子吧。就像上一次一样，或者直接一剑穿心？嗯，这也不错。”
　　飞坦横抱起我，手臂的温度通过薄薄的被单直接烫到我的身体，我用尽最大的力气挣脱他，这一回顺利的睁开了飞坦，而我也呈自由抛物状掉到冰冷的地面上。
　　忍住全身的疼痛，撑起双手从地上爬起，豆大的泪珠纷纷落下，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痛的出声，不让自己哭泣出声。
　　飞坦抱起我为我擦拭眼泪，我甩开头想要避开他的手。
　　奇牙你现在在哪里？好想念好想念你。我已经脏了，好脏好脏，我还是不要再见奇牙了，那么肮脏的我，就算是用眼睛望着奇牙也是一种玷污与罪过。死掉算了啊。
　　握紧飞坦的手，第一次以那么低声下气的语气说：“飞坦你杀死我好不好？反正我只是脏掉的玩具，被抛弃的收藏品，你杀掉我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请杀掉我吧。”
　　把他的手放到我的脖子上，飞坦却甩开我的手，那是飞坦第一次甩开我的手。
　　是脏了吗？脏得连碰都不愿意再碰一下吗？
　　勾起嘴角吃吃的微笑，伸手在脸上抓弄，说：“的确是好脏啊，连飞坦你也这么觉得。既然你不肯亲手杀死我，那么能不能买一瓶安眠药回来？或者把我带到很高很高的地方去？嗯，如果是后面那一样的话一定会很美丽，我还没有试过飞呢。不对不对，那是玷污亵渎了美丽这个词，所以还是吃安眠药死掉好了。”
　　“你还想胡思乱想到什么时候！？”飞坦抱住我在我耳边说。
　　我急忙推开他，歉意的微笑：“真的很脏呢，不想弄脏你。奇牙，我嫌弃自己啊，所以你不可以抱我，要不然等多我几年吧，也许世界上真的有轮回也说不定。不对，那只是浪费你的时间和生命，所以奇牙你还是找一个干干净净的女生好了。”
　　感觉奇牙的手勒紧了我的手，我有点愤怒的吼：“都说了我很脏！奇牙你快放开我然后去洗手。”
　　“你那么想你的奇牙？那么我就把他叫来，让他看看你现在狼狈的样子然后再杀掉他。”飞坦的声音响起。
　　不是奇牙吗？不是奇牙吗？奇牙根本就没有在我眼前啊，奇牙不在奇牙不在啊。我睁大空洞的眼睛想，是啊，根本就没有看见奇牙呢。一切都是幻觉吧？是一场梦吧？要不然怎么会看不见？
　　“幸好只是梦而已……”我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不停的喃念借以安慰自己。
　　“不是做梦呢。”飞坦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把我的噩梦拉回来。
　　我的嘴唇抖了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啊咧，飞坦你杀掉奇牙，其实是杀掉我最好的方法哦。”我低下头，说出没有任何语调的话。
　　如果奇牙死掉了的话，那么我也不会独活，因为奇牙他给过我很重要的承诺，对于我来说就是同生共死了。
　　反正我死掉的话，你也不会伤心吧。飞坦。你又怎么会伤心呢？我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收藏品。
　　飞坦什么也没有说，我勾起嘴角微笑，不说话就是不在意吗？不在意呢。
　　麻木掉的心想要伤心哭泣，眼睛却什么也没有落下。
　　隐隐约约听见电话的响声，然后是飞坦冷酷无情的话语：“奇牙?揍敌客，如果你还想再见到纱加的话，你就立刻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做好赴死的准备。”
　　我的手和心渐渐凉下，闭上眼睛神情安静的聆听着世界的绝望响声。
　　人呐，为什么要活在世界上呢？也许是为了感受世界与命运为自己带来的痛苦。而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大概活着就是为了死去吧？
　　飞坦你为什么要打破我所以的希望？难不成就是为了自己活在世界上的意义吗？或者就是为了看见我的狼狈吧？可惜我现在一点也不狼狈，只是因为心已经凉了下去。
　　如果奇牙真的死掉的话，无论我有没有死去，我都会恨你呢。不过就像奇牙说的：报复的事情就交给小杰吧。所以奇牙死去了的话，我也会追随着奇牙的脚步一起呢。同生共死？不，是执子之手，尽管不能偕老。那一定也是一种幸福吧？绝望的幸福。
　　任由飞坦扯着我的头发拉着我走，神色依旧平和，尽管头皮上的痛楚快使得我的身体产生哭泣的生理反应。不过我始终没有哭，因为一生的眼泪已经耗尽，估计如果再哭的话，也只是流血吧。
　　好脏好脏，身上也只披着一张被单，被奇牙看见的话会多么伤心呢？
　　“我要洗澡，换衣服。”我面无表情的说。
　　飞坦拉着我的头发继续走。
　　“我要洗澡，换衣服。”我重复，语调没有一分一毫的变化。
　　飞坦放下我的头发，拉着我的手走向另一个方向，我厌恶的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想到如果没有他带着的话我是走不到浴室的，于是那个念头作罢。
　　等到飞坦帮我开好水并把衣服放到架子上的时候，我安静的垂下眼帘说：“好了，你出去吧。”
　　没有听见飞坦的脚步声远离，我勾起嘴角微笑，对着虚空的前方说：“飞坦你恋童吗？更何况……这样肮脏的身体，你就这么喜欢看吗？”
　　说完之后不在乎他的反应，放下被单一脚踏入浴缸，水温刚刚好，不烫不冷。
　　我用毛巾狠狠的擦着自己的皮肤，仿佛想把自己的皮都刷下来。
　　等到我全身都是微微热辣的痛楚的时候，我厌恶的扔开毛巾，把自己整个人埋在水里。
　　水里呼吸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但是想起当初唇上带着巧克力一样的触感的时候，我忍不住放任自己呼吸。
　　头皮传来狠狠的痛楚，我整个人被拉起，一起来就听见飞坦阴沉的声音：“你别想在死呢，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我抹去脸上的水珠，脆生生的问道：“但是你不是在我胸口插了一刀吗？你在贪婪之岛的时候不是掐着我的脖子想要杀死我吗？其实你就要第三次杀我了，因为你要杀死奇牙啊，杀死了奇牙就是等于杀死纱加呢。”
　　脆生生的声音在浴室飘荡，云淡风轻。
　　我和飞坦都没有再说话，摸索着衣服，然后为自己套上，套上之后被我拉得整整齐齐的，暗想看不见还真是麻烦呢，都是因为遇见了飞坦。厌恶的皱眉，咬牙压抑住说出麻烦二字的冲动。
　　刚走出浴室，就听见奇牙的声音，他说：“我来了。”
　　他来了，来赴死，为我。

作者有话说

　　顺便一说，还要虐到结局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