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84、诡异现象

　　铁桌上没东西可以烧，火势慢慢变小，一闪一跳，随时会熄灭。

　　那名洁白女尸，始终没有动静，不曾被烧毁，也不曾攻击人。

　　颜诺依瞧罢四周，见墙角有个小壁灯，目光微微一亮。她顺着电线看过去，在一个壁橱旁寻到它的开关。

　　壁灯亮了，灯光昏暗，呈浅黄色，光芒飘入每个角落。整间房暗暗的、静悄悄的，有两具尸体，显得很阴森。

　　火花一闪，跳动了两下，很快熄灭。洁白女尸安静如昔，睁着一双灰白的眼，躺在铁桌上，任人摆弄。

　　颜诺依略一沉吟，决定继续解剖，完成那对父子的工作。既然女尸不动，那她就不客气了，便看它能忍到何时。

　　她戴好手套，取来小刀，将女尸的胸膛、腹部划开，又取来手钳绞断她的肋骨。做完这一切，她向女尸体内望去，脸色一呆，万分惊讶。

　　女尸的体内，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与它完好的体表不搭配！就如同一个瓷娃娃，外边光滑无暇，体内碎成了渣。

　　一个人，体内被伤得极度严重，体表却不呈现出来，完全不符合。这很怪异，难以以常理解释。

　　颜诺依暗暗思索，手上动作没有停，依次检查女尸的心、肺、胃，发现它的心上有伤痕，肺部严重黑化，体内布满伤痕。

　　如果没有意外，这具女尸生前当是被人折磨致死，但奇怪之处，便在于她体外光洁无暇。

　　“怎么办到的？”她低喃，有一丝困惑。

　　她目光一闪，摸了摸女尸的手腕，发现它两只手腕都粉碎了。她毫不犹豫地去查探女尸的脚踝，发现那里也一样，被人为弄得粉碎。

　　粉碎性的手腕与脚踝、满是伤痕的心脏、严重黑化的肺，无一不显示着，这具女尸生前经受过痛苦折磨。

　　被人为折磨致死！

　　她的脑中闪现一个场景：女孩双手双脚被绑，遭一群人毒打着，被刀割裂肌肤，被刀剜着心脏，最后被人打断手脚，扔在一间房内。那些人点燃房间，烧死了她，才使得她的肺部被熏黑。

　　唯一不合常理之处，便在于女尸表面无暇，毫无伤痕，这很奇怪。

　　“哼！”颜诺依冷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管女尸是否在报复，它的悲惨遭遇，实在让她同情。

　　到底是怎样的恨，才让女孩遭遇这种痛苦？她难以想通，不禁望向女尸，脸色放柔了些，低语：“我能帮你什么？你的仇人，我能帮你报仇吗？”

　　忽然，壁灯连连闪灭，并且越来越暗，直至再也不现。验尸房，又陷入黑暗中，阴森得可怕。

　　与此同时，收音机内传来杂音，似有人在喊叫，一惊一乍的，让人精神紧张。

　　十几秒后，收音机内出现一首歌。

　　这首歌，在收音机之前的异变中，也出现过一次！歌词的意思是：当你让它进屋子后，它永远不会离开了。

　　这首歌原本很欢乐，但播放在这里，再配上这样一句歌词，却令人毛骨悚然。

　　“啪！”角落传出一声，似乎有东西砸下来。动静并没有消失，一声接着一声，全都来自颜诺依的右边。那里是冰柜，存放尸体的地方。

　　幽幽的、清脆的铃声再现，并且是一片，至少有十几只，此起彼伏，一步步接近。

　　颜诺依明白了，女尸在拒绝她。女尸并不想让她帮忙报仇，只想杀死她。女尸被折磨致死，心中有太多怨恨，只想报复，报复每一个人。

　　冤无头，债无主，尸无名，杀无赦！

　　所以，这对父子会死；所以，她步步危险，刚才差点死去。

　　“你若想杀我，凭你的能力，应当也不难，为何迟迟不动手？”颜诺依低语，有一丝疑惑，但听到铃铛声越来越响，忙开始砸门，准备冲出去。

　　虽然女尸能力大，将房门死锁了，但想让她束手就擒，却也不可能。

　　幽幽的、清脆的铃铛声成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阴森，给人心理压力。

　　颜诺依不时回头，但入眼的，是一片黑暗，看不见死尸，她只能从铃铛声中判断，那群死尸在慢慢靠近。

　　没有脚步声，只有铃铛声，越来越响亮，如死亡号角，在房间里回荡着。

　　情况已经很紧急了！过不了多久，它们便能围聚过来，一窝蜂的，将她淹没。

　　房间密封，逃无可逃！

　　颜诺依双手发麻，手心里血迹斑斑，青门很坚硬，并不好砍。

　　快啊！快啊！她沉着脸，一下又一下的，用斧头砍门，直到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霎时间，一股寒气从脚心升起。

　　颜诺依回身一砍，不知砍到死尸哪里，只觉得冰冷的液体溅上脸。她顾不上去擦，接着猛力砍门，如今最主要的，就是从这里出去。

　　房间漆黑一片，有成片的死尸，还有只诡异女尸在，对她很不利。

　　铃铛声渐近，给了她不少压力。她的脸上，有汗水滑落，和死尸血液混合，显得很脏很恐怖。

　　哐啷一声，一小块门板断裂。颜诺依费了好大功夫，总算开辟出一个洞，能勉强让她钻出去。

　　门上破了个大洞，走廊的灯光飘进来，照亮了这间验尸房。颜诺依一回头，便看见半张脸，离她很近，当即一惊。

　　男人被枪爆了头，只剩下半张脸，满是血痕，一只眼眶空洞，没有了眼球，脸色发青僵白，表情痛苦难当。

　　颜诺依向后一仰，同时一脚踹去，将男人踹开。紧接着，她飞快将斧头从门洞那扔出去，又迅速钻出。

　　但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小腿，并且，她感觉到，小腿上的手越来越多，试图将她拉回去。

　　此时，颜诺依整个身子都在门外，只有一条右腿，没来得及出来，正被一群死尸拉着。

　　在拉扯力下，她贴在门上，努力往外扯着腿，下巴处滴着汗水。

　　颜诺依皱眉，轻哼了声，带着一丝痛意。有死尸，似乎在咬她，痛感一波波传来。她咬着牙，艰难地抽回右腿。

　　她的右腿上全是血，被咬了好几口，也被尖利的指甲划下数条血痕。出来时，她光着右脚，因鞋子被死尸拔去。

　　颜诺依没有停留，捡起斧头，直接一瘸一拐地冲向了后门。因不能确定电梯是否安好，为保万全之策，她打算从天花板上的后门出去。

　　一切，等她先出去再说，历练任务的事，待有所准备再进来。

　　她飞快上了楼梯，看到断裂的栏杆，心中一凛。那对验尸父子死于意外，其中儿子死在密室后门处。

　　她忽略了男孩的死因，或许，男孩也想从这里出去，却被什么东西推下去，头先着地而死。

　　颜诺依略有犹豫，几秒钟后，开始小心地查探周围，发觉并无异常时，才走向墙壁处的小楼梯。

　　她一手抓着扶梯，一手推天花板上的小门，但受了阻，外面像是被什么压着，非常沉重。

　　颜诺依的脸色微变，用上双手，费了全部的力气，可也推不开那扇小门。

　　在她刚开始查勘时，这扇小门还好，能够从这里出去。如今，她再来推门时，却难以成功，打不开它。

　　显然，这是女尸捣的鬼，令她无法逃出去。前门电梯故障，后门小门被锁，这里，真真正正成了密封之地！

　　颜诺依别无他法，只能费力去推。她拿来斧头，以斧头刀锋去撬，在艰难弄开一条缝时，却见到一根布满尸斑的手指，正伸进缝里凶狠地朝她戳来。

　　她一惊之下，猛地向后仰去，为了稳住身体，连连退后好几步，等回过神来时，脸色猛地一变。

　　为时已晚！

　　她在断裂的栏杆处踩空，身体不稳而向下摔去，手中的斧头脱落，被抛向了空中。

　　那个男孩，也是如此身亡的！

　　紧急之下，颜诺依迅速伸手，抓到扶梯边沿一角，但身体太重，下坠力道又猛，一只手根本承受不了，反被拉伤。

　　她低低叫了声，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直接抱着头，保护自己的要害处，尽量降低死亡几率。

　　完了吗？颜诺依的心中冒出这一句，来不及思索太多，便重重砸到了地上。

　　好痛！

　　地板很坚硬，如此结实地砸下来，难免会受伤。事实上，她几乎全身都痛，尤其是右手，有锥心般的痛楚。

　　为了护住要害，她以手抱着头，导致右手手肘先着地。她能猜测得出，右手应该骨折了，稍微动一下，都非常疼。

　　她侧身躺着，在这时，眼角余光瞟见一抹黑影。它在加速下坠，重重地朝她扑来，隐约间，有寒光一闪而过。

　　那是……那把斧头！在她踩空时，被她不慎抛向了天空，而今落了下来，正好对着她，若是被斧头砸到头……

　　颜诺依艰难挪动右臂，冷汗涔涔的，紧紧护住自己的头，只能任由斧头砸下。现在的她，根本来不及躲避。

　　“砰砰”两声，斧头砍在她的右臂上，划出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汩汩而流；斧柄砸在她的腰腹处，落下一道青紫痕。

　　还不待她喘口气，幽幽的、清脆的铃铛声传来，还伴随着很尖锐的声音，似乎是铁器划过地板的声音。

　　走廊拐角处，一个人慢腾腾走来，肤色发青，动作非常僵硬，全身布满尸斑，一只手握着铁棍，铁棍拖在地上。

　　在电梯那里，被她扔掉了的铁棍，居然被这只死尸捡去了。

　　颜诺依咬紧牙关，额头上布满薄汗，脸色有些白，艰难地站起来，骨折的右手垂落，右腿上全是血，左手握住斧头。

　　这模样，挺惨的。没多久以前，她还毫发无损，就这一会，全身都是伤。

　　在死尸靠近时，颜诺依挥动左手，大力砍向它的脖颈，同时以受伤的右腿支撑，用左脚狠狠踢去一脚。

　　死尸摔倒在地，脖子上鲜血直流。正常而言，一个人死去一段时间后，血液会凝固，不可能流出这么多血。

　　踢了死尸一脚后，颜诺依也摔倒，仰面躺着，胸膛起伏不定，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她在心中叹息，女尸尚没有动手，仅靠一群死尸，便让她半死不活。

　　忽然之间，她感觉不对劲，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模糊感应到光，可如今，却觉得头顶上似乎有黑影，遮挡了光。

　　颜诺依刷的一下睁眼，便看见那个男孩——在后门踩空摔死的男孩，从她头顶上伸出一个头，脸上带着凝固的血，正露着一口大白牙，冲着她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