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98、初临末世

　　在通道即将闭合时，几个光团先后飞出，正是仙域五位神将。在阻拦封启泽时，他们重伤垂死，为其安全着想，清羽带他们进入试炼阵。

　　“伤势好转后，送他们回仙域。”清羽的声音传出，人已经消失不见。

　　浩羲扬声道：“谨记，不要被丧尸咬到或者抓伤。”

　　行尸走肉……一个全新的世界。

　　两扇门轻掩着。脏乱的房内满是灰尘，雪白的墙壁上刻满污痕，各个角落都布满蜘蛛网，地上有几处污迹，似乎是干枯的血。

　　黑影晃来晃去，行走姿势怪异，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人。

　　他一走一颠，动作十分缓慢，头歪向左边，很僵硬难看。他左边脸上的皮肤松弛干裂，左眼只有眼白，没有瞳孔；右边脸上的皮肉腐烂，没有右眼，那儿只有一个洞，流淌着污血。

　　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松垮地披在他的身上。他身上好像没有肉似的，一副骨头搭上一层皮，瘦得让人心惊。

　　青光一闪一灭，房间内出现了人气。怪人仿佛活了一般，口中发出怪异声，直接扑了过来，速度快了近一倍。

　　清羽纹丝不动，双眼微微一眯。颜诺依受惊，下意识一脚踢去，正中怪人的肚子，让他后退好几步。紧接着，怪人又扑上来，大张着口，腐臭味迎面扑来。

　　颜诺依皱眉后退，一脸嫌弃，口齿不清地说：“清羽，你发什么愣？”这怪人面容可怖，气味难闻，让她只想远离。

　　“抱歉，忘了我只有凡躯，无法动用灵力。”清羽语速很快。他横踢过去，用的力量很大，将怪人踹倒在地上。要是在无名界，他心念一动，就可以解决这个怪人。

　　怪人爬起来，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坚韧不拔地扑过来，双手挥舞着，凶恶至极，就像恶狼捕食猎物一样，身上带有凶气。

　　清羽皱眉，一个回旋踢，又将怪人踢倒，见怪人锲而不舍地扑来，不由得出声：“这位……兄台，我们初来乍到，本无意冒犯……”

　　话还没有说完，怪人就到了面前，清羽快速后退三步，又踢去一脚，补充道：“本来我是无意冒犯你的。”

　　怪人一次次爬起来，又一次次被踢倒。

　　清羽微微喘气，意识到了不对劲，凝重地望着怪人，“他的肩胛骨被我踢断了，竟似毫发无损，行动不受阻碍。”

　　“浩羲只告诉我们，不要被丧尸咬到或抓伤，别的让我们自己摸索。”颜诺依若有所思，“这应该就是丧尸。”

　　丧尸仿佛永不劳累，不论被踢倒多少次，总能顽强地爬起来。他双臂垂直，立在身体两侧，随着行走而微晃着，半边身子鲜血淋漓，一点也不受影响。

　　“怎么打不死？”颜诺依疑惑。她与清羽轮番上去，用棍敲他，用椅子砸他，却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反将自己弄得气喘不已。

　　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她建议道：“我们离开这里，丧尸速度慢，追不上我们。”

　　丧尸虽然行走速度慢，但他力气倒很大，比普通人还强些。若被它近身抓住，难以挣脱开。

　　清羽摇摇头，“丧尸不可能杀不死，不然我们只能逃，又谈什么历练？它一定有死门，我们必须找到，要为以后做打算。”

　　他们要在这里存活一年，如果不知道丧尸的死门，以后遇上它们会很被动。一只还能对付，多了就难以抵挡。

　　“我抓住丧尸，你来试它死门。”颜诺依点头，心知这话有理，既然是来生死历练，那丧尸绝不可能只有一只，不然难度实在太低。

　　“还是我来。你力气小些，不一定抓得住它。”清羽一个箭步冲出，绕到丧尸背后，抓住它两条胳膊，同时抬腿抵在它背上，让它逞不了凶，依次念道：“心脏，脖子，头……”

　　丧尸猛烈挣扎，身体扭来扭去。一双眼睛暗淡无光，像两汪死水，口中发出赫赫声。

　　颜诺依屏住呼吸，不想吸入丧尸的恶臭味。她拿起染血的长刀，从下往上，一刀刀捅去。每捅一次，她都停顿了几秒，试丧尸的反应。

　　黑血滴落在地上，丧尸挣扎得太剧烈，竟将自己的两条胳膊扯断。它像是察觉不到痛，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咬颜诺依。

　　在这紧要关头，颜诺依抽出长刀，再次全力插入。长刀染血，插到最深处，从它后颈冒出。黑血汩汩而出，以一种喷洒的形式，她皱紧眉，松开刀柄后退几步。

　　丧尸紧追上来，凶狠得让人不寒而栗，一边嘶吼着，一边扑上来，颈上插着长刀，伤口直冒血。

　　清羽丢下它的两条胳膊，追上两步回旋一踢。洁白的衣上被洒上污血，但很快，污血又流下去，没有沾上他的衣。

　　丧尸摔倒，被颈上长刀一绞，头与身分离。它的躯体静止，但头仍旧在动，牙齿上下碰撞，似乎想咬人。

　　颜诺依捡起刀，口中喘着气，剧烈的运动让她有一丝疲惫。她双手握刀捅下。

　　“嚓！”丧尸没有了声息，死门是脑袋！

　　颜诺依松了口气，大咧咧地坐在木椅上，也不管其上有多脏，丢开长刀，浑身放松下来。以往，她虽然杀过人，但从来没有这么血腥过。

　　这完全是虐杀。

　　清羽握着木棍，目光扫过周围，有点失望。屋内没有其余利器，只有一把长刀，不够两个人用。

　　忽然，又有怪声传来。颜诺依陡然站起来，又俯身捡起长刀。这时“砰”一声，两扇门被推开，两只丧尸一前一后，张牙舞爪地扑来。

　　论腐烂程度，这两只比前一只还厉害。一只丧尸少了半边肩膀，身上污血斑斑；另一只的胸膛几乎没有肉，能看到肋骨，吊着几块碎肉。

　　“一人一只！”两人一左一右，一个用刀捅，一个用棍砸。颜诺依力气小些，用刀更贴手，一刀下去，解决了丧尸；清羽力气大些，直接用棍砸烂丧尸的头。

　　望着门外景象，颜诺依脸色一变，急呼道：“快走！”一排高大的树下，齐膝高的野草中，有丧尸前前后后涌来，初步估计，至少有三四十只。

　　见识过丧尸的力气，纵有武器在手，两人也不能托大。要是被丧尸围堵，一窝蜂涌来，两人会有危险。

　　清羽握住颜诺依的手，和她一同跃下楼梯，从侧面离开。此时，两人仍是无名界的装束，皆长发及腰、衣裾飘飘。

　　虽然扮相不错，但显然，不适合奔跑。

　　几十只丧尸跟着改道，追击着两人，但速度略有不及，很快被甩掉。

　　但途中，又遇上不少丧尸，一看到人，就兴奋激动起来，嗷嗷叫着扑过来。

　　两人左拐右饶，避开三三两两的丧尸，出了这个小林子，找到了一条路。它呈淡青色，不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一眼望不到尽头。

　　灰尘遍地，枯萎的落叶堆积，看起来很荒凉，很久没有人来。太阳悬挂在天上，草木枯黄，静得没有一丝风声。

　　“除了丧尸外，这里还有活人么？”颜诺依低语，目光扫过周围，除她二人外，就只有丧尸，见不到一个活物。

　　这种感觉很糟糕，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般。

　　“这就是末世？”清羽低喃，有点惊奇，倒是兴致颇高，“我们去找些水与食物。我有点渴，你呢？”

　　“先休息一下，附近可能没有河流，等歇一会养好精神，我们再去找。”颜诺依轻语。她一路跑在现在，早就精疲力尽，虽渴，但更累，只想坐下歇息。

　　人一松懈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颜诺依心有担忧，想到不久前那一战，封启泽和玄月的冷酷、被抢走的秘密、出世的天外异族，心中就乱纷纷的。

　　因为那个秘密，封启泽蛰伏在她身边，更是逼死了她。她承诺过，哪怕是死，也会护好秘密。可最终，她失职了，让它被抢走，落入到异族手中。

　　封启泽现在在做什么？她的脸上浮现一丝冷意。不外是，他用它去讨好异族，去换取锦绣前程。

　　“轮回神叶，因轮回神叶复活的人，是战胜天外异族的关键所在。”颜诺依忽然说道，看着清羽又道：“你问过我几次，抱歉，我现在才告诉你。”

　　实在是，她没有藏着的必要，异族都已经拿到，那么这个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清羽没有回话，只是思考着。他没有料到，秘密居然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他觉得荒谬，天外异族会相信吗？

　　敌人应该不蠢，哪怕有十三年前那桩血案在，哪怕有之前那场死战在，提高了秘密的真实性，也无法让天外异族深信不疑。这一点，制定计划的远古诸神必然也清楚。

　　难道他以前的想法有误，秘密不完全是假的，而是假中参真？这样一来，真真假假交汇，就能蒙蔽敌人的感知。

　　最主要的是，远古诸神挖坑设计，让异族得到一个假秘密，有什么用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做这些事，为此甚至让依依心生误会，一心要杀封启泽。

　　或许，这个假秘密是个诱饵，代表了一个陷阱，目的是为了歼灭天外异族。

　　清羽沉思着，忽然感觉远处有异动，而颜诺依早已注视着那边。

　　“救命，救命……”隐隐的，有呼救声传来。声音有点空，像是回音，显然，那个人和他们相距很远。

　　经浩羲相助，这世界的语言，两人能轻易听懂，同样的，两人说出的话，也能让人听懂。双方沟通没有障碍。

　　“去看看吧。”默了一会儿，清羽先开口。他们人生地不熟，就算不为救人，也该找个活人问些事。

　　颜诺依应下来，浑身软绵绵的，脚像灌了铅般的沉重，踏在地上就如踩在云朵里。相比之下，清羽比她好一些，体质强过她很多。

　　两人循着声走了会，呼救声越来越清晰。一个人踉踉跄跄，穿着夹克外套，背着一个背包，后面跟着三只丧尸，脸上惊恐万分，已经累到了极致，一边跑一边嚎叫。

　　他看到颜诺依两人后，先是一呆，瞬间惊喜不已，就像绝望的人看到了生机，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吼：“救救我！”

　　“东方的朋友，救救我……”兴奋之下，他没有看清脚下的路，被树根绊倒，很快被三只丧尸包围。它们撕咬着他，血腥、无情。

　　夹克男大喊大叫，痛得直嚷嚷，一脸的惊恐、疼痛，整张脸变得扭曲，望着清羽二人的目光中，满怀着对生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