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箭》脉脉如薇

2、第 2 章

　　第二日，他向堂弟打听。
　　他堂弟托着他宿醉未醒的头，迷茫的问：“不知道名？昨天几十个女宾，个个穿长裙，老哥你要找哪一个。”
　　“头发绾起来，脸盘子十分秀丽。”
　　他堂弟笑，“我们家的派对，哪个女郎是不标志的。当时为何只默默关注，不像你的风格。”
　　真是的。他语塞。
　　堂弟见他不语，又说：“不如我介绍几个新秀给你认识。爱伦那.胡？”
　　“我至恨取英文名不识英语的女人。不伦不类。”自然，他的英文口音是地道的牛津腔，只不得已不说而已。
　　“喂。”他堂弟抗议：“人家可是真的混血美女，法语德语汉语都一流的，你莫以为除你之外，每个人都是白丁。”
　　但是他要找的，是个气质古典的女郎。如一枝待放的蔷薇。
　　“她带一颗小小的珍珠耳环，裙子米白色。你不记得？”
　　他穷追不舍。
　　他堂弟张大眼睛，研究天外来客似的看住他：“你的表现如此反常，发生什么事。”
　　他不死心，再问：“你没有拍照，或录影。”
　　范维平摇了摇他那沉重的头颅，似不堪重负，索性将之安顿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也许她是故事中的狐仙，为贪玩，或贪吃，芳踪不幸给他撞到，是以来不及逃走。
　　他只得作罢。
　　刚要出门，他堂弟忽然烫到似的“呀”一声，抬起头来，说：“难道是穆沁。”
　　他仿佛是灵光闪现，“对，昨晚她确是白裙，同谈静静，小宝一起来。”
　　他接着说：“她是CYS旗下的模特。因为公与私，与她有过数面之源，挺淡的一个女孩子。想不到你的口味倒是变了。”
　　他嘻嘻哈哈去电话同人打听。
　　未了同他说：“穆沁，26岁，曾在一家外企任职总经理助理，入行不足两年，只拍平面照。暂无亲密男友，嗜甜、珍珠、福尔摩斯以及猫和老鼠。”
　　范治平满意了，笑一笑，道：“真厉害，谢谢你。”
　　范维平道：“什么呢，我也就会这些。引得你老利用上班时间坐在此正经八百打听的，定非闲杂人等。”他也并非没有自知之明。“不过别怪我没有预警，据说该女郎颇有几分性格，别花没有采到，到最后伤了手。”
　　他回他：“我省得。”
　　他堂弟目光复杂的看他背影消失，复又将头沉沉伏到眼前的办公台上。
　　他倒是又沉默了一段日子，才行动。
　　她们为一个服装的秋冬装拍彩页，他寻个借口去探班。冷气开的很足，她的造型冷酷，面上一层金粉，眼神象寒星。与那日他见到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
　　所以人们说，不要相信文字中的以及相片中的人。
　　他一直耐心的等到她们完工，人们纷纷收拾东西，她卸了妆，平常的穿着T恤牛仔裤，头发十分十分长，直垂到腰际，清汤挂面。她一个人。
　　同事招呼她：“穆沁，有人找你。”
　　她应声走出来，跨一个夸张的帆布袋子。脸是素的，让她看上去显得更小，看的出平时保养得当，皮肤白皙自然。也许这是她敢素面朝天的原因。
　　见是他，仿佛有点意外。“范先生。”
　　“穆沁小姐。辛苦了。”
　　她的脸略带倦容，勉强笑一笑，说：“谢谢。”
　　“如果穆小姐有时间，不如我们去喝点东西。”
　　“不。”她说“我不喝任何东西，不吃饭，亦不跳舞。不。”
　　他失笑：“应该称你‘不小姐’，你在什么情况下说是。”
　　“当老板说，你要坐着死休得站着生的时候。”她微微嘲讽：“失陪。”
　　真就转身走了，风拂动她秀发，软软的如一副黑色的锦缎，他似是自嘲，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