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世界》月隐龙鸣

16、红舞鞋的独舞

　　米丽离开了，没多久剧团也离开了这个城市。当红的女演员突然退出给团里带来了许多麻烦。团长找了些新的演员，但是都不是很中意。最后团里路丝接替了米丽成为女主角。
　　紧接着就是连续几个星期的演出。就在那几天里，传来消息说——老克劳司子爵死了。由他的孙子捷克·F·克劳司继承了他的爵位。

　　“你说米丽运气怎么这么好呢？”收工的时候亚克突然对维特说。维特默不作声。亚克又转身对师傅说：“我说克李斯，这是机会啊。你的腿不是伤了吗？听说那有不少好医生。没准能弄好也说不定。”
　　“也许，没准。”师傅埋头收拾，笑着点点头。
　　一直沉默的维特突然凝视着远处皱眉道：“那不是克劳司吗？”
　　“可不是？恩，没错，小克劳司子爵。咦？他身边的女人是谁？不是米丽呀。”亚克奇道。维特并没有回应他。
　　亚克起身丢下工具。师傅连忙抓住他。“等等，你去哪里？”
　　亚克挥开他的手道：“我去一下，不是偷懒。”
　　师傅叹了口气：“不要惹事才好。”“什么？”我不解地看着师傅。但是师傅并没有理我。

　　“这不是克劳司子爵吗。”亚克笑呵呵地迎上去。克劳司一惊。身边的女人惊讶道：“捷克？”
　　亚克谄媚道：“米丽她好吗？对了，要叫子爵夫人。”
　　女人不悦道：“捷克？谁是米丽？”克劳司的脸瞬间蒙了一层寒霜。“不，我不认识他。”
　　亚克发现有些不对。“别这么无情。当初我也帮你牵过线呢。这位是？”
　　“捷克！”女人恼怒了。
　　“她是我的妻子！你是谁啊！我不知道什么米丽！那个什么米丽被男人拐跑了也别赖我！你要在诽谤我，我就不叫警察了！”克劳司生气地吼道，回头温柔地哄着身边的娇妻，“哦，亲爱的，别听他胡说。我不认识他。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低等的人。我们快点离开吧。这里实在不太好。”
　　“等一下，你说谁？”亚克失措道，“你不是……米丽……”
　　“你闭嘴！”克劳司勃然大怒，“警察？警察！警察在哪里!快把这人抓起来！”
　　结果亚克进了警局，虽然应该没怎么样，但是却一直没再回来。

　　米丽并没有跟克劳司结婚。她搬走后不久遇上了一位伯爵。于是她连夜从克劳司那搬走了。不久克劳司继承了爵位，娶了叶尔迪林公爵的三女儿。米丽则不知道哪里去了。有的人说他做了那位伯爵的情妇，有人说她和另一位贵族去了另一个城市。
　　总之，她的梦想——去上流社会，大概也算是是实现了。

　　又过了几个星期，我们剧团终于要离开这个城市向另一个城市出发了。很快所有人都会忘记这场荒唐的闹剧，忘记米丽，忘记克劳司，忘记这一切。
　　然后在那之后很久一天的下午，玛西里处理掉最后一包垃圾。她在摊倒的房子边上看见一双红舞鞋，一个她很熟悉的款式。她拨开席子，席子下面的女人她不认识。虽然也是金发，确是枯黄的如稻草一般。破旧的肮脏的衣裙，面黄肌瘦，骨瘦如柴，遍体鳞伤，一个真正的乞丐。身体已经僵直，散发着阵阵酸腹的气味。她确实已经死了。
　　“真是晦气。”玛西里连忙放下席子，一边抱怨，一边提着桶向剧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