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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斗 背后舞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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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这头话音未落,那头一声抱怨引得我和樊伐齐刷刷看了过去。原来是李希乘付何不备挣脱了掣肘。
他一脚一个踹开了就近的两人,付何架刀攻向他,李希向后跳开去躲过刀锋扬手向付何发出大量暗器,付何迎战狂扫开来挥刀直斩,李希一脚踏剑急忙踢起架剑挡住。他肩膀吃痛一咬牙推开付何,付何跳开半蹲落地。刀把一转,寒光落在李希脸上,暗色的衣服看不到血,但是那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喘气让付何冷笑出声。
那头两人敌耽,这头默佳也一下乘乱成功脱身。
他迅速跃到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一人背后伸手架住那人脖子一扭,随即和冲过来的人打起来。樊伐看那边李希和付何打得难分,这边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暴戾之气越来越盛。他大吼一声突然冲出去对默佳便是一拳重击,默佳一惊把正掣肘在手的人推了出去,那人被樊伐一拳打中口吐鲜血倒到地上,樊伐咬牙紧追默佳连续出击,默佳有伤在身不敢硬拼转身就跑,樊伐一路追逐,默佳跑开一段突然回头踢起剑就向樊伐刺去,樊伐一怔回神眼一厉侧身出铁手猛地抓住剑硬生生把它折断开来,还没来得及得意,默佳接连反身一脚向他腰部踹去,力道强劲,樊伐挡不及一下被踹飞老远,滚了几滚落到我身旁。
“……咳……啊……咳……”
樊伐瞪着默佳一手抚着被踹的地方一手拿着断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疼痛夹杂着愤怒,他咬着牙,脸上皱成了一团,如同恶鬼罗刹一般极度狰狞。
他眼珠子突然瞟向了我这一边,我接触到他的目光便是一怔,心里惊惶更甚,我僵硬吃力地往后挪,想要逃,无奈却做不出除了害怕以外的其他反应。冷冽的脸庞撑起着诡异的笑容,满是杀气的他转向了我,举起了那节断剑以激动得有点变了调的声音:“我改变主意了……或许先死的应该是……”
“雅纶!”
眼看剑尖落下,我脑中瞬地空白,只听李希一声厉吼,随即有人扑了过来,落入熟悉的体温,恐怖的记忆一下袭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把扑过来抱住我的李希反压了下去,“噗”的一声,我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血一滴一滴地滴到我的脸上,樊伐低头看了一眼穿过自己身体的半截断剑,不敢相信地转过身去,我目光跟随所及之处默佳眼睛血红满身的阴寒戾气紧抓着剑柄如同想吃人一般死死地瞪着樊伐,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我呆在了那里,他盯着樊伐咬牙切齿:“你说错了。其实从一开始,应该死的人就只有你。”
默佳断剑一抽,深色的红飞溅开来,带着浓浓地不甘和怨恨,樊伐面孔扭曲着倒下了。
“殿下!”付何一声悲吼,举刀就要向我们杀来,忽然一支剑直中他心脏,我猛地看过去,刀剑晃眼,一大队人马赶到,我一怔,目光落在樊伐身上,心中一下如大石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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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干得好!”
蝶妃玉手往坐在桌前的我肩上一拍,一直静在那里的我瞟向她,对上我隐忍怒火的双眸她就是一愣,随即眉一挑:“怎么?樊伐死了你不觉得开心?”
“李希、默佳两人因遭太子摒弃怀恨在心合谋劫杀太子,二殿下为救兄长命丧两贼手中,如此地颠倒黑白,母妃认为我应该开心吗?”
冷冷地说着我慢慢站了起来,蝶妃由俯视变成了仰视,一直看着我的她不自觉竟退了两步。
她错开了视线仰起下巴“这是事实!”
瞬地,我的怒气一下冲上了顶峰。我眼一瞪起手把上前的荣福推了开去一把把蝶妃扯到了身边,在场人皆惊,她声音尖锐高叫:“太子!难道你想对身为母妃的我不敬吗?”
虽怒,但这样的一句倒是让我冷静了不少。压下满溢的怒气,我松开了抓她的手:“是谁让你以我为饵猎杀樊伐?”
她背过身去:“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你还装!”我咆哮:“派人假装默佳在婚礼上制造混乱你不就是想着我会跟那人走吗?”
她闻言猛地回头眼一瞪警告出声:“太子!”
“只要我跟着走那阴险自负的樊伐信以为我和默佳私奔就一定会抓住机会带人在父王的人拦截逮人之前猎杀我!”
“你闭嘴!”
“只要去到预设好的地方就是他的死忌,真正的默佳那时被人放了出来,有一段时间上的空白所以百口莫辩……”
“闭嘴!”
“你以为别人献计给你只要押对就能一计定江山,你做梦!”
“啪”地一声清脆,我越说越激愤的大吼在蝶妃的愤怒中结束,蝶妃如蛇一般瞪我,如花容貌因为扭曲而恐怖狰狞,想要吞了我一般。
末了,她大叫:“荣福!”
荣福急忙上前:“奴才在。”
“全都拖出去给我处理掉。”
声音不大,我一震。
就因为听了我这几句话?!
站在那的几个侍婢闻声一下惊哭出声,大家都一下跪倒地上求饶,荣福也不多话,深深看了我一眼鞠了一鞠走了出去,我不敢相信地看向荣福,目光重回蝶妃脸上:“你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她面无表情地瞥向我,荣福带侍卫进来逮人我伸手想阻止被蝶妃一把推跌在了凳子上。
“不就是区区几条命吗?稀罕吗?”蝶妃眉一挑:“想救她们,就凭现在的你,办不到!”
我朝她一瞪,她也不理我,迅速转身。
“荣福!”
“奴才在。”
“你可听好了。”
她瞥向我:“太子受到惊吓身体不适不宜外出更不宜见客。你找几个人来,这几天给本宫好好伺候紧了,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要了你全族的脑袋!”
我闻言一怔,容福跪下磕头应声:“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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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宫中寝殿里,我扬手就把桌上的东西扫了出去,东西掉地摔得支离破碎,我重重地坐到椅子上痛苦抱头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明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明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出去找办法救深陷囫囵的两人,可是现在的我却连心都在不断颤抖。
盯着地上那些破碎了东西看了很久,不觉间我拾起了其中比较尖锐的一片,心里隐约浮上了一个念头,我心里一紧,一咬牙,伸手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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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纱帐外面传来小声的讨好试探。
得不到回应,轻缓的脚步走近了不少,人又轻轻地唤了一声,再听不到反应,那人似是有点担心了。
感觉有人穿过了纱帐,估计是探头瞄到了直直摊在躺椅上的我,似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便是他急心走来确认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急急走近,确定只有他一人进来我猛地弹起一手掐到了他脖子上。
抹开故意弄破手指滴到唇角上的血,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想死就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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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了衣服,我把人打晕之后便将他装成熟睡的样子安置在床上,低头躬身双手插袖步出寝殿。
守在外的其中一个侍卫扫了我一眼,问:“太子还在那发飙吗?”
我头没抬,往下鞠了一鞠算是点了头。见那侍卫也没再说什么我急步走出两步转头小心翼翼地扫了各处一眼,确定没有人察觉我便快步离开了。
一直急冲冲地低着头往前赶,正准备下一道拱廊,稍稍一抬头,发现荣福与一人从拱廊另一边横过,我心一惊速速退后几步,拱廊中间的高拱位置一下遮住了站在另一端的我,视觉所到之处荣福身边与他并排同行的某个身影一下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个是……
看着渐渐远走的背影我眉头越蹙越紧,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看错,想了一想,我改变了主意悄悄跟到了两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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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内,蝶妃转过身来眉一挑瞟向了一副宫中侍奴打扮的那人开口说了些什么,声音不大,站的距离稍微有点远了,我很吃力地竖起耳朵偷听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那人头一低,似是回了话,蝶妃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激动开口怒斥,面对蝶妃的质问,那人也不慌,细细对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蝶妃眼一眯目光复杂盯着那人看了很久。
末了,她收回目光,挥了挥手,那人躬身行礼,独自离开了。
待那人远走,荣福走近蝶妃说了些什么,蝶妃点了点头心事满怀坐到了石桌旁,荣福上前还继续说了什么,蝶妃正欲开口,突然……
“哎!你谁啊,躲那干嘛呢?”
突然一声吆喝,蝶妃一下扼住了话猛地站起来看向了我藏身这处,我吃惊一退,不想一只手钳到了我肩膀上,一个侍奴抓住我:“问你呢?你在这做什么?”
我想逃一把推开他转身,不想直接就对上了蝶妃阴郁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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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足寝殿,不同之前的自由,我的双手已经被铨着某处的铁链紧紧扣住,我怒不可竭,奋力挣扎着,眼看手上渐渐浮血,蝶妃怒道:“太子!你难道就不能听话吗?”
“我不听!我想不听!”我吼道:“你除了会叫我听话还会做什么,当作耳边风只因为你们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恨,说什么未来谁属,按着你们的意愿孤独地活下去到头来我一无所有谁来可怜我!”
“你……你……”蝶妃气得直抖,手一提,挥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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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静静地靠着躺椅坐在地上,盯着窗外出神的我听到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转头看向纱帘处,一个侍婢低着头缓缓向我这边走过来。
看到她我眉头蹙起,总觉得眼前的人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我盯着她一路步来,直至她站定在我面前抬起头,接触到她眼中的阴寒恨意我一愣,我急忙起身退后了提防开口:“母后。”
“你闭嘴!”她紧抿嘴唇狠狠地瞪着我:“如果不是你,我的伐儿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不会白费!都是你!”
她自袖中抽出带寒光的锋利匕首步步向我逼近,我想退,可是铁链已经绷淂死紧,她匕首一提,纱帘外忽然传来动静,她一惊收起匕首退了几步站到了暗处,一侍奴端着几样吃的东西直接就闯了进来。
“太子殿下。”那人头一直低低的向我行了个礼怪里怪气道:“太子殿下今天一直没吃过什么东西,娘娘吩咐了,让奴才给您送吃的过来。”
看向皇后,皇后见那人进来放下东西也没有出去的意思低头转身疾步离开了。那人嘴角似是微微扬了起来,我看着,眉头一簇。
死盯着眼前一直低着头的那人,他把东西放下后拿了一碗羹汤送到我面前,我细看了一下大概轮廓,眼一凌起手扫开羹汤直接起脚向他攻去,他迅速支臂抵挡随即退开,我欲上前,铁链绷得琤琤作响,任凭使力百拉不动。
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我咬牙切齿怒视那人痛恨大吼:“我就知道是你,白马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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