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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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风成功救出五皇子和昭晟公主，皇帝龙心大悦，不但嘉奖黄金和食邑，更敕封护国将军，名震朝野。朝堂中暗地里议论此事的官员分为两派，一派认为陆凌风救出皇嗣，实乃大功一件，得如此封赏实至名归。另一派则认为，虽说救下皇嗣立下大功，但奖赏太过，尤其是有关公主受辱之事，如摸不着的风一样慢慢散播，更让此派的人认为，陆凌风并未保护好公主清誉。
关上殿门，宸昭仪认认真真将云珩看了个遍，将她揽在怀中，忽而想起什么，又把她推开细细查看是否哪里受了伤。闹得云珩哭笑不得，“娘亲，曾以为您那般心性豁达，肯由着珩儿胡作非为。没想到竟这般慈母心。”
宸昭仪知道女儿在宽慰自己，却忍不住心中酸涩，“娘只要你平安，怎能不担心你的安危？你是娘唯一的女儿，是娘的命……”
云珩从未见过这般脆弱无助的宸昭仪，在任何事上她都能表现出非同常人一般的冷静和淡定，原来，慈母心都是一样的。
“娘亲～”云珩软糯一声唤，窝进宸昭仪的怀中。她这一生，永不能弃的便是母亲。
……
刘珲是在刘璟和云珩被送回的当天夜里回宫的。他如木头一般站在兰林殿外，惹得秦充衣又是笑又是哭。她激动儿子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却担忧其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整个人痴痴惘惘的模样。
“我的儿子，你不要吓母妃！”秦充衣将人领进来，焦急的呼唤，“珲儿，珲儿，你说句话好不好？”
兰林殿的人全部沉浸在三皇子突然痴傻的悲痛中，完全没人想起要通知奉命负责照看三皇子的萧姮娥一声。还是皇帝次日临幸，萧姮娥才从皇帝口中听闻三皇子回来的消息。
于是合宫给皇后问安后，萧姮娥只喝茶并不离开，待人走得干净，才幽幽道：“那秦氏果真是个小门小户不懂规矩的。”
皇后着人给妹妹上爱吃的点心，没了外人在，她们俩姐妹说体己话时，总不忘备好喜欢的吃食。萧姮娥眉宇间消了几分愤愤，轻拈了吃了。“要说这宫里，姐姐是名正言顺的中宫皇后，妹妹再不济，也是三品姮娥夫人。那秦氏太不识好歹了些。”
这族妹安静是安静，到底喜欢依仗身份摆资格，皇后心里有数，但秦氏不算她的心腹，也是一派的人，闹开了，那个横冲直撞的女人还不知会干什么，又叫宸昭仪看笑话，索性安抚为上。思及此，皇后莞尔一笑，“妹妹那样稀罕别人的孩子，倒不如自己生一个。”
换旁人说这话，萧姮娥明面上不反驳，心底里必须记恨上。而皇后不比旁人，自家亲族姐，从小玩在一处，她明白皇后是真心为她，并不是刻意讽刺。“哎……妹妹虽说还年轻，进宫也有年头了，那起子补药也吃了不少，腹中却毫无动静，怎能不心焦……”
皇后道：“子孙运却是急不得的。不说你死去的可怜外甥女，却说太子，当年怀上他，也是惊喜。”
萧姮娥满脸艳羡，“姐姐两位嫡子一位嫡女承欢，这等福分妹妹不敢想。指望日后添一公主也好。”
皇后却不以为然，“公主固然好，但不得重用。如今太子沉迷女色，偏宠那酷似殷素的良娣，冷落太子妃。加之他身子时好时坏，不堪大用。琋儿又叫我宠坏了，学业不长进，一味的胡闹！你若日后诞下皇子，好歹也能在一旁辅助。”
“妹妹何尝不想有皇子依傍，可这样久没消息，也不敢太过贪心了。”萧姮娥没想到皇后竟这样看中自己，顿时热泪盈眶。“妹妹能得皇后姐姐亲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皇后笑道：“咱们同出一脉，你这话可就见外了。”
“那姐姐，要不要将三皇子还给秦氏？”
皇后思忖着，“陛下将三皇子于你处教养，秦氏忍受思子之苦，心中难免生出怨言。而今三皇子据说有些痴怔，你领回来万一有个好歹，岂非惹祸上身？不若做个顺水人情，卖秦氏个脸面，也叫她感你的情。”
萧姮娥一听确实是这个理，离开椒房殿后，径直奔向宣室殿，几句情真意切的话一说，皇帝起了慈父心，当即下旨令三皇子刘珲重回兰林殿生母旁。秦氏接到旨意千恩万谢，又听闻乃萧姮娥请旨，见其非但不怪罪她瞒报之罪，亦如此体恤，当下封礼亲自登门道谢不提。
要说这次事故，受伤最重的属刘璟，虽只是皮外伤，但伤口过多，且有深可见骨的伤口，常宁殿贺氏看太医为其诊治上药，心如刀绞。
在众皇子中，安宁长公主格外高看刘璟，刘璟等失踪时，她日日焚香祈福。回宫后，头一份就是去常宁殿探望。
“长公主殿下。”贺氏亲迎。
安宁顾不得和贺氏寒暄，急匆匆的入内探望。紫陌盯着那袅娜背影，奇道：“咱们五殿下倒是招人喜欢，这位长公主殿下很是关心咱们殿下。”
贺氏命人去上茶点，一壁凝重了神情，“过分被关心，不是件好事。如今昭晟公主独得帝宠，此次掳劫之事。虽然陛下极力遮掩，我却知道几分。不知公主会不会因此失宠。这位安宁长公主莫名其妙被接回永巷，怕也不简单。陛下向来不做那等多余之事，其中必有隐情。这两个人现下里都得好好观察，常宁殿不能再卷入是非中了。当年我是宠妃，而今只是个弃妇，再卷入是非，怕是会万劫不复！”
紫陌道：“那……若不然劝五殿下远着些？”
贺氏摇摇头，“璟儿心性单纯，旁人对他好，他并报之。冷不丁同他说远着长公主，怕这孩子想不通问太多。尤其是昭晟公主，璟儿同她要好……”
刘璟在寝殿中百无聊赖的养着，若不是贺氏拦着，他早飞去漪澜殿看妹妹的高热好了没有。一听宫人禀报有人探望，他心头一喜，趴在床沿边探头去看。安宁一袭紫衣，优雅高贵，急急而来，见刘璟浑身上下几乎裹满白绫，忍不住眼泪簌簌而下。
“璟儿……你可受苦了。”
刘璟自看清来者是安宁，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妹妹时，已露出失望神色。若非安宁是长辈，他早就装病弱躲掉了。
“劳烦姑母亲自探望，是璟儿的错。”刘璟挣扎着起身，安宁赶紧按住他，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晃荡，眼圈红红，甚是惹人怜爱。“快躺着吧。”
刘璟低垂着头看锦被上的花，安宁只会哭，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气氛一时很尴尬。
恰好有一道清脆的声音插进来，伴着蹦蹦跳跳的脚步。
“五哥哥，偷懒耍滑了吧，陆将军唤我捉你呐！”
刘璟当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安宁晃了下神，一回头看见鹅黄色宫装的云珩蹦进来，外带好奇的‘咦’，“姑母也在啊！”说着，还朝刘璟眨眨眼。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根本不避讳安宁，安宁脸色大变，“珩儿，璟儿需要休息，你随姑母来椒房殿，陪姑母说说话。”
“我不累！”刘璟脱口而出。
云珩笑眯眯的看着安宁：“姑母慢走，珩儿不送了。嗯，璟儿也不送了。”
这赤LL的赶人，也只有小公主做得到。安宁气得脸铁青，“你！”
“我怎么了？”云珩装傻，“为何每次姑母见到珩儿，总是很不喜欢的模样。”嘟嘴扮可怜。刘璟抿嘴偷偷笑。
安宁养在太妃们身边良久，性子平和，论耍嘴皮子，根本不是云珩的对手。兼之来前，太妃嘱咐过她，陛下念及亲情，好不容易接了她回永巷，千万不能得罪任何人，以免再次被送回来永无出头之日。
“珩儿这话说的，姑母怎会不喜欢你。”安宁明明心里恨得要死，面上还不得不缓了神色，绽放柔和的笑。云珩心里明镜儿一般，安宁对刘璟好，刘璟对她好，这是个死循环。
“那珩儿不送姑母了。”云珩笑。
又赶？！她当真那样讨人嫌么？安宁深深看了刘璟一眼，悲意上涌，转身离去。
刘璟等她走了，才和云珩笑：“你呀你，早晚把姑母气死。”
云珩撇撇嘴，“若不是为五哥哥解围，我犯得着么？五哥哥心疼姑母，我再去把姑母请回来便是了。”说着真站起身要出去请，刘璟慌了，“妹妹妹妹，我不过说说罢了……”
云珩这才狡黠一笑，亲亲热热的和刘璟温书。
离开常宁殿的安宁，一路走一路想云珩和刘璟的状态，他们可是亲兄妹！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她顿步，回头看了眼常宁殿方向，脚步一转，往宣室殿而去。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有必要和皇兄说一说。安宁如是想。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暗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