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贺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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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云珩的引荐，皇帝对刘璟上心许多，一时间永巷的女人们不知发生什么变故，本坐等看贺氏笑话，反而看到五皇子中兴。又听闻五皇子和昭晟公主走得近些，不由纷纷鄙夷，还以为上天眷顾，没想到贺氏竟这般龌龊，拿亲儿子去讨好公主。下一刻转头向自个儿子嘱咐，多去漪澜殿寻姐姐/妹妹玩是为上策。
一片好意，让坚持许久不去上书房的云珩破了功。一回漪澜殿就是唉声叹气。宸昭仪拉她说话，小丫头哭哭啼啼说到不日要去上书房的命运。
宸昭仪忍俊不禁，“哎呀呀，我劝你那么久，终于犯在五皇子手里。”
……
云珩怒目而视，“长那么大，很少做好事。看五哥哥实心的难受，决定帮他一把，结果却把自己搭进去了。看来这好事做不得。”
宸昭仪搂住气鼓鼓的女儿，“谁让你厌烦了烈焰在身边，若不然轮不到五皇子救你。”
“才不要他！离远远儿的好。忒没趣了。”云珩猛地坐起，生气道。
窗外传来幽幽的声音：“公主您乖乖读书去吧。”
云珩当即跳下床沿，趿拉着鞋往窗前走，“烈焰，我要弄死你！”一转头，委屈的看宸昭仪，“娘亲，他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宸昭仪笑的止不住，冲窗外道：“烈焰，明日再说。”
“唯。”转瞬不见了。
云珩始知是宸昭仪有事吩咐，烈焰不是故意来听壁角，心里老大过不去，却赌气不愿承认。那些太傅们一把长须，成天见摇头晃脑读死书，无聊死了。
“啊啊啊啊啊！”
漪澜殿偏殿长啸悲鸣。
翌日众嫔御去椒房殿给皇后请安，一个个哈欠连天。
“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声音么？”秦婕妤问身边的李贵人。
文八子插话进来：“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太过凄厉，唬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李贵人点头附和。
魏美人从后边迎上前，她的殿宇离漪澜殿最近，更是顶了个脂粉也盖不住的黑眼圈。“应该是从漪澜殿传出来的。我听得真真儿的，闹了一夜。”
“宸昭仪盛宠如斯，还闹什么？！”秦婕妤一脸不屑。
李贵人拉拉她，“秦姐姐莫要说了。”原是宸昭仪的撵轿来了。
秦婕妤偷偷留了个白眼，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宸昭仪向来不耐烦和这帮长舌妇们说没趣的话，撵轿落下，受了众人的礼，扶着宫人的手便进去了，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忌恨她的秦婕妤自是向李贵人努努嘴，意思是，你瞧她那瞧不上人的样儿！
李贵人诺诺不敢言。
椒房殿院内已有几个低位嫔御候着了。最让人的注意的便是才从冷宫出来不久的贺氏。当年一同入宫的家人子，萧姮娥已是三品，就连恩宠不多的文八子也是七品了。更别说其他不太相熟的家人子，七七八八总比贺氏的阶品高。想当初，她是二品婕妤，如今屈居末位。
“给各位姐妹们问安。”贺氏没有丝毫窘色或难堪，恭敬大方的行礼，礼数亦丝毫没有错漏。
今日里一袭暗纹碎花镶边宫装，佩着简单几枚烧蓝，素净的脸上薄施脂粉，虽死命养着，恢复几分姿色，到底远不如五年前的耀眼夺目。
“哟，这是谁呀！”曾经的秦婕妤因贺氏而失宠，守着三皇子期期艾艾的活，对于这个女人的恨意要比她人多得多。贺氏抬眼，当年她生生抢了秦氏的恩宠，今日看来，没有她，这位脑子容颜平常的女人还是不温不火的活着。“婕妤好。”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当年神情飞扬的贺氏同如今的谨小慎微、恭敬有礼相交在一处，让秦婕妤感怀世事无常的同时，更是出了一口恶气。她从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可是为何要看着别人享尽荣宠？
贺氏聪慧，仅用了几日便搞清楚永巷景况，看秦婕妤逮住她紧咬不放，不免嗤笑此人心胸狭窄、只会愚蠢嫉妒。但也好，不足为虑。“妾一直思念婕妤，能再见真好。”
“思念我？”秦婕妤明知贺氏随口一说，亦忍不住怒道：“那劳什子地方，晦气晦气！”好像想念她一下，都能让她沾染乌园的晦气。又往边上挪几步。
萧姮娥不动声色看两人斗嘴，见秦婕妤让开一大截，笑道：“秦姐姐不必离那许多远，晦气不分距离远近。”秦婕妤满脸通红，碍于萧姮娥是皇后的族亲，不好得罪，便闭口不言。“贺姐姐能有今日，应多谢宸姐姐养了个好女儿。”
宸昭仪贸然被提，眉头微皱了皱。
果然贺氏走到近前，深深行了大礼，“昭仪恩德，公主殿下恩德。贺氏没齿难忘。”
宸昭仪也不去扶她，而是看向椒房殿门方向。“珩儿落水，五殿下不顾自身安危去救，该是我谢谢五殿下。”这是保持距离的表示，她自从四年前进宫，不愿与任何人结党结派，清清静静伺候皇帝一生便罢了。
贺氏看出她的疏远，拜了几拜返回自己的位子。
秦婕妤嗤笑，“卖力讨好，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秦婕妤愚钝，嘴巴刻薄，贺氏差点按捺不住理论一番。但见绿竹出来，皇后已梳洗完毕，众嫔御鱼贯而入，行礼落座。低位嫔御站在最末。
皇后和贺氏的那笔账，老人儿都清楚。一进殿，她忍不住越过他人，将目光定在贺氏身上。见她不如五年前光彩照人姿色明丽，心头颇觉安慰之余又想起惨死在她怀中的大女儿。
失子之痛难忍，皇后不吐不快，“贺妹妹可还习惯永巷生活？那常宁殿空置许久，你出来的唐突，宫人也来不及打扫。”
底下嫔御掩口而笑。
贺氏双手在拢袖中攥紧，面上似浑然不觉，依言回道：“能得圣恩重新回到宫中，妾感念不已，不敢有其他妄想。”
是啊！不敢！早不敢有其他妄想，还敢下手害孤的女儿么？！皇后悲愤交加，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昭晟公主意外落水，五皇子偶然救下，成就了这番峰回路转。她不免去想，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若真无人筹谋，那上天待她未免太过怜悯！
可叹她才两岁的女儿，生生夭折在这女人的恶毒中。
绿竹见皇后神情不对，忙呈上茶盅，小声道：“殿下说了那样多的话，用盏茶润润喉吧。”
皇后自知失态，喝了口茶掩饰。萧姮娥适时笑道：“只能说公主落水的恰到好处，五皇子救得及时有心。”这话大有深意，听出话头的不敢说话，默默吃茶，听不出话头却谨小慎微的不说话，吃茶。只有秦婕妤冷笑：“谁知是不是真的意外和偶然。”
……
众人静默了。
看破不说破的是大智慧，看破拐弯抹角去说的是小聪明，看不破真傻的是老实憨厚，没怎么看破还直愣愣说大实话的……真不知道是什么。
魏美人差点笑喷，怎会有那么蠢的人，实在的让人想好好交往。
贺氏不想去分辨，这事越说只能显得心虚。而皇后作为后宫之主，自要出面阻止，“好了。既然贺氏重新成为姐妹，便不要再多说了，同心协力侍奉陛下，为陛下绵延子嗣才是真。”
众人应诺。
宸昭仪至始至终都未多说什么，虽然事关她和女儿，但是这种无聊的博弈实在没什么意思。绵延子嗣？呵，这些女人除了玩命生孩子，什么都不求。她微微低眸看向平坦的小腹，这里不会再孕育除珩儿外的其他孩子！
贺氏敏锐的将宸昭仪的状态收入眼中。她知道这位炙手可热，如今尚无皇子，只有一女傍身，听说还是养女。但她的女儿是皇帝心头肉，让儿子去接近公主，只有好处没坏处。只叹公主再大些要议亲，必须抓紧一切机会趁她下降前稳住地位！
但是……儿子不争气！
“母妃，这个时辰妹妹估计歇午觉呢。”有了云珩做靠山，常宁殿衣食无缺，没人敢克扣份例。还因刘璟和云珩走得近，掖庭明里暗里填补不少。贺氏给刘璟打扮得乖巧儒雅，塞过去一把折扇，手持一卷书，翩翩少年模样。加之刘璟生得好，白白净净乖巧懂事，还真是惹人疼。贺氏越看越爱。“歇什么午觉，昭晟公主最是耐不住性子的，这会子定然玩呢。”
漪澜殿，云珩嚷嚷着把皇帝赏赐的物件一字排开，看看有什么好的给刘璟送去。
刘璟艰难的抬头去看贺氏，“母妃，儿子学习紧，难得沐休一天，想留下陪陪您。”
贺氏轻轻打了儿子一把，“母妃不用你陪，你去找妹妹。妹妹一个人在漪澜殿定然寂寞，你忘了妹妹是怎么救了母妃的？”
刘璟瞬间内疚了，妹妹救了母妃，怎能为一己私利不去陪妹妹玩呢？真是大错特错。于是他点点头，乖乖带着舍人走了。
漪澜殿根本就不是个清静所在，云珩可不是个任由自己寂寞如斯的主儿，闲得无聊早邀了太子并殷素，太子沐休，两人应邀，笑意吟吟的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贺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