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17 ...
-
外面秋风萧瑟,帐内却是温暖如春,李世民趴卧在那张虎皮软塌上喝着闷酒,活了一十八年,他从来没有这样憋气过。他知道元吉恨他,却没料到竟然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羞辱他,虽然谁也不会相信他李世民会为了一个舞娘而英雄气短,可他还是愤懑难平,若他不是他兄弟,他必杀之而后快。
“二郎,该歇了吧。“淡淡的薰香盈满鼻尖,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肩头,长孙体贴地为他合上因酒酣扯开的领口,只可惜他没有心思亲热,只是闷闷地”唔“了一声。
长孙端过茶来,“刚泡的茶。”
李世民接过茶来一口饮尽,长长吐了一口气,“无垢,我好憋气!”
长孙轻轻摇了摇头,陪他坐下,只听他呼吸深长,似乎仍然不能平复,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这样的事情,放在心里是根刺,放放手也就过去了。“
李世民抬起头来,只见长孙一张清秀的脸晕在炉火的光影之中,平静而温柔,不觉得心里就是一松,两人并肩坐了良久,李世民渐渐平复了下来,抬头“李蛋怎么还没回来?”长孙侧头看他,却不回答。
李世民看她眼神似乎是有责怪的样子,恍然间突然明白,把她抱在怀里,“我叫李蛋送了些钱过去,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原也要宝乐去的。“长孙俯在丈夫宽阔的胸膛之上,“银子已经送过去了,你做什么瞒着我?”
李世民靠在她柔软的身体上,看着酒壶上晶亮的反光,“让你一过门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倒叫我怎么好意思和你说。”
长孙只是笑,“却比我想象的好得多了。”
李世民抬头,“什么?”
长孙微笑,“你忘记了?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洛阳,那日踏春,我和几个姐妹都在白马寺上香,你们在山下跑马,她们都抛了丫头跑去瞧你,那时候我就想,他在晋阳还不知道多少红颜知己呢。看你那时的样子,却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人。”
李世民遥想当年去洛阳求亲,在高府的后花园初见她,当时长孙还小,却躲在月亮门之后不肯见自己,不由得心底一阵甜蜜,“原来你在之前就见过我。我像那没心肝的人?”
“你啊,怕是多情种子。”长孙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她一贯端庄,此时突现小女儿娇态,竟叫李世民一阵恍惚,掰过她的肩膀放倒在榻上,“倒叫你看我如何多情?”长孙娇羞地别开脸,“好端端的说话,你又来胡闹?”
李世民凑过去亲她,“什么胡闹?这叫敦伦大礼,你没听刘文静讲。。。。。。”
长孙掩住耳朵,羞红了脸,“不听,不听,你们男人一起却都说这些没羞臊的东西!”
突然帐外李蛋的大嗓门响了起来,“二公子,刘通判来了。”
李世民身上一僵,皱眉,“这样晚了,有什么事情?”
长孙推他,“快起来吧!”
李世民匆匆亲她一口,“我去看看就来!”
“文静,什么事?”
刘文静回头看李世民出来,脸色晕红,外衣也没系,想也知道自己阻了他的好事,不禁苦笑,自己当真是寻了好时候。
“到底什么事?”李世民看他阴阳怪气只是不说话,不由得奇怪。一个织锦袋子已经抛到了手上,“你的银子可没送出去!”
李世民接过一看,皱眉,“如何到了你的手里?”
刘文静回身一指李蛋,“问他们就是。”
宝乐看见刘文静来就跑得没影了,李蛋却遁无可遁,只好上来受刑,“我们琢磨着直接送过去未免丢公子的面子,正好那个傻妞送那个杨爷出来,我们就盘算着把银子给她。她原只是不收少夫人的银子,怎么连公子的也送回来了?也就想顺便教训教训她不知好歹,刘通判就来了。”
话没说完,李世民手上的银子已经当头砸下,李蛋也不闪避,竟然就被砸倒在地,李世民上前就是几脚。刘文静知道李蛋自幼与李世民相随,最得李世民喜爱,平时撒泼嬉笑都是平常,从来不曾真的罚过,此番打得这样狠,李世民是动了真怒了,见李蛋被打得可怜,伸手拽住了李世民,“算了,他一个小娃。”
李世民停了脚,喘着气问,“她伤得怎样?”
刘文静松开手苦笑,“这就是深夜造访的原因,她晕过去了。”
李世民反手抓住刘文静,“人在哪里?”
刘文静拨开他的手指,“我怕送她回去说不清楚,就放我那了。原想明天再说,她却一直不醒,怕是这两个小子手没轻重,得找个大夫。”
话没说完,李世民已经转身而去,李蛋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一溜烟去了。刘文静低头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忍不住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