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此生遇见你*恨也纠缠》用心才冷

11、再见

　　孟江虎已经被他激起了万丈怒火，再顾不得军规两字，放开拳脚向宋长月身上招呼过去，还真是虎虎生风。看来还是有两下子的。宋长月一边见招拆招，一边注意估摸孟江虎的功夫深浅，既然此人能在李蒙身上走得了七、八招，应该可以从他的拳脚功夫中判断出李蒙功夫的深浅。两人拳来腿往地过了二十来招，已经招来了无数围观的人。不一会，军纪处的人也来啦，一看两人还斗在一起，当即道：“谁这么大胆，大将军有令，严禁私斗！来人，把他们俩都给我拿下！”一拥上来几名士兵，分别扑向两人。宋长月一见人来，立即站住，而孟江虎看到军纪处的人来啦，也不胆再放肆，乖乖地让两名士兵抓住他的双臂。那军纪处的军官一摆手道：“将这两人送到军法处，一人打一百鞭子！”几个士兵正要推着两人离开。宋长月忽然道：“将军请慢！”那军纪处的军官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宋长月淡淡地道：“岳松不知犯了什么军规，要挨这一百鞭子？”军纪处的军官眼睛一瞪道：“你们在军中私斗，按军规就要挨一百鞭子！我秉公办理，你有什么不服的？”宋长月道：“将军如此公正，岳松哪敢不服，但是岳松有下情回禀！”军纪处的军官听宋长月说他公正，脸上缓和了一点道：“有什么下情，犯了军法就要挨罚。谁也救不了你！”宋长月笑道：“将军误会了！岳松和孟兄弟并不是在私斗，我们并没有违犯军法！”那军官脸上一抽道：“你还想胡说八道。你们在一起私斗，所有人都看到了！”宋长月笑得更是自信道：“将军弄错啦。岳松是昨夜刚跟着金校尉投军来的。和这位孟兄弟刚刚相识，我们并无仇怨，怎么就会打架？再说就算岳松不知道军规。孟兄弟可是军中老兄弟啦，对军法是很清楚的，楚将军军纪严明，下面的弟兄也个个遵守军法，怎么会公然违反军法？我刚才是和孟兄弟说起前几天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宁国士兵，他们用的那个招式好生奇怪，岳松险些吃了大亏。孟兄弟说我金吉军中高手如云，那样不入流的小功夫，绝对可以打得他稀里哗啦。我见识少，没见过，就请孟兄指点我两招。孟兄弟古道热肠，就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说得高兴，就比画了几下，只是练武，并不是打架！”说着对孟江虎笑道：“孟兄弟，是不是？”孟江虎也知道一百鞭子下去，不死也要少半条命，不敢不符合，连忙道：“是！是！岳兄弟功夫真不差。我只稍指点了几句，他就学得这么像！”
　　那军纪处的人看着两人，仍是不相信的样子。宋长月又道：“大人，大战马上就要开始，我们勤加练习也是为国较力。也是我们心太切啦，忘了应该到操场上去练武，大人也是精忠报国的热血男儿，一定能体谅我们报国之诚吧！”军官见宋长月说得有理，而且马屁拍得他十分舒服，脸色果然好看了很多：“虽然你们是练武，但实在形同私斗，将军军纪如山，是绝不能饶的！”宋长月道：“将军军纪如山，但是没说不可以戴罪立功啊！现在大战在即，我们都拼着一口气要为国效力，如果大人现在把我们打伤啦，还怎么为国效力，杀敌立功。不如寄下这顿打，如果我们在首战中能立下大功，自然就可以将功折罪。要是没有立功，再来受罚。即体现了大人的公正无私，又显出了大人的宽仁大度！”那军官觉得他说得有理。再说岳松是金校尉带进来的，看金校尉对他还真的有点另眼相看。而孟江虎也是军中一条好汉，想了想就道：“既然如此，就先寄下这场打，让你们戴罪立功！”两人连忙道：“多谢大人！”那几个执法的士兵也松开了两人。那军官一摆手道：“好了！下次不可再犯！否则两罪并罚！”宋长月笑道：“不敢啦！大人走好！”等那几个人走远，宋长月一拍手，对一旁发怔的王有福笑道：“有福，回魂啦！发什么呆？”王有福这才一把拉住宋长月道：“岳松，岳大哥，你可真厉害。谢大人还从来没那么好说话过。就凭你三言两语就放过了你们！我还以为——”宋长月笑道：“你还以为我这趟打是挨定了吧？”王有福点点头，看向宋长月的目光都是崇拜。宋长月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谢大人身为执法官，当然要铁面无私，但执行军法的目的，只在于训练出一支刚猛无敌的军队，并不是为了惩罚几个士兵。重要的是能端正军纪，恩威并施，让士兵戴罪立功。即维护了军法的尊严，又保护了士兵的斗志。这才是个出色的执法官！”
　　“好一个出色的执法官！”随着一个响亮的声音，一群士兵连忙跪倒道：“楚大将军！”宋长月回头，看楚辞一身银盔银甲，站在不远处，宛如天神！宋长月连忙行了个军礼。
　　楚辞看着宋长月道：“你是昨天金六带回来的那个人？”宋长月连忙单膝跪地道：“小的岳松！正是昨晚跟着金校尉投军的！”楚辞向宋长月走了几步，道：“我刚才听你谈吐，可不似一般的士兵啊！你是什么来历？”宋长月平静地答道：“小的是这里的平民，从小读过几年书。又跟着师父出去闯荡了几年，所以略见过一点世面！”楚辞道：“难怪你说话透出些见识来。就到我账中听用吧！”楚辞此话一出，旁边众人都又慕又妒，能到大将军账下听用，哪怕只是做个打杂的，也能长不少见识，将来前途无量。宋长月刚来半天，竟有这样的福气。可宋长月却不这么想，他现在急着要回澜江关里去。跟在楚辞身边，就等于要一直呆在后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军中怎能长久无帅？宋长月拱手道：“大将军，岳松不愿到将军账中听用！”楚辞没想到他会拒绝，冷冷地问道：“为什么！”宋长月正色道：“岳松想去前锋营报名，在战场上和宁国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楚辞神色略和道：“想去前锋营！是好样的！你知道前锋营是什么吗？”宋长月道：“是军中最危险，也最荣耀的地方！”楚辞笑道：“说得好！看来本将真的没有看错你！不过，前锋营可不是好进的！李蒙肯不肯要你，我也管不了！”宋长月道：“既然要进前锋营，当然要通过考验。就算大将军要帮岳松，岳松也不敢答应。如果让一个不合格的人进入前锋营，是对前锋营的侮辱！也是对岳松的侮辱！”
　　楚辞身后一将道：“说得好！”楚辞笑对那员战将道：“李蒙，看来这岳松是看上你啦。连我这大将军都不放在他眼里啦！你可要把他调教好啊！”李蒙一脸欣赏地看着宋长月道：“大将军放心！好钢当然要放在刀刃上。只要岳松通得过考验，李蒙一定好好调教他！”宋长月对李蒙的揖道：“岳松多谢李将军。不知考验何时开始？”楚辞笑道：“这人还是个急性子！好！今天本将有事，明日到前锋营来，看你怎么通过这场考验！”说完带着李蒙几人，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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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宋长月正要去前锋营接受考验，金六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套军服道：“岳松，换上这套军服，这是我让人昨晚给你赶出来的。你身上那套根本不合身！”宋长月笑道：“你怎么这么细心，反正我明天就换前锋营的军服啦。这套还是留给以后的兄弟穿吧！”金六眯着眼道：“你倒自信！老实说我哪想得到你的衣服这点小事。是将军身边的小李告诉我，今天公主要来巡营，肯定会去看前锋营的比试，怕你穿得不合体，丢了面子。你知道女人都在意衣服之类的。公主虽然厉害，也是女人不是。”宋长月这才接了军服，金露今天会来？五年前的那一面，金露公主绝世的风姿宋长月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她还会不会认得自己？自己的面目昨天大家已经看到，就算想装扮一下也不可能。宋长月顿时感到事态严重，不行，自己必须逃出这个险境！可是在这军营之中，自己昨天又大大的出了一次风头，将军亲自要来看自己参加考验，怎么躲得过去！
　　宋长月还在苦思对策时，账外已经有人叫他。王有福从账外钻了进来，兴奋地看着宋长月道：“岳大哥，楚将军派王参军来叫你啦！今天金露公主也要来看你比试。这下你可威风啦！”宋长月看着王有福稚嫩的脸上满是羡慕和崇拜，脑中却是一片混乱！难道今天自己在劫难逃？战神宋长月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金吉大营中？可是时间已经不容他犹豫，楚辞派来的参军已经在账外，自己逃无可逃！宋长月飞快地换好了军服，正了下军帽，跟着王有福出了账，王参军正带着几个人站在账外，宋长月连忙给王参军行礼。王参军道：“岳松！前锋营的考验就要开始啦！大将军和公主专门要看你的考验！你准备好了吗？可别给大家丢脸啊！”宋长月明白楚辞虽然对他很有好感，但也怕他在公主面前丢了他的人。所以专门派王参军来做个战前动员工作。宋长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道：“岳松不会让大将军失望的，他一定可以看到精彩的一幕！”宋长月在心里说：“无论金露是不是还记得我，今天前锋营的考验都将是精彩的一幕！”宋长月的心里，忽然有了种赴刑场的感觉。今天自己还能平安回来吗？
　　带着上刑场的感觉，宋长月跟着王参军来到前锋营。参加考验的士兵只有三个，宋长月被排在最后。宋长月抬起头，看着正中偏一点的桌子旁坐着楚辞，而正中的桌子还没有人坐。宋长月知道那是金露公主的位子。看来公主还没有来。公主没来，考验自然也不能开始，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中，站在楚辞身后的李蒙一身劲装，他是今天的主考官，用眼轻轻扫着来参加考验的三个士兵。看到宋长月时，李蒙对他微微一笑，虽然很轻，但宋长月看得很真切。宋长月也还他一个漫不在乎的笑容，如果真的今天要死，也不能表现得太差啊！自己必竟是宁国的武王，身上的荣辱不仅关系到自己！
　　等待金露公主的时间并不长，但宋长月觉得过得太慢。终于听到马蹄声。金露公主带着一队人来到演武场。宋长月站在人群中，看着楚辞迎接金露公主，而身着戎装的金露同完全不同于以五年前见到的样子。美丽依然，但身上那勃勃地英气却完全有别于那日的富贵和那夜的高雅。这个女人在任何时候都美得让人赞叹！金露公主的到来，完全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在这男人的军营里，出现这样一个人间绝色，怎不让他们目瞪口呆，虽然知道这女子是天上的仙，永远也够不到她半分，但能偷偷看一眼，这一辈子也没白活！宋长月在人群中看着那个绝美的影子，没有一点表情的目光扫过人群，所有人在她眼光扫过时都觉得她好像就看向自己，那些骁勇善战的军士们都垂下了眼睛，不敢与心中的女神对视。宋长月并没有避开，他知道金露的目光其实谁也没看，这种高高在上，众生如蝼蚁的感觉他是熟悉的。表面上看着所有人，其实目光中谁也没有。因为他们都是凡人，是凡人就不可能注意到所有细节。比如众多面孔中某一张熟悉的脸。宋长月打量着金露，真是人间绝色，可惜他只是粗通文墨，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她。宋长月这一辈子也没这样放肆地打量过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他下一秒可能就要面对死亡，为什么不现在看个够？可怜他三十一岁，还是个光棍！
　　宋长月打量着金露公主，心里为自己的倒霉运气而叫屈，但当考验开始后，他的目光又完全关注在场中相斗的两人身上！第一个参加考核的士兵长得十分精壮，练过一些外家功夫，而李蒙看得出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他并没有用全力，但是在过了九招后，第一个士兵还是败了下来！第二个士兵也是练过功夫的。尤其是轻身功夫相当不错。而且相当聪明，终于在李蒙手上过了十招，站在了一旁。但看得出他的脸色发白，而李蒙仍是面带轻松有微笑。宋长月知道李蒙根本没有用全力，否则很难有人能在他手上过十招，必竟，这只是军中的考验，并不是招武林高手！
　　终于轮到了宋长月！宋长月暗暗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放荡不拘的笑容走上了考场，既然到了这一步，生死都放开啦！当宋长月一步步走到考场中央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宋长月心里叹了口气，但脸上的笑容则更灿烂，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目光中的惊异，而其中最让他心跳加快地是金露定在他身上的目光，那目光就像有形一样，要把他刺穿。宋长月觉得脑里有一刻空白，他只能努力将笑容做得更加灿烂，更加迷人。如果这是人生最后一场戏，他也一定要演好！
　　宋长月走到李蒙身前，笑容微微一收：“李将军，岳松前来求教！”李蒙看着宋长月，表情竟一下子转不过来，僵了一下，但立刻恢复了平日的镇静，威严地道：“好！”
　　金露没有叫停。考验就要继续。宋长月此时的心里已经把金露放在一边。他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宋长月早在昨天和孟江虎的打斗和前面两个士兵的打斗中已经看出，李蒙并不是在全力与士兵比武，他在考查士兵的功夫同时，更注重士兵的智慧和应变能力。战场上千变万化，一个聪明的士兵总是容易更好的杀死对方和保护自己！当然基本的功夫还是要好的，不然再聪明也没有用。若论功夫，宋长月远远不是李蒙的对手，但，他的招式都是在战场上学来的，简单而实用，最重要的是适合这些没有内功的士兵使用。战场上还是普通人多啊！而且他够聪明，应变能力更是绝对一流。所以，他顺利地通过了考验！
　　当数招的士兵报出：“十招满！”时，李蒙对宋长月一笑，拍拍他肩道：“好身手！”转身对公主和大将军一拱手道：“公主，大将军，岳松的招式简单实用，上了战场可能比未将的上乘武功更有效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楚辞的脸上有着笑意，看向金露公主：“公主，你觉得怎么样？”金露公主的目光从宋长月出场一直就定在他的身上，听楚辞问，才看向楚辞道：“这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很有见识的小兵？”楚辞笑道：“正是！我一看到他就觉得这人不一般！”金露冷然道：“是不一般！”对跪在地上行礼的宋长月道：“你叫岳松？”宋长月答：“是！”金露道：“本宫见过你！”宋长月心中一跳，他慢慢抬起头来，有神的眼睛直视金露的双眸，根本不管在旁人看来他的目光有多么无礼，楚辞看到宋长月如此放肆的目光，心中不明原因的一跳。宋长月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了一丝笑意，笑意渐渐扩大到他的脸上，金露竟一时失神。她是美丽高贵的公主，所有的男人，都在她的面前失神，但这个笑容，这样洒脱，带着几丝戏墟，十分放肆的笑容竟是如此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