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猎人世界之我是基裘》雪域莲花

13、第十二章 流星街

　　流星街。

　　这里是被神遗弃的地方。丢弃任何东西在这里，都是被容许的。垃圾、武器、尸体、婴孩…… 这个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居民都会全部接收。他们的信条是：『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东西，所以，也别从我们手上夺走任何一样东西。』

　　看着眼前连绵的巨大的垃圾山，酷拉抓紧了我的衣角：“姑姑，你说的试炼场……就在这里吗？”

　　“不是‘在’这里，而是‘就是’这里。”我温柔而坚决地把自己的衣服从他手中拉出，“这里是流星街。你没听过？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在这里，一切都是被丢弃的，唯一的目的就是生存。只要为了活下去，再怎么不择手段都可以。你可以也只能去偷、去抢，为了一小块发霉的面包或是一小口肮脏的水，甚至吃人肉都可以。”我看到酷拉忍不住吐了，却视而不见毫不留情地把他拽起来，“你觉得很难过是吗？这里活着的800万人统统都是这样过的！把你以前的那些慈悲仁德善良软弱都给我丢掉，不然你丢掉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姑姑！我不要！”酷拉哭了。再怎么聪明坚强他也只是个10岁的孩子。

　　我没有心软。如果不是我现在不想回家，我一定会让他品尝揍敌客家的电击和鞭刑。我的亲人怎么可以如此脆弱？“你没有说不的权利。活下去——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一年之后我来接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指尖轻弹，一枚银针隐入酷拉的眉心，强制切断了他控制情绪的大脑中枢与眼部神经的相连，我能给的保护就只有这些。做完这一切我转身离去，头也不回，任凭酷拉在我身后哭喊到断肠。外面的世界很黑暗，流星街只是将这些黑暗表现的更加赤裸和直接。我希望他能丢掉那些天真的幻想，从身体到心灵都变得坚韧强大。

　　酷拉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我慢悠悠地在流星街晃来晃去。自己从3岁到16岁的岁月是在流星街度过，但记忆里却只有一片空白。离开这么久了，要到哪里去找和以前的自己有关的人事啊？（莲子：某人似乎完全忘记了，她现在的外表是“白翼”而不是“基裘”。）

　　漫无目的地飘来荡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流星街相对内部的六街，我在一栋二层的小楼房前停下脚步。

　　不是因为好奇流星街为什么会有收拾的如此干净的房子，也不是因为门前那个被打得筋折骨断鲜血一溅三尺高趴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中年美妇，而是因为那个被扔在旁边明显已经陷入昏迷的男孩子——奇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仔细一看却又不对。发色、发型，还有气质，都跟奇牙完全不一样。他在昏迷中依然紧抿着唇、紧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却只能用凶悍来形容。他是——亚路嘉！

　　中年美妇哆嗦着手伸向前方地上的手机，却没有力气握住提起。她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颤抖着手又一次努力。

　　“啪嚓”一声，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而其中一只脚下正躺着她四分五裂的手机。“你要干什么？”虚弱的语气让她的威胁缺少了最关键的威慑力。“要是敢伤害那个男孩，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怎么会伤害他呢？”我皮笑肉不笑。“我怎么敢伤害揍敌客家族的四子呢？我可不想被揍敌客家族追杀呢！你说是吧？”

　　中年美妇一惊：“既然你知道，那么……”心下却暗暗思量：亚路嘉的身份我一向瞒得很紧，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需要帮忙吗？”我掏出路上新买的手机在她眼前比画。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那就拜托你了。打给……”随即她说出一个我熟悉的号码——当然熟悉了，24年来同床共枕的枕边人的手机号码，怎么可能不熟悉！“揍敌客家会给你一个令你满意的报酬的。”

　　“你、做、梦。”我微笑着捏碎了手机，微笑着把脸凑近她突然放大的瞳孔，“也该还给我了吧，6年前你连招呼也不打就从我身边夺走的，我的儿子。”刻意压低了声音，最后说出那个称谓：“婆婆！”

　　“你！你是基裘？！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流星街不是我的老家吗？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

　　“也对……你知道啦？亏席巴还一直不肯跟你说。”婆婆苦笑，咳嗽着又吐出一口血来，“我是不行了，亚路嘉就交给你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我冷哼一声，“他可是我儿子。”

　　最后眷恋地看了一眼孙子，她盍上眼，安然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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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已过，天边只剩下最后的一丝微光。亚路嘉从噩梦中惊醒，睁眼看到家中熟悉的陈设，这才缓过气来。

　　就说嘛，那老太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翘辫子？！下床，踢门，大嗓门响起：“老太婆，有吃的没有？本大爷饿了！”

　　坐在外间艳发星眸的陌生女人缓缓抬头，那双眼睛不知怎么让他想起了星光下的大海，明明是火热如朝霞的发色，明明是妩媚至极的风情，却偏偏漾出一缕缕清绝的寂，让他感觉十二月的寒风提前降临，那种冰冷从四肢百骸一直冻结到心底。女人伸手指向侧面，他转头一看，老太婆僵硬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怎么……回事……？他想说话，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在流星街，生离死别他已经见得够多，但落在自己头上就从来没有人可以轻易接受。

　　“我叫白翼。你奶奶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终究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我还是懦弱不敢面对自己的儿子。我要怎么跟他说，我是你妈妈，6年前你被抱走而我无能为力护不了你，才让你在流星街，一个人孤独地长大？

　　他不会原谅我的。所以，以白翼的身份陪在他身边就好。伊耳迷已经成年，糜稽不信任我也不需要我，奇牙和柯特还有他们的父亲祖父兄弟家族，但亚路嘉现在只有我。

　　所以，我选择留下。

　　我们为婆婆举行了火葬。黑烟袅袅升起，覆盖了天空，亚路嘉红着眼眶却没有泪水，6年流星街的生活已经将他打磨得足够坚强，却更让我心疼。

　　——再坚强的人，心里都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而且，往往比一般人更加的脆弱。

　　“师傅，”我让亚路嘉这么叫我，“我要变强！如果不是我太弱，老太婆也不会受我的连累死掉。你能教我吗？”

　　“没问题。”我怜惜地看着亚路嘉。之前的生死之际他觉醒了念，虽然年纪还太小，但以亚路嘉的心性应该没有问题。“我教你念。”

　　“念？那是什么？”

　　“念是一种生命的能量……”

　　花了整晚的时间，好不容易把念的方方面面都讲解清楚，接下去就要靠亚路嘉自己修炼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问清楚一个问题：“亚路嘉，你奶奶以前都是怎么训练你的？”

　　听了以后我差点没晕过去。靠，完完全全就是揍敌客家孩子的训练菜单，改变手部结构，“肢曲”，抗毒训练，拷打训练……除了因为个人原因而没有太注重杀手素质的修养而改为更加注重力量的爆发与控制以外，亚路嘉跟奇牙的经历也没什么不同嘛。只不过奇牙拿来练手的是目标，而对亚路嘉来说，流星街就是个超大的狩猎场。

　　“没事了。”我摆手让他自去修炼。看来今后我还是延续从前下厨的习惯，用毒药当调味料好了，开始我还怕他吃不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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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如流水哗哗地过，流星街的生活其实比外界还要简单容易，只要你有实力，就能过的好。我稳稳地占据了六街街主的位置，亚路嘉的实力一日千里的提升，酷拉也在血与火的历练中逐渐坚定冷酷，下手干脆再不留活口，越打越往流星街内部纵深插入，甚至在一次战役中觉醒了念——我常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他的战斗，我终究没有不管他。

　　一年的时间远比想象中过得快。去年的今天我带酷拉初临流星街，今年的今天我把他带回我在流星街的“家”。

　　“亚路嘉，他叫酷拉皮卡。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师兄。”

　　指导他们测试了水见式，酷拉是具现化系，他已经在实战中摸索出使用的方法——同时具备攻击和防御能力的锁链；亚路嘉则是强化系，他能够操控风元素和土元素，并将它们融入自身的气中，以风为刃，以土为盾，非常实用的能力。

　　随后酷拉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在我拔出他眉心的银针以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年来他再怎么愤怒恐惧都没有出现火红眼的状态，也因此没有被那些贪婪的人类觊觎。在火红眼状态下，他却是特质系，能够将其他五系也发挥出100%的能力。看来一千两百年前，窟卢塔族能君临天下横扫大陆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一年，流星街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幻影旅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