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第十七章 长跑地下道 ...
-
酷拉是在“海神号”上遇见小杰和雷欧力的，同船的考生在风暴之后就只剩下自己和他们两个。这两个人都很有意思，一个是才12岁稚气未脱的男孩子，看得出来很有潜力，但就目前而言却还不够强大；另一个是饱经沧桑的中年大叔，在颠簸的船舱里悠哉悠哉地吃着苹果，但从他身上却找不出任何一点可以倚仗去参加猎人考试的资本。小时侯一直随族人隐居在卢窟索地区的酷拉皮卡，10岁时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死了个精光——除了姑姑；后来在流星街住了6年，身边长留的只有姑姑兼师傅、师弟亚路嘉、以及非仇非友的幻影旅团，除此之外就只是敌人和陌生人。偶尔他也会觉得寂寞，也会想要朋友，或者，同伴。
库洛洛教他：“背叛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师傅却说：“所谓同伴，就是在背叛之前可以放心交付后背的人。”不知道这两个人，值不值得他将性命托付？
这么想着，酷拉和小杰还有雷欧力成为伙伴，共同进退。他们一起通过了山顶大杉树心跳婆婆的二选一回答和第二关凶狐狸一家的测试，来到了那个充作联络点和中转站的烤肉店。
凶狐狸对店主说出接头暗语，他们三人搭乘电梯下到了真正的考场。一走出电梯门就有人向他们打招呼——那个“万年落第生”的东巴。六年流星街的生活给了酷拉皮卡本能般的警醒，他立时便发现了对方的不怀好意。没有理会东巴递过来的手和饮料，他径自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和其他的考生。
酷拉第一眼就看到了师傅。身形高挑的漂亮女人和矮个子的蒙面男人站在一起本就惹眼，更别提他们周边还空出了一大块地方——是这个地下室里唯二的空地之一。师傅的易容很完美，只是一直不肯摘下的与自己同样的耳坠暴露了她的身份。
“啊——我的手！！”前方传来一声惨叫。凝眸望去，有人抱着自己血淋淋的断臂哀号。
“嗯哼～◆以后撞到人要记得道歉啊♣～”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黑桃A，苍蓝发色的小丑将牌举到嘴边，上翘的嘴角全是嗜血的笑。
“切，危险人物今年又来了。”东巴的脸上有着恐惧，“那是44号，魔术师西索。据说他本来去年就可以通过的，却把一个他看不顺眼的考官揍到半死而失去了资格。你们要小心，千万不要惹到他啊。”
“呐，东巴先生，那边的人你认识吗？”小杰的手指向我和飞坦坐着的地方。
“啊！不要用手指着他们啊！”东巴连忙把小杰的手拽下来。“那两个人也很危险。那个蒙面的男人认识西索，还跟他势均力敌，刚才他们就已经斗过一场了，似乎不分胜负呢。”酷拉微微一笑，飞坦的攻击力在旅团中也是排得上号的，自然不可能轻易哉在西索手下。
看来师傅似乎有什么事要办。酷拉想着，将视线转移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萨次考官身上。
第一场测试就要开始了。师傅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打招呼，却是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张揉成一团的纸张。
==============================================
地下阴暗潮湿的空间里，依旧有一股清幽的雪莲花香凝而不散地萦绕周身。酷拉闻着来自师傅的熟悉体香，保持着心情的平静。他已经搜寻到师弟的行踪，也看到了“奇牙”。
那个踩着滑板悠闲地滑行在亚路嘉前方没几步远的地方，除了发色不同简直是一模一样的面孔，身上沾染着洗不掉的血腥味的猫样男孩，就是他了！
看着亚路嘉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又每每在对方转头回望时别开脸的举措，酷拉开始明白师傅为什么要交给他这么一个任务了。
更前面一些的地方，我和飞坦一边跑一边小声议论。
“我本来就知道你的速度是全团最快的，现在看来你的耐力也还不错嘛。”
“当然。这种考试本来就是小儿科。倒是你，虽然已经搭档很多次了，我却一直都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方法，跑得这样轻松。”
我迅速地在空中飘移，每隔几米脚尖才点一次地面。若比在室内方寸之间挪转腾移的功夫，自然是古墓派轻功和逍遥派的凌波微步最佳；但如果是长途奔跑，就全仗一口真气流转，内息绵密者才可能撑到最后。我只是一笑，没有回答。
见此，飞坦只好转移话题：“你那么放心你徒弟？”
“小亚虽然性情急躁，但他既然刚才没有发作，现在应该也不至于爆发。酷拉为人冷静缜密，有他照看着我放心。”我瞟他一眼，“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库洛洛一直想拐我家小酷进旅团，他看上的可不只是他的实力。”
忽然后面一阵喧哗。飞坦道：“有人找那个银发小鬼麻烦了。”
我扭头一看，见是个普通人，也就不多加理会。
==================================================
队伍后面，雷欧力跑得要死要活，忽然见到前面有人轻松地踩着滑板，顿时不平地大叫起来：“喂，你真卑鄙！那不是犯规吗？”
“为什么？”奇牙漫不经心地说。
“这一关是耐力测试不是么？”雷欧力气喘吁吁，理直气壮。
“不，考官只是说跟着他就可以了。”小杰很认真地反驳。
“小杰！你到底是哪边的同伴？！”
“同伴？”奇牙低声重复。
“继续争执的话只会消耗无谓的体力，而且非常的吵。”酷拉皮卡实事求是地说。他闭了闭眼睛，“加上测验并不限制携带的东西。”
“这家伙也……”雷欧力在心里抱怨，自己的两个同伴都站到对方那边去了。
“你也是新人吧？相信有很多不懂的事，若不嫌弃……”东巴一边跑一边说，却在奇牙凛冽的眼光下闭上嘴巴。
奇牙想了想，跳下地夹起滑板和他们一起跑了起来。
一番交谈下奇牙知道了小杰三人的名字，同时为雷欧力的实际年龄惊讶不已。三人都是如此，弄得雷欧力无比哀怨。
跑了大约一个小时，感觉到身后始终有两道视线若隐若现如影随形地追随着自己，奇牙如芒在背。他停步转身，忍无可忍地看向身后几步远处穿着黑色的T恤短裤的男孩：“喂，从大街上开始就一直跟踪我的人是你没错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墨镜后亚路嘉深绿色的猫眼闪烁了一下，很漂亮的杀气。他刻意嘲讽地说：“哦？终于发现了？看来你的水准也不算太差嘛。”
奇牙眼神一冷，泛着寒光的指甲眼看就要拉长抽去，酷拉皮卡一个箭步移到两人之间，挡在亚路嘉面前，按住亚路嘉的手，赔笑解释：“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师弟小亚。他应该是来找我的，只是不知道方向才麻烦奇牙你带路。真是对不起。”
亚路嘉一挣没有挣开，这时候小杰和雷欧力也围了上来。“酷拉皮卡你还有个师弟啊，一直都没听你提起过呢。”
“放开我！”亚路嘉恶狠狠地说道，总算他还知道形势没人强而压低了声音。酷拉直接在他脑门上给了个暴栗，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却在大腿上忽快忽慢地敲击。
亚路嘉乖乖闭嘴，抽回手也开始做出类似的动作。
那不是普通的敲击，而是根据节奏和所用手指的不同形成的一套摩尔斯密码，我教给他们的，连幻影旅团都不知道的密码。有时我会和酷拉下棋下一整天，或是和亚路嘉一起钓鱼，其间没有任何交谈，而实际上我们用的是这种无声的语言。酷拉和亚路嘉更喜欢玩“嘴上一套，手上一套”的游戏，对于这种秘密的交谈这对师兄弟已经是个中高手了。
酷拉：你不知道师傅也来了吗？别在这里轻启争端。
亚路嘉：她也来了？在哪里？她不是已经拿到猎人证了吗？
酷拉：就是飞坦旁边的那个！虽然易容了但还是能认出来。之前东巴不是说过他们和西索起冲突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没注意到？你的注意力都放在哪里了啊？
亚路嘉：就是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家伙！换作你你可能不追究吗？
酷拉：只要别在考试中跟他起冲突就好。你要直接问他吗？还是要我帮你？
亚路嘉：谁要你帮了！这是我的私事！
酷拉：你也知道这是你的私事，还在别人面前故意惹他？难道你想把自己的秘密通通摊开摆到大家面前？
小杰好奇地问：“酷拉，小亚，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没什么。”酷拉勉强露出个笑脸，“我想小亚是在反省吧。”
“切！”亚路嘉不屑地哼了一声。
奇牙没反应。他当然看到了酷拉皮卡和小亚的小动作，但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其实在交谈，更没有想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与他有关。他只是觉得既然对方是酷拉皮卡的师弟，那就网开一面放他一马好了。
实际上，到底是谁放过了谁？
=====================================================
又过了两个小时。
漫长的不见天日的地下道，毫无目的的奔跑，考验的是身体更是心理。终于，新手五人组中雷欧力首先撑不住了。他甩掉公文包扯掉领带，RP大爆发地冲刺了一小段路程，就全身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东巴看似亲切地建议：“不如去那边吧。刚才那个香味，是恢复树树液的气味，可以让人恢复少许体力。”说着还很热情地主动扶起雷欧力。
余下的四人中，只有小杰一双星星眼崇拜地看着东巴：“东巴先生，你真是个好人。”亚路嘉冷笑，奇牙一脸的了然兼漠然，酷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抽出双刀直指东巴：“不对吧，东巴先生，我怎么感觉那是鬼迷心窍杉树汁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呀？”东巴干笑。
“鬼迷心窍杉，它的树汁可以让人陷入幻觉，想起过去最悲惨的回忆。”酷拉皮卡满面严霜，“东巴先生，你把雷欧力带到那边去，有什么用意？”
“我哪有……我只不过是认错了而已，啊哈哈……”东巴的笑容有些发僵。
忽然亚路嘉毫无预兆地一拳击在东巴的肚皮上，迫使他吐出了嘴里含着的解药。“只是认错的话，这又是什么？”
小杰目瞪口呆。雷欧力愤慨地抓住东巴的衣领：“你这个混帐！你到底打的什么坏主意？快说！”
“唉，其实他也没有说错啊。”奇牙的语音懒懒散散，“他只是认错了，认错了我们的实力而已。是吧，大叔？”
“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们的主意！”东巴跪地求饶，涕泪横流，“我真的不知道今年的新人实力会这么强大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晚了！”酷拉的刀背重重地敲在他的颈部，东巴一声没吭就倒了下去。“走吧。”他率先离去。
雷欧力用手试了试东巴的呼吸，然后站起来踢了他两脚：“切，只是打晕你，实在太便宜你了。记得这辈子不要撞到我手上，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雷欧力紧跑几步跟上同伴，现在他只能靠自己的毅力了。酷拉一个人跑在前头，亚路嘉沉默地跟在后面。考试开始这么长时间，奇牙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兴趣。别人不知道，杀手世家出生的他却看得清清楚楚：酷拉皮卡根本没有留手，表面看来只是敲晕了东巴，实际上他整条脊柱都碎成了粉末，下半生注定只能在床上度过。像东巴这样处处得罪人的小人，这意味着什么实在不言而喻。
又是三个小时过去，雷欧力的意志终是战胜了□□的疲惫。登上台阶，前方有亮光透出，出口近在咫尺。
但，第一场考试，还没有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