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疑案-展昭同人》夕熙

17、17

　　那人见萧三随和温雅，不由得更是随意，当下一挥手，早有属下捧了一个细呢绒包裹的匣子过来，打开来里面却是上好的银质小罐，打开来一阵茶香袭人，当真是惊人。
　　萧三诧异一笑，“吓煞人香？”
　　石峥矜持一笑，“公子果然认得，在下得此茶多日，却难得有那懂茶之人烹之，今日幸见公子茶艺惊人，可否请萧公子代为烹之？”
　　萧三连连摆手，“不成，不成。小可如何敢试公子这样金贵的茶？”
　　石峥却道她客气，“难道公子不肯？”
　　萧三不禁苦笑，“实话说与石公子，我的茶艺粗浅得紧，唯一会的就是刚刚那个定醒晨香。”
　　石峥哈哈一笑，“公子过谦了！”萧三跟着干笑两声，只觉得那石峥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盯着自己看，十分讨厌，手里扣了一枚蜈蚣丸，计划着偷偷塞到他衣领里让他当众出个丑。
　　突然石峥的随从过来俯身与他说了半响，那石峥听了，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挥手屏退了随从，回身对萧三笑道，“实在是对不住，在下有急事要先行一步，不能与公子共品此茶，当真是遗憾。”将桌上那吓煞人香向萧三这边一推，“这茶就赠予公子，他日相见，盼能一试公子手段。”
　　萧三看他要走，也就不与他计较，只是他这份礼送得太重，不免有点不好意思，当下笑道，“这如何敢当？”
　　石峥见她笑颜如花，竟是有些迈不开步子，看着桌上烹好的定醒晨香，余香袅袅，微微一笑，径自端了起来，在鼻端轻嗅，“不知公子可否赠茶相送？”
　　萧三只盼他快走，当下把头一点，那石峥更是得意，一伸手却取了萧三饮过的那只杯子，白玉堂脸上带笑看着，心里早就不耐烦了，见这小子如此放肆，不由得嘿地一声，扇子一伸已是敲向石峥手背，石峥见机极快，一缩手避开他的扇子，白玉堂手上的功夫何等了得，反手一挥连点他腕上七处大穴，石峥竟然也是了得，手指抖动竟然一一化解，只是却再握不住那只茶杯。只听叮地一声，那茶杯已落在桌上滴溜溜地滚了一圈，白玉堂眼疾手快，抢在手里，扇子一合，“这杯子用过了的，你再取只新的吧。”
　　就在这一交手的功夫，已有几个随从护了上来将面色冷硬的石峥围在当中，神情戒备，如临大敌，白玉堂却是毫不在意，自桌上拿了一只新杯子，斟了茶，举到那石峥面前，“请吧！”
　　那石峥倒也是个人物，竟然伸手接过一饮而尽，抛了杯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一个晴朗的声音正声禀告，“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展昭叩见石小公爷！”只见展昭一身大红官服伫立当地，与那石峥行礼。
　　石峥撇了他一眼，“展昭，你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展昭低眉顺眼，“展昭有要事请教小公爷，唐突之处还请海涵。”
　　萧三没有料到这个架子极大的登徒子居然是个大官，不禁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只见白玉堂眼带讥讽，满脸讥诮，不由得也吐了吐舌头，却听那石峥冷冷地声音，“如此说来，这位必定是锦毛鼠白玉堂了？”
　　白玉堂微一摆手就当是行了礼，“好说！”
　　石峥一双细长的眼睛扫过他又看向金无机，突然转身而去，留下话来，“展昭，随本侯衙内叙话。”
　　展昭行礼称是，离去前看向桌上众人，白玉堂自是毫不在意，萧三却觉得他目光如刀，生生要在她脸上剜下肉来，原本的高兴顿时烟消云散了。“这人居然就是石国柱的长公子，袭了公衔的伏虏将军。”

　　这石峥不是别人，正是这溢州兵马总管，御封的晋国公张国柱的嫡长子，世袭的伏虏将军。展昭听了萧三的话自回了江府将那日与江剑锋同去的家丁一一找来问话，细细询问了那年轻人的长相，越发确认是皇上，恰巧湖州府的回文也到了，说是皇上早十多日已离开了湖州，却是去向不明，所以径直去了兵马总管府上寻找石国柱。
　　那石国柱依旧是称病不见，他品轶比那石国柱差得远，但是心急如焚却是不肯再等，于是总管府中司官便打发他来找石峥，石国柱称病，这石峥子替父职打理益州一切军务。此刻偏去了郊外给母亲祈福上香，展昭不耐，益州四门找遍，方在济世堂的门口发现了石峥的亲随人马，他这样一闹，自然有人禀告那石峥，此时石峥正与萧三白玉堂楼中饮茶，倒被他撞了个正着。
　　打发了展昭，石峥回到内堂，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端坐饮茶，旁边一个黑衣男子垂手侍立，神色极为恭敬，不由得哼了一声，“龙骧，你留的好首尾？如今展昭找上门来了。”
　　那青衣男子微微一笑，看向那侍立男子，“莫言，还没有那人下落吗？”
　　那黑衣男子愧疚难当，“属下无能，尚未找到苏童和那人下落。”
　　石峥冷着脸，“不要再说这些个没意思的了，不管那人是生是死，也不能耽误了正事。如今展昭已到益州，这人忠秉，既然知道了那人有事，必然要将这益州城闹个天翻地覆不可。不可不防。却不知道他如何得了消息到了益州？”
　　那龙骧微微叹气，“这又是我的干系，他是为了那个萧宁来的。”
　　石峥听他提到萧宁的名字，回想今日偶遇那白玉堂，自然和展昭是一路，却不知那萧宁是何路数？“那萧宁是什么人？”
　　龙骧以手揉眉，“就是福海留下的那个紫云堡的三小姐.。”
　　莫言不禁一呆，“您说那人是个女的？”
　　龙骧轻笑，“若不是个女的，石大公子如何会巴巴地给人送茶？”
　　石峥听他嘲笑，不由得一哼，“原来是她！”
　　龙骧笑道，“那姑娘我见过的，除了古怪精灵，容色也就一般，如何入了石公子的法眼？”
　　石峥微微一笑，“我就瞧她古怪得有趣。嘱咐下去，把她留给我。”
　　龙骧苦笑，“这我可说了不算，她能活到今天，都是福海的意思。你还是问他吧。”
　　石峥冷下脸来，“福海也瞧上她了？”
　　龙骧叹息，“我们这样的人还谈什么女人，不过是与她有旧，既然算计了她姐姐，便狠不下心来杀她。”　　“妇人之仁，哪里像福海的做派？”石峥伸手一拍扶手，“如今他还在寻找那人？”
　　莫言道，“周围的山谷都寻遍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石峥皱眉，“最后看见苏童是哪里？”
　　“就是柳树巷。临街就是江家的福威镖局，这几日江家的大少爷江剑锋暗里在查火油精气的事情，怕不是此有关。”
　　“他是在替展昭和白玉堂打听紫云堡的事情。”却听那龙骧幽幽叹息，莫言冷言，“那萧宁和金无机就住在江府上。展昭当年曾救过江坚老儿极重要的一只镖，江府自然承他的情。”
　　石峥皱眉，“总之不要让他坏了我们的事。你们盯紧一点。”
　　待得石峥走了，龙骧招来莫言，“你去把那个丫头弄来，送到石公子那里，万不可让福海知道。”
　　莫言皱眉，“要瞒过他可不容易。”
　　龙骧轻轻拍了拍身上的锦囊，“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夜运气却是不佳，虽说是风清气爽，却也是明月高悬，就连那满天的星子也是分外耀眼，萧三叹了一口气，拿了块黑布蒙了脸，她最近诸事不顺，如何这第一次当贼也这样倒霉？
　　“啧啧，不仔细看当真是认不得了。”白玉堂施施然摇着扇子出来，看她这样子不禁失笑。
　　萧三见白玉堂依旧一身白衣长衫，腰间金光灿烂，系着五宝镶嵌的腰带，不禁翻他一个白眼，“白五爷，你老人家打算就这一身去？”
　　展昭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萧三一身黑色短打扮，一头长发全扎在黑色抹额里面，好一个闯空门的小贼，不由得嘴角一弯，再看向白玉堂却是眉头一皱，觉得他未免太过托大，不过知道他素来就是这个样子，叫他去换怕是又是一场口角。索性当作没有看见，只说了句，“走吧！”
　　萧三跟在他身后，还在和白玉堂彼此打量，“五爷，你这一身倒像个…….嘿嘿。”
　　白玉堂看她两个眼睛笑得月牙儿一般，那神奇分明与那日下棋作弊赢了江剑凌一般，知道肯定没有好话，却觉得有趣，“倒像个什么？”
　　萧三笑眯眯地看他，慢条斯理地说道，“采－花－贼！”
　　白玉堂一愣，却听见走在前面的展昭忍不住一声轻笑，不免恨得咬牙切齿，“好你个萧三，我可是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