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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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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老妈整个眼睛都肿了,她看着我,又哭了出来,“小彦——”
自己的感觉多半是出事了,连爸这样的人都被惊动了。
不过既然能看见能听见还清醒着,就说明脑子没有什么大问题,手被老妈握住也有感觉。
老妈发现我想要爬起来看看,连忙按住我上半身,“小彦,你别看了,你被楼板压了那么久,给扒出来送到这,医生看了实在没办法,腿没能保住,是我们对不起你,都怪老死鬼让你下基层,呜——”
我本来有些晕乎的脑袋一下子仿佛被篮球砸中,“腿没有保住”!
我紧攥着老妈的手:“不是啊,我还能感觉腿疼,是不是断了啊?你们别欺骗我,我好歹还是个蒙古大夫呢!”
蒙古大夫是爸对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口头禅。他从普通外科干起,做到了军区总医院的业务副院长,人称董一刀,肝移植第一块牌子;妈妈是总院的护理部主任;就连弟弟也在二军医大念八年连读,现在正在上海的大医院实习。我只是本地医大的小本,沾了他老人家的光进了总院,干干发热门诊之类,去年所谓的“丑事”被他老人家知道,强制我去了基层。
老妈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向我讲述,我被连队的炊事班班长找到,拖出来时已经休克,送到野外医院,发现双腿由于长时间外力压迫,血运无法建立,软组织大面积坏死,为了救命只好对我进行了双腿截肢手术,等交通状况一好转,还要把我们这批伤员送发达地区接受后续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