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开学的第一天(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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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 你还是没有改变。一样令人讨厌呢。”
然后走廊传出圆滑平稳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像动物饥饿时围着食物慢走的声音。
“15岁的少年, 仍然如此不男不女, 像个未发育的人妖一样。不过我承认, 假期好像对你有点帮助。身子也高了，身形稍微壮了，连嗓子也好像沉了些。恭喜恭喜，奇迹呢。”
铃木八雪终于停下来不走。走廊静得连针掉上也可以清楚听到。
“你知到嘛, 我一直很好奇, 被人误会为女生的感觉是怎么的？还有，身边的朋友同学，一个一个都越来越成熟有男子的气概，唯独你仍然像龟速一样慢慢成长，感觉又如何？”铃木八雪语气好像甜蜜好奇的孩子一般, 不过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那讽刺的暗喻。
她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谢谢你的关心。”被侮辱的对象终于出声, 语气仍然非常温和有礼貌, 犹如刚才那堆话是赞美的说话。
很厉害，这种情况之下仍然能保持松容不逼的态度，我猜他此刻一定在微笑中。相比下，铃木八雪反而显得比较幼稚不讲理。还真意外，她给我的感觉是一位明白事理的女子。骂人还是一针见血, 无法反驳, 不留余地。
他还真像…父亲。想到这里，我立刻想撞墙。不要再想他了！
“其实, 我刚才请铃木同学出班房谈话, 莫不过是重头认识。今年很大机会我们俩人又要一起合作。在国中那时，无论是学生会或者班房，铃木同学对我的态度令我….感到困扰和迷惑, 却想不出原因。如果同学你有什么不满, 你可以跟我说, 我一定会尽力改，但你这样….我无法了解，也无法改变。”
“哼。怎么了? 不满意啊？请你记住, 刚才拉我出来的可是你。”
“铃木同学..”
“你笑够了吗? 不喜欢听的话就当耳边风, 我可是拥有言论自由。”
双方又静下来了, 气氛好像变得非常火热，我好像看到几个红色闪花从转角位跳出来。
“好了幸村同学，如果你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说话，我就回班房。你慢慢站着傻笑，等你的后援团会经过时沉醉于你的魅力中。告辞。” 说完后, 我便听到铃木八雪离开的声音。人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个走了，剩下一个，而且还是我最不想见的人。而且快要上堂了。
当我考虑直冲跑回监狱时，走廊又传出另一对鞋子的声音。
“精市, 怎么了？” 一把低沉的男生。
“弦一郎…没有什么。” 哦，原来是那古版大叔。
“她又找你麻烦吗?”
“不…” 我听到人妖细声叹气。 “是我找她先。”
大叔真田静了几秒然后催促他回去。
“那, 弦一郎你有没有看到那从外国回来的同学, 刚才看到她…”
铃铃铃铃铃!
糟了。要上堂。我便连忙从暗角走出迅速回监狱。
回到位子后，我便无视旁边的目光准备上堂。
上学第一天的课大部分都是介绍的还未正式教书。但是，上完国语班后，我被山田老师拉出去说一些关于补课的事，而且还安排了明天放学后做个小测试来量度我的日语水平。
午饭时，我便随着人群往食堂走，然后随便买了一些面坐在一角吃。午饭后，山田老师又回来举办班长选举。同学们便选出两名班长，一男一女，分别为铃木八雪和幸村精市那个人妖。根据大家的反应，他们合作这种情况以前经常出现。
原来两个都是国中时的学生会会长和副会长。
不过铃木八雪看来一点也不高兴，那些黑色颜色整天仍然没有散去。不过不关我事，两个人的恩怨，我可不想插手。
我在立海大的第一天就这样完了。
星期二至星期四也继续下着雨。根据日文测试, 山田老师庄严地说我的程度不太差, 幸好听惯了, 所以读写方面多练习就应该没有问题, 然后定下每星期两次留下补课。
经过了这几天，我开始习惯上学了。
慢慢地，我对接触人的戒心也慢慢下降了。每次进入多人的场合，我也算能够保持冷静。我还能够跟同学们聊天。他们对我的背景比较有兴趣，我唯有简单地乱说一场。科目方面，除了国语之外，其它科大致上没有问题。英文和数学因为以前都读过所以容易应付，科学方面，因为论理道理无论哪一个国家都差不多，所以也不构成太大问题。
总括来说，生活开始正常了。
除了一个小问题。不，是一个坐在旁边，令人感到烦操的问题。
幸村精市。
白痴也知道他是一个极度受欢迎的人物。根据满脸通红的同学们说，他以前不但是网球部的部长，而且还带着网球部在全国赛胜了两年。据说每天还收到的无数情书。
这样更加确定需要避开这个人妖的道理。可惜，人生往往都不称心如意。
这名人妖，怎么说了，就是喜欢瞪着我。以前也不是没有人瞪，只不过原因多都是妒忌或者什么不见光的目的。身边这个不男不女的人…
真的毫无颜色可言。确定真的是没有。
我本来以为他跟某些人一样，笑容虚假骗全世界就是骗不过我的眼睛，但是，问题正在这里。
他就像空白的纸，不，连纸都是白色。他跟空气一样，身体甚少出现颜色。除了跟朋友谈话时会才会冒出一些闪光，而且还是那种没有特别，除了心情好之外没有其它提示的颜色。而那些闪光只限于一群貌似跟他一样都是网球队的同学才出现。
回到笑容这个问题。小息, 上堂, 甚至放学时, 当他的目光扫到我身上时, 我全身就像起鸡皮疙瘩。但他身子仍然没有一丝的颜色，跟他那该死的笑容一样, 永远都一样毫无情绪。所以得出的结论是：
一，是非常懂得控制，隐藏情绪的人。危险人物一个。
二，便是…外星人一个。
可能我习惯每个人都带着某种心态对待我, 善或恶，所以对他存有怀疑，不明的态度。
说起那些队友，他们每次出现都弄得场面有点混乱，简直跟粉红色炸弹一样。
又吵又大声。任何能引起过量颜色的人，我都没有什么好感。还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星期四午餐时，我礼貌地接受了几位同学的邀请一起在饭堂共膳后便回到班房复习国语。
完成了山田老师给我的练习, 我满足地把书本合上, 然后身边突然传出一把温柔声音。
“流水同学。”
我立刻起鸡皮疙瘩。然后迅速再把书打开瞪大眼睛看着。
眼睛虽然黏着看着不同职业的日本写法, 脑袋和耳朵正矛盾地挣扎在无视及留意中。
旁边传出令人陶醉的笑声。
我暗地里吞一吞口水。这个男人不当电话情人简直浪费。
“流水同学真勤力呢。”
听不到。警员。消防员。律师。老师。
“已经检察了半个钟头的功课又可以再打开看多几。流水同学果然非常勤力呢。”
我想任何人如果现在看到他的表情, 一定认为他正在诚心地赞美。讨厌的人。
“流水同学从外国回来, 可能不太习惯这里的语言或者习惯。如果有什么问题, 欢迎找我。这是我身为班长的任务, 而且我….”
他又小声地笑一笑。天啊。
“呵…也坐在你旁边。非常方便，对吧？流水同学。”
语气非常温和, 旁边的人一直散发着一种无害, 如阳光的感觉。
我才不会掉进你的陷阱，你这个人妖。
医生，护士，工厂工作人员，音乐家。
“啊, 说起来…” 过了几秒, 他又再开口说话。拜托，你不说话没有人会说你是哑
的。
“流水同学, 开学这几天, 我们好像连招呼都没有打过呢…”
为什么我好像听到附近不停传出一些哒哒声?
“呵..不知道为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开始感觉烦躁, 我便转头想瞪他一眼。却又见到那讨厌却精致的脸庞正被一个修长的手托着微微弯着，蓝色卷发轻轻地扫过那对明亮的眼睛。
还有那讨厌的笑容。
我立刻转头对着窗口，强逼不让自己伸手揉眼。心跳又开始加速跳着，却不是因为心动。
笨蛋。干嘛转头看他。我深深地呼吸。
他刚才根本在探试。无聊。不需要理会。要冷静。
呼出。
突然，我听到前面传出脚步声。
“流水同学。” 我微微转头看一看。原来是铃木八雪。
这几天她算有礼貌地跟我谈话。我看到她的眼睛迅速地瞄了一瞄旁边那位, 然后如烟的黑色又冒起了。
“明天是各社团的开放日。”铃木八雪随意地啪一声坐上椅子上，然后转身专心跟我说。显然，我们两个都不想理会旁边的人。
“不过因为雨的关系改安排在大礼堂里。山田老师因为担心你不习惯所以吩咐我明天来带领和介绍。”
“我也要去。” 那把温柔兼讨厌的声音从旁边插进来。 “山田老师也一样吩咐了我。”
我这次聪明地把视线锁在铃木的身上。虽然她的眼睛也看着我，不过我留意她眉间微微皱了，身边的黑色有飘往某人妖的倾向。
“没有问题吗?” 她继续说。我连忙点头。
铃铃铃铃铃铃! 宣布上堂的声音响起来了。
“明天还是避免某些大人物比较好。全级都非常留意他们，他们可是非常忙，我可不想阻止其它人目睹明星的机会。” 说完后, 她便转头瞪大眼睛再稍微不耐烦地说。
“柳同学。请停止在你的palm打字然后回你的班房。我们要上课了。”
我也忍不住转头望。一名瞇着眼睛的男子正站在脑子自动忽视的人物旁边, 手里是一个部掌上电脑。
原来之前那些哒哒声是他弄出来的。呃，原来大叔也在。难道他们一直在听那人妖的单方面对话？
那柳同学位举头望了我们几眼，然后向某人点头转身离开。大叔也点了点头，但离开前好像瞪了我一眼才慢慢步回座位。
“好了。大家回位子。现在要上生物堂…请拿出课书然后….”
虽然身体正遵从指示拿出封面贴着人的身体的书, 脑子里却莫名奇妙冒起一丝的害怕。
我是不是….得罪了不应得罪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开学的第一天(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