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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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睛，一张俊美的脸庞跃入眼帘。原来程少庚正斜趴在床边，还在睡。唐小宛感觉手有点发酸，想动一下，却发现手被程少庚握着，暖意从掌心传递过来，唐小宛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连她本人都没有察觉。
“程少庚？”唐小宛不自觉唤了他名字。
“……嗯？”程少庚迷迷糊糊应着。
“还睡呢？天都亮了。”唐小宛笑着说他。
“唔，天亮了？”程少庚睁开朦胧的双眼，果然，天色已经大亮了。
“是呀，你这一觉睡得可够沉的。”
“也许是昨晚折腾得太累……”
“昨晚折腾？你这话可不敢乱说哦。”唐小宛又一副戏谑的口气。
“哎，你、你就不能做个正常人，好好说话吗？”程少庚有些羞涩又有点动怒，她不喜欢唐小宛总用这种方式说话。
“哼，懒得搭理你！对了，如果你再不走，一会师姐送饭过来我们可就都惨了。”唐小宛提醒道。
“啊！”程少庚惊呼一声，“我、我马上过去！”程少庚一个激灵跳起来，就准备往外走，她刚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
“怎么了？”唐小宛不解得看着他。
“我的衣服，你还盖着”程少庚用手指了指唐小宛身上的衣服。
“哦，给你，”唐小宛把衣服递给程少庚，在程少庚接了以后，她又添了声谢谢。
程少庚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程少庚过去，把绳子收好没多久，唐小宛的师姐就过来送饭了。幸好幸好，对面的程少庚在心里庆幸。
一天就这么平淡的过去。
晚上
“喂~~~”
唐小宛开始叫道。
“干嘛？”
“今晚过来吗？”
“不去。”程少庚生硬的拒绝。
“嘁——”唐小宛撇撇嘴，“今天比昨天还要冷啊~~”说着，唐小宛搓了搓手，是真的冷。
“你试着把体内真气聚集起来，然后……”
“你那个方法我学不会！”
“你先试着练练啊”
“那么难，怎么可能学得会！”
“万事开头难，你本来起步就晚，更要勤加练习……”
“不听不听我不听！哼！”唐小宛有些生气，“不过来就不过来，我自己生火取暖！”
“可以吗？最近天气都比较潮湿……”
“不用你管！”
说干就干，唐小宛起身就去找树枝和稻草。结果，找是找到了，可是初冬的峨眉山下了好几场雨雪，天气才刚放晴两天，别说是干树枝了，能找到半干不湿的都不容易。
唐小宛使劲敲着打火石，可就是点不着。不一会儿，她就手酸了。
程少庚在那边看着她辛苦得忙来忙去却还是点不着火，也是有点心疼。习武之人经过长久的锻炼，自然有真气驱寒护体，可是唐小宛只是入门级的功夫，连真气都是混杂繁乱，更别说驱寒了，能顺畅流通全身经络都难。
程少庚有点不忍了，看这天气是越来越冷……她咬咬牙，要是她冻坏了不就是我的错了吗？怕了她了，过去吧。
“喂~~~把绳子接住”程少庚对着唐小宛大喊道。
“干、干嘛？你、你不是不过来吗？”唐小宛被冻得嘴唇发紫，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我怕把你冻坏了。”
“哼！要、要你管！”
“我是不想管来着，可是我也不想看你冻坏。”程少庚顿了顿，“绳子你接住了啊，我要抛了。”说着，就使劲把绳子一端掷了过来。
唐小宛虽然嘴上赌气，不过她也希望程少庚过来，所以很配合的接住了绳索，并且紧紧系在了树干上。
“绑好了吗？”程少庚大声问道。
“好了，你过来吧，小心点。”
经历了昨天，程少庚今天显然走得顺畅了许多，她施展轻功，很快便从绳子那段奔了过来。
“今天怎么这么快？”
“大概是因为你绳子系的紧吧。”程少庚故意揶揄唐小宛昨天耍他绳子系的松。
“哼，那我下次更紧点，你是不是天天都过来？”
“这……”
“好了，快把你的‘小太阳’搓出来给我暖和一下吧，冻死我了。”
“啊？‘小太阳’？？那是真气的……”
“哎呀，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快快拿出来，我真的太冷了。”
“好的好的，我们进屋坐着吧。”
两个人进屋坐在床上，说是床，也不过就是几块石头堆砌起来放了块木板的简易床，铺了薄薄一层床单，不但冷，还硌人。但比起席地而坐还是强了不少。
“喏，你要的‘小太阳’。”说着，程少庚特意把真气往唐小宛那边靠了靠。
“哈，太好了，我最喜欢‘小太阳’！简直是冬天里的取暖神器！”唐小宛开心起来，她伸出手想去接，又有点不敢。
“你说，这个东西回烫伤我吗？”唐小宛有点担忧。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这是我的真气，不会伤害你的。”程少庚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唐小宛特别可爱。
“那我能接过来吗？”
“恩？恐怕不行哦，”程少庚顿了顿，“真气只有本人能控制，就算交到你手上，实际也是我在操作，不然就散了。”
“那你递给我，你同时控制着不行吗？”
“我的功力暂时还做不到，你看，这就是我能控制的极限距离。”说着，程少庚双臂并拢，双手打开对着唐小宛，使劲把‘小太阳’推向她。
“啊，这么短啊？”唐小宛看着程少庚用全身力气推过来的真气，离开她的手才不过半尺有余。
“这个很难的，我用了五年时间才能让真气任意流通全身我想的地方，又花了三年把真气凝结成球状，再练了一年，现在才可以离手半尺……”
“有这么难吗？还是说你笨啊？”唐小宛有点惊讶。
“你说的都对，难，我也比较笨。”
“那其他人呢？你的师兄们呢？”
“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这种修炼真气的方法是师傅私下单独传授给我的，他叮嘱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也不让我去问别人。”
“啊？这样子？那你师傅没有传授给其他人吗？”
“少庚不知。”
“天呢，你师傅该不会是给你开小灶吧？”
“开小灶？少庚不敢。”
“呆子！你师傅给你开小灶，你有啥不敢的。”唐小宛觉得程少庚有时候一根筋的要命。
“师傅怎么做自有他的打算，少庚无需多言。”
“你师傅不让你告诉别人的吗？任何人？”
“是的。”
“那你怎么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可能、可能是觉得你冷吧，只是想给你取暖的。”程少庚有点心虚，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就偏偏告诉了唐小宛。
“是嘛，那这算是你的秘密喽？”
“算是吧。”
“嘿嘿，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哟。”
“恩。”
“恩？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少庚只是想帮你取暖，仅此而已。至于要不要帮少庚保守秘密，由唐姐姐自己决定。”
“哎哎哎，要不要这么一根筋啊，这种人，真是好没意思。”唐小宛觉得有点无趣，她话锋一转“长夜漫漫，要不我们来聊聊天吧？”
“聊什么？”
“聊你吧”
“我？我有什么可聊的？”
“说说呗，我对你的事也不大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也像现在一样呆吗？哈哈”唐小宛说着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
程少庚倒不计较，她认真的想了想，道“从记事起就跟在师傅身边了，然后就是练功读书，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没了。”
“没了？这就没了？天呐，你的人生也太简单了吧。”
“本来就是很普通的事。”
“真无聊。”
“是挺无聊的。”
……
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那我给你讲故事吧”唐小宛先打破了沉默。
“嗯，好啊，洗耳恭听”
“有个女孩，不知道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被上天责罚要轮回九九八十一世，去经历人间的疾苦。但是呢，她每一世从出生起就带着前世的记忆。她清晰得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前世发生的种种。而她轮回的目标也很简单，就是复仇。”
“复仇？”
“对。复仇。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负心汉伤害了她，她立誓要折磨他直到死去。”
“是多大的仇恨啊，要如此折磨？”
“不记得了，总之是深仇大恨。所以她每一世都会努力去找到这个人，然后折磨他，就这样一世一世轮回下去。到最后，她已经快把前面的事情都忘记了，只是惯性的去做。”
“不能停止吗？”
“不能，她已经习惯了，而且，活着确实很没意思。人间的悲欢离合她看了太多，也接触了太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切都是空。”唐小宛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思考，没有开口。
“唐姐姐？”
“恩？”
程少庚打断了唐小宛的思绪。
“你说的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说了是故事，信不信由你。”
“我觉得是真的，”
“哦？”
“是你吗？”
！！！唐小宛吓了一跳，她故作镇静，“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直觉。这个女孩子很可怜，你也很可怜，不自觉的就会把你们联想到一起。”
“这么荒诞的故事你竟然相信呀？”
“有吗？我觉得她很可怜啊，如果有轮回的话。”
“你相信轮回吗？”
“说不好，天机不可泄露。”
“噗，小屁孩还装高深呐”
“我已经十七岁了！”程少庚有些生气，腮帮子鼓鼓的样子让唐小宛觉得可爱。
“是是是，十七岁已经是大人了，可以做羞羞的事情了。”
“唐姐姐你又开这种玩笑！”
“长大了也要学习大人的笑话哦”
“唐姐姐！”
“喔，好大的脾气哟，不说了不说了。”唐小宛赶忙摆摆手，示意自己真的打住了。
“我还想听那个女孩子的故事。”
“今天没了，我困了，想听明天再过来。”
“好。”
“喔，这么干脆，看来故事比我有魅力。”
“是唐姐姐讲的故事好！”
“好好好，睡吧，不早了。”
“嗯，我去旁边的稻草堆上睡。”
“不用了，这里挤得下。”
“不好，礼数还是要讲的，我去旁边睡。”固执的程少庚去稻草堆上躺下了。
唐小宛看着她的身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