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转内勤》独木成森

15、爱有所得

　　季洁就没那么好运了。奇怪的是昨晚抱着沈雪衣还没有一丝杂念，一个人倒是脑子要炸掉了。一个人的房间呼吸声就听得清晰，抗不过困意，季洁很快就睡着了。
　　千里之外的小雪就睡不着了，在宾馆里来回踱步，一个屋同学也被她吵醒，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持续到了九点小雪一跺脚开始收拾包，同学大惊，忙问她要做什么。小雪想了想，“我姨病了，很重，我得赶紧回去。”
　　幸而写生是在景区，开发好，早就有了机场，幸而沈姐姐给了她卡，下午三点的时候小雪就回到了A城。一路狂奔回到家，但是家里居然没有人！没有人？小雪连忙给雪衣打电话。
　　沈雪衣睡得沉，也醒得快，拿过手机，见是小雪的号就接了。
　　“喂？沈姐姐，那个……那个……季姨……那个……”
　　听她吞吞吐吐，沈雪衣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的问，“她怎么了？”
　　小雪听她声音紧张如昔，一切如故，方吐了口气，抹了把汗，赶快道：“没没没什么，就是我昨天走的时候忘了带……很重要的作业，回来拿了，结果季姨不在家，她在你那吗？”
　　沈雪衣皱了皱眉头，“昨天晚上应该在，早上就不在了，我，嗯，喝多了，不记得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去的。她电话不接？”
　　小雪脑中精光闪闪，立马抓住关键字，很快的梳理出前后，立马道：“没事，常有的事嘛，她可能有工作上的事，沈姐姐你一定很头痛哈，打扰了你不好意思哈，你还在睡吧？你继续睡。”
　　以前是常有的事，可是季洁已经转岗了就不太正常了，沈雪衣还是给局里季洁的现任领导档案科的科长打了个电话，科长跟沈雪衣也算熟，告诉她季洁被借去了，不方便透漏。
　　沈雪衣给小雪回了电话具体的也说不清，只是嘱咐，如果季洁不回来就让小雪来她这里。
　　小雪脑子乱乱的也不知道怎么办，道行颇浅的她怕漏马脚不敢把自己往沈雪衣面前送，忙道拿了东西就会去写生。沈雪衣不疑有他挂了电话。小雪跳到沙发狂躁的揪着抱枕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就这么回去她不放心，季姨不可能坦然接受，她最在意的两个人，哪个受伤了都要她的命啊，小雪开始哀嚎。
　　季洁坐在面包车里打着哈欠。不满的看着前面的指挥大刘。
　　大刘扛不住了，转过身，拱手谢罪，“我说季洁，你就饶了我，别这么瞪我了，我也知道瞒着你们喊你们过来不地道，但是这不是为了安全吗？你不知道这个科隆公司，我们经侦盯了快两年了，每回都能让他给溜了，这次证据确凿，只等着他跟上线街头了，怕跟以前一样所以才调你们的呀，收手机也是常事，都是同行多理解多理解。”
　　季洁叹了一口气，饶了他。没睡多久就被吵醒，没想到怎么面对沈雪衣，就没有机会面对，跑到经侦来演窃听风云了。所有人员全天监听，跟踪，还没收了通讯设备不得与外面联系。季洁打起精神，盯着马路对面的楼，盯着盯着就走了神，想起在餐厅打工的时候，沈雪衣不让她去了，还说那件衣服早扔到垃圾桶里了，季洁带着鸭舌帽倔强的看着她，只重复那一句，我说过要还你。沈雪衣来了气，一把扯下她的外套丢在地上使劲踩，最后撩了撩头发，云淡风轻的说，“我也毁了你一件衣服，扯平了。”
　　年轻的沈雪衣是骄傲的，肆意的。现在的沈雪衣同样是骄傲的，却是沉静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季洁常常不懂她在想什么，比如进了大学常常换男朋友，季洁每次去她学校找她身边的男孩都不一样，奇怪的季洁就是记住了他们的样子。每一个。那时候三个人一起吃饭她总会用刚学的犯罪心理学侦查每一个人，就算人品还过的去的没有犯罪迹象的，长的也不怎么样。长得好看的处处显着轻浮，稳重的显得深沉。
　　没有一个人配的上雪衣，没有人配得上雪衣。
　　季洁也曾这么跟杨震说过，杨震深深的不以为然，说的天上有地上无似的，你要真这么看她，就说明你不了解她。
　　当时季洁只给了他一个白眼，季洁怎么可能不了解沈雪衣，她们认识有十年了。
　　原来她真的不了解雪衣，不了解这十年什么时候变了样子，关于跟杨震在一起的事，她不敢不去想，一想眼泪就要掉下来。她没办法不把雪衣酗酒的事跟她和杨震的事联系到一起，就算是她多想了，可是之后沈雪衣的冷淡与疏远决计是与杨震有关的。
　　她总是冷冷的看着自己，“你去找杨震吧。”
　　有一次她当着法医室所有人的面这么说，法医室的人跟着起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什么时候吃喜糖这种话此起彼伏，沈雪衣笑的灿烂，“看，大家都说你们很相配。等着你们赶快结婚呢。”
　　旁边的小美女一直眨巴着眼睛看着陷入回忆的季洁，小姑娘叫孟佳警校刚毕业，因为仰慕季洁的事迹进了六组，谁知道刚进来连季洁的面都没见到就听说季洁早就被调走了，难过不已。这次也是因为没什么背景被调来帮忙的，谁知道居然碰到自己的偶像，刚聚在一起的时候紧张加上人多没说上话，这会偶像就在身边一直反复琢磨着怎么做自我介绍，就看见季洁一会笑一会皱眉，这会更是难过的像是天塌了似的，一脸要哭的表情，忙伸手拽了拽她的胳膊。
　　“季……季姐，你没事吧？”
　　季洁还来不及从情绪里出来，怔怔的看见一双小鹿眼睛里。
　　“什么？”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话音刚落，车里的人纷纷看向季洁。
　　大刘这才注意到，向来干练的季洁有些不太正常，“怎么了？生病了？”
　　季洁这才醒神，咳了两声，揉揉脸，“没事。”
　　各归各位后，小姑娘含羞带怯的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意。
　　“季姐，你是我的偶像。”
　　季洁苦笑，说了句，“别，找别的偶像吧，我昨天才发现自己很失败。”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勇气，最有能力的女警察，你破过的每一个案子我都知道，知道您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小姑娘说的认真，眼睛要冒出水来。大刘他们乐了，忍不住逗她，“呦，怎么个有情有义呀。”
　　季洁受不了了，刚要呵斥，小姑娘认真的回答，“我亲眼见过的，季姐你还记得吗？高书群的案子，她的未婚夫是我表叔，婚礼那天您本来可以直接抓捕高书群，可是您却一直陪她等着新郎出现，一直过了十二点，那天我也在。”
　　大刘他们来了兴趣，忙问详情。
　　高书群是个智商极高的美女，程序员。年轻的时候为了单位分的房子跟管事的领导做了妥协和交易。谁知多年后又碰上了，那个男人拿以前的事要挟，于是开始了不清不楚的关系。直到高书群遇到了自己的爱情，不想继续这段关系了，那个老头不放过她，她黑进了物业的电梯程序，制造了一场意外死亡，还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季洁逐步查证，轻易的锁定了她，美女的逻辑与智商都堪称完美，于是季洁就找上了美女的未婚夫，多疑的男人从大楼里追出来拦住季洁车，想要一句关于自己未婚妻是无辜的保证。于是婚礼上新浪缺席了，只有新娘一个人。
　　季洁想起来，是有那么个小姑娘，宾客全散了她还在，犹犹豫豫的最后跑到她跟高书群的面前，说她表叔不会来了，听家里人说他昨天就出国了。季洁只是劝她回家，最后天黑了小姑娘被找来的家人带回去，教堂只剩下她和高书群。
　　高书群跟她讲起了杀人的过程，以及残留的程序。季洁问她为何不销毁程序。
　　高书群自信的笑，就算有程序也无法指认她，一切程序都是可控的，只有爱情不受人控制。
　　季洁看着她，说你很像一个人。
　　高书群了然的笑，是吗？希望她爱有所得，不要像我这样凄凉收场。
　　想到这季洁的心开始抽搐，不由得问，“你表叔怎么样了？”
　　孟佳顿了一下，“在国外定居了，也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