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转内勤》独木成森

31、日常二三事

　　两个小时的飞机，季洁落座后就脑袋一歪睡着了。
　　小雪看着她疲惫的神态，眨眨眼睛，眼泪就掉下来，轻轻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季洁半睡半醒之间，以为她也睡着了，顺势倚着小雪的脑袋，两个人靠的更近。
　　凌晨两点，雪衣的电话和六组组长董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
　　“沈姐姐，我们被抓了……”
　　“董队，这里是B城海陵区安宁大街派出所，季洁是隶属你们局的吗？”
　　听清了缘由，董建一时提不上气，骂了句，“这是私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坐飞机去打架，还在学校门口，还被人报警抓了。
　　沈雪衣喝口水，再喝一口，再喝一口。那边的小雪也紧张不已，“沈姐姐，你还在听吗？”
　　沈雪衣咬牙，“季洁呢？”
　　贴在话筒另一边的季洁慌忙站的远了一点，连连摆手。
　　“季姨还在审讯室里，你放心，我已经把那混蛋搞定了，他不敢告季姨的！”
　　值勤的警察看过来。
　　“就是例行询问，也要明天才能回去了，季姨想跟你说，豆浆先欠下，等她回去一定给你补。”
　　豆浆！沈雪衣微笑，“你告诉她，就别回来了！”
　　嘟嘟嘟！
　　满屋都听得见的嘟嘟声，女警小姐姐噗就笑了，“打这电话就是为了豆浆啊，而且当着警察的面说搞定了受害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小妹妹。”
　　小雪瞪向角落里站着的脸上挂彩的美男，“你自己摔的是不是？”
　　在问询中搞清楚了小雪和季洁的无手续的监护关系而被圈粉的女警小姐姐，笑弯了腰，凑近季洁，竖起大拇指，“教的不错。”
　　季洁正暗自心痛，又完蛋了，无穷无尽的冰冻期呀……听见这话，眼神像冰刀一样射向角落里的受害人，“就是眼光太差。”
　　男孩不追究了，天亮了，男孩父母派的律师赶了过来，有身份的人首先关心的是平息事端，男孩并不意外，习以为常。双方和解，不做立案。
　　沈雪衣一路开车过来，到派出所，已经是十点了，男孩正走出来，打发律师走了。跟沈雪衣四目相对，走了过来。
　　看脸肿的高度，这下手也太重了。
　　男孩眼睛里亮亮的，有泪光，“你是来接小雪的吗？”
　　沈雪衣点了点头。
　　“帮我转告她，如果能重来……我一定选择相信她……”
　　心性不定的男孩子有什么可责怪的，谁需要对谁负责呢。
　　沈雪衣面无表情的点头，就绕过他走上台阶。
　　走过派出所的院子，进了门，季洁，小雪坐在门边的长椅上打着瞌睡，看见沈雪衣进来，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嗖的站起来，目光闪烁。
　　沈雪衣逆光站着，薄衫衬衣，收身长裤。
　　有点好看哪，害怕之余，季警官忍不住打量。不敢看脸，怕对上眼神。
　　民警们正被雪衣的颜值惊艳着，无人开口说话。
　　不再看始终没回视自己的两个人，沈雪衣转向，笑了起来，“我是季警官的同事，A城市局沈雪衣，请问，季洁能走了吗？”
　　“在这签个字就能走了。”小哥哥努力表现着专业，心中早已奔腾着海啸，我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同事？
　　沈雪衣大步走在前面，季洁跟在后面，小雪更后面。
　　沈雪衣打开车门，咬唇看着两个人磨蹭。
　　求生欲极强的小雪率先举手道，“我晕车，我做飞机回去，你们开回去吧。啊？”
　　季洁闻言瞪她，又不敢说话。
　　沈雪衣无语，“行啦，除了白痴也没犯什么错，这次就放过你们，再敢有下次，这么丢人，你们自己还敢回来吗？嗯？”
　　季警官连忙摇头，“我保证，再不会了！”
　　沈雪衣眯眼笑，“再有下次，某人做不成警察，我该开心才是。”
　　看出沈雪衣真的没有追究的意思，季洁上了年纪，立马就有点泪眼汪汪的，绕过车头，想抱人。沈雪衣拽着车门挡着，不给她抱。
　　“得寸进尺？嗯”
　　季洁对豆浆的事遗憾了一整夜，这是她打人最后悔的事了，没想到天亮，沈雪衣就来到她跟前。如她所想，那么美，那么近，还没有生气。
　　“可是我想抱你。”
　　季警官几乎是，第一次的坦然的甜言蜜语，虽然她只是无意识的表达自己心底浓烈的情绪，可是真的有点反常。
　　沈雪衣也僵住，手劲松了，季洁推开车门，靠近。在旁看戏的小雪不由自主的摒住呼吸。
　　女警小姐姐推开门，老远的喊，“季洁！常来玩啊！”
　　噪杂的鸟叫声重新回到两个人的世界，沈雪衣转身缩进了驾驶座，季洁回头挥手，“到A城玩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嘞！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半路就换了季洁开，小雪在后座横躺，睡的昏天暗地。
　　两个人聊小雪出国的事。一来二去的聊到了两个人的大学，联想到昨天晚上她打的小白脸，那会沈雪衣的男朋友也大致都是这一款，有钱人家的子弟。
　　虽然一直隐约的猜到了原因，季洁想到一件事情。目光望着空荡的柏油路。
　　“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沈金鱼想着三秒之前有什么事。
　　“就……就大学……”季警官眼神飘忽。
　　沈雪衣想起来了，扭头看向一边。
　　沉默良久，“嗯。”
　　嘴边咧开的笑压不住，季洁突然觉得世界好可爱，鸟语花香。
　　沈雪衣见她的反应，也忍不住微笑起来，目光迷离。
　　“如果，那时候，你知道了，会怎么样？”
　　季洁的眼神有一阵的迷茫，又坚定，带着笑意，“你也知道我那时候有点轴，一心要实现理想。我也不清楚会怎样，不过我相信，一定不会看着你伤心。”
　　沈雪衣，你是最重要的人哪，即使在懵懂的年纪，我不懂爱情，性格也不够坚定。可是你要爱情，我也愿意给你，愿意爱你……所以最终我还是会爱你，我相信。
　　沈雪衣听了没有高兴，“你分得清，友情，爱情，和同情？”
　　“你还记得我们去雅鲁藏布江吗？”
　　“记得。”可是有什么关系？
　　“你说危险，让我别去。我说不怕，我不知道雅鲁藏布江是什么，是什么样的危险，就已经因为你，选择不怕了。”
　　最后季洁深情的望过去，沈雪衣却不可自抑的笑起来。
　　季洁紧张起来，“你笑什么。”
　　沈雪衣笑的开心，“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忘了，后来你搜了下那地方，拉着我死活不让我去。”
　　“是真的危险，要不是导游有经验，我们就被沼泽带去西方极乐了。”
　　“可是我当时想，如果就这么一起死了，也很好。”
　　季洁转向，集中了注意力在开车上，走上直行道，才道，“沈雪衣，你就是那些艺术的东西看多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季警官，是你的艺术细胞太少了，这样以后我们可能都没有话聊了。”
　　在意了一个人，普通的对话也会在脑海里鲜活，在大斌在组里转卖小提琴演奏会的时候就在季洁脑子里蹦出来。
　　季洁买下了两张票，下班回家的路上兴奋的献宝。
　　“你不是挺喜欢大提琴吗？这周六，我们去看吧。”
　　沈雪衣用力攥着票，“季警官，你知道，大提琴和小提琴的区别吗？”
　　季警官眨眼，“一个大，一个小？”
　　沈雪衣无语，快步往前走，假装不认识。
　　季警官又开始搜索，挠头，居然还有中提琴。
　　相处是摸索着前进。
　　虽然打架的事没有闹大，季洁还是受了处分，停职回家。
　　刚好，小雪在准备出国的雅思考试。沈雪衣已经半公开化的即将辞职中，积极的准备美国阿肯色州法医鉴定办公室的资格考试，两个人都埋头苦读。季警官在旁边端茶倒水。无聊的很，就瞄上了沈雪衣的超级大飘窗。
　　一日乒乒乓乓的，沈雪衣从书房里走出来，看见季洁坐在一堆木头棍里忙活，疑惑的飘过。飘了三天，一个多层的大木架子就在落地窗前搭起来了。还算漂亮，雪衣跟小雪都点头称赞，小雪问了个雪衣不关心的问题，“季姨，你这是要干什么？”
　　季洁咧开白牙，“种菜呀。”
　　沈雪衣眨了下眼，问，“种什么？”
　　“送你个大菜园子！这样你就不用出门去买那些死贵的绿色蔬菜了。”
　　装满土的盆子真的都摆满了整个架子，有的撒种，有点栽了秧苗。
　　对于有洁癖的沈雪衣来说，这些土，简直就是对她的凌迟。这房子不再是她的房子，这阳台也不是她的阳台了。
　　警局养不起闲人，一周后就喊季洁回去了。季洁满心都是她的苗，嘱咐沈雪衣一定要浇水。
　　沈雪衣疯了，谁给你浇水！谁给你浇水！
　　最后沈雪衣真的穿了隔离服，僵着身子，给土盆浇水。
　　苗真的发出来了。
　　考完雅思的小雪神清气爽，拨着小苗苗，问，“这会不会长虫？”
　　沈雪衣彻底疯了，给了小雪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小雪欢快的一盆一盆往门口搬。季洁站在门口，试图讲理。
　　沈雪衣撂下话，“你，或者它们，只能留下来一个，自己选。”
　　季警官无奈的把十几个菜盆，用大众拉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