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转内勤》独木成森

8、初相遇

　　季洁的志向是帮助人，她不是做队长的人，也不是二把手的料，她只是季洁。杨震说，我们只是国家公务员，不是伸张正义的大侠，做好工作就行了。
　　简洁如季洁也收拾了一堆东西，大大小小的躺在纸盒里，拒绝了要帮忙的同事，一个人抱着纸盒大步的走，没有回头。
　　“011189季洁！报到！”
　　“觉得女人不行，这种话打赢我再说！”
　　“队长！你是在包庇！”
　　“局长的亲戚怎么了？我去问问局长，他这亲戚能不能查！”
　　“杨震，凭什么不让我参加行动？”
　　“宝乐，你不会也喜欢田蕊吧？”
　　走到档案科的门口，季洁终于停下脚步，清了清脑子。
　　七年了，重案六组的路，她走了七年了。第一次是背离的方向，老队长的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的就骂，季洁匆匆的从安静的档案室走出去，一直到楼下院子里，老队长的骂声都没有停，偶尔还夹杂着队长老婆的劝阻。
　　“小季转文职挺好的，年纪也大了，早点退了也好结婚啊。”
　　“这么小结什么婚！”
　　季洁的眼泪早就留下来了，一直无声听着不说话，听到这句，破涕为笑，带着哭腔说，“老队长，你老年痴呆了吧，我不小了。”
　　没有料到会把铁树骂哭了，老队长在那边有些无措，终究是叹了口气。
　　“人各有志。”
　　挂了电话，季洁站在树下，抬头看向三楼。六组在另外一边，看不到，却正看见法医室。雪衣靠窗站着，指间撵着一根未点燃的烟，侧向屋子里跟什么人说着话，季洁甚至看的到她惋惜的神情。
　　大学路上，眼镜店琳琅满目，小雪在街口哼唧，季洁不耐烦了，揪着她后颈的领子把人提了进去。店主五六十岁，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给小雪测完视力让小雪选镜框。小雪一直撅着嘴胡乱扫视着，直到看到一方形镶钻的镜框咧开嘴笑了。店主也笑，拿给她试了，季洁嫌丑，小雪不理她。
　　店主配镜片的时候，小雪感叹沈姐姐视力怎么这么好，好羡慕。
　　季洁哼哼的笑了两声，上高中的时候沈雪衣有了轻度近视，整个人疯了一样，每天做眼保健操，不是绿色的屏蔽掉不看，每天在操场提着眼角要季洁念书念题给她，还振振有词——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近视。季洁不甘的反驳，比尔盖茨乔布斯还带着眼镜呢。沈雪衣斜眼看她，“所以他们不完美。”
　　如此念书念了好久，季洁突然想到，沈雪衣不能近视，她就可以？
　　现在想起来还是愤愤，小雪已经在付钱了，季洁扫了一眼，突然伸手拿住了钱包，小雪吓了一跳，“怎么了？”
　　季洁冷着脸，抽出一张卡，建行的信用金卡。“哪来的？”
　　小雪愣了一下，表情也松了下来，抢过卡，神秘的笑了笑。
　　“我的金主……”
　　季洁眼睛寒了寒。
　　“沈姐姐。”
　　季洁一愣，表情变换，“雪衣？”
　　小雪把卡给了店主，随意的说道：“没错，我俩情投意合，沈姐姐愿意养我后半生，你情我愿的事，季警官，这你管不着吧？”
　　季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小雪，还给雪衣吧。”
　　小雪已经签了名，单子在季洁面前晃了晃，“不。”
　　沈雪衣中学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各自成了家，有自己的生意，沈雪衣的日子虽然过的清冷，却很富余，只是受父母离婚的影响敏感又倔强，浑身带刺一样很难接近。与季洁一个宿舍将近半年也没什么交集，直到舍友的衣服在沈雪衣的裙子染了一块颜色。
　　雪衣报臂站在那，对着宿舍的其他人说，“你赔不起。”
　　热血季洁当即回嘴，“沈雪衣，你过分了，咱们有事说事，衣服多少钱你说就是了，别往人身上带，你骄傲是你的事，别人也不比你轻贱。”
　　雪衣说了个四位数，季洁眼睛都瞪圆了，还是咬着牙说我赔！
　　事情不了了之了，雪衣完全没放在心上，两个人见面了也跟仇人一样。直到半年后的暑假，沈雪衣的母亲带她去西餐厅吃饭，遇见正在做服务员的季洁。两个人互相看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沈雪衣的母亲问，“认识？”
　　沈雪衣点头道：“朋友。”
　　那句朋友轻轻敲着季洁的心，第一次看见沈雪衣的笑，轻轻浅浅的，很美。
　　那天季洁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沈雪衣却在路口等着她，季洁小跑着奔了过去。
　　“你……你怎么没走？”
　　“想问清楚你是不是为了裙子的钱在这打工，如果是，就不必了。”
　　季洁坚定道：“我答应你的，要赔给你。”
　　两个人迅速的成为好朋友，只是钱在两个人中间始终是个尴尬的话题。大学的时候季洁生活就很拮据，刚出来工作的时候几乎入不敷出，每天泡面度日，沈雪衣明里暗里试图接济都被她拒绝了，也吵过架，只是季洁从来不用沈雪衣的钱，两个人一起吃饭都要AA，每次沈雪衣想请她吃大餐，最后只是让季洁花了更多的钱，不得不放弃了，季洁的泾渭线，没有人能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