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转内勤》独木成森

9、距离美乎

　　回家的路上，季洁开着车，却始终心不在焉。小雪终于叹气道：“沈姐姐的心意我不想拒绝，卡我不会还给她，如果季姨不愿意，我以后不花里面的钱就是了，毕竟你才是我的大金主嘛！”
　　季洁突然觉得自己三十岁的人了还要一个小姑娘哄着她让着她，羞惭不已，揉揉额头道：“是我过分了，你怎么处理都可以。”
　　小雪咧嘴笑，“季姨，你真好。对了，沈姐姐很忙吗？怎么不来看我？我都要走了。”
　　“嗯，有案子。”
　　话音刚落，就蹩见小雪在拨电话，连忙问，“打给谁？”
　　“喂？沈姐姐？……这么久了都不来看我？嗯？……好着呢……好好，不许食言哦……”
　　季洁止不住的看她，忍不住的猜测那边的人在说什么。好不容易等小雪挂了电话，忙问，“说什么了？”
　　“啊，沈姐姐让我去她家住两天，我明儿就过去。”
　　沈雪衣挂了电话，恢复沉重神色，忙不是借口，同样的，也不是理由，她已决心，疏远跟季洁的距离。
　　大二沈雪衣就修了双学位，法学跟医学。毕业就考了公务员，做了法医。阴差阳错，却成了最爱的工作，患得患失的感情里唯有工作能让她冷静下来，曾经的义无反顾的为一个人选择方向不会再有。
　　重案六组接了大案子，林华大街的清洁阿姨在垃圾桶里发现被肢解后的尸体，警方封锁现场之后陆续的在周边的垃圾桶，河边发现尸体的其他的部分，大大小小的块在雪衣手里拼出来，死者为男性，DNA测试交给王原，警方搜查失踪人口。而雪衣，负责解剖，查找致命伤。凶手手法残忍，在A城引起很大轰动，局长限时破案。艾小敏给雪衣做助手。
　　一向冷静投入的雪衣频频看腕表，艾小敏纳闷了，“有什么事？”
　　“小雪要去我那。”
　　艾小敏啊了一声，也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要给小雪打个电话吗？”
　　轮到雪衣讶异了，“你有小雪的电话？”
　　艾小敏笑，“小美女在我们警局可是很有人气的，看来今天要加班了，我出去帮你打。”
　　雪衣点头，“谢谢。”
　　艾小敏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小雪说她有你家的钥匙，她直接去你家。”
　　雪衣再次道谢，全心的投入鉴定中。
　　早在刚毕业的时候雪衣的父亲就在市中心给她买了个复式的高档公寓，雪衣的母亲不甘其后在警局附近买了套精装样板房。因为常常加班的缘故，雪衣常住在临近警局的房子里。而季洁贷款买了单位分发的房子，在城市外围。
　　九点钟从外围到市中心没什么车，空旷的马路上回响着季洁那辆老车的噶哒噶哒的声音。
　　小雪不满道：“季姨，你就换辆车嘛，这都多少年了，你这零件都停产了没得修了吧，赶紧换辆新的。你要是没钱就让沈姐姐给你买。”
　　季洁听得眉头一皱，“胡说什么。”
　　“沈姐姐条件这么好，追她的人肯定是知道她背景，以后她的钱肯定是要花给别人的，趁着她嫁人之前能蹭一点是一点，等她有喜欢的人了就看不到我们了，别说车了，就是蹭顿饭估计都不行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姨，现在的社会不是你们那个时代了，快餐时代慢不下来，像季姨的人是再也没有了，但是季姨，你是不是也想想自己在一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了太多的坚持，时间过去了，你的坚持还剩什么？你跟沈姐姐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总在钱上跟沈姐姐算这么清，送你礼物你也要还钱给她，沈姐姐有多久没有送东西给你了？”
　　很久了，久的记不清了。
　　季洁叹了口气，小雪说的明快而流利，其实小心脏一直扑通扑通的，怕季警官跳起来揍她，季警官非但没有发火，反而有悔恨之色。天知道倔驴是怎么低头的，但是结果是好的，不就好了。趁热打铁，“不如你买点什么送给沈姐姐吧。要不做点什么也行，干脆买了礼物去接她下班。就这么定了。我给沈姐姐发微信。”
　　“诶诶诶？你这丫头，什么跟什么就定了。”
　　沈大法医工作的时候是不带手机的，小雪微信是发给艾小敏的，询问两个人什么时候可以下班。艾小敏只当她一个人等的无聊了，当即回了。
　　小雪得了准确情报，扭头说，“沈姐姐十一点可以走，你还有时间想想买什么礼物。”
　　刚好红灯，季洁停下车，瞪她。
　　把小雪送上楼，看见她进门，季洁才往回走。小雪在身后喊着，“礼物礼物礼物礼物礼物礼物！”
　　直到电梯门关上，季洁的淡定才换掉，随意的挠着不长的头发，几乎要跳脚了。礼物礼物礼物礼物礼物……买什么呢……给雪衣买什么呢……雪衣喜欢什么呢……雪衣喜欢什么呢……
　　季洁陷入深深的恍惚，再醒神已经开车在路上了。
　　长长的学生时代不是没有给雪衣买过礼物，笔，本子，偶尔也在街上看见有趣的小玩意也会带给雪衣，那时候雪衣统统很喜欢，这些年雪衣的美丽增长速是时间的N次方，穿着打扮身上的小饰品越来越高雅大方，反观季洁一点变化没有，衣柜里只有黑白两色，样式看起来差不多的衬衫有好几件。这些年雪衣过的很好，成为一个优秀的法医，同样的生活上的步伐也一点没少，美丽在岁月中沉淀绽放。
　　完美的雪衣需要什么呢？
　　季洁咬唇，修长的手指拍打着方向盘。A城大大小小的红绿灯很多，季洁又开的很慢，但是半个小时候终于还是磨蹭着到了警局门口。
　　世华广场与警局隔街相望，三三两两的成群的人，独自的人在季洁眼前走过，好像也好久没有陪雪衣逛街了。季洁最不耐烦逛街这事，是以沈雪衣威逼利诱跟她签了不平等条约，每次在成绩排名上见高低，输了就无条件陪逛街，工作后虽然忙，但是还是常常被雪衣逮到拎到商场，偶尔季洁的衣柜里也会出现几件符合雪衣审美的衣服，只是那也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