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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序
      为什么沐森林要留给一间他明知道文宇兰不会住的房间?
      这大概也和文宇兰的橱柜法则有关。
      沐森林听文宇兰解释过她的橱柜为什么会只放三分之一的地方——
      这导致了她本就很少的衣服在新旧更换择除的时候就,空间饱和度就更加停滞不前。
      文宇兰称那是给她未来丈夫和孩子放衣服的地方。
      沐森林不禁就皱眉了。
      “可你不是要一辈子独身吗?而且就算有了,那也不必用这么小的衣柜,可以再换呀!”。
      不知为什么,沐森林话一出口,就觉得他好像把文宇兰自称是独身主义者这件事太印在脑海里了,而且好像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他的情感发展——
      所以他才好像一直都不敢冒出想法打算和文宇兰结婚似的,因为他知道以她的倔强来说,他是不可能达成心愿的。
      而幸,文宇兰就说,“可我不能因为我没有,自己也不想要,就否定了他们……”
      所以,这也许可以称之为他想在自己的独处空间里留给文宇兰一个位置原因,或不是原因。

      文宇兰再次要求出院是两天以后的事情。
      她坐在病床上看着一大笔缴费单有些心疼那流水一般的钱用去检查了,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而已。
      即使她根本毫不在意那检验单上密密麻麻病名,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大碍,所以也就没管的文宇兰也不好说什么就是了。
      而她不想让局里知道她的情况——怕把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毒品犯罪调查组给弄没了,所以文宇兰也就不能申请保险。

      文宇兰向来是没钱的。
      以前文疏衍的蓝氏家族一把手的身份被揭发,文疏衍当市长时候的家产都被充公,而钟淳希又是个为了爱情脱离家族的人,除了那座涂洛海边的房子什么也没给她留下……
      更别提文宇兰被张家莫家到处追打排挤,一个未成年又刚目睹了舅舅和母亲在自己面前死去模样的人,文宇兰没有邪恶已经算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善意了。
      那段没有钱的日子,文宇兰也还是堪堪地守住了自己的心,没有因为毫无谋生能力而堕落,只不过这也养成了她很小气的缘故。
      她虽然没有到那种只认钱,而不顾内心想法的地步。
      但那种没有安全保障的生活的确让她对钱看的很重。
      这也是她为什么倡导极简的缘故,因为她不敢,她的胃只吃的下这世界万千片番茄中的三片,那她就只会取三片。
      她也不敢有其他对吃穿住行有其他的兴趣爱好——
      因为在之前的日子里,她只能在不断地逃跑中精炼下对自己最有用的东西。
      好在过了这么多年,她已是小有名气的警官了,不怕张家莫家因为自己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和因为文疏衍的原因而被报复,也算安定了下来,身旁的东西才多了一些。
      但她的存款也并不是很多的,毕竟她也才当四年警察,所以在医院待了两天,她就非要出院了,即使蓝恡钺作为主治医师阻止也没用。
      然后还因为她只愿意缴费,而拒绝在病例报告单上签字——这就意味着她不想别人知道她的病情,医院有保密患者病情的缘故,所以医院并不能向所在单位寄出报告单,并要求文宇兰住院。

      文宇兰出院的时间不巧,她的毒品犯罪调查组才搬去十三楼,她这个新组长也还未来个新宣言什么的,就已经晾了他们一组人挺多天了。
      而正好之前警员培训中心选走的或者未被选走的警员又要开始一年一次的年考,前十名优胜者仍能有机会在k城中心谋得好的分配。
      而如果前十名中有人是已经被选走的警员,那名额也没什么意义,所以对未被选走的警员来说蛮重要的一种考试。
      文宇兰请了两天病假后上局长办公室销假,本想回去13层整顿好自己的组员,再解决钟木恋的案子的。
      却没想到刚上去就被孔繁西拉去代班监考考试,还是为期五天的那种!
      堪堪问了下原因,文宇兰这才知道,原来孔繁西打算和迟秋人出去他们“相亲相爱”的十周年纪念旅游。
      就是因为这监考考试对于日理万机的局长来说不算太大的事,他又很相信文宇兰的公正,所以就想趁着这个机会出去。
      毕竟文宇兰是唯一知道他们关系而又对他们很尊敬的人。
      文宇兰只是没想到自己知道他们关系还仿佛是落了下乘的感觉。
      照理来说,不是自己知道了他们的亲密关系,而后他们慑于怕自己说出去,反而应该讨好自己才对吗?

      文宇兰站在监考场地时蓦然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太弱了,竟然还有那么一瞬间挫败,所以一下子面色不虞极了。
      总觉得被孔繁西吃的死死的,心里盘算着哪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才是。
      文宇兰自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一下子就发现了几个学生偷偷地老是偷看自己。
      文宇兰直觉他们是要作弊,却都装作不知,想要待会如果有谁作弊被她抓到,就要认真杀杀他们这群不知所谓的人的威风。
      期间,她也兴之所至走到叶玉贤和伊洛他们身旁看了一眼。
      只是他们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害得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他们以为自己是他们的组长——也就是自己,会给他们答案似的。
      而到了考试的后半程,一个大考场两百号人都看她,而其他监考老师也并未阻止的时候,文宇兰终于不耐烦了。
      不过考场不容喧哗,所以她走到一个最近的一个人,直接问他,“你看我干什么”。
      那个考生结结巴巴地指着试卷,似乎被气势汹汹的文宇兰吓坏了,半天说不出话。
      文宇兰自己凑上去看才发现最后一个考题竟然是\"你觉得k城中心警局毒品犯罪调查组的组长——文宇兰是什么样的人?\"。
      文宇兰看完后一阵气急,眼睛又扫了一遍试卷,这才蓦地发现出题者是个叫蓝域利的家伙出的题目。

      文宇兰记性不差,除非她故意装作不知道,不然就算她再不想记住,只要有听过一般不会不记得。
      更何况文宇兰很是记得,三天前那个在沐森林家第一个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男生。后来文宇兰在医院里看到后知道的——原来蓝域利是蓝恡钺这个像医生又像研究者的人的弟弟。
      一般来说,不可能那么巧遇到同名同姓的人,所以文宇兰还是心里认定了这题目就是蓝恡钺的弟弟出的。
      于是,小气的文宇兰心中,对他们这对大小都给自己“麻烦”、惹自己不开心的兄弟更是有意见了。
      只是还没最终确定那人是不是蓝恡钺的弟弟,又或者有什么心思以外,所以她还只是把疑惑在心里埋着而已。

      然不可否认,蓝域利就是迫切地想了解有关文宇兰的事情,所以才会成为负责组织这次警局考试的外聘员。
      蓝域利的确没辜负他神童的名声,考卷出的难中有易,最后一题还扣紧“时事”,抓住了当下文宇兰的毒品犯罪组话题,用不轻不重的擦边球,引导了话题指向文宇兰一人。
      不然要是其中某些人暗指的文宇兰是受他们指示,想挑战蓝氏家族余威的指控,警局方面的他们是承受不了的。
      只是,很多人心想这出题人怎么这么拿文宇兰调侃,倒是不知道文宇兰会怎么对待了。
      不过很多人也猜到,文宇兰无非能做的就是两件事。
      一个是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做,就算碰到了介绍了知道了后,也只当做陌生人;二来就是她会无意中碰到的时候,笑问一句蓝域利出题的原因,端看蓝域利怎么回答,文宇兰才会有个什么态度。
      不过这还是看文宇兰那时的心情的,有时她心情好就不追究,反而会探讨其他的原因。而要是心情不好,那么蓝域利这人就会被她列入黑名单了。
      毕竟文宇兰并不是作古有名之人,又是军校考试,正常情况下,蓝域利不该出这种题目,而如果非要限定是对文宇兰的看法的话,那么也应该问下她的意见再出的才对。
      此话不提。

      收上来的其他答案,蓝域利让人先改了,只剩下最后那题,是蓝域利自己看了。
      彼时,蓝域利在家,穿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手里就是拿着第一批到他家的试卷。
      他堪堪走到厨房接水,准备好了周身的一切事务,然后倒在地毯上举着看那试卷。
      “我不太了解这个人,但唯一一次和她相处是在去外地开考察会时,大雪把我们返程的大巴盖住了,文宇兰当时说她去负责挖车,让所有人准备好”
      “然而过了一个小时,我们收到短信:很抱歉,由于我们挖错了车,所以返程的时间只好延期,请谅解……”,蓝域利还没看到最后就哈哈大笑。
      “我觉得文宇兰虽然是个内敛隐忍的人,但本性天真豁达;虽然脾气不好,但做事认真,也不喜欢插科打诨,是个值得让人信赖的人”。
      这是常年跟在文宇兰身边的张译兰写的。

      而曾经负责文宇兰助理的一个女警写道。
      “我作为文宇兰为期一年的警卫过,整整一年,她就和我说过七次话,唯一一次长的就是她说她不会照顾人心,所以我得自己顾好自己,因为最后如果我背叛她,却指责她不曾关心过我,那么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还有就是——和有事请跟我说,你得多去跑步,希望你工作愉快!”
      “至于其他时候,文宇兰在听到我说话点头摇头,早上来的时候点头,晚上走的时候点头,跟她报告的时候点头,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摇头,问她要不要帮她整理东西摇头,问她要不要帮她打扫摇头……”
      蓝域利一瞬间都想不出那种画面,但又觉得好笑,捂着肚子抽抽。

      孔孜雅则写道,“我舅舅非要让我住进警局,向前辈们好好学习,然后我就被分配到后山去了,本来我一个女生就怕,文组长就主动提出和我换了住处,又经常住办公室,我说和她一起住也不要;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其实她既怕孤独又怕离人太近,无论和谁站一起总是隔开几步的距离,就算在睡觉,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
      “而等到新宿舍大楼建好了以后,她却没有离开,我叫她换回来,她却说她种的菜还没长大,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怕麻烦而已——她就是这样一个,孤独又自傲的人”。

      像其他不认识文宇兰的人都会从文宇兰为人熟知的家庭背景入手分析性格。
      “在我看来文宇兰是个禁欲文人型和尚武型,有文化内涵、具备的优秀品格;情谊十分看重,忠义而正直,但同时行事有些太过冲动;虽然不动声色,沉郁隐忍,拥有强大的自控力,低调内敛,对事业的忠诚,不惧的付出和保护,仿佛是她人生的唯一寄托”。
      看上去像是某种概括性文章抄袭过来的解释,或是其他的那种。
      “她的极其简单的物品,和眼光,反而让她有一种别样于当世的感觉,很是时尚……”。
      “根据现有的消息我们可以知道文宇兰自从她母亲去世后直到出任警察前的一段时间是不知所踪的,没有钱,又被追杀,才会有这样扭曲的性格和心理吧!她的手虽长,但一看就是干过很多粗活的那种……”。
      蓝域利一指轻轻覆在纸上,这是前面几张少有的批评的话——原本他还以为她会恶评如潮呢!
      不过仔细想想也的确是如此,不由地心里倒泛起一股心酸,和对她的怜惜之心,倒是沉默了下来,对后面的试卷也失去了兴趣——
      文宇兰这样的人,哪里能透过别人的眼光来看待呢?
      虽然一个人的确是活在别人眼中的,但蓝域利此时却觉得还是自己去认识,触碰的好。
      因为人,是世界上最最具多重本能却又善变的动物,在社会“调教下”,人会被养成各种本能。
      比如说文宇兰因为缺钱过而对钱非常关注,但有的时候她的金钱观是非常弹性,甚至很没底线的——有时她很铁公鸡,又是她却又很大方,会把自己的早餐就留给别人吃,而自己饿肚子的那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因为人会思考,人有感情,所以才会有变化,所以他才不能如此地,想从别人那里去看她是什么样的。
      所以,蓝域利倒是没再看试卷,让别人改去了。
      不过也因为他看过前几篇的试卷,陡然觉得文宇兰是和他也很熟悉的人,加上她那次又并不嫌弃自己——
      因为蓝域利又总觉得她那次在□□时,可能也是知道了自己是个有艾滋病的人,就算不知道,自己当时那么狼狈,她却仍是没有避之唯恐不及,而是把自己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是以就总有些亲近感。
      自此,遇见文宇兰的蓝域利就不由地想起这些事情,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对文宇兰却不,因为他觉得他们很熟了嘛!

      然而这些事情文宇兰都并不在意,现在她比较在意的是她因为太过劳累,结果空闲下来了,却还是没给自己组员来个进组宣言的事……
      其实不太注重那些繁文缛节的,也还是没太在意的——
      事实上当她过过那一阵处处想着别人想法、想类似讨好所有人也让自己好过的日子后,心力交瘁的她,早就就学会不再考虑多余的一些想法了。
      自然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过去了也就任它过去了的。
      而这些天,在文宇兰的拖延“战术”下,他们组看上去是对钟木恋□□案非常重视的,毕竟还有舆论,和陆曼清白的压力所在。
      文宇兰了解到手下报告的消息,已经在脑海中一丝一缕地拼凑起一些细末枝节,对案子有了一些初步的概念。

      倒是文宇兰几天前让张译兰去查钟木恋的社会关系,意外地发现很久之前,她竟然曾经和蓝域利是男女朋友,只不过不久前分手了而已。
      文宇兰猛然记起第一次在□□见蓝域利时的艾滋印记,这下倒是非常肯定了蓝域利身患艾滋病事实,因为想起钟木恋在□□处处碰壁的举动,却是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钟木恋也染上了?

      本着负责任的原则,文宇兰传讯了蓝域利询问。
      蓝域利可能没想不到文宇兰观察力这么敏锐,只看见一点点幽光就猜到他患有艾滋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本来挺饱满的情绪低落了下来,问话也总不配合。
      而文宇兰的审讯问话,惯来是不哄人和用其他方法的,蓝域利不让她知道,而文宇兰也不会去求他,就算用其他方法,也会知道那些事情的,所以挥了挥手就让他走了。
      只不过对他患上艾滋病,在他有限地看得到的日子里,对他蓦然有些怜悯罢了。
      只不过这怜悯也没有那么大的效用——因为文宇兰并不是个容易因为缺陷就柔软的人,更何况在这种她有自己心事挤压的情况下,她还能保持对蓝域利的平静,也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而最让文宇兰忧心的是,如果钟木恋也在和蓝域利在一起的时候染上了艾滋病,那么她到处找人过夜的话,那受害范围就已经足够大的了——
      因为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而且把钟木恋最近老是去城区那边的举动,当做报复社会的理由也可以成立。
      只是钟木恋拒绝接受检查,所以不知道是也不是。
      只是如果是的话,消息一出,那么钟木恋就真的是毁了。

      之前文宇兰去过□□,是因为李佛松的事。
      而这整件事又都有蓝氏兄弟的影子,文宇兰的直觉,也许这所有的事情都和蓝氏家族有关。
      而蓝氏兄弟也姓蓝,虽说在这个大多以姓氏为代表的地方,重姓的人很多,却是没有关系的。
      而且蓝氏家族的一把手也是她曾经的父亲文疏衍——虽然文宇兰现在是不可能承认她有父亲的,而且那个人也不需要就是了。
      说到这,文宇兰本就一直奇怪,为什么著名的蓝氏贩毒家族不是却不是用文氏家族呢?
      毕竟按照组织头目的姓命名是k城传统,这样来说,有些奇怪。
      可当初也没人提出任何有意义的解释,所以这么些细微的小事,也就被忽略了选择。
      基于以上只是文宇兰的猜测,所以文宇兰只是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埋在心底,并没有过多言语过,唯恐出了什么岔子。
      抛开那些,文宇兰还有一个猜测,就是觉得以钟木恋的性子,肯定做了什么,令人不由地想报复,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蓝域利背后的人——也就是他哥哥,所做的一切。
      毕竟按照她看人的眼光,蓝恡钺在她眼中,并不同别人所说的那样宽容有礼,所以很有可能做出这样报复的事,而且最重要的,他还是个医生!

      文氏医院基本上垄断了卫生部发布的政策执行,就像是艾滋病人点荧光珠这种事情,也是他们去做的。
      所以如果说蓝恡钺想要做什么的话,还真是有这种条件。
      不排除蓝恡钺为蓝域利报仇的可能性,只是一切都未有证据或者迹象,到现在为止,还只能单纯算文宇兰的猜测……虽然文宇兰的猜测一向很准,但正因为她如此谨慎,所以文宇兰并没有贸然下了定论,告诉给任何一个人过——
      说她是为了自己名声也好,还是怕因此给蓝恡钺不去别的组参与调查、反而来她的组受她气找借口的缘故,文宇兰都不能随意了。

      不过说到底,文宇兰也还是个心软的人的。
      她虽然有些心塞于蓝域利的时日无多,可到底这世界上有艾滋病的人多了去了,没有谁比谁过得好的。
      文宇兰本来不打算对他软和,也觉得没有必要,只是临了到头,却还是对他很是柔和。
      文宇兰传讯蓝域利来也只有她一个人在场,还没录像,也没有做笔录,只是图个自己知道的意思——
      文宇兰从来都不喜欢身有长物,就像她喜欢极简主义的那样,她从来都不写日记或者随笔之类可以留下思想印迹的东西。
      虽然导致了她很多柔软的思绪随风而逝,但她却很满意这种所有事情,都在她一人脑中拓展延伸的样子。
      就好像她的的脑袋是这个世界上最发达的水系,激荡着将无数的碎片人物连接在一起,然后造成这个世界也是别人认为的那个世界一样。
      她向来是很尽力保证客观和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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