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衍生——殤》晴天紫樱

28、阿楚，你愿意吗？

　　燕询卧房里的陈设跟楚乔的房间里大致无异，不过是多一把开锋过的剑和一件带血的铠甲。
　　“燕洵，这铠甲……”
　　“这是我父亲去世时穿的。九幽台后，我让乌先生帮我想办法将它拿回来了。”燕洵淡淡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燕洵……”
　　“阿楚，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燕洵苦笑了一下，对楚乔说，“阿楚，你想喝茶吗？我倒杯茶给你喝吧。”
　　“好。”虽说燕洵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楚乔还是觉得他对当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从未放下。
　　“阿楚，你的茶。”
　　“谢谢。”楚乔接过了燕洵递过来的茶，小口的抿着。茶很香，只可惜此刻的楚乔并没有细细品味的心情。
　　“燕洵。”
　　“阿楚。”
　　几乎是同一时刻，燕洵和楚乔一起互相喊起对方的名字，然后又共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那个……”过了好一会儿，燕洵还是先来了口，“阿楚，你刚想问我什么？问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你的书房刚刚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就不能呆了？”
　　“喔，今天下人新送来了些舒和香，我点了半块，里面是有麝香成分的。”
　　“麝香？”楚乔对香料不甚了解，皱着眉问道，“麋香怎么了？是有毒吗？”
　　“没毒。只不过麝香对女子不好，尤其是那个方面。”
　　“那个方面？”听着燕洵的话，楚乔忽然想起当年在莺歌小院仲羽教她药理时好似隐约提过，麝香若是女子闻多了是不能受孕的，那燕洵说的那个方面岂不是……
　　想到这，楚乔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嗯，对了，那个……燕洵啊，你刚……你刚刚想问我什么来着，你……你现在可以问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今晚月色这么好，而阿楚你又恰好醒了，我……我们又恰好来到这里了。那你……我……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蛤？”楚乔一听就明白燕洵的意思，只是她没想到燕洵居然这样会说出口，“燕洵你……”
　　“阿楚，你愿意吗？”燕洵看着楚乔，眼底仿佛有着某种殷切的渴望。
　　“我……”
　　‘哪有人这样问的啊，笨蛋燕洵，这种事，叫她怎么回答嘛。’楚乔在心里暗骂着，脸却又很不争气的红了几分，都快红到耳根了。
　　“阿楚……”见楚乔没有回应，燕洵又喊了几声，“阿楚……阿楚……”
　　“又怎么啦？”楚乔貌似有些不耐烦的，但其实只要细看，便可发现她不过是在害羞。
　　“阿楚，你不愿意吗？”
　　“我……”看着燕洵期盼的眼，楚乔有些迷茫。她在心里也问了自己同样的一个问题，她真的不愿意吗？其实不然。她和燕询朝夕相对多年，并非一直谨慎守礼如卫道士，假若今日燕洵是想强行要她，她也不一定会真的反抗。只是，要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向燕洵表达自己心底的爱意，她又好像做不到。“我……我不知道。”
　　平日里的伶利骤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楚乔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嘴笨。原来她和燕洵都一样，在爱情面前，都不过是笨拙无措的小孩罢了。
　　“阿楚。”燕询突然用手从后面环住她，交叉在她的小腹前，他的唇贴着她的耳，轻轻的说着：“没关系的，阿楚，我会等你，等到你对我说愿意的那天。”
　　听着燕洵的耳语，楚乔的眼前好似多了层水雾。他是懂她的，即便她什么都没说。将心比心，那她是不是也该多理解他一些呢？
　　“燕洵……”
　　“嗯？”
　　“秀丽军，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听到楚乔的话，原本静静拥着她的燕洵身体突然一僵，他知道楚乔终究会问起，只是没想过竟会是在这样的时刻。“阿楚，你就非要在这种时候这样煞风景吗？”燕洵轻叹了一声，真是不解风情。
　　“燕洵，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你……真的能容得下秀丽军吗？”
　　更漏的细沙缓缓流下，一丝一丝，不绝如缕。燕洵慢慢松开了拥着楚乔的手，他看着楚乔的脸，眼底多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清冷，“若是我说我容不下，阿楚，你会怎样？”
　　“我会请你送他们去镇守秀丽山。”
　　“秀丽山？”听到楚乔的话，燕洵满心讶异。他曾想过自己和她讨论这件事时她的表情，他以为她会跟他吵，会跟他闹，甚至有可能会像红川一战那样以死相逼逼他收下秀丽军，却从未想过她竟会主动请他让秀丽军离开。“阿楚，那可是秀丽军，就这样放到秀丽山去，你舍得么？”
　　“谈不上舍得舍不得得。秀丽军本来就是燕北的子弟兵，让他们去燕北后方带领百姓重建家园发展农耕畜牧，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燕洵，他们是你的军队，为你排忧解难是他们的职责，没什么不好的。”
　　“我的军队？”燕洵皱着眉，沉着声说，“阿楚，你真的觉得他们效忠的人是我吗？”
　　“当然，燕洵，你是燕北唯一的王，他们不效忠你，还能效忠谁啊！”楚乔笑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那你呢？阿楚，你也是我的吗？’燕洵虽然很想这样问，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看着眼前的楚乔，燕洵的心底忽然升起一丝惧怕，他害怕，害怕她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阿楚……”燕洵紧紧抱着楚乔，嘴唇摩挲着她的脖颈，轻声呢喃着，“阿楚，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