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风精灵》瑾瑾

12、3.风之回忆 IV

　　当尤里西斯说完这一切，屋内一片寂静，柯帝们的脸上满是痛苦，仿佛那惨烈的一幕就发生在昨天。汀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房间里只有时钟的嗒嗒声。
　　过了好一会儿，汀娜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帮迈肯罗做事呢？”
　　“因为他允诺帮我们找到罪魁祸首。”
　　“什么？”
　　“在离开圣地时，我们得到一位巫师的帮助，他告诉我，族人们那么做，也许是受到了煽动。如果真是那样，那么煽动者必定是造成这一切的真正凶手！”
　　“但你并不能肯定，况且已经过了这么久……”
　　“是啊……可是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充满危险。人们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生活在高耸入云的钢铁房屋中……只有迈肯罗能够跟我们交流。他告诉我们他是个巫师，并向我们展示了他的巫术——会自己移动的盒子、会说话的门、不需要阳光也能像白天一样明亮的屋子……于是我们信服了，并在那里定居下来。他肯定地告诉我，他能够找到那个陷害我族的凶手，我便轻易地相信了。谁知道，他完全是在利用我。”
　　“那你每天晚上出去做什么？”
　　“他要我用‘瞬间移动’到公司分散在各个州的工厂里取回一些打包好的东西……”
　　“哪个工厂？什么东西？”汀娜警觉起来。
　　“不知道。”看到汀娜怀疑的眼神，尤里西斯解释道：“我们的瞬间移动依靠的是风之气息，简单说来，就是只能到达去过的地方，我们会在那里留下我们的气息，下一次只需要搜寻那股气息就能瞬间到达。”
　　“是吗……”她仍然将信将疑，“那么你总应该在第一次去的时候认出地点吧？”
　　尤里西斯对于这点显然也感到疑惑：“这也是我将他当作一个巫师的原因，我没有去过那些工厂，但是却能够感受到那里存在着的气息……只有巫师能够做得到，他们能够使用咒术之风，将我们的气息固定在某处。”
　　听到这番话，汀娜又重新紧张起来：“那么，你去那里都做些什么？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不解地看着汀娜大敌当前般的神态，尤里西斯回答：“取东西啊，它们通常都被放在指定的地方，用箱子装好，我只需要将它们带回公司就可以了。有时候一个晚上要跑很多趟。”
　　“没有……别的了？？”
　　“……没有。”他肯定地回答。
　　看着大惑不解的汀娜，尤里西斯追问：“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汀娜想了想，便把傍晚听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显然，大家都被汀娜的叙述惊呆了。半晌，尤里西斯才沉沉地说：“那个人描述的，确实是我们的神力发动后所产生的现象……你说的那个地方我去过，就在那场破坏之后。因此我没能取回所有的箱子，在废墟中我只找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箱子，剩下的大概都被取走了……”说完，他把严厉的目光转向在场的另外两个柯帝。
　　承接了他的目光，莫里斯长老缓缓地摇了摇头，而托尼则坚决地否定道：“不可能的，比起我们，他们更为惧怕这个世界。”
　　尤里西斯了然地点点头，重新把目光转向汀娜，平静中透着威严，无声地回答汀娜的疑问——不是我们。
　　汀娜直视着他的眼睛，竟不觉得丝毫胆怯，只觉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那么到底是谁呢？难道说城市帮中确实有狐人？”
　　“不可能。”他肯定地说，“我的族人只剩下他们了，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人。……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汀娜笑了，心情变得莫明的轻松起来。
　　回头看看窗子，天已经蒙蒙亮了，不知不觉，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你们变身的时间又要到了吧，那我也该走了。你的伤……不要紧了吗？”
　　尤里西斯笑了笑，解开绑在肩上的绷带——伤口已经痊愈了。
　　“那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如同醒来时一样，他在睡着前最后看到的是她温柔的笑脸。

　　“嘀嘀嘀——”汽车的喇叭声使汀娜又回到了现实。天，交通有堵塞了。汀娜最讨厌的就是纽约的交通了。
　　“不知道丹尼现在在做什么。”她无聊地想着，修长的手指不耐地敲打着方向盘。
　　只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丹尼就在她手边几步之遥的圣约翰教堂中，进行着一场诡异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