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如魙身姿 ...
-
〈看起来没有被察觉到，热烈庆祝你大脑封闭术学有所成。〉
“不是大脑封闭术，是无心大法。”芙兰达将衣袖挽到手肘处，“我只要满脑子想着FGO把自己当成小傻子就不会暴露了，在她面前抱有侥幸‘不会被看穿’那可是做梦啊。”
虽然大多数国家的成人礼界定都不同，但八神内部则统一了标准——十七岁。
而这一天正是芙兰达满十七周岁后的第七个月，从家族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是个成熟的社会人了。连零花钱都停了半年，最近可一直都是在自给自足。
“才隔半年不见，竟然变成那种样子。”心里盘算着那个被涂成一片的面板，芙兰达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擦了擦，“而且，她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难道是召唤时，凭依的姿势不对吗……
她将长发扎起来束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看上去颇有几分迦勒底魔术礼装-王室品牌的风采，只不过配色和游戏里的立绘不太一样。
“业魔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她的真名哇——要是知道的话就不用这么烦了，唉。有查到什么吗？”
〈连外表都不是自己的，几乎没办法排除，还是老姐你要我从性别开始从已经判明的英灵资料库里筛选？但是性别这个依据不靠谱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泛人类史里的英灵在被召唤时很容易失去他的‘——’……〉
“我直觉上感觉她是女孩子。”只见芙兰达一脸严肃的捂着胸口，“因为那么好看，又是强运从者……如果是男性的话，我这颗心一定早就噗通噗通乱跳着飞奔过去想要和从者发生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你还记得你是有家室的人吗？别因为作者不更新就假装不存在啊——话说为什么要用性向来判断，你上一章的演出明明姬里姬气！〉
“我现在只知道她是第二位‘凤凰’，除此之外几乎一抹黑。”芙兰达无视了他的吐槽，“线索也只能是那个了——那个时候，她对我说，一定要阻止勇者用圣杯实现自己的愿望。”
〈所谓的‘勇者’……就是指持有圣杯的另一个从者吗？〉单凭这句模凌两可的话，彼得潘筛选不出什么有效信息，但他还是操作电脑排除了一些不符合条件的。
“不一定，说不定是得到圣杯的人类。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肯定会用圣杯召唤别的从者吧……哪有没从者的特异点？”芙兰达摸了摸下颌，若有所思，“啊对了，她还说过……只有勇者才可以杀死魔王。但如果敌人是勇者的话，那个魔王又是什么意思——”
〈姐，等等。〉彼得潘喊停道，〈说到勇者的话……资料库有一个故事哦，关于勇者斗恶龙、不，恶魔的。〉
那是像诗曲一般谱写的故事，经历多年传唱吟诵，有些字词已经找不全了。
〈大致意思就是……勇者必须用双脚长途跋涉，亲自前往神殿去到魔王的玉座前见他。只有勇者才能取下魔王的首级，但是他却在路上迷失了方向，永远都找不到魔王。无人可以杀死的魔王除了毁灭世界之外，只能日复一日不停的等待，等待将自己终结的人前来见他。〉把含义翻译出来后，彼得潘快速将故事梗概讲给他的搭档听。
芙兰达提问的角度却刁钻：“这故事是谁上传的，什么时候，哪个年代？”
〈……上传的来源是博物图书馆？〉彼得潘不明所以，〈历史……大概距离我现在的时代有六百多年的样子，那个时候‘勇者选召’还没有被废除，类似的诗歌有很多吟游诗人在写。〉
“Alter亲说过了，只有勇者才可以杀死魔王。”芙兰达道，“她不会随随便便这样说，一定就是指这个故事。魔王会毁灭世界，所以……我们的敌人不是勇者，是魔王才对。但是她却要我阻止勇者用圣杯许愿……”
她沉默了片刻，“不论如何，我们得去找找那位勇者。注意搜寻一下从者的反应吧，总觉得这件事后续会有让人很不舒服的发展。”
〈老姐你个幸运E，本来就不好的事情会因为有你掺合变得更加不好。〉
“？？？别以为隔着全息投影我就打不着你！还是不是一家人？”
<<<
一别御主之后，我依然还是一个随便走随便浪。没有丘比也没有达楠碍事，日子就过的挺愉快的。
没想到居然会遭遇追杀。
我，追杀！可笑不可笑？竟然有人追杀我！
不可笑，一点都不可笑。
我又不能还手……这群家伙被神明爱着还得意起来了，我觉得有点儿委屈。凭什么我就要立下誓约才能——真是！
按照芙兰达的解说，身为凤凰意志的我身具某种概念，而那个概念则是人类苦苦追寻、却遍寻不着，但又挣扎着伸出手，一生都想得到的东西。
因为是难以弄到手的东西，所以才追着不放，因为始终追不到，所以才渴望能够触碰。
与其说‘找不着’，倒不如说，只是很难很难很难很难找——还没到完全无法寻找的程度，可这个几率已经非常小了。按照她那边世界通过计算后得出的结论，任何一人在做任一件事情时，能够见到我的概率都低于千兆分之七。
这个数字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和见不到也几乎没甚差别的。但那是在心怀‘想要见到我’这样意志的前提之下，正是完全的无心之举，反而会有偶然间与我相遇的可能性。
这次就是……在履行职责，追查的别的什么人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我，偶然认出我的身份，偶然……操，追上来了！人类好烦啊！！
“你、你就是莎尔露特公主？骗人——”
明明刚才还在狼狈逃窜，这会儿却精神起来，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盯着我，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暴露。
瞥了眼那个连累了别人自己却一脸清爽的小丫头，我皱了下眉。准确来说只有她被追杀，我的话，大概是要活捉吧。因为跟在后面的那些人，是库夏帝国的斥候嘛。
“‘你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麻烦就这样去转告你们大帝好吗？”我对眼前被打断手脚无力再起身的那名斥候说道，“别仗着人家不会动手就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啊。”
哇，动手打了这么一个，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我就隐约有种要被反噬的感觉，偏偏那个小女孩还不趁其他人没发现这里赶紧去逃，跟在我身后问东问西。
“你真的不喜欢库夏大帝吗？”说完这句，她没打算要等我回答似的接着道：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嗯……如果是红色头发大概这么高，天瓶座O型血，热情温柔开朗，会用草绳编很漂亮的小动物——咦，我为什么说的这么具体？”我惊讶的捂住嘴。
“你这个形容也太具体了！而且说的完全就是另一个人吧！！”
“什么什么人，我又没特别指谁，请你去做自己的事情，有一点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的自觉。”在我试图赶走她的时候，那女孩的神情却比我刚才更加吃惊。
“你不认识我了吗？”
“哈，你是谁？”
……最近怎么总在重复问别人是谁的话题呢。
见我这反应，女孩气的别过头去。我想这样她就会自己主动走开了，可她却顽固的很：“那么现在记住我的名字，我是索尼娅！不要随便把别人忘掉啊，我可是很在意你的。”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记不住呀。我不想记下的东西，再重复一万遍也没用。
“喂，怎么停住了？”
在我站定的那一刻，身后被撞了一下，是来不及刹住脚步的索尼娅。
这里已经出了村落的范围，进入了森林之中。
幽暗的树冠将天际层层挡住，看不见月光泄露。
这样的场景，就好像是……
“躲起来！”我一把将索尼娅的脑袋按在地上，“刚才不愿意走，现在可好，干脆陪葬在这里吧。”
“陪……陪葬，好过分？”
她咕哝道，动作却灵活，找了个草丛藏身在内，悄悄拨开遮挡在眼前的叶片。
数不清的桀欲袭来，像要将我拥挤在其中。
不知何时，那隐约可从缝隙中瞥见的一方天空上没了月亮，只挂着一个漆黑的圆孔。
本就高大的树丛仿佛被拉扯了十几倍，枝杈怪异的扭曲着，自上而下犹如将此地包裹的牢监。
索尼娅放轻了声音，“……这，这是什么？”那个勉强可以藏身的地方，现在没办法再继续护住她。
“……哼。”而我则嗤笑出声。
反噬啊……真是令人发笑的手段呢，这算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给我殴打吗？
“来吧，就让我好好看看——”
我从宝物库里取出两只长|枪，抬手掷到打前阵的一只妖魔头上，枪身穿透它的骨头，直深深钉入地面。
“——今夜，谁能成为盘中餐？”
*
这是一场杀戮。
一个人，单方面包围对面一群的杀戮。
风中感知到某种气息的波动，那是魔力……行云流水般被使用的魔力。
在群妖之中起舞的少女犹如死神。挥动‘镰刀’收割那些魔物们的生命，她的行动干脆利落，那纤细的身体运转方式仿若最精密的机器，没有一个动作不带走生命的。源源不断拖着庞大身躯向她压进的妖魔，竟然仿佛飞蛾扑火般，纷纷化作血水和肉酱。
“……危险啊！”看那人战斗看到着迷的索尼娅突然被预警在脑海里狠敲，她高喊出声，可不知为何停顿身形的那人却未有任何举动。
“什么？”背后的衣服被抓起来，抬头是乌发少女冰冷的面容，脸颊两旁风不断退后去，二人正疾驰向前。
“是幻觉，真是碍事。”那人道，“魔力用光的话就很麻烦了，得离开那里。”
“离开？可是去哪儿……这场景完全没有变化啊！”
索尼娅已经感觉到自己此刻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了，但是天上那轮漆黑的孔依旧高悬。
“你说魔力不够，那赶快补充魔力怎么样，你有办法吧？”
在她这么说了之后，那飞驰的速度骤然一停，接着她便听到如此一句话：
“那么，kiss吗。”
索尼娅：“………………啊？”
“亲吻，servant补充魔力的方式，浅显易懂的解释就是——体♂液♂交♂换。”
这话拆开来每个字都听得懂，可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为何她完全不明白呢。
索尼娅放空了大脑，脸上的表情一时间陷入空白。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喷溅至满脸的血气惊醒。
“你……你的手！”
在战场上看到的，刚才在林中看到的那番杀戮……都不及此刻更令人颤抖。
比起受伤的乌发少女，她自己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惶难安，心里分外明白这件事情，要喊出不服输的话，却无法逼迫自己。
“只不过是断了一两只手什么的……我要是因为这点小事，眉头皱一下的话。”那人的声音里仿佛要透出笑意，但却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空洞的令人遍体生寒。“……老师会把我的头打爆。”
“……”你老师的人性得次成什么样儿这件事真是值得探究。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如魙身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