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零九章：向你展露微笑（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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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吧，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兄弟，我也有这种感觉。”
“···”
“···”
“黑羽那家伙，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
早就习惯了被注视的黑羽快斗自然不会在乎身后的同学们在恶狠狠地咬牙。
少年娴熟地摆出营业式微笑，彬彬有礼地端起托盘上的热咖啡，放到客人面前，又以执事的口吻婉拒了对方想要邮箱地址的请求，随即走到同样拒绝了某个学生的望月弥生身边，微微弯下腰，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小姐，请问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干什么嘛，我又不会偷偷跑掉。”
望月·根本没喊他过来·弥生用勺子搅了搅自己那杯卡布奇诺，托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黑羽快斗。
“还请您谅解一下，毕竟小姐真的很受欢迎。”依旧沉浸在角色扮演中的黑羽快斗说到这里时也难免带上几分醋意。
“我说啊···滤镜厚的人到底是谁？”
理直气壮的黑羽快斗：反正不是我！
小泉红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黑羽快斗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摸鱼禁止。”
路过的白马探也往这边瞥了眼：“还请黑羽同学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身为执事可不能随便搭讪光临此处的小姐哦。”
“我合理怀疑你们这是在嫉妒我有对象。”少年小声嘀咕。
“我倒觉得是某人有对象后尾巴翘上天了。”
白马探微微点头：“合理赞同。”
黑羽快斗：“···”
望月弥生转过头：“···噗。”
黑羽快斗：“小弥生——”
玩归玩，闹归闹，工作还是要好好做的。
带着补偿的心理点了份牛奶布丁——讲真，她真的很好奇菜单上为什么会有这个——偶尔给空闲的黑羽快斗也投喂几口，就这么待到了班次的轮替。
来交班的中森青子和桃井惠子趁着这个空档跟望月弥生约好下次找时间一起出去玩，还是不带黑羽快斗的那种，纯粹的女生之间的聚会。
不过看到两人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八卦，望月弥生已经猜到究竟会谈些什么话题了。
真好懂。
望月弥生无奈地点点头：“知道啦。”
“我要把我女朋友带走了，回头再聊哦。”黑羽快斗笑嘻嘻地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外面带。顺着力道往前走的望月弥生回过头，朝朋友们挥挥手，简单道了个别。
直到他们消失在人群中，中森青子像是堪堪回神一般，难以置信地开口：“青子真没想到···恋爱后的快斗竟然是这样的。”
桃井惠子深有同感：“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
女孩们相互对视一眼，中森青子从那双眼睛中明白她的未尽之言，握了握拳头，还假意挥动几下。
这也太欠揍了吧！！
中森青子：决定了，今晚就做鱼吃。
黑羽快斗：怎么这天突然变冷了？
＊＊＊
火速解决完一份炒面后，换回常服的黑羽快斗跟望月弥生赶在话剧正式开场前抵达礼堂，在距离舞台不远不近的地方找到空位坐下。
大概是剧团特别出演的消息被透露出去，所以场下也有一些闻名而来的观众前来观看话剧。
不过除了话剧以外，中间还会穿插吹奏部的交响乐盛宴和个别班级派出的独奏，用来缓解长时间观看话剧产生的疲劳感，方便观众调整情绪，再代入到下一场表演中。
班级表演的话剧通常少不了爱情的元素，看到整部剧的角色全部反串上场，笑声过后，当初同样被铃木园子拉去当男主的望月弥生在心底默默叹气。
如果不是毛利兰突然怀疑起江户川柯南的身份，恐怕那场演出她真的要往鞋子里垫个20cm的鞋垫了。
坐在身边的黑羽快斗似乎也想到了那次没有登场的演出，原本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挪了挪，覆到望月弥生的手背上，顺着指缝滑入，牢牢扣住她的手。
望月弥生往他的位置靠了些许，轻声问道：“怎么啦？”
“之前大小姐编写的那个剧本，最后还是小侦探去扮演的男主吧？难得的反串，结果还是没能看到。”黑羽快斗嘟囔道。
少女忍俊不禁：“还想着那个骑士呀？”
“肯定的嘛，那多帅气啊。”
“话是这么说，骑士和公主的设定还是更适合他们多一点。”
这个“他们”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黑羽快斗没有再开口，而是翻过望月弥生的手，在她掌心上写：［你觉得小侦探会跟毛利小姐坦白吗？］
［新一很聪明，但小兰是唯一能干扰到这份理智的感性因素。］
也就是说，答案是否定吗？
［不过···］
写完这两个字，望月弥生垂下眼眸，思索了好一会儿。
［我们很像。］
所以，他会这么做的。
＊＊＊
倒数第二个表演在台上进行，动听的琴音在礼堂回荡，轻缓而悠扬。
望月弥生拍拍黑羽快斗的手，小声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少年点点头，接过她的围巾帮忙收好。
礼堂的洗手间在舞台后头，所幸她之前来过这，也不用问人，径直往走廊尽头走去。
“千春，我不是说过几次吗？化完妆就不要喝牛奶了。”
“哎呀，一点点没关系的啦夏实。”
路过的化妆间半掩着门，望月弥生往门边临时挂上的牌子看了眼，不出意外，是那个压轴演出的剧团的专属化妆间。
记忆中江古田高中的礼堂里共有两个化妆间，既然是特邀嘉宾，拥有一间专属化妆间倒是预料之内。
被称作夏实的女人叹了口气，从化妆箱里翻出一支唇釉，另一只手轻轻托起白石千春的下颌，替她补上淡掉的口红：“算了，还是给你换唇釉涂吧。牛奶我一会儿帮你扔掉，这都快上场了，就别喝了。”
白石千春抿了下重新涂好唇釉的嘴唇，习惯性伸出舌尖舔掉多出来的部分：“知道啦。”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笑出声：“你也知道千春演出前就喜欢喝牛奶缓解压力，原谅她吧。”
“真冬，你还打趣我！”
远离化妆间后，接下来的话就听不清了，不过也能猜到氛围依旧轻松。
等望月弥生回到座位，钢琴独奏刚好结束。掌声过后，舞台的幕布缓缓向两侧拉开，灯光打向放置在舞台中央的棺材上。为了方便观众，棺材后还有支架支撑，以一种倾斜的形式摆放，让他们都能清楚地看到平躺在里面的女人，以及她身下那铺满了整个棺材底部的白玫瑰。
出人意料的开场再配上打光，一下子明暗之间分割明显，极大地吊起观众的好奇心。
黑暗中，有人从舞台一侧走出，跌跌撞撞地跑向那副棺材，最后跪在了旁边，死死地抓紧棺材边缘：“奥罗拉···”
男人悲痛欲绝，颤抖地伸出手，触碰躺在里面的奥罗拉，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艺术品，如此得小心谨慎。
望月弥生盯着舞台上的两人，眉头紧锁，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留意到她的异样，黑羽快斗想了想，尽量不打扰到其他观众，压下声音解释：“我刚查过，《献给你的玫瑰》改编自古希腊神话奥罗拉和提托诺斯的故事，但结局跟神话里的完全不同。”
古希腊神话中，奥罗拉因为阿佛洛狄忒的诅咒，迷恋上身为凡人的提托诺斯，于是恳求宙斯，希望他能赋予提托诺斯与自己同样的永生。宙斯答应了奥罗拉的要求，但这个永生也仅仅是永生，日渐老去的提托诺斯因为身体衰缩，最后变成了蟋蟀。
但从现在的开场来看，这个男人应该是得到永生的提托诺斯，而棺材里的就是不知因什么死去的奥罗拉。
可是，并没有得到长生不老的提托诺斯，真的会爱上害他变成蟋蟀的奥罗拉吗？还是说剧本里永生的设定会被改变呢？
黑羽快斗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忽然，舞台上爆发出刺耳的尖叫，打断了他的思绪。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观众席间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没有人知道扮演提托诺斯的男演员为什么突然后退，甚至尖声喊叫，一副惊恐的模样。
“千、千春——！”
男人仿佛陷入崩溃之中，比方才表演出来的情感还要痛苦万分。
出什么事了？
身边的望月弥生噌得一下站起，黑羽快斗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弥生？”
“快斗，”少女一脸凝重地望向舞台，此刻已经有不少穿着戏服的演员和幕后的工作人员涌了上去，“报警吧。”
＊＊＊
接到通知的警方迅速赶到，雷厉风行地封锁住案发现场，没有让任何人离开。看到警察的观众这才明白出了大事，一下子人心惶惶，整个礼堂都嘈杂不止，还是目暮十三出面才让所有人安静下来，顺从指示坐在原位，没有四处走动，但依旧坐立不安。而作为重点区域的舞台也用警戒线圈住，没有再让无关人员靠近现场，去接触道具里的白石千春。
这下棺材变成真正的棺材了。
“目暮警官，千叶警官。”
望月弥生和黑羽快斗走过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目暮十三看到两人时还有些意外：“弥生？快斗君？你们怎么在这。”
这也不是帝丹高中啊，难得没在现场看到柯南和毛利！
“我是江古田高中的学生，今天正好是学园祭，就邀请小弥生过来玩了。”
“原、原来是这样啊···”
“我可以近距离看看吗？”望月弥生指了指尸体所在的位置，不可避免地跟那边的南出阳生对上目光。
“目暮警官，让望月过来吧。”
虽然是在跟目暮十三说话，但南出阳生的视线依旧落在望月弥生身上，没有眼镜作为遮挡，男人的目光却带上几分往常在案发现场不会有的调侃和戏谑，更像是作为Porto出现的他。
望月弥生假装没看见，乖巧地注视着目暮十三，这位深知无论自己同不同意结果都不会改变的警部头疼极了，最后还是挥挥手把她放了进去。
算了，早点解决案件早点完事吧。
没有向现实妥协，真的。
黑羽快斗没有跟着她进去，而是若有所思地瞄向背对着他的南出阳生。
他没有遗漏掉望月弥生在看了眼自己后往南出阳生瞥去的那道目光，又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拉开距离，没有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亲密。
等下···警视厅的法医。
难道他就是之前聊过的Porto，南出阳生？
为了不被引起怀疑，黑羽快斗面不改色地移开视线，转去看向其他人。
有这么多警察在，Porto倒不会对小弥生做些什么，还是先把案件解决好了。
唔，要把白马那家伙找过来吗？
黑羽快斗纠结了几秒，最后还是作罢。
算了，小弥生能解决的，要是让白马察觉到Porto的事就不好了。
＊＊＊
直到在棺材面前站定，望月弥生才将死者的面容收入眼底。
白石千春闭着眼，面露微笑，看上去如同睡着一般，宁静且安详。但嘴角处一点点冒出的鲜血，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染红了棺中的白色玫瑰。
按照她对剧本的猜测，故事的讲述手法应该采用倒叙，奥罗拉的死亡在开头留下浓厚的悬念，再把时间倒回过去，揭开谜底。
恐怕扮演提托诺斯的那位演员是看到这位千春小姐吐血才被吓得尖叫吧。
开场到发现死亡，甚至五分钟不到。千春小姐也是一开始就躺在了棺材里，没有其他人接近过她。
有南出阳生在一旁，望月弥生没有亲自上手触碰尸体，目光跟随他检查的位置不断移动——没有任何伤口。
逐一排除高低温、高坠、电击、机械性损伤、机械性窒息，剩下的就是自身疾病和中毒。
不过嘛···
望月弥生凑近几分，淡淡的苦杏仁的气味飘入鼻尖，想不注意到都难。
“是氰.化物中毒。”南出阳生轻描淡写地定下结论。
听此，她也顺口接上话：“死亡时间在半小时之前，也就比报警早了五分钟左右。”
对于白石千春的死因和死亡时间，两个人达成了同样的观点。
明确了这两点，检查完尸体的南出阳生和到场的另外几名法医开始将尸体放进裹尸袋中，准备回警视厅对尸体进行更深一步的解剖，方便后续尸检报告的书写。
得到答案的望月弥生也不打算继续跟南出阳生待在一块，抓紧时间解决案件离开才是目前的重点，可对方显然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懒洋洋地伸手拦住她，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南出阳生弯下腰，直直地注视着望月弥生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
望月弥生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三天前，男人对她抛出了橄榄枝，虽然话并没有说明白，但意思是差不多的：南出阳生可以帮望月弥生达成她想要的目的。
不得不说，这让她非常心动。
可同样的，新的疑问由心而生：南出阳生为什么要帮忙呢？
只是出于“兴趣”的话，这个理由在她这里确实站不住脚。
——除非南出阳生也是卧底。
但总归不是既定的事实，现在棋盘上的战斗已经进行到非常关键的一步，这颗送上门的棋子并不安全，望月弥生不可能因为这个毫无根据的猜测去进行一场没有退路的豪赌，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对这句话做出回应，不然就相当于承认她和Peppermint是同一个人了。
少女歪过头，假装从回忆中找出上一次谈过的话题：“南出警官，如果你指的是一个多月前你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的事情，这个问题已经解决好了。”
南出阳生怔了一下，随后站直身，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嗯，是啊···已经解决了。好吧，就不妨碍你找线索了。”
注意到刚刚跑去收集证词的高木涉已经回到目暮十三旁边，望月弥生言简意赅地跟南出阳生说了声再见，一如往常那般。
唯独这一次，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轻飘飘的，只有她听得一清二楚：
“我的话一直有效。”
所以在此之前，你可不要轻易死掉哦，望月。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第一百零九章：向你展露微笑（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