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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伴君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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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再加上我呢?”僵持间,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寂静。
“祈……”夏云霏低低的惊呼着来人的名字,没有注意到易白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沉。
“皇上。”一干人等急忙跪下,久久的不敢抬起头。
“现在,立刻,放了夏云霏。”简短有力的命令,令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这个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气吧?好有魄力啊。夏云霏在心中暗自感叹。
“是。”训导嬷嬷赶忙起身,欲带领着众人离开。
“云霏,没事吧?”
“嗯……啊!”本想给易白一个感激的微笑,却因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而痛苦的叫出声来。
怎么了?易白快速的拉过夏云霏的手腕,意外的看见了星星点点的瘀青。
……
“站住。”
“易,易王爷您还有事么?”那个一直温和微笑的易王爷,第一次露出了如此骇人的眼神,令所有人都感到一阵阵心悸。
“这是怎么回事?”易白指着夏云霏手臂上的瘀青冷声问道。
“这…这…”训导嬷嬷吓得不知所措。
“是你干的吧?”看也不看一眼,易白缓缓道,“我记得宫中是不允许出现私刑的,否则的话……”声音几不可闻,却让那人顿时脚软,扑通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
“算了,易白。”夏云霏拉了拉易白的衣角,并不准备要闹出多大的风波来,“她也只不过是为了我好。”一看到那个惊恐的眼神,夏云霏的心中就会感到很难受。
算了?易白看着她清瘦的面庞,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好吧,今天就放过她了。只是……”
盯着已年过半百的训导嬷嬷,易白冷冷的道,“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是,老奴定谨遵易王爷训导。谢易王爷开恩。”训导嬷嬷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然后迅速离开……
“打算怎么谢我啊?”易白的声音再次悠悠的飘了过来,全然没有刚刚的凛冽与狠绝,“我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哦。”
……
夏云霏无言以对——上次,已经被他狠狠地耍了自己一次,这次,真的不知道他还想怎么玩。而且,他现在是王爷哎,职位还不是一般的高啊。
……
“这样好了。”见她长时间的不说话,易白就替她补充道,“就算是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好了。等我什么时间想起来了,定会来找你要回的。”
“好。”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到时候他不要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刁难自己就好。
……
“你们……”低沉清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打断了这两个人没有重点的闲扯。
祈?夏云霏望着仍站在一旁脸色不善的轩辕祈感到颇为奇怪。
“怎么,我回来了,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么?”无视掉轩辕祈难看的表情,易白语气轻松的调侃着月瑞国的最高统治者。
……
“你应该早就已经回来了吧?”轩辕祈毫不客气的一语道破易白的谎话,“而且还在外面呆了很长时间吧?”
……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
夏云霏郁闷的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儿,发现自己貌似被彻底的无视了。
悄悄向后退一步,打算趁没人注意的的时候偷偷溜走。
“云霏,你要去哪儿啊?”不料,刚刚有些小动作立刻就被易白眼尖的发现了。
……
“你怎么会在这里?”轩辕旗面无表情地看向夏云霏,“为什么还要摘圣花?”不知为什么,看到她和易白开心的打打闹闹,自己心里就会憋得慌。而且,他更介意的是易白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她认识的。还有易白那超乎寻常的关系,都令自己有着莫名的紧张。
“我……”真的很想告诉他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可是,他会相信的么?会么?
“好啦,祈,不就一枝花么?别这样啦。”易白依然是在维护着夏云霏这一边的。
……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看到夏云霏惊吓害怕的样子,再狠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夏云霏对易白吐了吐舌头,赶紧跟过去。
花瓣飞舞的圣树下,只剩下易白一个人的身影。
“祈,你喜欢上她了是么?” 易白嘴角微扬,迎风含笑,却显得是那么的苦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她?”
……
云霏,你可知道这圣树的名字么?
它叫血琥啊,你知道么?
血琥之果,此生仅一枚,硬如磐石,可千年不腐……
……
“宫女夏云霏即日即日起为皇上的贴身婢女。”读完圣旨,左箫翼自己都感到有些愕然——皇上的杏子他太了解了,那么讨厌女人的主子怎么可能会指名道姓的要一个女子认为他的贴身婢女?只怕,是另有原因的吧?而且——
目光移到当事人的脸上——此刻夏云霏正张大了嘴巴,毫不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惊讶之情,丝毫不顾及所谓的淑女形象。
这样的人真的能照顾的了皇上么?一想到这个问题,左箫翼的脑后方不禁冒出了一大滴冷汗。
祈是这样说的么?那是不是就可以表明他没有生气啰?
真好,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夏云霏的脸上——这样的话,以后,就可以更多的看到祈了耶!然后,嘿嘿……
左箫翼看到夏云霏露出的那个单纯明快的笑容,心中不由得一震——这样干净的笑容,是宫里从没有过。这样干净的笑容,在这个充满了勾心斗角的皇宫,到底还可以持续多久呢?
“喂,你还在磨蹭些什么啊?还不赶快收拾一下随我过去?”左箫翼随即眼神一凛,凶巴巴的低吼——还有一件事,这个家伙当初是怎么对待自己的?自己就是记仇了,她能怎么办吧?
果然是太监的性格啊!夏云霏在心里默默的鄙视。
…….
简单的整理出了一个小包袱,手中拿着那日在御花园中摘下的,以被养在瓶子里的圣花。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花还真得很奇特呢,都怎么多天过去了,居然连一点凋谢枯萎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是更加的妖娆盛艳。
“快走啊。”没有看到左箫翼惊讶的长大的嘴,夏云霏有些迫切的催促。
“噢,来,来了。”绝对错不了,夏云霏拿在手里的就是圣花血琥。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她会安然无恙呢?而血琥,也没有呈现出任何的异样……
血琥花,圣花。
沾人气,即枯萎……
“呦,左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正走着,冷不丁听到一个妖娆酥软的声音。
“庆淑妃娘娘。”左箫翼连忙回答,“皇上急需一名婢女,属下正要把她送过去呢。”
什么?自己没听错吧?庆淑言惊讶不已——虽然说自己和皇上见面的次数不多,而且最近也没再见过皇上了,不过传闻还是听了不少。皇上好像是相当的讨厌女人呢,怎么突然要个婢女来呢?
到底是哪个女子有这么大的荣幸呢?庆淑言向左箫翼的身后的看了看,然后睁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是她!
“左大人,你没搞错吧?这样的人也可以照顾到了皇上么?”庆淑言不甘心的收回了探寻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啊,这是皇上点的,没办法的。”不等左箫翼开口,夏云霏就抢先回答。末了,还不忘附上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
庆淑言再次被她气得无话可说。
“对了,左大人,我们不是急着要走么?”
“啊,对,赶快走。”左箫翼强忍着内心的愉快,仍旧一脸正色道——这个庆淑妃,仗着皇上的册封,平日里总是盛气凌人的。今天居然这么轻易的背着个丫头给压住了,实在很是解气。
祈不在么?
夏云霏细细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沧龙宫,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一飞冲天的巨型浮雕,汉白玉的台阶。无疑不在向人们显示着宫殿主人的恢宏壮阔。
住在这里应该会很幸福吧?夏云霏暗自想着。可是看这周围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的人气,住久了,还是会感到寂寞的吧?
夏云霏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祈会有那样怪异吓人的性格了。
……
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了。
夏云霏回过头,不意外的看到了身后的那个人。
他披着夕阳的余晖而来,紫色的发丝洋溢的诱人的光泽。
……
“祈,你回来啦?”片刻的失神,夏云霏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话一出口,两个人皆是微微一愣——这种感觉就像是分别了很久的恋人,再彼此重逢后自然而然的亲切问候。
“嗯。”轩辕祈淡淡的应道——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要把她调到这里来。是因为不忍看到她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痕,还是和易白亲密无间的举动。
“祈?”有些惊讶于他的冷淡,夏云霏小心的试探着。
“你先下去吧。”今天真得很累,不仅要处理很多的事情,还要考虑和镜烟国、白水国和亲之事。那个些大臣,无论自己做什么样的决定,都只会一味的表示赞成,一个都没用。
下去?夏云霏费了相当大的劲才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也就是说自己什么也不用做的?哪有婢女是这样的嘛。
夏云霏不满的撇了撇嘴,最终还是顺从的退了下去。
离开时,她又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带着与身俱来的帝王之气,却显得是那么的愈发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