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拉铃的第1001首诗》安渊宁

21、为什么

　　为什么

　　我有个秘密，告诉你你也不信，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嘘，悄悄，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叫半面妆，是一具面具。但请不要将我和凡世的面具相提并论。我怎么能告诉你，西施貂蝉之流不过是因为戴上我，才换来了些明媚，她们原来也不过是一些怀着无谓思念的无盐女罢了。
　　我拥有世间最梦幻的样子，那种美，即便你在最华丽的梦里也看不到。但要说我对自己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大概就只有眼角那颗泪痣了吧。老实说它不丑，甚至可以说是锦上添花，但我仍是不喜。于我，它不过是只远古被困在树脂里的虫子，经过千万年的沉淀，变成的一颗娇气，怕火怕晒怕碰撞的琥珀，它是我的脆弱，细细摩擦下，有脂气熏人。
　　我仍旧记得那天，天空无边无际的低垂，贯穿天地的祭祀乐声，熊熊燃着的篝火，高高伫立的祭坛，土著手中的火把，圣女眼角的泪光，献祭给神的微笑…活该，圣女本就应该一心侍神，不是吗？为什么你要生些不知所谓的爱？为什么，我不过是你的脸，却要承担你的思念？为什么，只是些思念，却要被神诅咒？为什么我得用那些恼人的思念去修补誓言的罅隙？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
　　我把那些和我交易的少女的灵魂缝在身上，躺在星象的最里面，安静看着凡世里那些命运的线纠结缠绕，头顶有大片大片寂静黑色的孤独弥漫到星辉里，偶尔我会伸出手赶走那些晃眼的冷光，呼，我好累，嗯，变成梦真的好累啊…

　　“你可能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不过不需要明白，不是所有的孤独都能被听懂，我只是在胡说八道，好在你不会听很久了，看，我脸上的瓷片开始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