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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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轻巧地落在机箱顶上，而后他慢条斯理地在上面踱步的举动更是将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班级果然混了能使用死气之炎的人在里面啊。”听声音，这确实是几分钟前企图杀死他们的那个男人“冰冻......是雾属性的使用者？”
“还是，”男人冷声一笑“彭格列十代目？”
沢田纲吉没有对这个问题做回答，他抬头：“我来跟你打，让他们走。”
“诱人的提议，只可惜不行啊。”机箱顶上的男子语气中透着一点兴趣和惋惜的意味“如果是在平时我确实很乐意接受你的挑战，不巧今天出手是有任务的，若没有完成我Boss那边可没办法交代。”
“这里大多数是国中生，难道你的任务目标还包含了半个班级青少年的性命吗？”纲吉压着怒气反问。
“哈哈”上面的人轻笑两声，为这句话感到好笑“是与不是很重要吗？只不过这是我认为能完成任务最快的途径罢了。”
不知道是因为周围气温的关系，还是听到这句不将人命看在眼中的话语，依然坐在地上的潮田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乌间惟臣早在两人对话时就从呆愣的状态中回神，但在他能想出一个实质对策并给学生们打任何手势以前，事态已经来了个大反转。
只见褐发少年左手飞快地往上挥出一片火炎，将整个机箱顶部燃烧。原本站在机顶上的男子反应很快，在火炎燃尽他落脚的地方时高高跃至空中，意图攀住在附近的通风口处和拉开与他们的距离，与此同时男子将手中的手｜枪对准脚下。
纲吉又挥出一道火炎挡下枪击。少年在头顶的空间正好足够他穿过时就操纵火炎飞到空中，从后面擒住了两三秒前仍老神在在的敌人，单手掐住那人的肩膀再用手肘抵住他的后颈处直接把人撞在地面上。
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既快、又狠、还准。
被纲吉制伏的男子身穿简单的灰色连帽衣和暗色的休闲长裤，他被砸到地面后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可是一瞬间的晕眩感却让他失去了最佳反抗时机。卡着他活动范围的少年虽然力气不大，但在他身上施加的力量却意外地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男人头侧贴在地上，试图用眼角余光看向背后的少年，然而因为角度和头戴着连衣帽的关系他根本看不到人。
“你这家伙、到底是......”男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在这个班级中，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杀手罢了。”纲吉想起了自己到这个班级用的身份，也据实的以此回给这个人。
『普通的杀手最好是能做到你这样啦！』男子心里怒吼着，右手也开始凝聚赤色的火炎。
注意到男子的动作，褐发少年干脆利落地将他的双手给冰冻起来，做完防御措施后依然卡着男子活动位置的纲吉冷静发问：“是谁要你来的？”
男子不答反笑：“零地点突破，你真的是彭格列十代目。”只可惜他看不到少年长什么样子，不然放到现在的里世界确实可以卖个好价钱 ——当然也要他能有命回去卖。
“是谁要你来的？”沢田纲吉执着着重复一次问题。他可以理解对方有职业必须做好任务，甚至不用想就知道这次任务不是针对他、沢田纲吉本人、就是针对杀老师，但少年无法容忍对方将乌间老师和十四个中学生的命牵扯进来的行为。
“别白费力气了。”男子似乎放弃挣扎，他闭上眼睛平静地开口“我们作为杀手时都有自己的信誉，其中一条便是不供出雇主的任何消息，更何况是我侍奉的家族呢？我不会说的。”
“那换个问题，”纲吉半眯起眼睛“毒是你们下的吗？解药在哪？”
“是我们下的。至于解药？”男子冷笑，不予作答。
“……”纲吉沉默了半晌，而后缓慢地站起身并抬手用外套的帽子将自己半张脸遮住。
感觉到身后的压力退去，男子心中一喜即刻想坐起身，然而他发现双脚无法分开移动。回头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去，才知道那位少年不只冰冻了他的双手，还不知何时也合著冰冻了他的足部，顿时心头有些寒 ——先不说自己压根没意识到双脚被冻起来的事情，少年对技能的操控能力也是死气之炎使用者中罕见的好......看少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男人觉得自己败在他手里确实不冤。
怪不得之前那杀手界有名的组合、善于狙击的特密斯跟他的拍档幻术师零、出手，也没办法在这名少年手上讨到好，以致于最后被抓。
接下来应该会遇上他们吧？可惜自己恐怕是看不到了，否则他确实很想知道双方打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场面。
村松拓哉下意识地轻吹了一声口哨“酷耶。”
乌间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沉默了两秒他镇定指挥道：“……别光看着，快绑起来。”
“是～”
许是之前生死一线的经历让学生怨念颇大，用胶带缠住男人的时候男孩子们不仅缠得紧还特别的厚实。
看着学生的精神状态还可以，乌间惟臣也着实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大部分功劳或许要归功于纲吉，有这样在危难时还能力挽狂澜的战斗力，真的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沢田纲吉退到乌间旁边，从外套内口袋中掏出了自代理战后就未曾再戴过的27耳机。虽然纲吉因为习惯会随身携带它，但基本没有使用的机会，却没想到意外现在的『度假』期间派上用场了。
将耳机挂到耳后根上，耳机的开关与他的隐形眼镜即刻连上了线，还同时接通了他手机上的彭格列聊天系统中的通话机制 ——感谢那些闲来无事就喜欢帮他升级各种系统的科学家们。
耳机中传来仪器接通前产生的一些杂音，不过他没等到三秒杂音便全然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一个相当熟悉的少年音。
〔晚上好啊，纲吉君〕
“晚上好，正一君。”
对面传来一阵敲打键盘的声音，而后纲吉又听到入江正一的回应。
〔斯帕纳在入侵普久间旅馆的监视系统，强尼二正尝试跟彭格列联系取得这次参与家族的资料，我先来帮你们找路吧〕
“那就拜托你了。”纲吉退出死气之炎的状态，郑重回道“对了，夏马尔联系到了吗？”
〔还没，〕一个熟悉且稚嫩的声音加入了他们的对话〔那家伙到义大利办完事情后就不知道跑到哪个酒吧去了〕
在旁边听到整个对话的潮田渚、杀老师和乌间：“......”
被五花大绑的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几不可见的眯了一下，之后他扯出一个笑容开口：
“有件事我倒是可以跟你说，彭格列十代，看在你打败我的份上我卖你一个情报”他费劲地抬头，望向纲吉“下毒的时候Smog那家伙没有打算遵照他雇主的意思，只是下了休息几天便能好的病毒。”
在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未露出一点点欣喜的表现男子又给他们浇了一大桶的冷水。
“这事被我的同事察觉了，他那人......反正我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将Smog那罐药剂换成了他制作的毒。”
他停下欣赏了一下周围孩子们的表情“毒发的话，大概就真的只剩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活了吧？”
“你说什么？！”站在旁边的矶贝悠马怒得将男子从地上拽了起来“你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子仰头大笑 ——事实上他现在能活动的部位也就只有头部而已。
“到了现在，你还天真到认为任何事情都可以问出个理由吗？”
“你们在闯进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在跟谁对战啊？啊？”
“小子们，这就是现实。”
『不会的......』潮田渚有些脚软的倒退几步，靠在电梯的边上。他闭起湛蓝色的双眸，却无法忽视自己内心因为男子的话而生起的一丝绝望。
对方于他们而言太过强大，就这场战役来看他们这方只有纲吉有一战之力，但那又如何呢？
他们什么也做不到，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们在学校学的技巧，在这些黑手党眼中也就是过家家的程度而已。
『这样就怕了？』曾经Reborn先生这么问过。
『要是真怕，那你们还是别参与后面的训练了。』
这瞬间他想到很多，躺在旅馆中一个个面色苍白的同学们，就在两小时前他们还一起实行了规模最大的暗杀行动，在来冲绳离岛前大家还一起快乐地练习各种暗杀技巧。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呢？
明明就是普通的国中生，为什么我们会面临现在这样危及性命的情况呢？
——就是啊，这些不应该是你们要承受的
要是最初我们不被选中做什么暗杀超生物的班级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接触到黑手党，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训练。
——想想看一旦接触了这个世界，你们日后会有多少担心受怕的日子要过？
——要是整件事情的始作雍者不存在就好了，不是吗？
只要始作雍者不存在就好了？
——对，要是那只异生物，要是杀老师不再存在于班级，那大家都可以安稳过日子了。
“如果......”潮田渚抬起无神的眸子“如果这一切从开始都不存在...”
“渚君？”赤羽业来到潮田渚的身边，伸手拍拍这位认识了两年的好友的脸颊“你在说什么呢，清醒些！”
“不行了...”矢田桃花跪在地上哭喊道“不行的，我们争不过他们”看上去没受到影响的片冈惠和茅野枫拉着矢田和虽然没说话，但是正全身颤抖着的速水凛香。
“他们状况不太对劲。”不破优月皱着眉头
“你对学生们做了什么！”乌间惟臣朝男子低吼，眼中的怒意清晰可见。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男子惬意地说。
面上仍盖着兜帽的纲吉走至男子身边，蹲在他腰侧查看他依然冰冻着并被反绑在后的双手，毫不意外的发现那人手上有两枚戒指。
只是观察来看，男人手中握有的应该是岚和雷，并没有他所想的雾。
性格上敏感、自卑、会因为一件事情想得多的人们，相对容易被幻术师的精神干扰扰乱心智。
学生们之前经历了暗杀杀老师计划的失败、产生对自己能力的不自信，现在背负着另外半个班级学生性命的负担，甚至历经与死只有一步之遥的可怕意外，一部分人在心理的压力已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此时此刻的状态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这种精神上的侵袭并非针对纲吉而来，就算及时发现了他也无法对此作出对策，更何况是一次性好几个人，打了他措手不及。
〔蠢纲，快找出幻术师的藏身处〕耳机中传来Reborn严肃的声音〔再这样下去，若无法将他们唤醒就会失去心智的〕
在哪里？
纲吉站起身环顾周围，他咬紧下唇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渚君，醒醒！”赤羽业向来从容的面容被一丝紧张取代“『只要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做回那个只能被嘲笑，看别人眼光的潮田渚，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不、不是。
——是的，当然是的。
——只要这一切没有发生过，所有人都还能活得好好的。
『比你们稍微活了久了些，知识上也比你们多了那么一点。为师之所以在这里当老师，就是想要将这些知识都传授给你们。』
『要反击才行，在受到那蛮横无理的屈辱，无力的弱者才会钻进被窝里哭着入睡』
“杀手先生唷”本以为应该会是最着急的杀老师在此时却显得意外地平静“天真的是你与你的同伴。”
那双豆豆眼稍稍变细了些，看上去有些似笑非笑。
“我的学生们虽然稚嫩，但他们不软弱。”
“虽然一时受到了蛊惑，但我的学生绝对不会屈服于你们。”
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这些孩子会重新找回自我，再站起来的。
『请各位记住了』戴眼罩的女孩轻声讲解『幻术虽然难以击破，但是只要你能看清自己心中所坚定的，那么你就能做到将’真实’与’虚假’区分开来。』
——！
有破绽！
纲吉猛得抬头，朝所有人的正上方远处急飞而去，在对手因为精神反噬露出气息的那一瞬间，狠狠地将拳头砸下去！
与此同时，受影响的几位同学恍若刚从噩梦中惊醒似的倒抽一口冷气，睁眼左右张望，好像片刻间无法确定自己身处何处。
“我说了吧～”杀老师得意的说“他们可是我的学生啊！”
……
……
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扶着彼此站起，乌间惟臣亲自到几个刚才受到影响的孩子们面前确认了状态，确认他们只是有些疲累外并没有其他实质伤害才稍微放下了心。
只是这情况......防卫省特务迟疑地皱下眉头，怕是让这些孩子们回去了。经过这一次战斗他无法再继续带他们前进，太危险了。
沢田纲吉低头确认手机上的时间，有些纠结的看向身旁的乌间惟臣。
“嘻嘻嘻”缓慢而显得有些诡异的嘻笑声忽然间出现在这个管道中，让乌间不自觉地紧绷了神经。
又来了敌人？！
“本王子找到你了哟，沢田纲吉”来者浏海长到盖住眼睛的淡金色头发，身穿黑色长版外套再内搭白红相间的条纹上衣，双手插｜在口袋中，轻松从莫约八楼电梯口一跃落在纲吉旁边的少年翘着尾音道。
“贝尔？”纲吉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会......斯库瓦罗不是说你们没有来吗！”
“啊咧？抱～歉～好像忘记说啦？”说着抱歉却一点歉意也没有的淡金发少年越过对他保持高度警戒的乌间惟臣，抬手轻松将地上那两位比他高一个头的男子像扛沙包一样的放在左肩上“那这个，本王子就带走啦。”
“……王子？”寺版露出一个想笑却抑制着自己不笑出来的古怪表情。
注意到这句话的贝尔侧过身，脸上笑容不减再抬起左手，一把银色匕首画过寺坂的脸庞直接嵌到了电梯壁上。
“庶民就该有庶民的样子”贝尔手一抖，那把匕首又回到了他的袖口里“再有下次，杀了你哟？”
“贝尔！”纲吉一脸不赞同的跨步挡在两人之间“别这样。”
“切...”实际上年龄也只比纲吉大两岁的贝尔不屑的侧过头“Boss有话。”
“Xanxus……他也来啦”纲吉呐呐的说。
潮田渚凑到赤羽业身侧，小声说道：“你觉不觉得纲吉怎么好像有点怕那个......那什么名字？”
“Xanxus”赤羽业露出一抹『事情好像很有趣』的笑容“确实呢。”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潮田渚手中的杀老师已经呈现惨绿色的面容正往灰白人生色发展。
“Boss要你别来碍事，跟这群垃圾滚到十楼去。”
乌间惟臣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
“ 垃圾是什么鬼？！”菅谷创介顺从自己的第一感想并将之脱口而出。
『……这怕是中二病没跑了。』深度漫画控的不破优月翻了个白眼，但是理智的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已经很习惯Varia的说话方式，并基本能完美get到对方意思的纲吉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接话：“那解药......”
“谁管呢。”语毕，贝尔像是不愿在这里多待一秒钟的样子，直接划开了这里最近的电梯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不知道Varia采取了什么行动，反正他们现在身处的四楼根本看不见一位保安人员。
“诶！等等这什么人啊！”刚才一直被村松拓哉、木村正义和千叶龙之介全力拉着的寺坂龙马终于获得自由，不服气地嚷嚷道。
〔放心吧，我们这边已经联络到夏马尔了〕许久没有通讯的耳机再度传来Reborn的声音〔你们该去十楼看看敢打电话来威胁你们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