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当你老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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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霁卿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在男女之事上确实没什么经验，梨花是他妥妥的初恋，而且还在暗恋阶段就经历了长达二十年的分别，如今才会这么畏手畏脚，婆婆妈妈。
因为珍爱，所以慎重。
朋友们的一番话，让他醍醐灌顶。是啊，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觉得为莲华好，想让她找个年轻的，从来没有问过莲华的意思，说什么朋友，也是他自欺欺人。一开始还可以说是莲华对他的好是因为感动和愧疚，但这几个月下来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莲华对他的感情一点不比他对她的少，他还这样把莲华往外推，简直是在辜负她。而且，要是莲华要再遇到一个周振国怎么办，他都不敢想象。
想明白了，霍霁卿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多谢了兄弟们，是我糊涂了，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多亏了这帮朋友，不然他还要继续错下去，霍霁卿跟大家抱拳致谢，发自肺腑。
“客气啥，到时候请我们多喝两杯就是，你也就碰到莲华的问题糊涂。总之你这辈子是栽了，被莲华那丫头吃的死死的，以后妥妥的妻管严！”
“妻管严他也甘之如饴啊，再说了，莲华可不是你们家那母老虎，温柔着呢。霁卿，我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以后要生了闺女给我家小儿子留着，咱定个娃娃亲呗。”
“想的美的你，你们家那臭小子都12岁了，莲华就算今年怀上也差一轮呢，还是给我孙子留着，年纪般配。”
喂喂喂，够了啊你们！霍将军不爽了。他是更喜欢闺女，闺女多好啊，长得跟莲华一样，软软萌萌，漂亮可爱，想想心都要化了。但这帮老家伙，居然现在就打他闺女的主意，还有他们家里的那些臭小子，不行不行，还是生儿子比较好，儿子不用操心。
想到要跟莲华生儿育女，纯情的霍将军耳朵都红了，有点热啊，心里更热。
大家互相开着玩笑，只有周振国眼里是越来越深的落寞和不甘。
其实大家也都注意到他的反应，都是男人，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毕竟莲华和桂华，说是姐妹，但差距也太大了，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有眼睛都知道该怎么选。
当年是周振国自己放着好好的未婚妻不去珍惜，自作自受，勾搭了妻妹，还被捉奸在床，他们几乎都是见证者，现在再来后悔，就没有人同情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而且撇开当年的事谁对谁错，既然他跟桂华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有了两个孩子，就不应该再去觊觎莲华。这样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实在让人不齿。莲华现在有了霍霁卿，郎有情妾有意，大家都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他再这样插一脚，算怎么回事。
大家都不希望周振国这样继续错下去。往小了说，是不负责任，影响家庭安定，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往大了说，总统跟军队统帅要是闹翻了，那也不是小事，没准还会影响国家政局。
他们作为两边的朋友碰上这种事也是为难又尴尬，所以，这帮人精刚刚说的那些话不只是对霍霁卿说的，也是在暗示周振国，告诉他他没戏了，不要再肖想莲华了。
霍霁卿跟大家又交代了下下周一定要来，便先行离开了，莲华还在家里等他。其他人看周振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互相看了看，都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们言尽于此，再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自己想开了。然后大家也走了，留下周振国一个人继续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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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一场聚会，说简单也简单，但要用心，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梨花嘴上答应霍霁卿只负责指挥，但背着他又阳奉阴违，事事亲力亲为。
食材要准备，要确保新鲜，种类要齐全；酒水要准备，要有男人喝的，也要有适合女士的，还有孩子们的饮料；花园里的花草要再打理一下，添一些新品种；棚子要搭一个，既要好看，又能挡风遮雨，首都这个季节下雨的概率是不大，主要是遮阳……
零零总总，梨花还专门拿了个小本子记了，甚至连当天要用来烧烤的碳都亲自烧了试了，确保容易点燃烟又小，看的给她打下手的小陈叹为观止，这未来的将军夫人真是了不得啊！
终于，到了霍霁卿生日这天。这天的天气像梨花的心情一样好，春风徐徐，阳光明媚，不冷也不热。
还不到中午几家人就陆陆续续到了霍霁卿的府邸，还有一个出乎大家意料的不速之客，周振国也带着儿子周子豪来了。
K国使团一走，穆桂华又被周振国打发到郊区别院去了，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女儿无所谓，但有意地不让儿子跟她太多接触，怕被她带歪了，都自己亲自带在身边。
这阵子他也想了很多，越想心越痛，越想越后悔。他也知道自己是误会莲华的意思了，莲华并不想跟他复合，而且她身边现在已经有了霍霁卿。换做是别人，他还有信心争取一下，但霍霁卿，连他都不得不承认，霍霁卿比自己适合莲华。
能坐到这个位置，周振国自然不傻，相反，他还很睿智，之前会判断失误只是因为性格缺陷中的一些因素，还有这些年身居高位被底下人捧出来的优越感，当然，让他失去理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莲华。莲华对他来说真的太特殊了，他想要得到她，想的不得了，想的快疯了，也想的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稳妥。
当他终于意识到，他失去莲华了，莲华不再爱他了，她爱上了别人，她要嫁给别的男人了，他慌了，手足无措了，也很可悲地终于意识到，他真的爱莲华，爱，很爱，非常爱，比二十多年前他跟莲华热恋的时候还要爱，比他对这世间其他所有女子的感情加起来都要爱！
可是……他明白的太迟了。
在他默许穆桂华上他床的那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今天这场聚会，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来，就算不是自取其辱，也会心如刀割，但……他就是想来，也许看着她幸福，他才能彻底死心吧。所以，他带着儿子来了，莲华虽然不待见他，但她似乎挺喜欢子豪的，臭小子比他有福气，看在儿子的份上，她会对他有点好脸色吧。
周振国卑微地希望。
梨花准备的很充分，原本有点荒芜的花园，在这阵子她精心的打理下，已经绿草如茵，春意盎然了，棚子、桌椅、餐具、食物，每样东西都井然有序，又透着温馨和浪漫，男人，女人，大孩子，小孩子们，三三两两，或是忙着烧烤，或者聊天，嬉戏打闹，大家都难得的放松，身心愉悦。
梨花中途消失了一阵子，等她再回来，手里捧着个大碗。
她把碗端到霍霁卿桌前：“趁热吃，长寿面。”
“哟~~~~~贤惠哦！”众人纷纷起哄。
霍霁卿怕梨花不好意思，瞪了大家一眼，要是平时他瞪眼可没几个人不怕的，但今天实在是没有威力，谁让他好心情掩盖不住，嘴角都忍不住上翘。
霍霁卿接过筷子，跟梨花说：“谢谢。”
除了谢谢，他不知道能能说什么，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回来，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给我机会爱你……
不用多余的言语，两人相视一眼，眼眶都有点红了。
面很香，霍霁卿都有点舍不得吃了，但这是莲华的心意，不吃就坨了。
他先是咬了一口铺在上面的荷包蛋，是他最喜欢的糖心的，又喝了一口面汤，然后在众人的注目下，一口一口把整碗面都吃光了，连滴汤都不剩。
可能是霍霁卿吃的太香了，看的大伙儿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虽然他们并不缺吃的，梨花让人准备了一堆的美食，但好像都没有那碗简简单单的面来的诱人。
可能，这就是幸福的味道吧。
“莲华阿姨，我也想吃面。”有个小屁孩没忍住，提出要求，虽然他也知道这样不礼貌，但霍叔叔吃的实在太诱人了，他馋了。
“面是寿星吃的，只有霍叔叔有，不过，阿姨还准备了生日蛋糕，我们来切蛋糕吧。”
“有蛋糕，欧耶！”孩子们起哄，一听说有蛋糕就把面给抛到脑后了。
蛋糕被推了出来，梨花上辈子学过烘焙，所以也是她亲手做的，考虑到人比较多，特意做了个两层的，还画了个卡通的霍霁卿，穿着军装，惟妙惟肖。
“这蛋糕真好看，哪家店定的？”这边西式糕点的技术远不如前世，所以不复杂的蛋糕都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本大厨做的，怎么样。”梨花洋洋得意。
“我吃醋，这么多年闺蜜，莲华你都没给我做过蛋糕！”文秀开玩笑。
“快，把蜡烛插上，生日要许愿吹蜡烛的。”有小辈提醒，这时候西式生日还不是很流行，年轻人比较喜欢。
霍霁卿可是四十二岁了，梨花可不想真插42根蜡烛，特意做了模具，拿彩色蜡烛化了弄了两个数字的出来，“4”和“2”，拿出来大家又是一番惊叹。
等蜡烛插好，所有人围过来，给霍霁卿唱了生日歌。
然后霍霁卿闭眼，许愿。虽然他不太信这些，但许的很虔诚。
“许了什么愿？”有人问。
霍霁卿笑笑不肯说。有个小朋友抢着回答：“我知道，一定个莲华阿姨有关。”
大家笑成一片。
既然是西式派对，也按西式礼仪，当场拆礼物。
大家都不缺钱，送的东西也都名贵，霍霁卿感谢大家有心了，那个之前开玩笑说送虎鞭酒的损友还真给送来了，大人们起哄闹得梨花脸都红了，还是霍霁卿怕她不好意思，才劝止了大家。
到了梨花的礼物，大家最期待。
所有人包括霍霁卿都用好奇期盼的眼神看着她，梨花有点不好意思。
“咳——”她还干咳了下，掩饰紧张。
“今天其实我没准备什么礼物。”这话一说，所有人都一副你骗鬼吧的表情，大家不相信梨花会什么都不准备。梨花接着说：“当年我们战时闲暇的时候，也组过诗社，当时我挺喜欢一首诗，这次醒来，又有了新的体会，我给这首诗普了曲，霁卿，送给你。”
梨花的新任更班，文秀的小儿子陆章润早几天就把他最心爱的吉他借给了梨花，梨花开始边弹边唱。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取暖回忆青春……”
嬉闹的花园安静下来，大家都静静聆听着梨花的歌声。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英俊 假意或真心”唱到这，梨花还特意抬头恶趣味地看了霍霁卿一眼，这下反应再慢的人也回过味来，知道这歌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要借歌表白啊，可以啊你莲华！
梨花又接着唱：“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赤果果，这一句实在是太赤果果了，梨花唱的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其他人都是有感动又羡慕，也太浪漫了吧！都不由自主去看被表白的男主人公的反应。
当梨花唱到：“我留不住所有的岁月岁月却留住我”时，所有人都觉得太贴切了，她确实留住了岁月。
歌词大家都不陌生，是大家都读过的诗歌，但听梨花这样唱来，大家又有了一番新的体会。
在场的，都是老夫老妻，这歌也唱到了他们心里去，一对一对依偎在一起，静静地聆听着也属于他们的歌。
一曲终了，梨花一步一步走向霍霁卿，在众人的注目下说出了心里的话：“就算你老了，我依然爱你，何况，你现在一点也不老。”
而被表白的男主人公，在歌曲开始时，就已经泪流满面。
本篇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当你老了【完】
，还差 
